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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再也没有,回来和我下棋、饮茶!
再也没有,对我那样温暖地笑过。
那时侯,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我下棋总赢他,所以生气了,不想和我再下棋了。
是你,是你!都是你。
是你,破坏了这一切;是你,把他永远地带走了。
是你,让他任你所求;是你,让他心碎神伤。
是你,把他一次次地推到无可救赎的深渊里。
是你,拿走了他的心,然后再捏得粉碎。
是你,让他把自己都杀死了,却还不放过他!
是你的自私、你的任性、你的狂傲,把他整个摧毁了。
现在,他已经瞎了,已经遍体鳞伤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任何事了。
你,就放过他吧!
把他,还给我。
这个世上,有一种酒。
一个人喝,是苦的;两个人喝,是甜的;再多一个人喝,就成了酸的。
这种酒的名字,叫做“情”!
无情的“情”!
●二十六、恭庄密道
细雨,江南。
秋意,缠绵。
同样缠绵的,还有江畔的花飞花落、潮涨朝夕。
好似黏得化不开的柔情,是有情人的柔情。
轻寒细雨情何限,为君沈醉又何妨。
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斜风细雨不须归,归来,尽是歧路。
却见,一抹青影,于绵绵秋雨中,闪过。
手轻轻覆上墙壁,这里,是恭庄密道中又一处,没有被人发现过的所在。
丰润的唇,微微抿起,轻笑。
忽然,感觉一阵眩晕,慢慢弯下身子,跪下去。
笑着,看着,青衫飞扬,狂傲得好似不像身处尘世。“你好啊!顾大哥。”
用手扶着墙壁,侧身坐下,睫毛一扬:“我不好,很不好。尤其是,在被别人骗了之后,更不好。”
袍袖一展,一阵阴风吹过,鼓起若大鹏飞扬。
“顾大哥,你说,如果我们俩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会是谁?”
明眸,善睐,瘪瘪嘴:“我想,一定不会是我。你们碧霄宫的‘悲酥清风’,还挺有效果的么?”
陆寒星哈哈一笑,斜着眼看他:“哈哈!顾大哥,你真的很聪明,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之一。”
“哦?难道,你还见过,有人比我更聪明吗?”心中,有些不忿。
陆寒星笑眯眯地说:“当然有啊!就是,那个你特别讨厌的戚少商啊!他不但聪明,而且善良。现在,这样的人,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不以为意:“哼!就他那傻样,还叫聪明?”
“是啊!你当然不觉得他聪明,因为他总是被你骗,被你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之所以会被你骗过,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没有你聪明。而是……”陆寒星一拨头发,“因为他……他甘心情愿地被你骗,被你害。”
忽然,他的语气变得异常阴狠:“可是,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云儿,把你们的药给换了呢?这样做,是不对的。”走到顾惜朝面前,蹲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顾惜朝冷冷地望着他:“我还以为,你要杀的是,戚少商。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我!你就是碧霄宫的那个辽国小王爷。”
“哼!戚少商,我倒并不想让他死。毕竟,他现在已经瞎了。”陆寒星一巴掌,打在顾惜朝脸上,“可是,你!”
这个“你“字,带着冲天的愤怒。
“当年,戚少商暗杀了那个老头子,我心里还有点感激他呢!你知道,为什么吗?”猛地站起来,仰头,望向空气中不知名的点。
“原来,你就是萧天佑的儿子。怪不得!你这么恨我,是因为三年前,我在幽州用计杀了你大哥――萧霁月,是么?”顾惜朝恍然大悟。
萧寒星冷哼一声:“那个老头子,他对我娘,始乱终弃!就因为,我娘她,是一个南朝的花魁娘子。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母子,人人都说我娘是个南朝的表子!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娘曾经也是一个清倌,就是为了他,为了他,才去陪那些人,才让他坐上了北院大王的位子!”
顾惜朝忽然觉得一阵窒息,好像心中某个伤疤,被揭开,然后再狠狠地抽上沾着盐水的皮鞭。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对我好!”萧寒星自顾自地说着,“就是,我大哥。从小,他就护着我,从来不让别人欺侮我。”
那一刻,他脸上的神情格外温馨,好像在回忆一些难以忘怀的甜蜜往事。
忽然,脸色一变:“是你!就是你。你害死了我大哥,所以你真的很该死,该死极了!”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顾惜朝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自嘲地笑笑:“所以,你自我封闭了武功,装成一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子,来到中原。就是为了找机会杀我?”
“是的!顾惜朝,我研究你三年了。你的所有武功、计谋、弱点,我都一清二楚!”
“这么说,你接近云儿,也是为了这个?你利用她的感情,来达到你报仇的目的。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想到那双天真的大眼,顾惜朝忽然有点愤怒。
萧寒星仰天长笑:“哈哈!人性?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跟我提这个词的人,就是你――顾大哥!利用?这些年来,你利用过的人,还少吗?当年,有人对你推心置腹,可是你呢?你不是利用了他的感情,利用了他的信任,然后把他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顾惜朝觑着眼看他:“所以,当你知道南朝遗宝的事情后,就发现这是一个可以杀我的好机会。你请命调了飞鹰堡和碧霄宫的所有精干人马来,找人刺杀云儿的外公,把她带出家,引她找上我。五行旗的穆易,早就被你收买了,你让他做假的飞鹰纹身,给一些很一般的江洋大盗纹上后冒充飞鹰堡的人。然后带云儿找他,假意和云儿吵架,又折回去杀了他。如果我到江南查这件事,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杀了我。可是,没想到,完颜晟他们知道了这件事,跑来搅了局。于是,你就一不做二不休,灭了恭庄,引我们和飞鹰堡正面冲突,然后好渔人得利。这一回,你利用彩依,让她在药里下毒,即使有人发现,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哈哈!顾大哥,你真的聪明得很。我很佩服。”萧寒星上前,夺下他手里的寒水剑,“可惜,你还忘了一点。就是,我即要你的命,也要那南唐遗宝。至于为什么,那遗宝对我如此重要,恕我无可奉告。”
顾惜朝看向左边的帷幕,说:“好啊!既然这样的话,那寒水剑里面的秘密,你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了。”
“哼!什么寒水剑里面的秘密?顾惜朝,你不要装神弄鬼了!寒水逆鳞的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连我师父都不知道。”说着,飞快地扑上去掀开帷幕。
俏目大睁,娇唇颤抖,杨云晰清丽的脸上,全是泪水。
“云儿!”又惊又怒。
一步步地走出来,逼得萧寒星直往后退。
“你!你……真的,一直在骗我!利用我?”难以置信的神情,眼泪扑扑地掉下来。
一咬牙,抓住她的胳膊:“是的!我一直在骗你,利用你!要怪,就怪你不该姓杨,不该是恭成仁的外孙女,不该长得像傅晚晴,不该成了顾惜朝的小妹子!要怪,就怪宋辽不两立,咱们之间隔着的是血海深仇!”
“你杀了外公,你还想杀大哥?你叫人绑架我,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是多么盼望,来救我的,是你!”平日里,清脆的声音,竟变得婉转哀伤。
萧寒星目光一冷:“我不会救你,我只会骗你、害你!你大可以恨我、怨我,只是莫要挡在我前面,否则就休怪我辣手无情?”说着,举起寒水剑,向顾惜朝扑去。
“铛!”一声,逆鳞小弩发出一枚小箭,逼退了寒水剑。
然后,是银光闪闪的袖里剑,向他刺来。
杨云晰眼里全是一股狠劲,此刻她感受到的是,背叛的苦和绝望的恨。
她的武功本自就不如萧寒星,没几个回合就败下来。
萧寒星剑尖挑过杨云晰手边的逆鳞小弩,然后飞身上前,一掌打向顾惜朝。
杨云晰侧身一挡,被他一掌打在后心上。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眼里绝望地看着他,满是凄哀。
顾惜朝心内大恸:“云儿!”
“为什么?为什么?”萧寒星瞪着血红的眼,“你们为什么都要护着他?他?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你们都要替他去死?为什么?”他吼得歇斯底里。
“咳!”杨云晰又吐出一口血来,“只要我活着一刻,就不能,让你杀大哥!现在,这个世上,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一抹寒光登时从顾惜朝眼里射出来,他一扬手,神哭小斧飞射而出,直奔萧寒星。
萧寒星大惊,一个挺身,躲过,携了寒水剑和逆鳞小弩飞逃而去。
一个凌厉的身影,从一处石门机括里跃出来。
冷血表情严肃地看着顾惜朝:“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我没事,就是腿有点软。你快带云儿回去,叫秦夫人给她看看伤!”
“那个小子呢?要不要叫人追上去?”
“不用!他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一抹冷笑挂在嘴角。
●二十七、此情须问天
“怎么样?”顾惜朝看着秦夫人脸上的神色。
秦夫人为难地说:“还好!只是,碧霄宫的这五毒掌果然厉害,需要一些东西来解毒。”
“什么样的东西?很难找到么?”
“说难,也不难。”秦夫人眼光扫过几人。
顾惜朝看看杨云晰昏迷的脸,道:“你倒是说啊!”
“这五毒掌的毒性,是遇寒则寒,遇热则热。小丫头体质偏寒,又是女子。所以,需要一碗至纯至阳的血来做药引,方能解毒!”秦夫人叹道。
“至纯至阳,是什么意思?”冷血有点不解。
“就是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青年男子。”秦夫人看了一眼这里几个,“好像,这里只有七王爷符合条件。”
顾惜朝心里咯噔一下,要让完颜晟舍血救云儿,这人情可欠大了。
完颜晟二话没说,绾起袖子就拿刀在手腕上面一划。
“王爷!”西蜀灵童大惊。
完颜晟朗声一笑:“男子汉大丈夫,区区一碗血算得了什么呢?秦夫人莫要多言,赶快救治杨姑娘是正经。”
忙完了杨云晰这里,顾惜朝忙问冷血:“戚少商,他们那里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