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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秋冲阿翁抱了个拳:“生死有命,一路走好!”
阿翁也抱拳道:“山高水长,各自珍重!”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发生。队长阿翁带着她的两名队员住过废旧老屋,睡过桥洞,走过铁路,藏过野草堆。有一次他们躲在汽车底下,士兵的靴子就在他们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直到他们听见发动机的声音,知道那些士兵都上了车才赶紧从车底滚出来——那真的是“滚”出来,慢一步都是要出人命的。
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地一路南下,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避开检查严厉的国界线,阿翁他们最终选择了从一片小型的战场上爬过。当时是夜里,他们也没有靠双方阵营太近,也算是有惊无险地贴着地溜过去了。
凡说自己这辈子做的这些事情够他死十次了,阿翁说既然没死那就还没到该死的时候,这事情急不得。
凡的伤渐渐好了些,然而没能好好静养使他的恢复速度偏慢。他脸上的伤几乎全部愈合了,左半张脸被烧得已经扭曲,左眼几乎没有视力,说是伤好了,也不过就是肉体不会再痛而已,然而这张原本清秀的脸现在几乎不成人样,一笑就有些阴阳脸的感觉。
在意大利的一个港口城市的郊外,一处无人的地方,阿翁又一次给凡清洗纱布。拆下脸上的纱布之后,凡笑笑,又是那张阴阳脸:“我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阿翁没有看他,说道:“和以前一个样子。”
“我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不怎么样。总有一天我会再次照镜子的,到时候我会是什么心情呢?”
“重要吗?你看即使你这个样子,佛迪丽从来就没有怕过你。”
这倒是真的。凡的心情突然就轻松了不少。
“还有你说过的关于如果我被严刑拷打,是不是会招供之类的事情。我最近好好想过了,如果只是问我会不会招供一些事情,我会回答不知道,我见过党卫军拷打犹太人的样子,我怕极了那些酷刑,但是如果问我被严刑拷打会不会供出禾秋一家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事情,我会回答绝不会。”
凡一愣,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事情?”
“就是想起来了。还有你问过我,是不是爱上温舍了。”阿翁长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下定决心似的,“是的,我爱他,不管他做过什么,不管他究竟会不会改变自己对希特勒的错误崇拜。如果他无法改变,我只能说是我运气不好了,但是我不会后悔爱上他,因为这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凡看着她,轻轻问道:“究竟怎么了?”
阿翁边给他换纱布边说:“我打算,我们坐今天下午的轮船。”
其实战争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有签证,能不能被放走概率也是一半一半,不过克雷尔准将的面子似乎特别大,连阿翁也没想到居然走到这里都有人听说过他。也只有他那种老油条才会这么发达,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办好了手续,阿翁出来拉上凡便跑:“要去赶轮船啦!”
凡一路无言地跟着阿翁,直到快到港口,才终于开口叫住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这样的?”
阿翁也停下来,强忍着眼泪道:“忘了,可能是在奥地利边境的时候。”
“从那时你就知道你的长途跋涉是徒劳的?”
“没有徒劳。”阿翁摇摇头,把签证交到凡的手上,原本空着的名字的那一行,现在赫然写着凡的名字,“我陪禾秋去了瑞士,还把你和佛迪丽送去了中国。”
“是啊,你很强大,然后你要怎么办呢?你的爷爷和哥哥还在中国等你。”
“别说了。”
“即使这样你也让我走自己留下,说出去别人真的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我只是……”
“你甚至为我找好了抢走你的签证的借口。你把佛迪丽交给了我,现在我可以说我是为了去中国好好照顾佛迪丽了对吗?”
“我只是……”
“你只是想回去找那个人吗?”凡摇摇头,“这只是理由之一。但如果不是为了他,你不会这么果断地放弃回国的机会。或者换个说法——我,是你折回去找他的借口。阿翁,我想我不再是以前你尊敬的那个人了,我现在不会再多为别人考虑,何况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
看凡说得一本正经,阿翁不由得笑出来,同时眼泪也突然就下来了:“那就是了,一个借口还这么多废话。”
“阿翁,我对于你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高于友情,低于爱情。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做‘蓝颜’?”
“是吗,很悲哀的一个词啊。”
船启动时,很多乘客来到甲板上,对着岸上的亲人朋友挥手道别。其中也有凡和他怀中的佛迪丽。阿翁站在岸上对着凡挥挥手,便转身离开了。如果再看着那船,她总会记起原本应该是她上了这艘船,总会想起爷爷和沃克。又一恍惚,竟觉得这一幕这么像当年自己跟随库特他们来到德国时上船的样子,眨眼间就是三年。
阿翁和凡的那些食物和钱,大部分食物放在了阿翁这边,而大部分的钱放在了凡那边。阿翁离开港口后,凡也放下佛迪丽,牵着她的小手回舱里去了。
其实不用阿翁回答,凡也明白阿翁的想法的。当凡拿枪对着温舍时,她能够用枪口指着凡进行威胁,然而当温舍拿枪对着凡,她却只能把枪移向自己。在她心里,或许是温舍重于凡,凡重于自己,无论怎样那个温舍都占据着她心里最重要的地位。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佛迪丽问道。
“去中国,我亲爱的佛迪丽希尔小姐。”
另一方面,这里是非洲的一个沙漠中的营地。
“你就是道尊推荐来的人?”纽曼大队长抽了口雪茄,打量了温舍一眼。
同时温舍也在打量着他——四十岁上下,中等个子,看似偏瘦的体型却肌肉发达,皮肤被沙漠的强光晒得黑黄,整个人的气质老成稳重。
纽曼又看了几眼那些证件,便把证件往一边一放:“各种证件都是道尊最近现造的。既然是他签下的证件,那么就不算是假证,但是很明显没也走正规渠道。再看你,似乎并不像是接受飞行训练后刚毕业的年纪。手上的老茧说明你曾经是个优秀的飞行员,但是茧子有消下去的迹象又说明你很久没练过了。所以究竟为什么一个优秀的飞行员当初并没有拿到证明,然后过了几年拿着一堆现造的证书出现在我这里呢?这是个大问题。离开飞行员军校的几年里,你在做什么?”
温舍被他说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僵——这个纽曼大队长这么说话明显没有留任何余地,他并不是在怀疑温舍的身份,而是确定了温舍的身份不正当。
正想着该怎么回答,纽曼竟摆了摆手:“你也别想借口了,你这手是拿枪人的手。这么经常拿枪的人,应该是战场上的士兵,但是你却不像是战场上风吹日晒过的。没去过战场居然杀了那么多人,想想差不多也就明白你是干什么的了。不过道尊既然肯推荐你,我也就卖他个面子——怎么样,还记得战斗机怎么开吗?”
温舍被这位大哥惊呆了——原来他并不是想赶温舍走,他只是把什么话都挑明白了;他不是不留余地,而是说话太直了!这也太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都忙完啦,今天开始尽量跟上更!
☆、开飞机,会上瘾
这里是利比亚大沙漠,阳光毒辣,漫天黄沙。这附近的利比亚人惯用阿拉伯语,但是用英语也可以沟通。而德国人大多也会说流利的英语,于是温舍他们和当地人的交流也就没什么太大的障碍了。
利比亚人大多信仰伊斯兰教,处于意大利的殖民统治之中。他们的衣着较邻国要稍微开放些,女子也可以不戴面纱。饮食上,利比亚人喜爱吃牛羊肉,常以发醇面饼为主食,也喜欢用大米或面粉配上干果和调料放在羊肉汤里蒸制,那是他们民族的传统食品“考斯考斯”。
总之,温舍就被克雷尔送来了这样一个地方。
温舍的初次驾驶让纽曼很满意,他被分去了下面的一个中队,一个叫瑞因的飞行员带他去了即将属于他的帐篷。
温舍还在兴奋。虽说刚才飞机滑行的时候他有些慌张,甚至忘记了一些动作要领,但是起飞的一瞬间,曾经熟悉的感觉几乎唤醒了他内心深处对于飞行的全部记忆。他几乎想要赖在天上不下来,但是他这次的任务是让纽曼明白他是个能驾驶战斗机、同时也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人。
于是很快他便稳稳地降落了,然而心脏依旧还跳得很欢快。这才是真的爽到天上去了!
开飞机,会上瘾!
“温舍……这里就是你的帐篷了。”瑞因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瑞因刚毕业不久,二十出头,长着张娃娃脸,乍一看还是个孩子,然而他在这里有段时间了,不可避免地比温舍多了不少实战经验:“如果觉得乱的话你可以自己整理一下,不用的东西也可以拿去前面的垃圾站丢掉,不过你似乎没有带很多行李,有需要的话这里的东西也可以随便用。这个帐篷只有你一个人住,上下铺也随意你睡哪一个,没有任务的时候这里往南几公里外有个小镇,那里有咖啡厅和酒吧,但是漂亮姑娘就没有了,只有些黑人妞儿,所以也别太期待。”
温舍四下里看了看,又看向瑞因:“这个帐篷之前没有人住吗?”
“我们有两个人在上一次的交火中阵亡,正好就空出了一个帐篷,也是不久前的事情吧。”
“我很抱歉。”
“不用,这种事情总归会发生的,以后也会有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呢。”
“对了,纽曼大队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大队长?挺好的人吧,挺好的脾气,只要别犯什么大错是不会被大队长骂的,不过要小心中队长汉斯,你刚才应该见过了吧,那就是一地雷,一碰就炸。”
温舍想起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