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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口东西澎湃而出,舒服多了。
长舌男捏着鼻子冲水。我颤颤微微站直了,在水池子那儿漱口洗嘴巴。
“他们灌你的吧?”长舌男又问。
我冲他摆摆手。说:“我困了,睡觉去了。”
我进了宿舍就拉开被子躺在床上,刚一闭眼,耳边就传来“喝呀,小转儿”“喝啊,结巴。”“喝啊,小王八蛋。”等等称呼。我知道这不是梦,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儿。
我记得徐也始终靠在墙脚,慢慢品着他的酒。
我不是没喝过酒的,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一两岁吧,和爸爸出去应酬,我爸就拿着筷子头儿蘸酒给我喝。后来,去姨家玩儿,我还喝了一小口。然后我就在床上靠着被子坐了一下午,脸上不是一片红,而是红一块儿白一块儿。他们大人就瞅着我乐。当然这我当时都不知道,是后来,我爸眉飞色舞地讲给我听的。
我也不知道这次喝了多少,我记得陈思总是非常及时地把酒给我满上,跟着就有人敬我酒,说什么不喝就不给面子。我哪敢不给他们面子啊。
后来,我酒壮怂人胆地说:“打死我也不喝了。”
他们真的不敬酒了,而是直接把酒灌在我的嘴里……
第二天醒过来,我头疼欲裂。桌子上看到一张纸条儿,是长舌男的字:
上午课给你请假,说你不舒服,中午回来找你。
我又躺回被子里,拉了拉被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起床,眼角儿有点儿湿。看来,我许的愿没有成功,徐也是不会放过我的,都怪我,心不诚,惦记爷爷的草莓。
不过,我还是闹不清,我哪儿招他啦。
那件事不是我说的,他怎么还不明白啊。
我没有烦恼太久,就开始饿起来,然后,我就等着长舌男回来去吃饭。
果然不久门就开了,我欢呼说:“你可回来了,饿死啦!”
没有传来长舌男的声音,我怀着不祥的预感抬了头,果然,看到了徐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慢慢坐起来,他把我的衣服扔给我说,走吧,出去玩去。
“我,下,下午,上课。”
“我说跟我出去玩!!!!!!”
你说玩就玩啊!“我,下,午,上,课,啊。”
“你昨天答应和我们一起了么不是?”
“可……我……没……答应……你们……不……不……不上课啊。”
“没有你讲条件的份儿!”他过来抻我,从被窝里把我抻出来,我反抗他。然后,他猛地一扯,就把我的衬衫扣子弄崩了几个,我气愤地抬头看他,我说:
“我不去!”
他楞了不到一秒,就把我揪了起来,然后拿起旁边的衣服到我身上说:“快穿!”
“不穿!”
“好!那就这么出去!”什么?这么出去?我只穿了一条运动裤,刚穿上地衬衫扣也崩了,里面还有个短袖T恤。现在外面10度,让我这么出去?他想要人命吗?
他抻着我往外走,我差点忘了,我还光着脚那。
我几乎已经被他拉出了门,我伸出手扒着门框,拼命的。
他本来勇往直前地拉着我,突然感觉到了阻力,回过头来一看,才明白状况。他的脸已经越来越黑了。
“have I told you lately that I love you……”手机想了起来。
哇,时颜,我爱你!不,不行,不爱他。
“我接,接个,电话。”我冲徐也说。
他居然松开了手,我的劲儿还绷着,差点害我一个趔趄。
“喂~~~~”
“小结巴,我要吃饺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时颜,我告诉你……”我捂着嘴小声刚要说话,猛然间一只手晃过我的眼前,接着电话已经不在我手中,然后,也脱离了他的手,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手机,从宿舍的窗户飞了下去。
“你!!!!”我几乎气绝。
徐也毫不在乎地看着我,嘴角居然露出一抹笑。
我冲向外面,刚出门口,又冲了回来,穿上了鞋,又冲了下去。
我的手机已经四分五裂,我想,他再也不会唱歌给我听了。我拿着它的遗体,欲哭无泪。
我在那里找着它身体的各个部件,回过身,却看见徐也坦然地冲着别的方向走了,好像抻我出去玩的事儿也做罢了。
我想,他可能计划着每天做一件恶心我的事儿,就够了。
那天晚上,我的肋骨又疼了起来,可能中午和徐也切磋加上着了凉。我躺在床上,耳边是不知道谁的数字钟咔咔咔咔的声音。我好久都没有睡着,足足有5分钟。
我可预料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时颜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要知道进了这个学校会如此‘丰富多彩’的话,我宁可再重读一年。
“脸色不好看啊。”他冲着我说。
亏你还看得出我脸色不好看。
他走近我,声音突然软软的“小结巴。我想你了。”
我一哆嗦。
“跟哥出去玩玩吧?”他说。
我最讨厌‘玩’这个字,现在。到现在,我还一句话没有跟他说。
“你不舒服?”他打量我,然后,摸了摸我的头。“你要不舒服,就别出去了,我以后再来。”
他居然说出这种话?我真没想到。
“你根本还没好利落,出院干吗?”他挺认真地看着我。“你回去吧,我走了。”
他真的转身就走。我却突然说:“我今天不想煎饺子。”
他回头冲我露出白白的牙:“我今天也不想吃。”
他居然带我去了一个游戏厅,我们俩不亦乐乎地玩了一个下午。最后终于因为我在跳舞机上闪了腰,而结束了。
我们回了他的家,他递给我一听可乐。我喝起来。
“我叫几个菜上来,咱们在家吃。”他说。
“唔。”
“看电影吗?”
“什么电影?好看吗?”
他把一张盘塞到影碟机里,说:“好看呀。”
“大片吗?什么名字?谁演的?场面大吗?”
“你仔细看。”他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弄得跟电影院似的。他家的大背头,还真有影院的感觉。
噢,是中国拍的。还是在北京。
男主角,叫陈捍东。另一个男主角,叫蓝宇。女主角怎么还不出来?
是文艺片吧?时颜居然爱看文艺片?想不到。
我歪头看了一眼时颜,他在黑暗里闪烁着眼睛,看着我。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同性恋?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还不穿衣服,多别扭啊。
啊,捍东喜欢上蓝宇了吧?给他系围脖。
原来捍东是个花花公子啊,哼!
……
我已经逐渐进入了剧情,在他们分手的时候,我居然心潮澎湃。太不象话了。那个女的有什么好啊!不就是会说几句俄文么。我还会能!袜子搁在鞋里吗。(注:俄文,星期天,和以上发音类似)
“蓝宇怎么死了呢……没死的话,他们能在一起了是吧?”我歪头看着时颜,在那音乐声中,我的鼻子有点酸。时颜看着我慢慢说,他们不能在一起,我们可以。
他突然又把他的嘴抓住了我的,还把舌头伸了进来。
“唔……”我的手挥舞着。他用他钳子似的手臂把我揽在怀里。
眼前怎么雾蒙蒙的,脑袋里为什么飘飘的?
这次,我没有想到驴,我只是觉得飘忽,飘忽地想到,我和时颜,似乎像捍东和蓝宇一样。我知道他说地喜欢是什么了,他说的喜欢,大概是爱吧。
我要的不多【13】
“喂!你吃啊。”
“不……不吃,不……饿。”
“我听到你肚子叫了。”
“没……没叫。”
“你干吗?躲什么躲?坐那么远干什么?”
“不……不远。”
“哈哈哈……吓着你啦?”时颜笑得可开朗了。
“笑……笑话,谁能吓……吓到我?”
“被我亲了,紧张啦?”
“……”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紧张的要死,到现在,没有一句话不结巴!哈哈。你吃你的。你不是最爱吃了吗?你喜欢的小排,吃啊!”
我的筷子慢慢向饭盒里的排骨伸过去,身体却离他远远的,那场面就好像是我是偷老鼠夹子上食物的老鼠。
嘿嘿,小排还是挺好吃的。
呼噜呼噜呼噜,鸡丁也不错,糖醋里脊也不错,米饭也不错。我丁丁光光地吃着,快速地扒拉着饭碗里的饭。慢慢的,我咀嚼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什么时候,我又和时颜坐得这么近啦?我托着饭碗,脑子飞快地旋转,我想起来了,是我够糖醋里脊的时候。
我用余光看他,他好像没吃,靠在沙发上,抽烟。
我慢慢转回头以仔细确认他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在抽烟,看我吃饭而已。他本来眯着眼睛,看到我,又看了看茶几上的菜,然后慢慢吐出一口烟,很严肃地说
“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啊?”
我在吃饱喝足以后,开始回忆起在黑暗的沙发上,时颜亲我的情景。我有些诚惶诚恐。这到底是啥可怕感觉?我得找个人替我分析分析。于是,我跑去找小强。
小强已经完全不像原来在郊区的感觉,弄得十分前卫。我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他笑嘻嘻地说:“找我何事啊,椽椽?”
什么称呼这是。
我把他拉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捂着嘴对着他的耳朵,刚要说话。谁知他先说:“喂你在这么大片空场大声叫也未必有人听见,还咬什么耳朵啊,怪痒痒的。”
“小强……”
“嗯。”
“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