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队长?挺好的人吧,挺好的脾气,只要别犯什么大错是不会被大队长骂的,不过要小心中队长汉斯,你刚才应该见过了吧,那就是一地雷,一碰就炸。”
温舍想起刚才那个板着脸,不知为什么怒目圆睁的中队长,点头道:“感谢提醒。”
瑞因耸肩:“太客气了,你以前一定没什么朋友。以后就都是战友了,不用说话太讲究的。”
温舍怔了怔,不由得笑笑:“知道了。”
温舍话不多,也并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想法。因为刚到这里所以他理所应当地担任了僚机的职位,与另几架僚机一起负责掩护长机,很少发起攻击,只做好份内的事。驾驶长机的是艾利尔,曾在温舍走出帐篷时一把勾住温舍的肩膀问他需不需要“那种方面”的服务。温舍真的是有些吓到了,往他的胳膊外面撤了一步道:“不,我想不用。”他又不是同性恋,他对男人没有兴趣。艾利尔却补了一句:“别呀,有些黑妞儿长得还是挺耐看的,这里只有我知道她们在哪儿接客,我保证情报费不会很贵,怎么样,要不要随你。”说着做了个给小费的手势。温舍着实松了口气,很明智地回答:“好的,如果哪天我想知道我再找你。”于是艾利尔也很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好,一言为定啊!”
艾利尔不是什么老实的人,曾经有女人哭着跑到营地来找他,他习惯性地从营地后方溜走,然后把瑞因推出来挡枪。瑞因是个家教很好的小男孩,突然有个女人在他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女人还一直吵着要艾利尔出来说话。他也就只能一边用生硬的让女人别伤心了,一边陪着骂艾利尔“真不是个东西”,然后时不时徒劳地回头看看温舍,用眼神求助。温舍往往头一转假装没看见,这事情帮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可没瑞因那么傻。再到后来女人哭到心碎时,便扑在了瑞因怀里,瑞因脸红得一塌糊涂,语无伦次地用英语说:“您……您冷静点……您别这样……我……我在家乡有女朋友的……”
很多人渐渐知道并接受了温舍这个人的存在。他觉得自从来到这里他已经变了不少,可他给大家的印象似乎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阴郁模样,有几个和瑞因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甚至私下谈论过他,觉得他虽然很英俊,但是有点吓人。
在这里,除了纽曼大队长,没有人知道温舍经历过什么,从哪里来,有着怎样的秘密。就连温舍,也偶尔会忘记。只不过最初时每次从睡梦中醒来都觉得会看到办公室的窗户,或是公寓的吊灯,然而当他看见了帐篷的顶尖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打通全身,触电一般觉得集中营也好阿翁也好,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温舍觉得这里很好。哪怕战场上依旧存在死伤,但是这里给温舍的感觉更像是一场场拼上性命的竞技。不管结果是死是伤,至少是不用背负人性包袱了。有一次他们击落的英军战机落入海中,那几个英国小伙子被德国海军捞了起来,温舍他们看见海军给这几位战俘提供了毛毯与食物,并以军礼相待。英国小伙子们也整齐地敬了个军礼。
这时候温舍又忍不住想起了阿翁,想起她说一切都会过去,和平还会回来。
很快,圣诞节又到了。
每个人都想休假回家,温舍是唯一主动请求留下的。柏林认识他的人很多,不少事情都很难解释和隐瞒,他暂时是不回去的好。因此温舍替换了瑞因,瑞因终于能够回家见她的小女朋友了。他很兴奋地告诉大家他的小女朋友如何如何的漂亮,他们如何如何的相爱。温舍也安静地听着这些战友们说着他们那些或真或假的情史。后来有人问温舍有没有女朋友。
其实这也就是胡乱问问,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似乎都在潜意识里觉得温舍不像是会有女朋友的人。并不是说他看起来不讨女人喜欢,而是总觉得女人似乎不会讨他喜欢,完全无法想象他和女人相处时会是什么样子。或者说,就算温舍真的有女朋友,他也不像是会提及自己的事的人,好像关于他的一切都是秘密。然而温舍想了想竟回答:“有喜欢过年纪比我小很多的女孩,个子不高,很漂亮,很聪明。后来她离开了,而我来了这里。”
“恋幼癖”。在场的各位似乎都迅速地想起了这个词,温舍总让他们感到各种不正常。
一部分人去休假后,营地里空了些。圣诞节后两天,温舍收到了妈妈从柏林寄来的圣诞节礼物——一副墨镜。在沙漠里墨镜是必备的东西,妈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起来的还有一封不长的信:
我亲爱的儿子:
已收到你寄来的信和钱,家里一切都好,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来信说自己去了非洲,成为了一名飞行员,又说事情要保密,我便立刻烧掉了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又如何从党卫军变成了飞行员,但妈妈相信你不会做出过于危险的事情。妈妈也相信你的决定,如果你觉得成为飞行员会更好些,那就去做个堂堂正正的飞行员吧。总之,炮火无情,万事小心。
随信寄去的还有一副墨镜,我想你会需要的,那是你的圣诞节礼物,圣诞节快乐。
你的妈妈
1941年圣诞
温舍看完了信,心里想着果然又是这样。他从来看不透妈妈究竟持什么态度,每次他做出什么重大决定——尤嘉莉也好、党卫军校也好、非洲也好,妈妈每次都是那样——“如果你觉得这样更好,那就这样吧”。
温舍无奈地摇摇头。这时同样留在营地的艾利尔恰好来借东西,随意问道:“在看什么?”
温舍回答:“我妈妈的来信。”
艾利尔没来由地一怔——原来温舍是有妈妈的啊。随机又觉得自己好笑,温舍当然有妈妈。怎么会没有妈妈。
然后,刚把温舍和“正常人”挂钩的艾利尔突然看见温舍拿出打火机,烧掉了那封妈妈寄来的信。
艾利尔整个人打了个人形的寒噤,逃出了温舍的帐篷……
很快,圣诞休假结束,那些回家逍遥的士兵们又一批批滚回了战场,营地的人又多起来。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也有飞行员失踪、被俘或阵亡,其中还包括温舍他们中队的一个小伙子成了英军的战俘。当然,他们也俘获了一些俘虏,击落了一些敌机。
英军训练有素的环状布阵让他们大伤脑筋,他们称其为“英军阵环”,然而优秀的德国飞行员也能够做一番抵抗。时不时也有些犯了小错误的飞行员被汉斯中队长骂得狗血淋头,回来大吐苦水。不过温舍从未被汉斯找过麻烦,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出众的表现,但似乎也从未犯过任何错误——哪怕是在挑剔的汉斯中队长眼中,也挑不出他的任何毛病。
许多士兵喜欢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去镇上喝两杯,但是温舍很少会参加这类活动,他的确是更喜欢窝在自己的帐篷里。有时他还会想起阿翁。如果一切顺利,她应该已经在中国了,不管她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哥哥和爷爷,至少在她眼里中国才是家乡,又或者,事情不顺利,她已经死在了过去的某一天。
温舍兀自想着这些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几乎觉得有些窒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要说。
☆、大英雄
非洲的一个沙漠旅馆一如往常地迎来了又一个早晨。
女人听见身旁悉悉索索地穿衣服的声音,便慵懒地翻了个身,睁眼看向昨晚留宿的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你要走了吗,所谓的,未来的大英雄?”
这人个子不高,身材偏瘦,一头金发耀眼得近乎猖狂,一双蓝色的瞳孔也许永远都会那么自信,那么生机勃勃。
“是的,漂亮的黑美人,大事业在等待我。”他一边提裤子一边说。他似乎是很确信自己将会做出一番事业来,然而这个人给人一种很没谱的感觉,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觉得好笑。
女人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那人挑了挑眉毛:“怎么,不信?”
“哈哈,不过是你昨夜喝醉后的玩笑吧?难道真的要我相信我和未来的大英雄过了一夜吗?”
“话不能这么说,难道一战时和希特勒下士过夜的女人会知道他会成为未来的元首吗?比起他,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准尉。”他说着扣上皮带就跑出了旅馆,似乎急着去哪里的样子。
除了一些那女人应得的钱,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于是温舍去纽曼的帐篷交汉斯中队使用子弹炮火的记录本时,头一次看见这位好脾气的大队长发火了。
离帐篷还有几步之遥,温舍便听见纽曼摔东西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洪钟般的怒吼。他都不知道原来大队长的声音可以这么大:“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样差劲的士兵!啊哦!该死的!海德里那老混蛋怎会把你这种人交给我!”
温舍步伐顿了一下,皱皱眉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然后又听见纽曼的声音震得大地一晃:“违章!记录!记了!满满!一张纸!就连报道都迟到了整整24小时!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连报道都会迟到?!”
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很响亮、很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路上遇到了漂亮女孩,耽误了!”
温舍心里一汗,终于决定待会再过来送本子了。
然而纽曼却突然大吼:“温舍进来!”
于是温舍也看似一本正经地向后转,矮身进了帐篷。帐篷里除了纽曼还有个二十左右小伙子,个子不算高,头发金得发亮。由于帐篷里光线不算好,温舍用眼角余光并不是很能看清那人的长相。他把本子放到桌面上:“大队长,这是……”
“带他去你的帐篷!”
温舍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了句“好的”,然而答完之后他立刻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于是温舍带这个小伙子去了自己的帐篷,路上他打心底里希望这事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