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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去找阿翁的。
好在虽然阿翁和克丽丝同住,但是克丽丝大部分时间都在阁楼捣鼓那些照片。温舍来了不少次了,却也几乎没见到克丽丝的人影。
他会和阿翁讲讲军营和天上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在他口中,阿翁得知艾利尔是个风流人物;瑞因是个孩子气的大男孩;阿翁对莱纳斯印象并不好,但是听了温舍讲的一些事情,也觉得莱纳斯没那么怂气了;至于约亨,温舍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可是也特别、特别、特别会乱来。听了一些约亨的事迹之后,阿翁只想说这个“特别”还真的没用错地方。
阿翁也告诉温舍,为了不惹人注意,她在餐厅的厨房里几乎不怎么说话,就算有了点什么情况,黑老太也会帮她蒙混过关。
有时,温舍会带点沙漠里的小礼物给阿翁,例如仙人掌盆栽,或者沙漠里捡到的骆驼头骨。这种骆驼头骨让阿翁觉得是一种很奢华的装饰品,如果能收集到很多然后拿到欧洲去卖估计也能赚不少钱。
餐厅的工作简单,但是枯燥乏味。阿翁一开始是和黑老太一起削土豆皮、苹果皮、各种皮,后来又被差遣去洗盘子。阿翁头一次觉得洗盘子是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因为盘子数量太多,源源不断地被送到她手上,每天都干到胳膊疼腿疼。但是她并不是笨手脚的人,总归是没有弄碎过盘子。
好歹辛苦不是白辛苦的,工钱也是如期拿到了,厨房的人也逐渐习惯了这里有个不爱说话的戴口罩的白人小女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黑老太就算在工作中也还是絮絮叨叨抱怨不停,嘴里一直咕哝着一些很怨念的话,一块土豆皮削不下来也要骂上好久。大家似乎都很不喜欢她。
但是阿翁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能得到这份工作,黑老太是有恩于她的,所以平时做好饭菜也会给楼下送去一些,黑老太每次都是阴郁地回应:“放下吧,快走吧。”但是倒是从未挑剔说饭菜不好吃,这对阿翁的厨艺已经是极大的肯定了。
阿翁的日子也渐渐稳定下来,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但是似乎人在安逸中就特别喜欢自找烦恼。这是件很小很小的事,这件事是从克丽丝的一句问话开始的。
有一天,克丽丝突然问道:“阿翁,你和马克思先生真的是一对小情侣吗?”
阿翁想回答是的,可又觉得不对劲,只好反问:“怎么了?”
克丽丝也是随口一说:“觉得你们两个好像都没有牵过手呢。”
阿翁怔了怔,又道:“可是手牵在一起的话,两个人走路互相牵制都不方便,不是会很尴尬吗?”
克丽丝一脸鄙夷地看着她:“你没和女孩子牵过手吗?哪里有不方便吗?小情侣不都是手牵手的吗?”
“可是那也是走路的时候啊,我和他往往都是坐着说话……”
“那就约他出去散散步啊什么的,顺势就牵上了呀,我记得第一次去采访约亨的时候你们俩一起走出了老远,我可是一直看着呢,没有牵手吧?”
安逸中的阿翁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大难题了。
德国,柏林,准将府邸。
一个单脚微跛的男人用一口很不标准的德语问园丁:“请问这里是笛林准将的住处吗?”
园丁笑笑:“这里曾经是笛林准将的住处,但早在闪击波兰的时候尊敬的笛林准将就已经阵亡了,现在一位少将住在这里。”
“阵亡?”男人变了脸色,“那……他的子女呢?”
“笛林准将没有子女,所以他的财产已经都给了国家了。”
“是吗……”线索似乎到这里就中断了,但是男人还是不死心,“你还知道更多关于笛林准将的事吗?例如他的亲戚,信得过的朋友。”
“这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你可以问问笛林准将的女佣,她叫安妮,我可以把她的联系方式写给你。”
“那真是太感谢了。”男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最美的承诺
对于温舍来说,一切都是真正变得那么井井有条了。生活步入了一个让他很舒服的节奏中,唯一的不定因素就是约亨。
这一次,约亨又做了让人摔碎下巴的事情。
他一如既往地把飞机开得飞快,温舍紧跟在他的右后方,敏感的发现并汇报右方出现一个十几架飞机构成的阵环,要求约亨撤离或者等候僚机。但是约亨居然一个右转加一个俯冲跑没了影儿,温舍也立刻右转俯冲跟进云层里去。
“约亨,约亨,你要干什么?听得见吗?”温舍在对讲机里叫道,但是约亨如若未闻。
这时,他们来到了阵环下方。其他没有跟上升空的僚机就着约亨这一个俯冲调转方向也勉强跟了上去。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约亨在这时突然又加速垂直向上飞去,所有人都是一愣,温舍也只是条件反射地跟上去,接着立刻就感觉到难以承受的压迫感,可见约亨喝的那些牛奶还是有点作用的。
眼看着就要冲进英军包围的阵环里去了,温舍忍不住大吼:“约亨,你干什么!”但是约亨一点停止的迹象也没有。
很快,阵环中的所有英国飞行员都看见,一架编号为“14”的沙黄色德国战机突然在阵环中心从下而上,天神一样穿了过去!
温舍没有去送这个死,在进阵环之前立刻反打方向远离阵环,这样的超重失重的转换差点把他逼吐血。这也是他头一次没能跟上长机。
密集的炮火打向约亨,但是约亨一个回旋躲开了所有攻击。之后他先是击落了一架稍有些离群的英国战机,然后就地一个转弯连续向着其中一架敌机开火,同时旋转着机身躲开其余敌机的弹药。在他觉得差不多了打算撤离的时候,又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飞行员脱离队伍追了上来。由于两架飞机近乎平行,约亨一边飞行一边瞄了瞄敌军驾驶舱里那个紧张地咬紧牙关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伙子,突然拉高了机体,在这架飞机上方倒立起机身,操作娴熟得让英国小伙来不及反应。然后,英国小伙就听见炮火从正上方“砰——”得打下的声音,一阵热浪翻过,他觉得自己死定了,但是炮火却是打在机尾。
接下来的时间里,英国小伙一边在失去了机尾的英国战机里迅速下落,一边仰头看着上方依旧保持倒立姿势,紧跟着自己飞下来的那架“黄色14号”。他甚至可以看清对方的机舱里,那个英俊年轻人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和邪气的笑容。
只要一开火,约亨势必可以打烂英国小伙的脑袋,但他就是这样头朝下一路飞了下去。直到英军战机的机腹着地,英国小伙赶紧从即将爆炸的飞机里爬出来,才见约亨已经拉起了操纵杆,在英国小伙头顶炫耀似的滑行一周,才摇摇机翼离开了。留下英国小伙一个人看着四周的漫漫黄沙不知所措。
这次回到营地之后,僚机突然不再抱怨约亨的特立独行,汉斯也没有再一通臭骂,就连温舍也不得不换种眼神看他了。
毕竟这已经是个一次升空就能凭一己之力击落三架敌机并安全返航的人了。
老实说当他们在云层下面不知所措的时候,每次听到飞机中弹的声音都觉得约亨快要掉下来了,但是每次掉下的都是英国战机,一抬头还能看见“黄14”在云层里进进出出。那时候他们就觉得,约亨这次真要超神了。
在这次升空之前,克丽丝机智地在约亨的飞机尾部装了个摄像机,这次可真是拍到好东西了。
阿翁和克丽丝在房间里观看了这卷录像带,很明显克丽丝非常激动:“能成!这一趟来非洲真没有白来!”阿翁笑笑:“恭喜了,大记者。”
但是这件事情还有个后续。当晚,一架德军战机胆大包天地飞过英军营地,但是却没有开火,也巧妙地没有被打下来。飞机掠过之后,一个大纸团代替炮弹落在了军营里,当时没看清楚的一些英国士兵吓得跑出去几十米远。
当他们捡起纸团,打开之后,发现纸团里……还是纸团。
就这么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纸团之后,最后出现一个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坐标,这个坐标点很明显在沙漠里。
这样玩笑一样用生命传递来的信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陷阱,但是英军还是连夜出动人手去了那个方位,并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那个被“黄色14号”打下去的那个英国小伙。
与此同时,德军营地里也是一阵大乱,因为他们无端少了一架飞机。汉斯条件反射地跑去约亨的帐篷,发现这小子果然不见了。而温舍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不可能什么事都告诉我。”
很快,约亨开着飞机回来了,汉斯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暴怒地问他干什么去了,约亨站得笔直:“我给英军报信了,我当时不对那个英国小伙子开火,不是想要他在沙漠里活活饿死的。”
于是约亨又领了十天禁闭,理由是私开战机和对敌人实施人道主义帮助,这是绝对禁止的。
骚动停止后,大家该睡觉的睡觉,该放哨的放哨,该巡逻的巡逻,直到约亨回到帐篷里时也仍是夜里。温舍在上铺似乎睡得很香,他这一晚根本就没有出帐篷,因为他隐约已经知道约亨去做什么了。
约亨没有躺下,只是坐在床边发呆,这么坐久了,在黑暗中也渐渐能看清东西的轮廓了。他开口说:“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死在我手里,我喜欢这个样子。我击落了战机让祖国少了个对手,我也证明了我的实力,但是我没有杀人,多好。”
看似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却得到了来自上铺的回应,温舍说:“可是一个士兵如果不双手沾满鲜血,他又怎么向祖国证明他的忠诚?”
约亨罕见地叹了口气,在床边坐到天明。
很快,克丽丝写好了稿子,阿翁也帮着她做了润色和修改。克丽丝这才发现阿翁似乎看过不少书,文学功底恐怕比自己要深厚。她很不解地问阿翁,既然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