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绣姑娘,不要伤其肉身”,陆少卿终不再作木头人,唤过之后手就掐诀,当下便有一线银光自指尖贯出,那光耀目生花,却又急似风利如剑,只听得“叮”的一声,银光恰恰击中那金人,于是手就松开,我毫无悬念的跌落。
只可惜了我的臀,这一下真真是痛!
不好意思安抚它,便只好揉着腰爬起身,忙去瞧抓我那金人,果然见他倒地,而额上眉间正有一处冒着金色烟雾,那金人就在这烟雾之下僵硬不动。
“天!这下倒好了!我方才还怕你不忍伤他们,只抻脖子等呢!”
“锦绣姑娘还是多加小心才好”,陆少卿眉头的疙瘩并未开,我就问:“怎地?”
“这术法只能暂时控制他们,并不能令其再无动作!”
“小心”,这次换我喊,喊着手就顾不得的去硬碰那想要偷袭陆少卿的金人,但这却是大错特错了!一击之下本就全力,当即就觉手都要断,并换来阵锥心刺骨的痛。
抱着手原地转几圈,陆少卿又用老法,这次我却瞧得清,原来竟是那一线银光直击眉心,恰中当初的细小孔洞,金人就应声而倒。
于是我也学会,当即忙掐剑指依样画葫芦地朝金人们一一点过,皇奔渲晃盘芭榕榕椤闭鹛煜欤移鸬厣铣粱彝镣蚯В闪宋恚惶煲坏氐呐绦廖碛智航丝诒牵汀翱瓤取钡厍迳ぷ印
“陆少卿,咱们想法儿出去吧?”既然不是长久计,必然不能硬耗着,便是铁人也有精力耗尽之时,到那时却不是好玩的了!
陆少卿也在咳,透过土雾可见道道银白光,那道道银白光都长了眼,每一道皆正中眉心。
金人便一个个应声倒,而陆少卿就回我:“棚顶出不去”。
我自是知晓了!提起就恨那该死的三锦!
“不是还有门?咱们杀出一条血路,不不,是金路吧!”
“好。少卿先行,姑娘随后”。
“还是我先行你随后!今日也令你见识见识妖术”,我口中喊着人已当先冲出去,陆少卿当下也不争,只管追随了我,而我更多几分勇气,心道毕竟要保护个人,就挺直了腰板,觉得个子都高了几分。
而手上不停,先击倒俩挡路金人,脚步更不敢停,于是剑指飞舞,到了后来就击红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连连点着剑指。
按说三十三金人不少,但凭我与陆少卿打法,不该打到如今,再一瞧就明了,原来陆少卿所言只是暂时却如此!
那些倒地金人却真真暂时倒地,片刻后就又爬起,爬起来似被发号了指令,又冲我们来,如此这般自然打不尽打不绝!看来不逃却是要活活累死了!
好不容易到了门旁,连着击倒几个金人,我便用力去推门。
金光又一闪,我差点吐血!
又是封门符!三锦我再见你必然要扒了你皮!
“后门后门!”我浑身力气似要被抽空,这一番好打只觉手臂越发沉重,便是连指头都木木麻麻了!
掉转方向,这次换了陆少卿打头阵,仍一通实力悬殊的击打,仍一通倒地音起,只是虽那些金人无有法力,却仗着金身子不怕打不怕痛,跌倒了又起,起了再倒,若是我定然早不动,也好免得再倒麻烦。
可金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我便暗暗叫苦,难不成九幽不死,这多少年多少险阻不死,今日倒要死在此?
而身上头脸上的汗也争先恐后了!料想陆少卿也未必好多少,当下心中就急,硬撑着到了后门,这口提起的气也要松,但一想起前门那符咒又不敢松懈,于是就屏息静气等着。
陆少卿伸手推门,门轻松就开。
一片三角白日光跌进面前地上,我心中立即透亮,到底那三锦不够周全,便是还留我们一条活路,只是这番捉弄却是着实苦了我与陆少卿。
可门开,陆少卿却不动了。
“陆少卿?”我就问他。
他缓缓回头,一张脸上说不清何种情绪,而我再往外瞧,当下心便凉了。
…
门外并无刀山火海,却有一群狼。
个个都是狼,那些狼眼中闪着贪婪光,是要将我与陆少卿生吞活剥,而我不免就呻/吟声,暗叹最近时运差,竟只是下山来一趟伏虎镇,也要遇到这许多险阻了。
“果然你们知道金子在哪!”当先的是个老爷子,年岁一大把,话却说得中气十足,而明明背已陀,腰已弯,当一双眼跃过我俩瞧见屋内一地的金光后,陀了的腰背竟似突地被人抻直,便是连一双本浑浊的眼,此刻都亮晶晶起来。
“闪开,我是此镇一镇之长,别挡住我调查失踪镇民”,他本拄着拐,话罢便用那拐杖敲击陆少卿的木轮车:“这可是天大的正经事,你们不要耽误!”
这话倒是连三岁孩子都骗不过的!果然陆少卿就蹙眉:“老人家,这屋子里虽然是金人,却十分危险,还是不要涉险为好。”
“哪有什么危险?!分明你们想独吞这些金子!骗人也不说的像点儿!”那老爷子就要硬闯,却被陆少卿伸臂拦住:“老人家……”
“别挡住我们寻亲!你可知失去亲人下落的痛苦?!如今亲人就在眼前,哪怕只剩具尸身,我们也要抬回去厚葬。可怜那早死冤魂了!”老爷子见硬闯不成,便立马换一副嘴脸,而一张老脸上就纵横开泪,本就一脸的褶子,如今泪水在上真真要好一通翻山越岭。
他哭得倒是悲悲戚戚,可但仔细瞧,目光却是极为闪烁。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立即随声附和,想来他们也知硬来不成,如今却要来软的,知灵山人都是好心肠呢!
陆少卿就被哭软了心肠,回首朝内瞧,就见方才还紧追我们不放的金人此刻竟只安静的或立或倒,看来并无威胁。
“不如这样,老人家,少卿给你们一些符纸,可保你们性命无忧”,言罢陆少卿便掏符纸,可那老爷子得了特赦怎能再等?当下便要往里进,而陆少卿执着的一手举起符纸,老爷子万般无奈只好接过,蛮横地将陆少卿人车齐齐推开:“行了,多谢道长关心!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只剩无语,却突然摸不清人心了。
而往内走的老爷子手就随便一扬,接过的符纸便都上了天,恰一阵狂风过,那些漂浮的符纸就洋洋洒洒,似出殡时开路的纸钱。
纸钱飘荡中,我竟似瞧见许多晃荡的人,以及漫天满地血海,血海中那些晃荡的人都被推向十殿阎罗处,耳朵边就有生生鬼哭,却都是言着“悔”字。
激灵灵打个冷战,那飘舞符纸已散尽,直跌落满满一地,倒可惜了陆少卿一片苦心,以及那些要用真气法力才能画就的符纸了。
“你们却是不识好人心了!”我朝老者背影喊,却换来他一句:“别说好人心!这世上有几个好人?你们不过是想分一杯羹,得了得了,一会多少给你们些!也不知现在什么世道,竟连道士也带着女子出行,还索要银钱!唉,为了亲人,我们死了也值,就不差你们这点小钱”。
我恨不过又不知该如何顶,此时若是裴少玉在就好了!自然可以说得过他们,但一想,我们毕竟与凡人不同,竟与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倒要令人贻笑大方了。
而老者的身影很快没入屋内黑影中,等了片刻,内里并无动静,也无变故起,就先是有人探头探脑地瞧,接着试探走几步,见仍无事,便大了胆子,一个箭步冲进去。
“王麻子,里面怎样?”又有人冲那冲进去的人喊,内里便有声传来,闷闷的,似乎被人捂住了口鼻:“没事。”
有许多人蜂拥而入,而我再瞧,外面只剩一个孤零零影儿,却是当初伏虎镇率领众人围剿我们的小孩子。
说来这孩子不过十一二,竟可令全镇人听其调配,倒也令人佩服!只是若细想,谁知这镇上那些头脑活的大人,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就哄他当那先锋呢?!
一提听到风声,便响起三锦嘴上哼唱的曲儿,细细思来却不解深意,只等日后消停下来,与陆少卿细究。
收回早已扯远的思绪,再瞧那孤零零孩子,只觉他身子骨单薄可怜,于是就问:“你怎么不进去?”
他远远的立着,与身后那株树一般,孤单单迎着东西南北风,听得我言就摇摇头,却不说话。
“是害怕么?”陆少卿也柔了音儿,孩子就点头。
我不知是否该告诉他爹娘果然在,以及当初见到的实情,于是就闷着头不敢迎视,偏陆少卿也闭紧了口,便只闻风吹叶响了。
“我爹娘可在里面?”许久后,他终怯怯问出口,这话问着的时候,眼中就腾起亮亮的光。
我瞧陆少卿,而后者轻叹声便微微颔首,孩子眼中的光便黯淡,良久又抬头,拳头已攥紧:“我要找出凶手为爹娘报仇!”
“那凶手的孩子呢?是否将来也会找你报仇?”陆少卿反问,孩子不语,垂头只管攥紧了拳头,陆少卿就轻言细语:“冤冤相报何时了!”
“所以在镇子里,即使我们砍杀你你也不还手,是怕后代来找我们报仇么?”
陆少卿便垂了眸光,脸上飞两朵霞,嗫嚅道:“少卿是修道之人,注定此生卫道,怎会——咳咳……”
孩子的头顶上天澄蓝,澄蓝的天上有一轮艳阳高照,但我的心却黯下去黯下去,黯得如阴雨天了!
而身后的空旷义庄,却在此时突地热闹起来,那热闹如闹市,如热集,一时间熙熙攘攘,分不清哭笑,只是不想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