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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励士众,登城拒守。洎岌至,即令典郡事。天子幸蜀,姑务翦寇,上蔡有劲兵万人,
宗权即与监军杨复光同议勤王,出师破贼,以蔡牧授之,仍置节度之号。
中和三年,巢贼走关东,宗权逆战不利,因与合从为盗。巢贼既诛,宗权复炽,僭
称帝号,补署官吏。遣其将秦彦乱江淮,秦贤乱江南,秦诰陷襄阳,孙儒陷孟、洛、陕、
虢至于长安,张眰陷汝、郑,卢塘攻汴州。贼首皆慓锐惨毒,所至屠残人物,燔烧郡邑。
西至关内,东极青、齐,南出江淮,北至卫滑,鱼烂鸟散,人烟断绝,荆榛蔽野。贼既
乏食,啖人为储,军士四出,则盐尸而从。关东郡邑,多被攻陷。唯赵犨兄弟守陈州,
硃温保汴州,城门之外,为贼疆场。汴帅与兗、郓合势,屡败贼军,凶势日削。
龙纪元年二月,其爱将申丛执宗权,挝折其足,送于汴。硃温出师迎劳,接之以礼。
谓之曰:“下官屡以天子命达于公,如前年中翻然改图,与下官同力勤王,则岂有今日
之事乎?”宗权曰:“仆若不死,公何以兴?天以仆霸公也。”略无惧色,乃槛送京师。
昭宗御延喜楼受俘,京兆尹孙揆以组练砾之,徇于两市。宗权槛中引颈谓揆曰:“尚书
明鉴,宗权岂反者耶!但输忠不效耳。”众大笑。与妻赵氏俱斩于独柳之下。
史臣曰:我唐之受命也,置器于安,千年惟永,百蛮响化,万国来王。但否泰之无
恆,故夷险之不一。三百算祀,二十帝王。虽时有窃邑叛君之臣。乘危徼幸之辈,莫不
才兴兵革,即就诛夷。其间沸腾,大盗三发,安禄山、硃泚、黄巢是也。
夫谋危社稷,将害君亲,轘裂潴宫,未塞其罪,故不俟于多谈也。然盗之所起,必
有其来,且无问于天时,宜决之于人事。
禄山母为巫者,身是牙郎,偶缘微立边功,遂至大加宠用,总知马牧,特委兵权。
爱天子之独尊,与国忠之相忌,故不能以义制事,以礼制心,遂称向阙之兵,以期非望
之福,此所以为乱也!
硃泚家本渔阳,性惟凶狡,耳习闻于篡夺,心本之于忠贞。暨弟为乱阶,身留京邑,
小不如意,别怀异图。但乐荒鸡之鸣,唯幸和銮之动,缘幽帅之尝因乱得,谓神器之可
以徼求。
黄巢亹茸微人,萑蒲贱类,因饥馑之岁,蹑王、尚之踪,志在夺攘,谋非远大。一
旦长驱江表,径入关中,见五辂之蒙尘,谓宝命之在我。
必若玄宗采九龄之语,行三令之威,不然使禄山名位不高,委任得所,则群黎未必
陷于涂炭,万乘未必越于岷,峨。
德宗能含垢匿瑕,不佳兵尚勇,不然则取李承之言,不委希烈伐叛,不然则取公辅
之谏,早令硃泚就行,如此则未必有泾原之乱兵,未必有奉天之危急!
僖宗能知人疾苦,惠彼困穷,不然则从郑畋之谋,赦群偷之罪,如此则黄巢不必能
犯顺,銮御未必须省方。
盖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蛇螫不能断腕,蚁穴所以坏堤。后之帝王,足为殷鉴!
史朝义、秦宗权乘彼乱离,肆行暴虐,虔刘我郡邑,僭窃我衣裳,终虽灭亡,为害
斯甚,兹亦沴气之余也。
赞曰:天地否闭,反逆乱常。禄山犯阙,硃泚称皇。贼巢陵突,群竖披攘。征其所
以,存乎慢藏!
●附 录
重刻旧唐书序
李唐氏有天下三百年,三代而降,英君明辟若唐文皇,功德固在首列。厥后子孙迭
兴,虽中更丧乱,犹不失为盛朝。而玄、宪二宗至配贞观,与汉七庙同称,何也?其典
章法度贻谋之善,不可及已。盖作唐史者有三人焉:吴兢、韦述、令孤崱私越鸸肷
彦,操笔石渠,而未竟一代。至石晋朝,始敕中书刘等因崱晌模鑫倬攀恚缓
有唐事迹悉载无遗,而撰述详赡,妙极模写,足以上追史汉,下包魏陈,信乎史之良者,
无以加于是矣。奈何宋之庆历,又出新编,大有增损,至使读者不复得睹唐朝一诏令。
历年五百,旧书湮灭,君子不能无病诸。皇上右文弘道,化被四远,由是缙绅士夫,咸
以修缉典坟为己任。此书故有刻本在吴中,惜亦未全。先任提学侍御北江闻人公闻之,
慨然欲寿诸梓,与菁莪共择可托者,得苏学司训沈君,有问学干局,良儒师也。因授之,
俾董厥事,且命广搜残逸,足其卷数。及募士出赀,佐经费,君鸠工堂西大舍中,无啻
三十手,硃墨雠校,不舍昼夜。成未及半,而北江公以忧去,以赀不绍,白之巡抚大中
丞右江欧阳公,公命掌郡事别驾钟侯助其役。未几,府主王侯至任许相以完大巡侍御西
郭陈公尤加赞相,乐书之成,而其事则总于今任提学侍御午山冯公焉。盖学政之台,书
之所由起也。工将毕,士子袁贞辈相率扣子,请先序诸后。子惟三古圣人作为经书,人
极立矣,十九朝史官述为史书,往事鉴矣,去圣既远,后儒蠹经,经不可蠹,犹云翳白
日,日行空自如也,吏又可以新掩旧哉!且文章之作,率视共区宇之全缺。巨唐疆域幅
员万里,其广大与轩后等,是以词华蔚茂有至光焰万丈者,郎舍相踵,既出螭坳亲见,
又遇刘司徒之博洽,乃克成书,其难如此,忽有改图,殆不其然。今日群公云萃,留神
盛举,盖匪创则无以始,弗继将莫能终,至于中间经画,尤艰其任此。殆至宝将出之,
幸会其数天也,伟矣哉!惜子耄矣,而不能卒业,抑不知青云士能观以否。所谓前朝国
势,先贤行事,故黎命脉,班班具存,推之于政,古今一也。有能舍其新而旧是图,将
来挟以为国家用,吾知事业发挥,必当炜烨峥嵘,胜常而不凡也,讵止以资见闻谈说而
已哉!沈君名桐,字大材,号春波,嘉禾望族,学通壁经,累试场屋,知名,以超贡入
胄监,屈就今官,其于斯绩甚勤,且出私帑不之校,斯文不坠,系其承理,之功多也。
因并及之。时在嘉靖十七年秋仲,东吴耄生杨循吉谨序。
重刊唐书序
嘉靖己亥,吴郡重刊唐书,成书凡二百卷,本纪卷二十,志三十,列传百有五十。
石晋宰相涿人刘雰撰。初,御史绍兴闻人公诠视学南畿,以是书世无梓本,他日按吴,
遂命郡学训导沈桐刊置学宫。工未竟而公以忧去。及是书成,以书来属徵明为叙。按唐
兴,令狐德棻等始撰武德、贞观两朝国史八十卷,至吴兢,合前后为书百卷,而柳芳、
韦述嗣缉之,起义宁,讫开元,仅仅百余年,而于休烈、令狐崱源卧黾诮ㄖ卸
止,而大历、元和以后则成于崔龟。从厥后韦澳诸人又增缉之,凡为书百四十有六卷,
而芳等又有唐历四十卷,续历二十二篇,皆当时纪载之言,非成书也。晋革唐命,昫等
始因旧史,绪成此书。然《五代史》昫传不载此事,岂其书出一时史馆,而昫特以宰相
领其事邪?然不可考已。或谓五代抢攘,文气卑弱,而是书纪次抚法,详略失中,不足
传远。宋庆历中,诏翰林儒臣刊修之。自庆历甲申至嘉祐庚子,历十有七年,成新书二
百二十五卷,视旧史削六十一传,增传三百三十有一,续撰仪卫、选举及兵及艺文四志,
别撰宰相、方镇及宗室世系、宰相世系四表,所谓其事则增于前,其文则省于旧,实当
时表奏之语,而第赏制词,亦谓闳博精覈,度越诸子,良以宋景文、欧阳文忠皆当时大
手笔,而是书实更二公之手,故朝野尊信,而旧书遂废不行。然议者则以用字奇涩为失
体,刊削诏令为太略,固不若旧书之为愈也。司马氏修《通鉴》,悉据旧史,而于新书
无取焉。惟周益公称其删繁为简,变今以古,有合于所谓文省于旧之论。而刘元城顾谓
事增文省,正新书之失。唐庚氏尤深斥之,乃极言旧书之佳,其所引决海救焚、引鸩止
渴之语,岂直工俪而已,自是一代名言也。然则是书也其可以无传乎!虽然,不能无可
议者。段秀实请辞郭晞,有吾戴吾头之语,新书省一吾字,议者以为失实,是矣。而旧
史秀实传乃都不书。夫秀实大节固不以此,而此事亦卓诡可喜。柳宗元叙事尤号奇警,
且郑重致词,上于史馆,若是而不得登载,则其所遗亦多矣。甚者诋韩愈文章为纰谬,
谓顺宗实录繁简不当,拙于取舍,异哉,岂晁氏所谓多所阙漏,是非失实者邪!甚矣作
史之难也!心术有邪正,词理有工拙,识见有浅深,而史随以异,要在传信,传著不失
其实而已。今二书具在,其工拙繁简,是非得失,莫之有揜焉。彼斥新书为乱道,诚为
过论,而或缘此遂废旧史,又岂可哉?此闻人公所为梓行之意也。是书尝刻于越州,卷
后有教授硃倬名。倬忤秦桧,出为越州教授,当是绍兴初年,今四百年矣。其书复行,
而公又出于越,其事岂偶然哉?先是书久不行,世无善本,沈君仅得旧刻数册,较全书
才十之六七,于是遍访藏书之家,残章断简,悉取以从事校阅,惟审一字或数易,历三
暑寒乃克就绪,其勤诚有足嘉者。因附著之。是岁三月望,前翰林待诏长洲文徵明序。
重刻旧唐书序
书以纪事,谀闻为聩;事以著代,间逸则遗。是故史氏之书,与天地相为始终,
《六经》相为表里,疑信并传,阙文不饰,以纪事实,以昭世代。故《六经》道明,万
世宗仰,非徒文艺之夸诞而已也。《尚书》壁存,典训不篸;《鲁史》麟绝,杞宋失征。
继而有作,其惟司马氏及小司马,以迨班、范诸家。八书十志,经纬天人;八志十典,
纮维政事。藏山刊石,繁绍圣经;历汉跻隋,炳发灵宪。是故王教之要,国典之源,代
有征考,若睹蓍蔡。李唐嗣兴,万目毕举,其经画之精详,维持之慎密,虽未上蹑周轨,
亦足并骤汉疆。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