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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说,这些小孩的臂力,即便是箭法再准,也射不到鹞子飞的那种高度,只是铁木真手里的这个不是一般的弓箭,而是中原人常用的一种弓弩,只要瞄的准,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能够轻易射到。
可是,札木合哪里有这种见识,心里只是佩服铁木真的本事大。
“嘿嘿,怎么样?”铁木真笑着说。
札木合挑起大拇指:“嗯,真厉害!”
桑昆这一下可吃瘪了,心里老大不高兴。
“喂!你这个弓箭,好厉害!怎么弄的啊?”午后,札木合捧着他阿妈烤的羊腿,跑来送给铁木真一起吃。
铁木真嘿嘿笑了起来,不答话,看他手里的羔羊腿烤得还很鲜嫩,悄悄对他说:“你真的想知道?”
“嗯!”札木合拼命点着戴着毛皮帽子的小脑袋。
铁木真左右看了看,笑眯眯地说:“你跟我来,不要让桑昆他们看到了。”
于是两个小小的身影,就悄悄从各部族欢庆结盟的人群中溜出来,向奇渥温部的营地跑去。
蒙古包外,铁木真看了一圈,都没有什么人。
“小声点,人家喜欢安静,要是你吵烦了先生,我阿叔可是会生气的。”铁木真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
札木合睁着黑漆漆的一双大眼,圆圆的小脸上充满了好奇,“我知道,我一定不会乱吵的。对了,你这个先生,是什么人啊?”
“见了你就知道了,阿爸他们都称他为‘毕力格’先生,不过我私下里叫他‘那撒勒’,你就跟着我叫他‘那撒勒’罢!”
“那撒勒?”札木合好奇的要命。
要知道,蒙语中‘那撒勒’的意思是星光一样的眼睛。
直到他见到那个人,才知道这个称呼一点也没错。
他果然生着一双比星光还明亮漂亮的眼睛。
雪白的毛皮褂子,下面是长长的青布料子长衫,头发蜿蜒地在肩上随意散着,只在脑后绾了一个结,斜簪着一只乌木簪。
可是那张玉色雪白的容颜,却比狼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还要白。
只是,这个人眉目间所闪现出来的傲气,却好像草原上最雄健的鹰!
札木合一时看得呆了,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铁木真狠狠地捅了他一下,说道:“喂,你不是想来看看是谁发明了那个弓箭吗?怎么不说话了?”
“啊!喔!”札木合张口结舌地应着。
那个人扑哧一声笑出来,嗔怪着说:“铁木真,你不练骑射,又跑到我这里来作甚?”
那个人的笑容,仿佛融雪悄落在叮咚的小河中,蕴化出最美丽的草原春天。
札木合嗫嚅着问道:“嗯,其实我是想问问你,能不能也给我做一个和铁木真一样的弓箭?”
“一样的弓箭?”那个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让札木合不由得有些瑟缩,觉得他的眼睛好像能够看透他的心思似的。
那个人长身站起来,原来他很高,而且瘦,仿佛风一吹,就能够飞走似的,袍袖也是飘飘然仿佛传说中雪山上的神仙。
“你为什么想要和铁木真一样的弓箭呢?”
“嗯!我……”
“你想和他有同样的箭法,同样射下天上的苍鹰,地上的恶狼?”那个人疾声问了一句。
札木合一时间有些呆了,这些想法他心中虽然隐隐约约想着,却是极隐秘不想让人知道的,尤其是铁木真。
那个人斜眼看了一眼铁木真:“你瞧,他其实是想为了能够有朝一日胜过你。你还来帮他问我要弓箭?”
铁木真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那撒勒,你就给他做罢!就算他有了和我一样的弓箭,我也能够胜过他!做男人要有自信!”
那人瞪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面上有点阴沉:“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阿叔!”铁木真答得倒是很痛快。
“我就知道!”那人小声咕哝了一句,丰润玲珑的唇角微勾了一勾。
忽然,营地外,传来一阵人吼马嘶。
“是阿叔回来了!”铁木真跳了起来,箭一样冲出去。
札木合愣愣地跟着出去,看到营地和达斡尔河之间的空地上,停着几百匹骏马,一群风尘仆仆的人,正从马后卸下一堆一堆的猎物――确切地说,是一堆野狼的尸首。
今年春季,草原上的狼害特别严重,许多部族的牛羊,都被狼群吃得精光。
札木合听阿爸说过,奇渥温部出了个巴特勒(蒙语中,英雄的意思),特别勇猛,带着奇渥温部的勇士,剿灭了数个为数上千的狼群,因此各部族才能够来到这达斡尔河畔,结盟欢庆,庆祝那达慕。
只见,那群勇士为首的一个人,从马上从容跃下,铁木真的阿爸也速该上前把臂,行了一个大礼。
奇渥温部的男女老少都吆喝欢叫着:“巴特勒,巴特勒!”
札木合紧跟在铁木真身后,见他几步窜上去,扑到巴特勒身上,叫着:“阿叔,阿叔!你可回来了。这一次,野狼群全部被你们剿灭了吧?”
“嗯!”巴特勒一双明亮的大眼,笑眯起来,抱起他。
札木合仰头看着,巴特勒雪白的衣衫仿佛是灿烂到极致的日头,白花花地映入眼帘,两鬓边有几缕发丝也是雪白的,可是他的脸却是那样年轻俊美。
“不只是巴特勒的勇敢,还有咱们‘毕力格’先生的智慧,这些都是我们部落的大幸啊!”也速该笑得非常开心。
毕力格,在蒙语中是“智者”的意思。
纵览整个蒙东大草原,没有一个部族,能够有幸得到这样一个“毕力格”的相助,今天他真是在各部族的首领面前长脸了。
此时,毕力格先生正慢慢地分开人群,走过来。
札木合心里还是暗叫他作“那撒勒”,只看见他走到巴特勒面前,一双比星星还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巴特勒,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又听到两个人用他听不懂的话,轻声交谈了两句,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感觉得出来,巴特勒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而且很温柔,那撒勒有点不太高兴,话语有点急促,还不时拽拽巴特勒身上的衣服,却没想一把被巴特勒抓住手。
巴特勒笑着凑到那撒勒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撒勒一下子脸整个红透了,像是雪山顶上的白雪浴在夕阳下。
这个时候,铁木真的奶奶阿什汉老太太也偷偷在也速该耳边嘀咕了几句,也速该就挥挥手说:“好了,各位勇士远道回来,也都要回各自的帐篷休息了。各部族的兄弟们,咱们继续到河边,饮酒庆祝哈!将野狼的尸首,都摆到祭坛上去。明天那达慕开幕,大家好用来祭司神灵。”
于是,大家都纷纷散开,围剿狼群回来的勇士们也都回营地和家人团聚。
“铁木真,你怎么还不去玩啊?”巴特勒半蹲下身子,捏捏铁木真的小鼻子尖儿。
铁木真把札木合拉过来,说:“阿叔,这个是札木合,我们是新认识的朋友。他想求那撒勒帮他做一把和我一模一样的弓箭。”
巴特勒抬头看了看那撒勒,又低头看着札木合说:“札木合,你和铁木真是好朋友,是不是?”
札木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那好,你先用铁木真的弓箭玩两天,等过两天那撒勒的帮你把弓箭做好了,再叫铁木真送给你好不好?”
“不行!阿叔,我的弓箭,是不能给人的?”铁木真瞪起了大眼,十分不满。
巴特勒呵呵笑出来:“铁木真,札木合既然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不能把弓箭借给他玩呢?阿叔原先是怎么教过你的?对待朋友,一副弓箭又算什么呢?”
那撒勒在一旁翻了翻眼睛,冷哼着:“哼!真的以为人人都是你了?蒙古人把弓箭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哪里能轻易给人?”
巴特勒苦笑了一声,又用札木合听不懂的话,对那撒勒说了两句。
那撒勒脸上一沉,方才还红红的脸,顿时阴沉了起来。
“要不!阿叔,我和札木合结安答吧!对待安答,就算是性命也可以相互交付,弓箭自然也不在话下了!”铁木真机灵的转了转眼睛,便拉着札木合说,“我们一会儿就去河边结拜,阿叔你也回帐子休息吧!不然,阿爸又该怪我老烦着你了。”
“好!”巴特勒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对札木合说,“结了安答,他的弓箭就可以借你玩了!”
札木合有些不解,但是也只得依言跟着铁木真去了。
……
月上中天,蒙古人的马头琴声轻扬传来。
蒙古包里,顾惜朝正趴在戚少商身上,上下查看着他身上浅浅的新伤旧痕。
“喂!惜朝,你……哎,好痒!”
顾惜朝修长洁白的手,仔细地检查着。
“你果然不听我的话,亲自下圈捕狼了,是不是?”凤目眯成了危险的弧度。
戚少商的大眼瞪了起来,支支吾吾:“没……哎哟!”耳垂被人狠狠地咬出了血珠子。
“戚少商,你下次再这么蛮干,我就……我就把你的腿打折了,让你再也不能逞强!”
戚少商心中一颤,捧起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辗转揉捻,双唇纠缠着发泄心中的相思之苦。
“唔……”顾惜朝一阵轻吟,身子再也撑不住,仿佛要化成一汪春水,融在那人的身上。
有他时春自生,无他时心不宁。
这一次,若不是自己受寒犯了咳嗽,定要和他同去的。
生离死别,他们经历的越多,就越怕失去彼此。
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戚少商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心:此后,再也不离开他了。
这般想着,翻身一压,便将那具清瘦的身体,又纳在身下,轻轻抚过每一寸雪白的肌肤。
火热的肢体,再度交缠。
这一刻,情丝缱绻,浓烈如火,温暖如春。
顾惜朝在仿佛溺水般的窒息中,挣扎出来,略推开那人的头,有意无意地在他唇上轻啄。
“喂!你没看出来,那个叫札木合的小孩,心里不怎么服铁木真呢?还硬拉他们结拜?”
戚少商笑着说:“我怎么不知道,那个小孩一直不说话,瞪着大眼睛来回看,一见就不是那些傻乎乎的蒙古小孩。”
“那你是什么意思?”
“惜朝,铁木真他们还是小孩子,你不觉得现在就教他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太早了点吗?”
“早?我不觉得……啊……”
“顾公子,你别闹了,我累了半个月了。”
“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