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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定有一个——其他的都是那一个的陪衬而已,只有一个,
其中的一个是真正重要的。艾瑞丝皱着眉头,尽力地思索。
两个人名浮现出来。对了,一定是这两个之中的一个。史
提芬·法雷地?一定是史提芬·法雷地。罗斯玛丽可能看中
了他的什么?一个傲慢浮华的年轻人——其实也并不怎么年
轻。当然,人们是说过他令人钦佩赞赏。一个崛起的政客,一
个不久将来的副部长人物,还有他背后强硬的后台——他太
太的娘家基德敏斯特氏。一个未来的总理!是不是这使得他
在罗斯玛丽眼中,显得格外灿烂耀目?他当然不可能那么痴
迷地爱着他的人——那么自负的家伙吧?但是据说他太太热
爱着他,甚至不顾她家庭的强烈反对而下嫁给他——一个仅
仅有着政治野心的无名小卒!如果有这么一个女人如此爱他,
那么其他的女人也可能。对了,一定是史提芬·法雷地。
因为,如果不是史提芬·法雷地,那么一定是安东尼·
布朗恩。
而艾瑞丝不希望那是安东尼·布朝思。
不错,他一直拜倒在罗斯玛丽的石榴裙下,甘心成为她
爱的俘虏,随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那黝黑英俊的脸庞有
一种诙谐的、极端的表情。然而这种热爱太公开化了,太为
人所知了,不可能真正深入吧?
他在罗斯玛丽死后销声匿迹的方式太奇怪了,在那之后,
就没有人再见他。
但是,也并不见得有多奇怪——他是一个常常旅行的人。
他谈过阿根廷、加拿大、乌干达和美国的事。她觉得他实际
上是美国人或加拿大人,虽然他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口音。不,
他们在那之后从没再见过他,其实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有罗斯玛丽是他的朋友,他没有必要在地死后继续去
探望其他的人。他是罗斯玛丽的朋友,但不是罗斯玛丽的情
夫!她不希望他是罗斯玛丽的情夫。那会伤害到——那会严
重伤害到……
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信。她狠狠地把它揉成一团。她要
把它丢掉,烧掉……
一种直觉阻止了她。
也许有—天这封信会很有用……
她把信折好,带下去锁在珠宝盒里。
也许有一天,它足以说明罗斯玛丽为什么结束自己的生
命。
三
“再来是什么?”
这句荒谬的话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艾瑞丝的脑海里,使得
她挤出了一丝苦笑。那口齿伶俐的店员的一句话,似乎正代
表了她自己专心进行着的思索过程。
那不正是她在探索过去时所问的问题吗?她已想过了阁
楼上的发现。而现在——再来呢?再来是什么?
当然是乔治日渐怪异的行径;那可以追溯到很长的一段
时间以前。一些令她困惑不解的小事,都在昨天晚上的面谈
之后变得明朗起来。不相关的一些话语、行动都在事实中找
到了适当的归宿。
还有,安东尼·布朗恩的再度出现。对了,也许‘再
来’该是这件事,因为它发生在那封信的发现之后正好一个
礼拜。
艾瑞丝无法确切地回想起她那时的感受……
罗斯玛丽在十一月去世。第二年的五月,艾瑞丝在露希
拉·德瑞克的护翼下,开始了少女的社交生活。她参加各种
午宴、茶会以及舞会,但是并不太喜欢。她感到无精打来,毫
无乐趣。那是在六月底一次乏味的舞会中,她听到背后有个
声音传来:
“这可不是艾瑞丝·玛尔吗?”
她转过身子,脸红地注视着安东尼——安东尼的黝黑、滑
稽的面孔。
他说:
“我不奢望你记得我,但是——”
她打断他的话。
“啊,我记得你,我当然记得你!”
“太好了,我怕你已经把我忘了。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你
了。”
“是的。自从罗斯玛丽的生日舞——”
她止住了嘴。这些话毫不思索地跳出她的嘴唇.血色自
她的双颊迅速褪去,留下了一片惨白。她的双唇颤抖,双眼
突然睁大而露出惊慌恐惧的神色。
安东尼·布朗恩急急地说:
“很抱歉,我实在太不应该了,不该让你想起。”
艾瑞丝咽了一口气。她说:
“没什么关系。”
(自从罗斯玛丽的生日舞会之后就没见过面。自从罗斯玛
丽自杀的那一天晚上之后就没见过面。她不要想,她不要想
起那件事!)
安东尼·布朗恩再度说。
“非常抱歉。请原谅我。我们跳舞好吗?”
她点点头。虽然这支舞已有人约了她,她还是挽着他的
手臂随着乐曲舞进池子里。她看到她原先的舞伴,一个穿着
太大的衬衫、害羞的、尚未成熟的年轻人,正在四处寻找她。
那种舞伴,她不屑地想,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小子。不像
这个男人——罗斯玛丽的朋友。
一阵悲痛袭卷着她。罗斯玛丽的朋友。那封信,那封信
是不是写给现在跟她跳舞的这个男人?他纯熟美妙的舞步中,
似乎有某种东西跟那“花豹”的外号吻合。他是不是跟罗斯
玛丽——
她突然说:
“这么久的时间你一直都在什么地方?”
他稍微推开她,俯首注视着她的脸庞。他的微笑消失,声
音冷淡地说:
“我一直在旅行——为了事业。”
“哦。”她不由自主地继续说,“你为什么回来?”
他微笑了起来。他轻声地说:
“也许——为了看看你,艾瑞丝·玛尔。”。
同时,突然将她搂近一点,采取大胆的滑步,滑舞过其
他的舞者,时间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象奇迹一般。艾
瑞丝不知道为什么,她应该感到害怕才对,而她却感到一种
激情的喜悦。
从此之后,安东尼变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至少每
星期见他一次。
她在公园里、在各式舞会中跟他碰面,跟他一起参加宴
会。
唯一他从来不去的地方是她姐夫的家。过了相当一段时
间之后,她才注意到这一点,他刻意推托掉所有的正式邀请,
避免到那幢房子去。她开始怀疑为什么.是因为他和罗斯玛
丽——
后来,令她极感震惊的是,随和且从来不管闲事的乔治
突然跟她谈起了他。
“你正在交往的这个人——安东尼·布朗恩是什么人?你
对他有什么了解?”
她注视着他。
“对他有什么了解?你不知道吗?他是罗斯玛丽的朋友!”
乔治的脸孔扭曲着。他眨眨眼。以沉重的声音说:
“是的,当然,他是。”
艾瑞丝懊悔地说: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想起她。”
乔治·巴顿摇摇头,温和地说:
“不,不,我不希望她被遗忘。永远不要被遗忘。”不管怎
么说,”他眼光转向一边,尴尬地说,“那正是她的名字的意
义。罗斯玛丽——记忆。”他转过头来把她看个正着:“我不
希望你忘掉你的姐姐,艾瑞丝。”
她倒抽了一口气。
“我永远不会忘。”
乔治继续说:
.“至于这位年轻人。安东尼。 布朗恩,罗斯玛丽可能喜欢
过他,但是我不觉得她对他有多深的了解。你知道吗,艾瑞
丝,你必须谨慎点。你是位很有钱的女孩。”
她感到一种燃烧中的怒火遍布全身。
“东尼——安东尼——自己有的是钱。他在伦敦时都住在
第一流的克拉瑞奇大饭店里。”
乔治微微一笑,低声说:
“很有气派——也很花钱。不管怎么样,亲爱的,似乎还
是一样没有人对他够了解。”
“他是位美国人。”
“也许是。如果是的话,他很少跟他自己国家的大使馆来
往就很奇怪了。他很少到我们家来,不是吗?”
“是的。我可以看出来为什么,你这么讨厌他,他当然不
来!”
乔治摇了摇头。
“我似乎是太爱管闲事了。好了,我只是想给你一点适时
的警告。我会跟露希拉说一声。”
“露希拉!”艾瑞丝不屑地说。
乔治不安地说: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我的意思是说,露希拉有没有
好好帮你安排你所需要的一切社交活动?像舞会……等等?”
“当然有,她很卖力地……”
“因为,如果她没有,你知道,孩子,你只要跟我说一声
就可以了。我们可以另外找个人,找一个比较年轻,而且比
较跟得上时代的。我希望你能过得快乐。”
“我过得很好,乔治。啊,乔治,我过得很快乐。”
他语重心长地说:
“那就好了。我自己对这些社交活动不怎么行——一辈子
也行不了。但是我要让你得到一切你所需要的。我们没有必
要节省开支。”
这就是乔治——仁慈、木讷而粗心大意。
他真的实践了他的诺言,或者是“威胁”,跟德瑞克谈了
有关安东尼。布朗恩的事。但是,由于命运的安排,那阵子
正是露希拉无法专心注意听他话的时候。
她刚收到一封她那从不做好事的儿子打来的电报。他是
她的心肝宝贝,而且很懂得如何扣动慈母的心弦,以满足他
个人金钱上的需求。
“能否寄给我二百镑。绝望。生死关头。维多。”
露希拉哭了起来。
“维多向来不说假话。他知道我的情况不怎么好,要不是
到了最后关头,他是不会向我求援的,向来是如此,我经常
担心他会举枪自尽。”
”他那种人不会。”乔治。 巴顿无情地说。
“你不了解他。我是他妈妈,我当然知道我的儿子是怎么
样的人。如果我不照他要求的做,我会永远责怪我自已,我
可以想办法把那些股票卖出去。”
乔治叹了口气。
“你听我说,露希拉。我要找在那边的联络员拍封电报告
诉我详情。我们就可以知道维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