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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卖茶的祖孙每天掸灰,没有别的人靠近秋千。”
千千的回答,在无忧的意料之中,但得不到一点消息,仍然觉得失望,越加没了心情,将啃过两口的苹果丢回果盘,起身外走。
初七,照着以往,也是要安排常乐与夫郎同房,不过与她需要与人同寝的日子也非这一日,只不过重要的是沙华血,也就是万万不能误了饮沙华血,所以常乐府中到了初七才会格外慎重。
但常乐和众夫郎关系不好,来来去去都是往不凡屋里送,不料今年来了个大挪窝,去了宁墨那里,这一来整个常乐府就炸了窝,毕竟八卦在哪里都是最受欢迎的。
无忧听完千千这些八卦,只是一笑而过。
前面传来一阵类似赌博的吆喝。
府中被不凡打打点得规规矩矩,有人聚赌,实在让无忧感到意外,不由的朝声音传来处望去。
果真是一堆人围着下注,看衣着,尽是府中有点地位的。
他们押的大小,押的是不凡失宠。
庄家竟然是去而复回的白开心。
换成别人做这庄,无忧相信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但开心在,就是再离谱的事,她也不会觉得稀奇。
不过看着坐在石桌上,神采飞扬,见人就拉,象是非要借这事大捞一笔的开心,也着实来气。
回手将千千掉下来的下巴合了回去,大步上前,丢了粒金珠到石桌上,道:“我押不凡不会有任何影响。”
桌上虽然堆了不少银子,但一出手就是金珠的,却是没有,众人顿时哗然,扭头看来。
一看之下,个个脸色惨变,吓得一动不敢动。
开心听到声音,脸上笑容便是一僵,但转眼间,就化成更灿烂的笑,也不看她,吊儿郎当的接着吆喝,“有人下大注了,接着下,接着下,一赔三。”
旁边杵了个黑脸郡主,哪里还有人敢下注,一个个的埋着脸,只盼不要被郡主记住自己。
见她只瞪着开心,并不理会别人,就有胆大的摸了自己放出的银子,挪着身子,偷偷往人群外溜,一出了人群,脚底摸油的跑了。
剩下的人见郡主不拦,也不问,有样学样,也都开溜,眨眼间,一堆人就去得七七八八。
一桌子的银子,片刻间只剩下七散八落的几个零星碎银,开心急得直叫,“喂,别走啊……喂……一赔五……一赔六……”
现在就算是一赔十也没人敢留下来,他不叫还罢,一叫,全一窝蜂的跑了。
围在石桌边的人,只剩下了无忧和千千二人。
开心嗤了一声,“真扫兴。”将剩下的几个碎银装进钱袋,胡乱往怀里一揣,跃下石桌,摇晃着走开。
无忧看着他那吊儿郎当的背影,真气得想上前狠狠踹他两脚,半眯了眼,冷哼道:“站住。”
开心不停,反而吹起了小曲,头上顶着的马尾发稍,晃啊晃。
无忧险些吐了血,回头对千千道:“你先回去。”
等千千离开,她将裙子撩起,向开心急追两步,照着他腿弯处,一脚踹出,在他闪避之时,出奇不异的扳了他的肩膀,往后一带。
他身体失了平衡后倒,刚挨了地,无忧就翻坐到他身上,不揍他,实在难解气。
无忧手还没扬起,腰间一紧,被他单臂牢牢抱住,正想还击。
开心手掌在地上一撑,带了她从地上跃起,闪入一旁假山,将她抵在无人能看见的假山后,脸上浪荡的笑容已失,俊颜紧紧绷着,锁着她的眼,“你真不怕被人看见。”
无忧知他是说的是动手之事,兴宁不会武,而她刚才出手,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太气人了。”
他默了下去,俯身向前,没揽着她的手握了卷,横在她头顶假山石上,额头抵了手臂,闭上眼,不再看她,箍在她腰间的手却不放松丝毫,喉间微哽,“我难受。”
那三个字,极轻,也极近,明明就在无忧耳边,她却觉得那声音如同幻境中传来,脸色瞬间转白,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之前与开心的众多纠缠,她一直以为,是他生性如此,叛逆放荡,行事不羁,所做不过是随性而为。
这时突然发现自己弄错了什么。
混乱的思绪中,微微转头,看到他因咬紧牙关,而微微抽动的太阳穴,慢慢垂下眼睑,她不过是个过客,承受不了他的情。
半晌,深吸了口气,“开……心……”
他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却不向她看来。
“你……没回家吗?”
“回了,没什么事,就回来了。”在没弄明白不凡的动机前,他终是难放心。
不料回来却得到了这么个惊天的消息,那一刻,象是将他的心脏突然掏去。
他一直是个能忍得住痛的人,但那一刹,他不知该如何忍下那份突来的失落,才旧计重施,越是痛苦越是装得无事一般,与人聚赌喧闹。
过了好一会儿,待内心略为平复,头仍抵着手臂,转脸过来,迎看着她的眼,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回家?”
“我听千千说,你昨天去了王府,照时辰来看,我前脚走,你后脚就离开。你砸赌场的事,瞒得过你母亲,瞒不过你爹,你这么匆匆离开,哪有时间给你爹解释,他们不急死才怪,所以早上看你出府,就想,你应该是回家。”
“你到象挺了解我。”开心眸色微黯,可惜她不知他有多想将一些事了了,带她离开。
“不过是人之常情。”
二人不再说话,也不动,静静的看着对方的眼,什么也不愿去想。
无忧微仰着头,在他的瞳仁中能看见自己的影子,不知他怎么就看上了自己,但与他一起的日子,虽然吵吵闹闹,却是最轻松的日子,不用去猜,也没有那些害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问道:“你爱宁墨吗?”
126 何为爱?
无忧一怔,眼里露出迷茫,两世为人,在她生命中,有的都是‘情’,浓于血的情,然什么是‘爱’,她真的不知道。
果然,开心缩紧的心,赫然舒展开,“是为了他的脚?”
无忧轻咬着唇,不答,可以这么说,却也不能全是。
他从她眼中,已得到答案,“那些要三姑娘弄的东西,也是为他的脚弄的?”
“你怎么知道?”无忧这一问,无疑证明了他的猜想,她实在不明白,不过是让他帮三姑娘弄几个工具,怎么就能联想到宁墨身上。
如果他能猜到,就难保别人不会猜到,所以她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否则到时候,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晚,我远远看见,你看宁墨的脚,宁墨……他不会轻易让人碰的。”
“就凭这?”无忧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开心手一抖,不知从哪里抖开一页画着图案的纸。
无忧迷惑的看去,竟是自己画的针管和手术小刀等器具图纸。
这张图不知怎么丢了,害她又重画过一张,“我说怎么找不到呢,原来是被你偷去了。”
“喂,明明是你大清早的往我床上跳,自己丢在了我床上,怎么能是我偷的?”
“谁……谁往你床上跳了?”无忧见他似笑非笑,神色暧昧,蓦然想起他被人弄醉了的那天早上……嘴角一僵,“这图也说明不了什……”眼角过处,那张纸的一角写着配麻药所需的药物,恍然大悟,“了了?”
“我问过了了。”开心嘴角笑意敛去。
无忧眸子一亮,怎么就没想到了了,他虽然不解毒,如果真如传说中那么神奇,那么他对配毒和用毒,自是有超常人的本事。
要不然,宁墨又肯能在他那里止痛?
他肯为宁墨止痛,说不定也能帮她。
“了了可不随便帮人。”
开心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无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帮他上课行不?”
“喂春宫女……你不要过分了。”
“你想哪儿去了?”
“难道,你不是想跟他说……男人那啥的?”开心脸上微红。
无忧‘噗’的一声笑,“我不过是用自己会的配药法和他交易,他好用毒,自然会感兴趣。你以为都象你吗?满脑子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色…情东西。”
开心一怔,脸上的红,直接漫下了耳根,耳朵上象火烧一般,抱着她往侧里一倒,滚入花丛,顺势压了她,唇贴了她的耳,低声谑笑道:“不对你色一回,还妄当了这个色…情之名。”
无忧脸色一沉,就要翻脸,耳边传来他极低的声音,“别出声。”
迷惑的转头向他看去,见他虽然唇贴着她,与她离得极近,但眼却是斜向一旁,象是在认真听着什么。
他眼角余光,见她向他看来,眸子略为回转,落在她唇上,移唇上来,含了她的唇,轻轻的咬。
无忧只当是被他骗了,正要发怒,听见隐隐传来人声。
再看开心,虽然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咬着她的唇,但心却全没在自己身上,仍是凝视听着渐近的动静。
不由也凝了神,认真听去。
唇上的痒痒痛痛实在难让她完全专心,而那声音又是极小,于风中断断续续,很难听清,皱了眉,往旁边避让。
开心明明在听人家说话,她动,他却还知道追着她咬。
无忧实在忍无可忍,竖了眉。
开心眼角余光看见她的怒容,忙轻嘘了一声,阻止她出声。
无忧纳闷的翻了个白眼,哪有这么无赖的人,反正她听不清,也让他听不着。
使劲在他下唇上一咬,疼得他眸子飞快的转回来,皱眉瞪着她。
无忧小有得意,正想将他推开,脚步声到假山后停下,随风飘来‘沙华之血’四字,忙收了嘻笑,极力凝神听去。
开心乘机也微微用力咬下,无忧疼得一吸气,气得直抽气,她想什么,他偏要与她作对。
他借她张嘴之际,舌滑入她口中,与她柔软的舌尖轻轻一触,眼眸顿时闪过一抹异样的绚丽。
舌轻抵着她的,并不多动,凝看着她的眼,却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