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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阁隐在重重轻雾叠叠山峦之间,竟平添几分仙气,阁无门,只有一重珠帘一重纱轻遮半掩,隐约可见内有仙雾渺渺,紫气重重。
“紫气东来”,阁上挂一匾,上书行云流水般的四个大字,应是出自名家之手,而内里就有道极美极媚、令人骨酥肉麻的音传出:“是陆道长么?”
陆少卿微微垂敛眉眼,此处已无闲杂人等,只有空山渺渺,媚音真真。
“正是灵山陆少卿,此次——”
“明月听弦歌怎能不解清音?!道长莫要多说,请进吧!”
我瞧一眼陆少卿,他也在瞧我,而后就垂眸片刻,似下了天大决心:“无上天尊!少卿恭敬不如从命!”
言罢就见得木轮车动,我忙去跟,只见那纱帐珠帘无风自动,竟都是向上飘起,隐隐的便露出帘后美景一处。
说来这许多年岁我见过不少美景,也瞧过许多生得耀眼之辈,便是连狐媚子,都美得万分招摇,我虽常言狐媚子不水灵,其实她却是最水灵的一个,过去许多年我曾以为自己当真见过美人,可如今瞧见这帘后美景,便只觉自己白活了一回。
若我是男子,定该为之痴狂,哪怕如今我是女子,并只瞧了一眼,也已生了许多惆怅心,
惆怅着为何当初投错了胎,竟错失与之相识相知之机!
而恍恍然更觉此间并非人界!竟该是那九重天十丈界?!即便艳冠群芳的牡丹仙子,也难与之相比了!
只恨自己肚肠内没有许多华丽辞藻,竟只管搜藏挂肚也难形容她半分美貌!当下便只剩傻愣的份,竟不知该迈哪条腿!
而正傻杵杵的立着,就听陆少卿又道:“锦绣姑娘?”
我当下忙收心神,振奋情绪并整了整衣衫,握拳道:“好,便是龙潭虎穴我也陪你去闯!”
进了屋,只见屋内陈设古朴简单,正对面端坐着比皎月还耀目生花的女子,她身前放古琴一把,见了我们并未起身,只是十指穿花般拨动琴弦,便有一串“叮叮咚咚”如泉水般的音流泻而出。
我瞧一眼陆少卿,他只是紧蹙眉头,却不开口,而木轮车停下,这间房内便只剩琴音清澈了。
其实,我并非有雅趣之辈,要说听曲儿,更是难以静下心来!可如今陆少卿不打扰我便不打扰,当下只管等着那女子弹奏一曲,心道便是多长的曲,也有曲终人散之时。
可这一曲却实在不短,我抻长了脖子等,直等到脖子酸胀难受,她方罢了最后一个音,而后就抬起头,这次却微微勾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实在抱歉,让道长久等了”。
“少卿有幸闻得姑娘一曲妙音,却是该谢姑娘的!”陆少卿说的虽是客套话,却神色端正,并无半点不诚之意。
“道长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她也不谦虚,只是悠悠起身,我这才看清她着了件月白长裙,那裙摆绣一轮明月,也不知哪请的能工巧匠?竟绣得惟妙惟肖,似天上月失足跌落在这裙摆之上。
可再瞧,又觉即便这样的绣工、美服,不过因被这姑娘穿在身,方衬出脱俗,若换一人,恐怕便要失几分颜色了。
但如此良宵美景,又有美人在侧,陆少卿却突然眼观鼻鼻观心起来,似乎并未瞧见这万丈红尘,就连语气都淡然超脱了,“少卿深夜前来叨扰姑娘,只因受妙缘真人指点,特来解疑。”
明月便道:“哦?是他啊!”
“你认识他吧?!”我终于插上话,明月就瞧一眼我,道:“算认识吧。”
“那就好办多了!妙缘真人说姑娘可以帮我们破解点金术,并找出他仇敌,最重要的是,我有件极重要的事要求你呢!”我心中腾起希望。
而明月也不推脱,只是轻描淡写道:“可以,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不过,你们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倒好办,便只怕她不肯帮呢!
我心下大喜,当初本是抱了白来一趟的心,以为妙缘真人不过随口浑说的,万不想竟拨开云雾见青天!
于是就振奋道:“好!你便是问!别说一个问题,便是十个八个都没关系!我知晓的自然会答,就算我不知的,陆少卿也懂呢!”
言罢又想起该是陆少卿先答的,于是就怕他怪我多嘴,忙偷瞄他,却见他并无怪罪之意,心中就透亮许多,只等着陆少卿解答明月疑问,我们便得了要得的答案回转。
而陆少卿已淡然一笑,道:“少卿虽学识浅薄,但也愿为姑娘解疑”
明月便眉眼带笑,摆了腰肢朝我们来,她本就极美极艳,如今这一行动间,更是无限风姿。
她直直走到陆少卿跟前站定,半弯腰去瞧陆少卿的脸,如梦呓般言道:“不需要十个八个问题,我只问一个。”
陆少卿微微后仰,尽量躲开她,回道:“还请姑娘尽管问,少卿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月噗嗤一声笑,直起了腰,一双美目环视屋子一圈,就道:“我只问你,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还算问题?!
我在一旁急,差点就脱口而出,但她问得却不是我!并且我本痴儿,说出的答案兴许就错,于是只能等着陆少卿回话。
可如此简单问题,万不想陆少卿竟思索良久,又好一番沉吟,方开了口,我一颗心提起,双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他两片唇,那两片薄唇开开合合合合开开,终是未吐出半个字!末了他更是长叹一声,幽幽道:“少卿不知。”而头就垂下,双眼去凝视覆在腿上的波斯毯子,一根手指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去蹭木轮车把。
“你当真不知?!”明月重又弯腰,逼近陆少卿。
陆少卿窘了脸,更是不敢抬眼,声细如蚊蝇:“不知”
“唉!那就算了!我本来以为你能回答呢!看来我帮不了你们了!”明月重重叹息一声,眼中竟似有了落寞寂寥之意。
陆少卿不语,她就痴痴凝视着陆少卿的脸,但那双眼却又是穿过陆少卿眺望远方的,我只觉这女子必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而天下间的女子,故事中总会有个男子令其魂牵梦萦,不能忘却吧?!
“你还只是个孩子!”明月瞧了良久,终于开口,语气却是幽幽的。
陆少卿未言,我已不服气,抢先道:“他都不小了!怎的也有二十?!”
“二十!”明月勾嘴角,就道:“在我看来,就算他已二百岁,也只是个孩子”,她将目光转向我,似在对我说,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语:“没有过女人的男子,充其量算个孩子。”
“咳咳。。。。。。”我一口吐沫噎住,心道果然出身问题,这样的话也轻易便说出口!
“我并没有亵渎谁的意思!只是觉得没爱过恨过、以身相许过,就很难回答我的问题。”
“道家所讲……”陆少卿自然要开口,但话头却被明月打断,她只是浅笑,似无论陆少卿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她想法。
而陆少卿就叹口气,识相的闭了嘴。
我自然不服气!说来我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傻妖精,但却很想告诉她,这问题其实极其好答,就比如我,虽未对谁以身相许过,但若问我心中最重要的,自然只是陆少卿!
可明月已直起腰身来,落寞地一挥手,道:“来人,送客!”
“喂,怎的便赶人?!他回答不出,便是我来答!”我心下急,按说自从我与陆少卿下山,时日也不短,而这一路上又是伏虎镇又是卧龙镇,却总是被繁杂事耽搁,如今楚少琴无任何线索,并丢了叶少锋府中的阿采姑娘!只觉一个点金术看似简单,实则千丝万缕的摸不着头绪!
妙缘真人自然指望不上,说起来他根本无心帮我们!而且他一时说楚少琴孽障,一时又说楚少琴恐被人陷害,嘴上没个准头,哪能全信!
可毕竟他为我们指了条路,就算这条路是死巷子我们硬着头皮也要进了!但进来后却发现那说好要帮忙的人,竟因为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而拒绝我们,这种突然没了着落,前无进途后无归路的窘境,恐怕真是苦不堪言了!而最要命的还是陆少卿,怎的便答不上!便要放弃!就算说错了又不会治罪,怎么也不争一争!
我恨他偏又不忍责怪他,门外已多出几个姑娘来,姑娘们个个生得俏丽,手中却不持绣花针,不持菱花镜,而是各持刀剑了。
而这些姑娘们都冷着脸,柳眉倒竖盯住我们,看架势只等着我们若敢赖着不走便扯腿扔出去。我深知陆少卿断然不会与这些脂粉姑娘动手,于是只好长叹口气,便推了他车走。
而走到门口却又留恋地回头望,只希翼着明月还能回心转意,但她已再坐那古琴后,一脸的疲累之色。
“明月姑娘,其实你那问题我可以回答!”我到底想要争一争。
她就抬眼看我,良久方叹气道:“不必了!”
“为何?难不成问问题还要分个三六九等?”
“今夜我只问他,至于这位姑娘,你我有缘,还有再见之日,到时你愿回答我自然肯听。也不怕告诉你,这问题早在几百年前我就问过一个人,只可惜当年他也像你这位道长朋友一样,回答不出!本以为天下间男子总有不同,却原来都是一般!”
她顿住,嘴角迅疾抽动下,又道:“我若是你,眼下就不会关心点金术以及楚少琴,反而该关心自己。”
“如此说来,你是知道我们前来目的了!”我大喜,仿佛看到机会。但她却并未召我们回转,只是远远地,又道:“我知道的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