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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令!云少海的阴阳令?!
这牌子从前我只是粗粗地扫过几眼,却不想近了瞧竟如此精细!就连上画符咒都是极有讲究。
“上有三十六道驱鬼咒,每道咒语又可无限幻化。”陆少卿目光转向阴阳令,深吸口气复又说道:“但今日少卿并非要将此物用法讲给锦绣你听。”
“那是?”
我拿捏不准。陆少卿不比裴少玉,那厮脾气秉性我摸得透,而陆少卿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
“因为,阴阳令兴许是云少海的另一张嘴。”一道听起来万分欠扁的音猛自我身后响起,我忙回首,便瞧见懒洋洋的裴少玉。
那厮每走一步都令我万分忧心,生怕他睡眼惺忪的随时会摔个狗吃/屎。偏那厮自以为是的继续分析:“大师兄可不是凡夫俗子!阴阳令既然到了他手,他肯定不会就发现一点点线索!我猜大师兄八成还在阴阳令上看到了什么。听说一个人总做坏事,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就得想办法宣/泄,甚至十分渴望能抓个人倾诉!但做了坏事怎么可能随便倾诉?于是也不知哪个前辈高人,就想到用纸笔记载下来这绝妙的办法!”
裴少玉得意地瞧了瞧我与陆少卿,就继续道:“不过地府也不是没纸张,干嘛这么省?这么小一块令牌能写几句话啊!”
言罢他一把拿过阴阳令,左翻右翻,并嘟嘟囔囔:“让本大仙看看,云少海到底在阴阳令上写了什么?”
那厮翻查好半响,一会将其举高,一会又压低。还不时的凑鼻子底下嗅嗅,我与陆少卿面面相觑。而那厮越发过分,竟伸出舌尖去舔令牌。
我差点以为他翻查是假,要将这块令牌吞进肚儿才是真!
“你到底看出什么了?!”我终是忍不住,不由打断那厮继续蹂/躏令牌的举动。
那厮就拖长音啊了声,而后道:“没看出来!”
我只能翻白眼,一把夺过令牌,还给陆少卿,就嗔怪裴少玉:“你说你这大仙当得也太不托底!钓鱼钓得竟将自己师弟钓成了石星!如今又说这令牌是云少海的另一张口,可我瞧了半响,你就差将它拆了,也没发现什么啊!”
陆少卿便接过令牌,淡淡道:“锦绣,少玉说得对,这令牌上少海的确留了线索。”
难道他真的把阴阳令当手札?!记下心事与难以负担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剩蛋快乐!
☆、日更君赐我力量
这句话令我彻底愣住;忙忙接过阴阳令细瞧,却见上面除了一些鬼画符外;并未看到只言片语。于是去瞧陆少卿;陆少卿就指向符咒内几个极不显眼地儿。
这种八卦事哪能少得了裴少玉?!那厮立马凑过来;勾头仔细研究起来。而后便啊了声,一副了然架势。
“大师兄,还是你眼尖!”
“少玉可参透这几个字的含义?!”
“我都没找出到底多少个字呢!还含义。”
“你们自何处瞧出字了?我怎的一个也没瞧见?!”
三个人三颗头齐唰唰被这小小一方令牌吸引住,陆少卿见我问;就指出第一个位置。
“锦绣;你仔细看,觉得这几个符咒像什么?”
我歪头瞧;那处其实只是一团红色符咒,我一向对这些鬼画符没研究,此刻只好硬着头皮猜:“难道,是个字?!”
陆少卿就点头,道:“是个‘伍’字。”
“伍?!”我再瞧,果然便觉得那堆看似无意义的符,最终组成的却是个伍字。于是便一通百通,又在陆少卿的提示下,寻到另几个字。
裴少玉早已将书案上物件一律扫落下去,清理出一片地儿,迅速展开纸张,押上砚台,提了只羊毫笔出来。那厮也不研墨,只是毛躁地用笔尖蘸口水,借着残墨唰唰唰奋笔疾书。
他写的认真,只可惜那两把字实在不敢恭维!而我与陆少卿对视一眼,便一同移步到那厮身旁。
就见纸上已有了几个大字,分别为:伍,叁,拾,玖,陆,柒柒。
头脑中便有了巨大的问号冒出来。我左瞧右瞧,怎的也揣摩不透这几个字到底何意!也不知云少海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留下。这几个字竟比鬼画符更令人难懂!难道他并非承受不住巨大压力。他特特在阴阳令上留下这些,只为混淆视听?令我们更无头绪?!
裴少玉那厮开始抓头发,边抓边啧啧道:“难道云少海是个赌徒,这些年在地府欠了大鬼小鬼不少银两?!”
“此话怎讲?”陆少卿就蹙眉。
“你瞧。”裴少玉指着这几个字,就道:“伍叁拾玖陆柒柒,像不像五两,三十九两,六两,七十七两?要我说,这就是他的赌债!哎,想不到他还特意记在阴阳令上!看来赌品不错。不知道这么多银两他要还多久?”
我瞧他眉飞色舞、吐沫横飞样儿,只想一棍子打晕他。
陆少卿便摇头,显然也觉他的猜测实在不靠谱。而我就道:“会不会这些字代指了什么?比如伍就是我的意思?”
陆少卿双眉越发锁紧,裴少玉也开始摩挲起光洁的下巴。好半响,陆少卿方再次开口:“锦绣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如果伍是我的意思,那么三呢?以及其余各个字又是何意?”
“这我哪知晓?!”
“痴儿的话倒给了我提示,说不定这几个字只是一串数字,听说过七宝墓吧!见过七宝墓门上的机/关没?听说七宝墓里设七宝锁盘,嵌在内墙里,锁盘上放七十七颗滚珠,锁盘四周密布孔洞,用无数只有拇指粗细的链条穿过孔洞,发散开去,连动上百种机/关。只要你想开墓门,就得先破七重锁。你要是不按照套路来,哪怕你是大罗金仙,也别想全身而退。”
待到那厮啰嗦罢了,我方问:“你是说阴阳使云少海大人,平日介将做过的坏事都记录在册,然后特特溜到人界,将这本子坏事录排除千难万险的放进七宝墓内去?啧啧,这事儿有难度呢!你想啊,这七宝墓得费多大功夫,得请多高手艺的能工巧匠方能做得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了的!想必能建造个七宝墓的,必然是帝王将相了。而帝王将相墓是要选个龙脉的,人界有多少龙穴宝眼?你倒是说说,这七宝墓到底在人界何处?!”
一番话噎住了裴少玉,那厮便跳上桌案,圪蹴着单手托腮,认真琢磨起来。
我悄悄扯陆少卿袍袖,陆少卿便随我走远几步,我压低音,道:“要我说,这阴阳令上的字儿不值得推敲呢!”
“为何?”陆少卿重又看向手中阴阳令。
我们正立在屋子正中央。此刻窗子大开,有艳阳自窗外涌入,直直照上令牌。
令牌在艳阳下似一块琥珀,几近透明。陆少卿在阳光下翻弄着令牌,我只觉似乎有一股子要命香气,正自鼻腔钻入脑中直达心头。
后背有些痒。
“罢了罢了,莫要再胡乱猜测了!少卿,你见过哪个坏人做完坏事后条条件件记入手札,以便日后留着被人发现?!”我本想开解陆少卿,令其别太执着,却不想此话触到他痛处。他重重叹息一声,就道:“是少卿这个大师兄不称职!竟不能及时发现少海心内仇恨难以化解,竟只顾着情爱,不曾开导过他。少海就算当真走上歧路,少卿也难辞其咎!”
他眼内神色令我心疼,于是便依偎进他怀,安抚道:“别这般想,少海早已不是当年孩子,何况就算当年在灵山,他入门时也比你大得多!你当日介自己还是个不懂事孩子,怎会考虑得那样周全。少卿,虽然如今云少海化作石星,未必就是最终结果。”
心内有不安感觉升腾,眼前便闪现晕厥时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梦境中我看不到背影人的样子,听声音又不熟,但不知为何,我就觉得这背影人,甚至那些话,我曾真真见过、听过、经历过!不由郁郁道:“少卿,我觉得石星才是真正的开始。接下来的事,恐怕我们每个人都会被牵扯在内。”
“师父曾言,天降异变,所以七星才会归位。少卿猜测,师父令我们留在卧龙镇,是否异变要在卧龙镇发生?!”
“点金术不算异变么?七笑尸不算异变么?也许异变早已在悄然发生。”我幽幽道,只觉无力得很。
陆少卿就轻抚我脊背,仿若在安慰,柔声道:“所以,锦绣更该及早将隐瞒少卿的事,告知少卿。”
他垂头温柔瞧我眉眼,轻声道:“少卿并非不信任锦绣,少卿只是想与你患难与共、并肩作战!”
心内一暖,我差点脱口而出我便是那个异变。幸而裴少玉那厮在此时突地“啊”了声,方将我已到口边的话惊回去。
好险!
不由拍胸口,我装作去瞧那些字,只怕自己再靠着那人怀,会被那份温暖温柔融化了,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竹筒倒豆子。我实在没把握,当陆少卿知晓我便是那个异变,知晓他们七星只为我这颗魔星而来时,会如何看待我?会怎样处理我们的关系!
“喂,你们照顾点别人情绪好不好?!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刺激我这个情场失意仙,是不是太不人道了!”裴少玉那厮咋咋呼呼过来,趁陆少卿不备,急急朝我挤了下眼睛,做口型道:“别犯病!”
而后那厮就大声说:“其实咱们在这乱猜也没用,现在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我配合着问他。
“第一个就是等。”
“废话!第二个呢?”
“还是等!”
“裴少玉你别没话找话!”
“我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