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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崔志刚的兄弟崔志成跪在地上,头磕的咚咚响,“青天大老爷英明,就是这个淫妇杀了我兄弟,我兄弟把这淫妇娶回来,好吃好喝伺候这三个贱人,哪想到竟然被她谋了命去呀!求大老爷为我兄弟做主呀!”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李氏母女一眼。
“本官自会秉公办案,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说完又重重拍了下惊堂木,“犯妇李氏,速速交待你杀人的经过,否则大刑伺候。”
“民妇真的没有杀人,民妇只是失手砸伤了他。”李氏再次否认自己是蓄意杀人的。
“上刑,先把这恶妇拖下去重打30大板,看她交不交待。”县令的话刚说完,就上来两个衙役,准备把李氏拖下去行刑。
看着母亲要被拖下去,林欣再也爱不住了,“娘,”林欣还想再说下去,一向温和的李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制止她说下去。
林欣焦急的看着母亲,她不知道30大板有多重,但她知道,一向柔弱饿母亲是如何也撑不下去的,况且看现在的架势,这样下去,杀人的罪名是一定要安在母亲头上的了,林欣再也撑不住了。
正文 第五章 被判死刑
她跪着向前急走了几步,叫道“县老爷,我娘是冤枉的,拿酒坛砸崔志刚的人是我。”
县令眯起眼睛细细的看向林欣,堂堂正正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经过一夜的折腾,林欣面容有些憔悴,头发蓬松凌乱,但任掩不住她惊人的美丽。
大堂里一片寂静。
旁边的师爷附在县令旁边耳语了一番。
县令清了清嗓子,叫住了衙役。
“李氏,你说是你砸伤了崔志刚,你砸了几处,各伤在哪里?”县令的声音比刚才温和了很多。
李氏一下子慌了手脚,昨夜她匆忙的问了林欣经过,只知道是砸在头上,却不知道具体砸在哪里,更别说是砸了几处了。
李氏犹豫了片刻,慌乱的答道,“砸了一处,大概是头顶。”
“是砸了一处,但你确定是头顶,不是左耳侧吗?”县令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又温和了些。
李氏犹豫再三的看向林欣,林欣已经下定决心,她低下头,不想给母亲任何提示。
“你确定不是左耳侧吗?”惶惑的李氏没有听出县令在诱导她,便改口说,“是左耳侧,刚刚民妇记错了。”
县令又转头问林欣,“你说是你砸的,你砸了几处,各在哪里呢?”
林欣冷静的说“共两处,一处是后脑勺,一处是面门。”说完,林欣平静的看向相貌堂堂,一脸正气的县令大人,她似乎看到县令大人面上隐隐露出点喜色,但此时的林欣毫无心情去研究县令大人的喜究竟何从而来。
县令回过头和师爷又嘀咕了几句。
一直站在县令身后的师爷开口道,“让仵作把验尸结果拿进来。”
仵作把验尸结果一拿进来,师爷就大声读了出来,当读到‘死者面门和后脑均有大创伤后’,致命伤是面门上那一记时,林欣重重的舒了口气。
崔志刚死了,林欣并不后悔,崔志刚如果不死,就换母亲,妹妹和自己生不如死了。
下面的宣罪经过,林欣就像木偶人一样被操纵着走过场,林欣杀父的罪行明白清楚,林欣也没有申辩,不管如何,崔志刚确实是死在自己手上的。
大堂上喧闹的‘青天大老爷’‘逆女’的声音掩盖住了母亲嘤嘤的哭声。
最后是画押,林欣的死罪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林欣最终也没有把继父凌辱妹妹的事说出来,崔志刚死了,自己也确实动手了,她知道,在这样封建传统的时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自己谋杀所谓“父亲”的罪是逃不了了,自己左右是难逃一死了。
只希望,母亲能带着妹妹好好地生活下去。
林欣被押进了死囚牢房,只等刑部确审,然后是秋后问斩。
林欣知道在这个时代,很多判死刑的案件还要等刑部复审,但自己谋杀继父,在重孝道的这个时代是必死无疑的。
死刑大多是在秋后执行的,现在还未过年,如果不出意外,她还能再多活半年多,明年她就十六岁了,一个女人最美的年华,她却要被砍头,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死囚牢房是个单人间,并不像林欣想的那么肮脏不堪,牢房很小,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草,甚至还有一条厚棉被,林欣不禁有些诧异了。
两个女狱卒把林欣押进来后就离开了。被判死刑的林欣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虽然她已经死过一次,但对死亡的恐惧仍让她觉得浑身都冰凉的,上次死亡的经历让她知道死后的世界是阴冷阴冷的,就像最冷的数九寒冬。
越想身上越冷,林欣索性掀开厚草上的被子,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靠坐在墙角。被子很厚,甚至还有股阳光的味道,让林欣不禁诧异死囚牢竟然也会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厚厚的草和被子逐渐温暖了林欣的身体,她的思绪从对死亡的恐惧中挣脱开来,想到了母亲和妹妹,崔家她们肯定是呆不下去了,这样的寒冬母亲能带着妹妹去哪儿呢?
想着想着,林欣靠着墙睡着了。
林欣是被铁索哗啦作响的声音惊醒的,刚刚她还在做美梦,梦中父亲带着一包喷香的卤肉屑回来了,一家人围坐在昏黄的油灯前分食,妹妹只有五六岁,吃完肉屑就把油油的手蹭在父亲粗糙的大手上。
监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女狱卒拎了一个脏旧的食桶进来,“起来吃饭啦。”
狱卒的声音粗而哑。
林欣确实有些饿了,便接过狱卒递过来的碗,满满一大碗白米饭,跟装它的食桶毫不相配,林欣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碗米饭,她想不通死囚牢的待遇竟然这样好。
一碗米饭吃下去一半,林欣竟然吃到了小块的肉粒,越来越匪夷所思。
死囚牢应该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这样的白米饭配肉就是殷实人家也不是常有得吃的。两世的人生阅历告诉林欣,天上永远不会白白掉馅饼,没有人会无事献殷勤。
吃得饱饱的林欣躺在暖和的草堆里想着这些奇怪的事,在大堂里大家是巴不得快点判自己死刑的,没想到判了死刑后却有这样好的待遇,难道是要把自己养养肥再杀吗?又不是杀肥猪。
林欣不禁被自己这样的念头搞笑了,自从父亲生病后自己就很少笑了,母亲改嫁后就更是如此,有时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个严肃的小老太。
可此时坐在这死囚牢里,在等死的时候,自己却忽然有了心情跟自己开玩笑了,在这死囚牢里,除了想到死时的恐惧以外,她竟然会有一身轻松的感觉。
林欣就这样轻松自在的在死囚牢里生活了下来,母亲带着妹妹来看过她一次,母亲哭的泣不成声,林悦也哭了,母亲哭责自己的过错,是她把两个女儿带到狼窝里的,现在又要害死大女儿了。
林欣不知道该跟母亲说些什么,她早就明白,母亲的再嫁也是无奈的,因为父亲的病家里欠了不少债,母亲不改嫁,根本养不活自己和女儿,她和母亲闹别扭主要原因在于母亲挑选的人。
林欣只能胡乱的安慰母亲,或许自己会遇到皇帝大赦天下,自己也许会免于一死。
这些都是林欣在历史书上看到的,现在搬过来胡乱的安慰母亲。
母亲的泪止都止不住,结果变成了林欣这个将死之人反过来安慰母亲,好不容易把母亲安慰的不哭了,探视的时间也结束了,母亲和妹妹被推推搡搡的赶了出去。
送走母亲,林欣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又是无聊的等死生活。
死囚牢的伙食日日如此好,好的等死的林欣已经适应了,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开春,天气变暖和了很多,林欣的死刑终审已经下来,林欣没有任何幻想的困在这个方寸之地等死。
随着死亡的步步逼近,林欣的心反而放的更宽一些了,从刚开始的莫名恐惧到现在的逐渐放下。
她并不后悔错手杀死继父,他不死,林欣不知道自己和妹妹会沦落到什么地步。虽然现在自己要死了,但起码是保护住妹妹和自己的清白才走的,如果死后能和父亲再见,她可以无愧的与他相会在在九泉之下。
正文 第六章 你不用死了
在这样平静心态的支配下,林欣对死亡的恐惧越来越淡,她甚至享受起在死囚牢里的生活,超然的心态让她的面容都发生了变化。
暗不见光的死囚牢让她雪白的肌肤呈现出月华般的透明,墨黑的眸子如星子般的璀璨,坎坷的经历和平静对待死亡的超然让她拥有了同龄少女们没有的飘逸之气。
在最终的判决下来之后,母亲又来看过自己一次,母亲明显比以前苍老,她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痛哭流涕,似乎已经接受了林欣要被处死的命运,只是紧握住林欣的手痛斥自己对不起孩子,若不是有眼无珠嫁了这样的人,女儿也不会这样年纪轻轻就要夭亡了。
林欣只是要母亲好好照顾妹妹,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年幼的妹妹。
母亲走后,林欣躺在墙角里仔细梳理了自己对母亲的感情。
母亲美丽温柔。长大后母亲被别的男人欺负时,林欣是很为母亲抱不平的,为什么母亲不能理直气壮的和别人理论,而要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泣,连父亲都不让告诉,长大后的林欣渐渐和母亲疏远了,特别是母亲再嫁崔志刚后。
曾经在心底林欣是有些怨母亲的,这怨还称不上恨,因为林欣也理解母亲的艰难,母亲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这样做也许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在县衙上,母亲要为自己顶罪时,所有的怨都烟消云散了,母亲只是尽自己薄弱的力量想让自己和妹妹活的更好一些。
林欣仔细的思索着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