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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那就是插在死者胸口上的刀子,正如我前面说过的,这把刀子是稍有些倾斜地插入尸体的,所以说,它并没有被很端正地刺入死者的心脏。据科尔曼推断,卡尔文并不是中刀后就立即死亡的,而是在拖了大约一刻钟后才丧命,因此说,卡尔文完全有时间去完成那个“死者留言”。而且,我也越来越确信那张空白的稿纸是他故意留下的遗言了――因为吉尔伯特在尸体周围发现有许多尸体和那把椅子一起挪动过的痕迹,而从这痕迹来看,死者似乎是生前故意挪到“谋杀C计划”这几个字上,将纸盖在字上后,又故意侧身倒地的――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半张空白稿纸又说明了什么?
不仅是我为此感到疑惑,就是吉尔伯特也并没有相通这一切。事后他说:“当时看到那个所谓的”死者留言“时,我也感到很诧异,对于这背后一切一切的真相,我还很不清楚――不过,有点却十分值得庆幸,那就是这个凶手终于开始露出马脚了,一个个的疑点也逐渐地浮现于我眼前了。我当时兴奋极了――逻辑的推理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大约在七点二十分的时候,格伦和技术人员一起来到了这个仓库。在进行完一次全面的检查后,吉尔伯特终于开始放心自在地审视着这里的一切。
首先,他来到了那个离尸体最近的窗户边,仔细地凝视着那个凶手逃跑时所留下的右脚鞋印,然后他又抬政头来,朝那窗下的地板看去――在那里也有几个凶手的踱步时的鞋印,这似乎是凶手开这扇窗户时留下的――而这窗户也肯定是凶手开的因为这里的窗户全都是要从里面上锁的,在仓库外无法将其锁上;而这里的窗户除了那扇之外又全都是紧锁的,窗下的地板上也没有包括鞋印在内的任何痕迹,这就表明事先这里的窗户都是上了锁的――而现在却有一扇窗户开了,而且又有鞋印的证据加以证明,就自然让人推理出这是被凶手打开的这个结论了。
读者或许对我上面这番叙述感到有些枯燥,但我不得不说明的是,这扇窗户后来成了吉尔伯特的一个破案的关键。
此刻,吉尔伯特正在用左手半托着下巴,双眉紧锁,眼神还有些出神呆滞――一看便知他正在聚精会神地思考着。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他似乎已有了重要的发现,但却又充满了疑惑。过了一会儿,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小场叹了口气,眼睛开始转向窗外看去(对于的这个动作我已习以为常了,我深知,此时望望窗外显然是为了缓解一下思维的疆局)。
其实窗外也没有什么怡人的景色,窗外就是一条大马路,虽然”大“,但却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与车辆,放射出惨淡光线的路灯像一片不安的星云点缀在这宁静的大道上。大道的那边有一栋很高的公寓与这个仓库隔街相望。这个公寓似乎并没住多少人,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明亮的房间,但我还是能隐约看到,这时还是有几个闲人正站在阳台上好奇地朝我们这边观望。
“格伦,”吉尔伯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还记得今天上午我们碰到的那个擅长搏击而且上了年纪的怪人吗?”
“嗯,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好,请你务必查出他的身份,好吗?”
“我尽力而为吧。”说完,格伦就立即走出了这个仓库。
“诺克斯警官,”吉尔伯特继续说道,“现场的检验勘查工作应该完成了大半吧……”
“对,基本上已检验了一遍。”
“那关于这地板上的鞋印……”
“我们已经严格比对过了;这里又有两种鞋印――其中一种与被害者脚上的那双十分崭新的鞋子相符,另一种则无论是从单个鞋印上纹路还是从所有鞋印所形成的步伐来看,都和前面两宗命案的凶手的鞋印完全吻合……”
“从鞋印的左脚后跟处那个特殊的被磨损的痕迹来看,这三个命案中凶手是使用同一双鞋,这点应该不会错……但对那步伐我却有点怀疑,会不会这三个案子是不同的人所犯下的,而他们刻意使用同一双鞋,而且又刻意地共同模仿同一种步伐?……”
“这绝对不可能,这三件命案所留政的三组凶手的鞋印中,都体现出了凶手走路时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步伐(这或许是习惯所形成的吧),而这种异常很明显,非常容易辨别,但我们的权威人士可以,珲些步伐毫无做作之处,全都极其自然,不可能是故意模仿的――而这三组鞋印步伐的异常之处又完全相同,这就是足以说明这三件命案的凶手是一个人――因为这和指纹相似,几乎不可能有两个人由习惯所形成的步伐的异常之处是完全相同的。”
“嗯,原来如此……那”谋杀C计划“几个字的字迹呢?”
“这几个字是事先用红色油漆写成的,其笔迹经鉴定,与前面两种命案留下的字,以及警署收到的那封怪信上的字迹完全相同,也就是说,他们都出于同一人之手。”
“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鞋印――”吉尔伯特手指着那个夹在窗户之间地板上的似乎凶手逃跑时留下的右脚鞋印问道,“这是凶手逃跑时留下的吗?”
“是的,我们已经确定过了,这个鞋印与其他的凶手的右脚鞋印完全吻合,而且你看――这个印迹的点模糊,说明它是在快速奔跑或跳跃时被留下的,我们在这个窗台上――”诺克斯警官用手电筒指着那个窗户被打开的拿手上,用严肃的口吻继续说道,“在这个窗台上,我们发现了一个模糊的但可以辨认的凶手的左脚鞋印,而且我们在窗户外也发现了一个凶手的左脚鞋印。”警官说到这里,便领着我们,小心地来到了窗台边,先是指引我们清楚地看到了窗台上的那个鞋印,接着又用手电筒引导我们向窗外屋檐下的地面看去。
由于这个仓库的屋檐是那种向外突出的构造,因此这栋房屋外边缘有大约四五十厘米宽的地面没被今天下午的这场雨淋湿,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片与众不同珠颜色。就在这扇被打开的窗户的外面,在其下方的那块少量干燥地面上,印着一个不太清楚的右脚鞋印,这个鞋印的前端指向窗外那条被雨水打湿的马路。
“仓库外的灰尘不像里面这样集中,所以这个鞋印有些难以确认,但最后我们的好几位专家还是一致确定了这就是凶手的左脚鞋印。”诺克斯警官振振有词地说,“根据刚才我所提到的鞋印以及窗边的几个凶手踱步时的鞋印,我想可做出这样的推断:凶手杀了卡尔文之后,走到这个离尸体最近的窗户边,打开窗子,拉开窗帘(窗帘是要拉开的,因为不这么做的话,窗帘会对他的视线造成阻碍),然后又用右脚起跳,一跳而上;他左脚踩到了窗台上,然后顺势用右脚着地,继而就向雨中跑去――他逃跑时的其他鞋印由于雨水冲刷所以无法留下。”
“警官,你刚才的推理我想只有百分之八十是正确的。”吉尔伯特郑重地说道。
“什么?只有百分之八?……那不可能,这些推论与现场的鞋印都很相符啊!”警官显得有些不服气了。
“警官,你刚才的推理有一个矛盾,你知道吗?”
“矛盾?!……什么矛盾?”
“那就是凶手开窗的时机!”
“啊,我懂了,吉尔伯特!”我插嘴道,“警官,你看这个凶手用右脚起跳时留下的鞋印,他离窗户还有那么几个公分的距离,而且它也有些模糊,这说明――凶手是在离窗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在尸体的附近)向前跨出一大步,冲跳时留下的这个鞋印……这点应该不会错吧。”
“嗯,是这样的。”警官仔细看了看现场后,点了点头。
“这就表明了凶手在杀完人后,冲跳着逃跑这前,与窗户还有一段距离,这样问题就出来了――如果说凶手是杀完人后再去开的窗户,那么在他打开窗和拉开窗帘时,就可以直接在原地跳上那并不高的窗台再逃出去,而完全没有必要再退回到有一段距离之隔的尸体附近,然后又特意地从那里冲跳着出去啊!……吉尔伯特,你是这个意思吗?”
“你现在的推理真令我惊讶啊!……和我想的一模一样……看样子,你将有也很有潜力来当侦探啊。”
受到身为一名侦探的赛勒斯.吉尔伯特的这样的表扬,我不禁有些沾沾沾自喜,甚至不开始飘飘然起来。
“查理,你刚才的推理的确很有道理,但是――”警官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不觉得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吗?……这扇窗户外面就对着一条大路,虽说这条路上少有行人和车辆,但至少总还是会有一点吧,何况又面对不远处还有一栋公寓――要是真像你们所说的,凶手杀人之前就过早地开了窗和窗帘,那么,他就不怕自己的谋杀行动会被偶尔路过的行人或是对面公寓里的人恰巧看到而遭受不应有的阻碍吗?……我想这样一个冷静谨慎的凶手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对啊,凶手过早地打开窗户拉开窗帘是很不合理,但要是像我说的那样,凶手是冲跳着逃跑的话,窗户得打开,遮挡用的窗帘也必须拉开(如果不拉开,一来会对起跳造成阻碍,二来看不清外面的状况――要是没选好时机,跳出去时刚好被别人看见、撞着个正着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我刚才的推理全都是错误的?凶手真是杀了人后才开了窗和窗帘,再特意退后几步,特意冲跳着出去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吉尔伯特,这些完全不符合逻辑啊!”我诉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是啊,看上去的确很奇怪……但是,在这些异常事物的背后,难道真的不存在任何逻辑的联系吗?”
“那么,吉尔伯特,你的意思是……”
“我想这些不合常理的痕迹只是一个表面现象而已。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高明而可怕的诡计的话,那么凶手所做的这些,一定有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