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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自然。”
二人言谈间格外客气,若不是有方才那一战,我差点以为这只是两位好修养的道长交谈了。而陆少卿更是单手朝妙缘真人打个揖,态度恭敬,道:“那么,还请真人移驾。”
半弯上弦月。
白月光撒了满院,篱笆墙下花影重重,院子正中摆石桌一方,石凳几把,桌上放四样时令水果,一壶清茶。
陆少卿为妙缘真人斟茶半盏,一张白蛋壳般脸上一直愁云笼罩,那紧锁双眉间更似有无数负累,我一直偷眼瞧他,心中却是不解。
而裴少玉那厮远远坐于花墙之上,似不愿与我们掺和一处,偏一双眼时不时飘过来,那厮心思一项瞒不住,我知他是不喜陆少卿这般审问个犯错之人呢。
其实我也不解陆少卿何苦这般?无论妙缘真人体内是否有邪正二道,毕竟做错了事,只要一想起那伏虎镇所中点金术之人,一想到陆少卿如今好生生的腿愣成了摆设,心中便愤愤。要我说这妙缘真人即便与灵山曾有交情,毕竟法不容情,还是该将其扭送道宗,交与那些开口便道生一一生二的老道长大道长们处置,到时什么话问不出?何必如今费这口舌。
想来点金术事件到了如今,说解也算解了,说未解,却也真有许多疑问。我猜想那妙缘真人体内邪道令其作恶,于是有了点金术事件,而楚少琴却是个最冤枉的。只是如今唯剩了肉身子,却还被三锦占着,生魂却不知去了何处!而最要命的是,我怎么也想不通三锦是否真如她所言那般倒霉,只是被妙缘真人随手换了魂?!
既然这般多的事想不通,唯有送到道宗才是正理。但又再一想,似乎仍不妥,若是那般,这妙缘真人今后休想翻身,那班子老道大道们可不管你体内主宰是谁,错了便是错了!何况万恶/淫为首,这妙缘真人也不知祸害多少女子,别说废去一身道行,便是被抽筋拔骨也可能。恐那是陆少卿这等慈悲人最不希望看到的了!
何况万一送走妙缘真人,那真人破罐子破摔,兴许就不交出点金术解法,到时陆少卿的金化加重,我们岂不功亏一篑?!想来想去,如今解开陆少卿所中点金术才是重中之重么!
这么一寻思,便觉得陆少卿如今这般不把妙缘真人做犯/人对待,想必也是有道理的。说不定他也想早日解开点金术呢!
毕竟,拖着金腿是不方便么!我们又不好财,要那么多金子干嘛?我倒希望他腿脚好好的,如在青山秀水图中一般。
当下脸便燥燥的热,暗暗唾自己一口,真是不要脸面了!怎的想着想着便拐到此?!难怪自古到今多少人嚷着要双修,果然那双修法会令人上瘾呢!
我一边臊自己,一边又为陆少卿终于开了窍欣喜,想果然一窍通百窍通,他终于知道为自己个着想,正美得很,万不想道长开口第一句问的,却是令我呕血了。
“真人,少卿想知道当年阿采父亲的事。”
妙缘真人想必也奇怪,闻言便抬眼瞧陆少卿,而后者便微笑道:“少卿曾令邵芳师妹查过,略知些当年事,却不知细节,少卿查到当年收妖人不止少峰一个,真人也曾参与?”
妙缘真人轻抿口茶,便叹气道:“我没想到你会从这件事问起!我此生也算收妖无数了,却唯独那一次错了。”
“怎么错了?”高坐花墙上的裴少玉终于挨不住,一个飞跃过来,凑脸来听。而妙缘真人似沉浸往事之中,竟娓娓道来个故事。
说来其实话长,但因这故事并不对此次点金术事件起决定性作用,所以在此不赘述。我只是唏嘘原来妖并非都坏,而道也并非都讲道理。万不想阿采并没说错,他爹非是那满手血腥十恶不赦,只是当时无人肯听罢了。
虽说当时事并未对如今点金术事件起决定性作用,但毕竟引出后因阿采。想来许多事皆是有因才有果的。
妙缘真人那故事讲得很长,很久,过程中我时不时走神,瞧着妙缘那张脸,一会捉摸是否明月才是主/谋,一会又捉摸这真人也许才是扮猪吃老虎,如今这嘴脸只是诓我们同情。
一时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想不通为何陆少卿不问妙缘真人楚少琴所在何处?不问妙缘真人明月会藏在哪?偏要扯这些无关紧要话题!
正奇怪,就见林云急匆匆过来,远远地便高喊:“大师兄,二师兄,少峰他,他——”
我瞧她一脸急色脚步如飞,心道一声糟糕。莫不是叶少锋出事了?
心中纷乱,脑中竟突地有了皮影子戏,那竟是一处高山顶,叶少锋半跪着,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林云,声泪俱下:“你怎么这么傻?!都说了咱们争不过命!别说你我,就是大师兄……”
肩头被重重一拍,我心中一惊,脑中影像消失,而回首便见裴少玉那厮的讨厌脸,那厮戳我额头,歪头瞧我:“怎么?做白日梦了?”
“如今是黑夜呢!”我不服气,心中却还奇怪那突然出现影像。
“得,本上仙佩服你!你居然坐着也能睡着?而且如今出大事了?你难道没听着?!”
“我听到了,并看到了,陆少卿他们这不就走了!”我瞧见陆少卿木轮车明明已动,偏林云却似等不得,竟推了车急行而去。
妙缘真人似有些犹豫,陆少卿便回首,道:“还请真人同行!”他这才跟了过去,人已走了数步,偏折身又回:“我还是不去了!”
陆少卿就又道:“真人,此次事恐怕还需真人亲自走一趟。”
妙缘思索片刻终于点头,而三人当下就走,竟似忘了我与裴少玉。
我只好朝裴少玉努嘴,偷笑道:“我是妖,这种场合不去也罢,你倒为何也不赶着去呢?”
那厮耸肩道:“我无所谓的,只是怕你大半夜的又犯痴病,被人收去以讨清净!哎呦,你真打?!”
我瞧着那厮痛的跳脚,本想笑的,但心中偏堵了许多东西,笑不出。而那脑中皮影戏上次出现还是在东海,我心知所有曾出现的都在后来做了数,恐怕这是所谓的预知能力了!但我为何会有预知能力?而林云又不像个短命的,怎么便要死了?!
最要命的是,明明这能力许多日子不出现,如今为何又出现呢?!
☆、日更君赐我力量
卧龙峰高六百七十三丈。
我与裴少玉去得迟;待我们赶到山尖尖上,正瞧见林云哭得满脸泪水;扑跌在地。而对面肩并肩手挽手果然立着一对璧人;却正是叶少锋与阿采姑娘。陆少卿则端坐木轮车上;妙缘真人却是远远地靠着株老树,两人都只是瞧着,并不说话。
早已是深秋,不时有枯叶被秋风卷落;四野草木枯黄;一片衰败景象,平添几许凄凉。
叶少锋着一件雪白袍子;怀中揽着的阿采却是水蓝长裙,一头青丝随意绾起,也不簪花,只是用根檀木发簪穿过发髻。虽朴素,却淡雅。倒称得上璧人。
但说是璧人并非我要偏帮哪个,心里也明知他们突然在一处有许多奇怪之处,何况叶少锋早已有了林云,如今这般又算什么?!但无论人、妖,多少都会受视觉影响。说实在,那叶少锋生得的确英姿俊伟,而阿采又娇娇弱弱,虽不算天姿国色,但却如小鸟依人般,令人心疼。此刻更是一脸惊恐,一双大眼内蓄满泪水,一副欲言又止架势。
左瞧右看,倒也算般配。
反观林云,却实在不敢恭维。
我在心内哀叹声,便偷偷问裴少玉那厮:“喂,男子都是用眼来爱的吧?!”
那厮愣住,旋即大笑,道:“你相信少峰变了心?我可不信!你瞧好吧,我觉得少峰如此做,一定是为了大局着想。”
“怎个为大局着想?!”
“你想啊,如今虽然妙缘真人体内邪道除了,点金术事件也接近尾声,但阿采心里还有怨气啊!我的好师弟这是舍/身取义啊!”
我唾他一口,这厮果然没一句正经。但若说叶少锋变了心,其实我也不信!说来我们到卧龙镇时日实在不短,一路亲眼见他们夫妇恩爱,也没瞧见叶少锋对阿采有一丝不妥,这突然就换了双宿双栖之人,我还真不愿相信,灵山会出此种败类。
但叶少锋却是在吼了,全然没了平日气度:“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究竟什么样子?!要不是当年你怀了我的孩子,就凭我一片大好前程,怎么可能陪你在这穷乡僻壤隐居这么多年?!唉,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但我如今方发现,阿采才是真正令我动心之人!林云,我劝你再寻一家嫁了吧,或者自己过日子也成。咱们从今后一刀两断,永不相见!”
我气得要命,心道叶少锋难不成又中了傀儡针?否则这话怎的如此欠抽?!于是就去瞧陆少卿,但他收妖还成,说起道德经来也头头是道,可这家务事,却是束手无策了!
用胳膊肘杵杵裴少玉,那厮平日介最能说,此刻总该说点什么吧?可那厮却口中“啧”了声,以手掩口,悄声道:“你别指望我,这事我可不会劝!别说我如今成仙了,就是从前没成仙,也只是修仙眼,没修过仙嘴。”
我只好翻白眼,一双眼在叶少锋身上仔仔细细地瞧,总觉得他这变化太反常。不是说过,反常即为妖么?!这叶少锋打的什么算盘,我实在猜不透!
林云只是哭,而阿采再往叶少锋怀里靠靠,就怯生生开口:“姐姐,阿采也是妖,曾因父亲的事万分恨叶大哥,可如今阿采才知道,原来这么常时间阿采潜伏在叶大哥身边,不是因为恨,是因为阿采早已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