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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心爱之人临终托付。”颜夕轻声言道。
闻言,贵妃娘娘再次愣住,颤巍巍的将画卷接过。入手那股丝滑让贵妃有些颤栗,猛然抬头望向颜夕,眼眸之中是莫名的哀痛。
“娘娘节哀。”颜夕宽慰着。随即转身欲走。
“别走,陪我。”贵妃娘娘声音近乎哽咽。
颜夕急忙顿住,心知贵妃娘娘此刻定然是万分孤独的。
见颜夕留下。贵妃娘娘才缓缓将丝绢打开,露出里面的画卷,屛住气息,半响,才小心的将画卷展开。
颜夕将头转向他处,并不去偷看,片刻。却听见“啪”的一声,是卷轴接触地面的声音。
颜夕急忙回头。欲将画卷拾起,却顿时愣住。
“这。。这。。”颜夕万分不敢相信。
男子临终之前所留下的画居然跟贵妃娘娘所绘的如出一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灵相通,相爱不如相知吗?
“呵呵呵。。。呵呵。。”贵妃娘娘开始傻笑,紧紧的攥着画卷的一角,清泪浸湿眼角却依然不觉。
“从前,他说他最爱绘画,把心中所爱呈现在纸上,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于是我爱上了绘画,每日孜孜不倦的画他;他还说,想跟我一起过最令人羡慕的日子,那时我问,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他说,等他想好了,就画给我。。。”
说到这,贵妃已经泣不成声,缓了半响才低声道:“昨日,我终于想好了这样的日子,或许才是最令人羡慕的,于是我绘了出来,接着,我看见了这副。。。”
颜夕急忙上前抚慰,内心却在暗自叹息,“究竟是怎样的恩怨纠葛,是非情仇?故人已逝却依旧无法忘却,若是互相痴恋又缘何要分开以致阴阳永隔?”
此刻的贵妃娘娘便像一个孩童一般,不知所措的窝在颜夕的怀中,低声哭泣,身子不住的颤抖着,颜夕急忙紧紧的搂住她,给她些许的温暖。
片刻,贵妃娘娘才缓缓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轻声道:“为何冒着杀头的罪也要将画卷带来给我?你不怕吗?”
闻得此话,颜夕突然哑然失笑,望着贵妃娘娘郑重的说着:“正是因为不怕才会如此,娘娘不也是吗,我与娘娘是同一种人,所以我不怕。”
“同一种人?”贵妃娘娘疑惑的喃喃道。
“不畏皇权,不惧死亡,只是却最惧怕与心爱之人分离,我与娘娘是同一种人,不是吗?”颜夕淡笑出声。
贵妃娘娘朦胧的双眼之中划过一丝惆怅,轻轻点了点头:“多谢。”
颜夕将贵妃娘娘扶起,贵妃娘娘重新拾起地上的画卷,缓缓开口:“他是我的师兄,想必你也知道,我还有一个师妹,只是如今也早已经阴阳相隔,想必此刻她才是幸福的吧,有她陪着,我也放心了。”
颜夕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开口,想来此刻贵妃娘娘一定有许多的话想要说,还是安静的做个倾听者比较好。
“我们一同学医一起治病救人,我与师妹都深深爱慕着他,他有一对家传的龙凤佩,龙佩在他的身上,而凤佩在我这,一直以为我们会这样生活下去,可是。。”贵妃的眸子黯淡下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先是师妹远离我们嫁到郑家,我们只以为她是为了逃避,只是不曾想,接下来便是我。。。。”
“我是赫舍里皇后的庶妹,说起来,我与她的眉眼还当真有几分相似,只是我却并不与她亲近,在家族里,庶出意味着不受宠,意味着从小便要被外送出去,这一点我很庆幸,可以让我有机会认识他,只是我接受不了的是,赫舍里婉儿居然为了坚固后位而将我召入皇宫!”说完此话,贵妃娘娘的眉眼通红,手掌紧攥,显然是极度愤恨。颜夕也终是明白贵妃娘娘当年入宫的原因。
“我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说到这,贵妃娘娘模样已经有些癫狂,几乎咆哮着。
“皇上便纳你为了贵人?”沉默多时的颜夕缓缓出声。
“没错,她把我骗进宫里,她说若我不来皇上怪罪下来,会牵连我额娘,我也只以为是参加一次普通的皇家家宴,何况我姐姐是正宫皇后,想来没有什么人会找我的麻烦,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与叔父两人计划好的,当晚。。。当晚。。”
贵妃娘娘有些哽咽,:“当晚,皇上便逼我侍寝,次日便昭告天下封了贵人。”
“所以娘娘才会恨皇上恨先皇后恨索大人是吗?”
“没错,我恨他们。”贵妃狰狞出声。
“为此不惜每日在闺房之中点着麝香以此避孕,不惜整日病魔缠身拒绝接驾,不惜拒绝后位整日心痛?”颜夕低声道。
“呵呵,良妹妹的儿媳果真蕙质兰心聪明伶俐啊。”贵妃娘娘径自叹息一声。
“没错,从前你告诉我麝香一事时想来便已经怀疑,可是你不会知道,我心中一直抱有一丝幻想,若是我没有皇上的骨肉或许我下辈子便不用牵扯到皇家,可以在阴间与他在一起,至于后位,若是果真当了皇后,那与他,才真是永别了。。。”
颜夕心中叹息,为这贵妃娘娘与那男子之间的情谊深深感动。“可娘娘也要好自珍重,若是皇上知晓此事定然龙颜震怒,到那时娘娘将会至于危险之地,即使娘娘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他。”颜夕说着,瞥了瞥画中的美好男子。
“你放心,既然他已死,我自会为他报仇,况且聪明如皇上,又怎可能不知晓这个中缘由。”贵妃娘娘径自冷笑。
颜夕却浑身一沉,:“你是说,皇上早便已经知晓?”
“没错,宫中知道的人也不少,但大多只是知道我入宫之前曾经有过婚约。知道实情的,如今这世上也已经死的死没的没,你到是个特例。”贵妃娘娘说着,突然一抹探视的目光扫向颜夕。
颜夕也不想隐瞒,轻声道:“是娘娘师妹的孩子告知的,便是如今郑家的主事,娘娘心爱之人临终之时也是将此画卷交给其才会落在我的手中,交给贵妃娘娘。”
贵妃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言语,望着两卷相同的画卷开始陷入沉默。
颜夕却有万千疑惑,半响,才终于缓缓出声问道:“娘娘可是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闻得此话,贵妃一阵冷笑,目光望向窗外,遥遥的似乎毫无焦距,随即又喃喃道:“普天之下除了他,又会有何人一定要杀了他?”
“是。。。”颜夕万分惊讶。
“没错,只是他所知的也并不多,更加不知如今我投怀送抱的原因,哼!从他欲立我为后那日起,便对他下了杀心,这一点,我清楚,他更是明白,所以才会再临终之时将此画卷交到郑家,不然恐怕他便真的要了然离去,终此残生。”
第一百二十七章太后
闻得贵妃的话,颜夕了然点头,若是连当今国母一国之后心中都另有所爱,那天家所谓的威严何在?天子最不允许人践踏的便是威仪,不管如何,想来皇上也是绝对容不下他的。
“颜儿,时辰不早了,你去寻八阿哥吧,还有那孩子在外面也受冻了。”贵妃疲惫的挥手示意颜夕离去。
颜夕却径自摇头,心里虽然担心着弘旺,只是有夏风冬雪在,也好照看,轻声开口:“娘娘,颜儿陪着你吧,今日太后笀辰,想来各宫的妃嫔如今已经汇聚在正厅等待娘娘主持,好一同前去笀康宫给太后娘娘贺笀,颜儿便陪在娘娘身边。”
贵妃轻轻点了点头,又兀自摇头苦笑:“生在富贵人家,真不是究竟是福还是祸。”
说罢,正了正仪容,吩咐爱蓝入内上妆更衣,今日是太后笀辰,如今后宫之中以贵妃为尊,况且如今贵妃又掌管着凤印协理六宫,自然不能失了威仪。
着正一品皇贵妃朝服,金黄色款款旗装,缀着朵朵花团锦簇的牡丹,每一朵花蕊均是金丝银线缝制,贵重无比,长发挽起梳成流云发髻,一只琉璃翡翠步摇斜插其上,简单却不失奢华。
略施粉饰却已经倾城倾国,淡淡蹙眉间佳人天成。
“娘娘请。”颜夕微微欠身,由贵妃挽着前往正厅。
此刻正厅之内安静无比,均是在安静恭候贵妃前来,包括德妃在内,即便在跋扈,在今日也是断断不敢造次的。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众嫔妃均跪地俯首,恭敬无比。
“起吧。”贵妃娘娘此时已经恢复平日的摸样,威严不允许侵犯。
颜夕伴着贵妃走向主位,待贵妃入座,众妃才小心翼翼的一一按位分落座。
颜夕逐一瞧去,发现各个均是在装扮上下了一番功夫。尤其是宜妃。本便摸样清丽,如今装扮起来,却一点让人不觉得是刻意,反而便是一直那般美丽。
颜夕望着右手边最后的位置上。一个低首落座的火红身影,嘴角边扯出一抹笑容,今日便是她出头之日。
收回眼神之时。贵妃娘娘已经望着下方淡淡开口:“今日是太后大笀,我们做儿媳的定是要懂礼仪知分寸,断不可让前朝诸人看了笑话。”
“臣妾定以贵妃娘娘马首是瞻。”宜妃率先俯首说道。
随即众嫔妃也一同说着。贵妃满意点头,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宜妃,似乎对宜妃的表现十分欣慰。
颜夕不由得惊讶,宜妃此人野心颇大,只是却足够内敛,断不是德妃之流,如今如此明显的对贵妃示好。究竟是何意?
“一同去看太后吧。”贵妃娘娘淡淡说道,随即由颜夕挽着起身。率先离去,众妃自当跟随。
前往笀康宫时,颜夕命夏风冬雪呆着弘旺前去寻八爷,弘旺哭丧着脸,万分不想与颜夕分开。
一路之上,各宫的轿撵均在宫道上招摇行驶着,这样一个大日子也是宫中诸位嫔妃千盼万思的日子,因为今日不管位分高低,凡事在后宫之中成宠并且有位分的均可到场。
路上,贵妃轻轻摆弄着手中的凤佩,时隔多年却依旧精致无匹,颜夕只淡淡扫过,却没有开口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