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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是不是将郑家的主母让他带走就有利了？”郑雨凡冲着许长老大声吼着，许是从未让人如此训斥过，许长老脸色惨白，浑身打着冷战，却不敢再发一言。
“主事，四爷能看的上小虎，想来定是有些渊源，郑家也不屑要这样的主母，不如。。。”单长老含蓄的贬低颜夕，在他想来，郑雨凡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对待颜夕也没有什么情感存在。
闻得此话，郑雨凡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即朗声道：“我最后说一遍，郑家主母非颜玉莫属，倘若再有人说些不中听的话，就按家规处理。”
“是。”众长老见无法相劝，也只得离去，在他们心里也是有些傲气存在的，虽然不想与朝廷作对，但并不是不敢，如今既然已经得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雨凡伏在床上，浑身疼痛难忍，眉头紧皱，低低的发出呜咽声，一直沉默多时的郑玉颜走上前，坐在床边。
一面细心的为郑雨凡换药，一面轻声道：“哥哥打算让杜长老这么囚着颜姐姐吗？以颜姐姐的心性，即使成婚，恐怕也会有着难以消除的隔膜。”
“哼，我是为了保她，她到好，居然蹭破头皮的要跟人家走。。”
听着郑雨凡醋性大发的话，郑玉颜娇声笑了起来：“可是，哥，你真的决定娶颜姐姐了吗？”
闻得此话，郑雨凡浑身一僵，眼神逐渐暗淡，半响，有些讽刺的笑道：“与其如此问我，不如问问她便决意要走吗？”
“哥。。。”望着郑雨凡的样子，郑玉颜也开始惆怅起来，何时见过哥哥如此萎靡，从小便是天之骄子，皇宫里的皇子也未必比的上他，身份尊贵，家族势力雄厚，相貌俊朗非凡，是世间多少女子的梦想，却不想到了颜夕这里却处处碰壁，也难怪郑雨凡会如此。
郑雨凡轻轻招手，郑玉颜急忙付到身旁，郑雨凡对着郑玉颜轻声说道：“帮我去找一人。。。。”
郑玉颜微愣，随即点了点头，扶着郑雨凡躺下后，快步离去。
侧房内的颜夕独自坐在桌子旁，沉默着不发一言，身边是不停扫地的杜长老，如此也是变相的囚禁了她。
扫帚碰触地面的声音让颜夕烦躁不安，随即大声吼道：“不要扫了，你有完没完，那么干净的地面你扫什么扫。”
闻得此话，杜长老后背一僵，随即转身望着颜夕，低声道：“快要嫁入我郑家的女子，如此烦躁的，你是第一个。”
“谁告诉你我要嫁入你郑家了？”颜夕掐着腰气愤的说着。
“姑娘，知道为什么郑家没有女子吗？”杜长老缓步走向颜夕，一只独眼左右转着，样子有些诡异。
“不要说没有女子，玉颜是什么？”
“她？呵呵，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万幸了。”
“她可是你郑家的大小姐，你一个长老居然敢如此？”颜夕厉声说道。
“所有嫁入郑家的女子，都不会活太久的，他们明明都很清楚，可在嫁来之前还是那么义无反顾，每日在这个屋子内欢天喜地，只有你，还算清醒。”杜长老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什么？”颜夕询问着，这个规矩颜夕早便知晓，可却一直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变态的规矩。
“郑家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财力如此雄厚，也是世代积累下的，从前的郑家也不是没有女子的，人丁兴旺，举家欢庆，可是有一个女人却给郑家带来厄运。”杜长老说到这，缓步走向桌子旁坐下，安静的望着颜夕。
接着说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个女子很得主事的喜爱，相处不到三日便被娶回家成了主母，主事大人十分宠溺她，后来她有了身孕，主事更是高兴至极，将世间所有的珍奇都送给她，为换她的笑容，即使是宫里的娘娘恐怕也不会有如此幸福，可她有了，一年后，孩子生下来了，却意外发现这孩子不是主事大人的，郑家举家震惊，主事大人一怒之下将那女子与孩子全部杀死，从此规定郑家主母生育男子后必须自杀，而如果生育女子，便要连带所生的女儿一同自杀。”
闻得杜长老所说的郑家血淋淋的规矩的缘由，颜夕也有些震惊，望向杜长老，此刻杜长老还在无限的回忆中。
颜夕缓了缓开口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杜长老嘴角扯出一抹丑陋的笑容，喃喃道：“因为你是一个让主事大人动了废除规矩念头的女人。”
第六十六章放手
颜夕点了点头，轻笑道：“的确，郑雨凡说过，如果我嫁给他，他便废了这个规定，可是。。”
“可是什么？”杜长老居然有些慌乱。
“我没有说过会嫁到郑家，我也不可能嫁到郑家。”颜夕说完便转身进了内室，不在理会杜长老略带深意的眼神。
杜长老居然快步跟进了内室，接着急忙问道：“为什么？我郑家富可敌国，主事大人俊朗非凡，世间多少女子的梦想，为什么你要拒绝？”
“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富可敌国怎么样？俊朗非凡又怎么样？全部与我无关。”颜夕大声吼道。
随即望向杜长老愈加灰白的脸，不自然的后退一步，突然想起郑玉颜说过，杜长老可是会功夫的，而且郑家的人都对历代主事大人有着莫名的崇拜，如今自己这般大声诋毁郑家与郑家主事郑雨凡，难保他不会对自己动手。
这样想着，急忙跑到床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杜长老，杜长老却没有在开口，只是缀缀的拂袖离去。
第二日，颜夕同样与杜长老待在一起，只是没有在谈论关于郑家的事，杜长老依旧扫地，而颜夕依然沉默无语。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颜夕也有些焦躁，自己要想硬闯是一定闯不出去的，毕竟郑家宁可得罪四爷也要留下自己，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将自己放了。如今只能等待郑雨凡前来，自己将身份告知，也许郑雨凡会放了自己。
日暮时分，一个脚步声响起，杜长老率先警觉，急忙走到门边，询问道：“什么人？”
却没有人回答，半响，厚重的门被推开，一丝微弱的光线射进来，饶是如此，颜夕还是微微眯起双眼，望着来人。
杜长老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门又被重新关上，郑雨凡一袭红衣罩在身，却不如从前那般俊朗，身材消瘦无比，有些挺不起衣衫，鲜红的颜色却依旧掩饰不了其脸色的苍白，毫无美感可言，更多的是病态。
“玉儿，你看这身衣服你喜欢吗？”郑雨凡说着将手中的大红嫁衣递给颜夕。
颜夕顺手接过，随意的打量起来，半响，娇笑起来：“是很美丽的，我很喜欢，不过，还是不如我成婚那日所穿的。”
郑雨凡没有理会颜夕的话语，而是端坐在一旁，肩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大半，可郑雨凡行动上还是有些不便，饶是如此，郑雨凡的背脊却永远是挺直的。
“郑家派出去的人查了那天的事，那茶里被人下了一种药，名唤“软欲”，是江湖败类所研究的，可以让人瞬间情迷，不过你放心那天我晕过去了。”郑雨凡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望着颜夕。
颜夕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起初，我以为会是江湖上的人想要害你我，可是却不是那么回事，之所以不让你跟四阿哥走，原因也在此。”
“你是说与四阿哥有关？”颜夕奇怪的问道。
“四阿哥的府中有一人是江湖中人，为人阴险毒辣而且擅长使用毒，而这种“软欲”更是他所研制。”
郑雨凡说完，颜夕便陷入沉默，半响，才缓缓抬起头对上郑雨凡柔软的目光轻声道：“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郑雨凡没有说话，而是挣扎着起身走向窗边，望着外面的丝丝春雨，无限期望的低声呢喃道：“从什么时候起呢，我也记不清楚了，我居然喜欢上了人，尽管她有些讨厌我，偶尔欺负我，甚至会利用我，可是我都不在乎，我知道自己就是喜欢她了，误食了软欲，我险些占有了她，将头重重的撞向墙面的时候，我望了望她美丽的容颜，是有过一瞬间的犹豫，可我还是撞了上去，我不能毁了她，因为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她管我叫“哥哥”，听上去多么亲切的称呼，可是我知道，她没有一天把我当做哥哥，我也不想她把我当成哥哥，可再她心中，我什么都不是，终于，我狠下心留住她，以强硬手段把她留在我身边，不管谁来抢我都不会放手，可是。。。我知道我始终留不住她。”
郑雨凡回首望着颜夕，继续说道：“看呢，外面被下人装饰的那样的美丽，到处都是鲜红一片，明天我就要迎娶我的妻子，可今日我却穿上了喜服，玉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颜夕此刻半蹲在地上，浑身颤抖，眼泪早已经止不住，听见郑雨凡的问话，哽咽道：“我。。我不知道。”
郑雨凡忽而天真的笑了，一把将颜夕拉起，宠溺的说道：“因为我要放我最心爱的女人离开啊。”
说罢，将颜夕紧紧的搂在怀中，微微用力，似要永远的圈住颜夕，颜夕也反手搂着他宽厚的脊背，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哭了，鼻涕虫，我喜欢的女人是不能在我面前哭的这样丑的。”郑雨凡立刻变回了从前的地痞模样，大声吼道。
颜夕却哭的更加凶，因为颜夕看到了郑雨凡伪装背后的落寞，像一层阴霾，在原本完美的人身上镀上让人永远抹不去的遗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颜夕一直在郑雨凡的怀中哭泣，郑雨凡终于无法停留，他怕自己在多看一眼怀中的佳人，会打破自己好不容易做的决定。
“在床上休息会吧，一会我会派小郎来接你，跟着他就是了。”郑雨凡紧咬着泛白的嘴唇低声说道，似乎每说一句话都让他的心疼上一寸。
颜夕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郑雨凡起身走到门外，随即顿住，却没有转身，只轻声道：“小朗会一直与你在一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