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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悄悄的,最终随着第一缕晨曦的到来,褪去了黑色的身影,魔法窗户敏锐地转变了它本来的色彩,从黑到灰,又渐渐显出鱼肚白来。然后,黑色的房间被人从外面用口令打了开来,一个身穿着深蓝色巫师袍的男人斜斜地依靠在了门边上。他用一双困惑与释然纠缠着的双眼看着屋内唯二的两个人:铂金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黑色的被子在越发显得他发色的灿烂的同时,也越发将他淹没得娇小起来。而在床边,一个高大沉默的年长黑袍巫师则是静静地坐着,一手捏着一样白金色的东西,一手则牢牢地捉着铂金少年裸*露于外的手,那是少年的右手,曾被巨型蜘蛛阿拉戈克的长蝥划拉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可眼下,少年稚嫩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一道伤口,唯有一条反复的图腾仿佛活的一般游走于少年原本的伤口之上,并慢慢的,由手臂,一直向着手指延伸过去。
梅林幽深着他的眼睛看着铂金少年的手上的那些图腾,那东西,也许对其他人来说除了惊异并不会感到其他什么,但是他,作为杰萨斯家族现任的族长,对此,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就在那遥远不可细数的过去,他也曾经历过这样一种默默的继承仪式,而今,他的孩子,那个他极力阻止他继承杰萨斯家族姓氏,并极力阻止他遇到爱情的少年,依旧还是遇到了他的爱情并同时继承了他的姓氏,他原以为,特里劳妮这个传说被神眷顾的姓氏,足以用来对抗杰萨斯家族的命运的,却谁知……他的孩子,那个他与亚瑟的孩子,居然比他想像的,还要强大上许多,他比自己,继承了更多的杰萨斯的力量,那么……是否这也意味着他会比自己,经历更深的苦痛?梅林看着铂金少年身边的黑袍巫师,轻轻一叹,那个男人,会是他一切苦痛的来源吗?而他,真的无法阻止吗?
“我假设你不惜放弃自己的休息时间,来这里找我,不是单纯为了发呆或者叹息。”年长的斯内普即使没有回头也清楚明白闯入者是谁,毕竟,在这个霍格沃茨中,除了那个花衣的白胡子魔王,也只有眼前这个被奉若神明的男人,才知道这个房间的入室口令。而他,打从男人进来,隐忍至现在,一直没有口出恶言,也不过是看在这个混蛋是潘的父亲而已,当然,他不会否认,他也在等待男人的解释,解释昨夜,他那句“他明天就会醒……那个——你的潘!”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时间不多了!”男人淡淡的一笑,走进黑色的房间,一挥手,原本被打开的门再次合上,并再次变成了毫无缝隙的墙壁。
“什么意思?”年长斯内普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并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我假设这句话的引申含义是——你时日不多了!但是,你看起来似乎比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会更长命一些。”
男人对于年长斯内普那有些尖酸刻薄的话,微微一笑,几步走至潘的身边,坐在床沿上,用欣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潘那突然变长的铂金色软发。
“我的时空并不再这里,当时间到了的时候,即使我再不愿,我还是会被送回自己的时空去,然后,再也无法回来,不得不孤独的经历,所谓的生老病死。”梅林苦苦一笑,转而又望向潘,说道,“他,快要继承家族的力量了,而当他继承家族的那一刻,便是我褪去力量的时候……这虽是我曾经一直渴望的,但……如今,我却不确定就这样将有关杰萨斯家族的‘诅咒’交给我的孩子,是否合适!”
“诅咒?”年长斯内普因为男人的话,微微蹙眉,他不愿意潘继承任何不好的事情,而能让眼前这个如此强大的男人用诅咒来形容的事情,那绝对是一件,了不得的恶性事件。
“呵,这是世界法则的代价,得到些什么,总也要付出些什么。”梅林苦苦一笑,顿觉得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一个“外人”并不太合适,“你不需要知道具体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杰萨斯家族的人,得到了时空的力量,同时,也付出了永生的代价,这样也就够了。”
“那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年长的斯内普皱眉,他不认为眼前这个锱铢必较的男人,会在他“不多”的时间里,跑来这里,和他说一通废话。
“是啊,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男人自嘲的一笑,转而看了一眼静睡于床的铂金少年,“我想,我最直白的意思是,请你离开他!”不给年长的斯内普任何发问或发飙的机会,男人紧接着说道,“杰萨斯家族的代价太过沉重,永生对于外人看来虽然是一种荣耀,但是对于杰萨斯家族的人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枷锁,我曾试图阻止我的子嗣经历和我相同的命运,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阻止着潘继承杰萨斯家族的姓氏,十二年来,我只教他魔法、教他炼金术,却从不告诉他任何有关继承人戒指——时空指环的事情,他也一如我所愿,一直对此懵懵懂懂,但是,去年,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他突然意识到了时空指环与炼金术和魔法之间的关联,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他必将继承杰萨斯这个姓氏。”
“这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在乎他是否继承了杰萨斯这个姓氏!”年长的斯内普蕴含着危险的目光看着这个被誉为神明的男人,眼神中,没有半点的退缩。
“但是这和潘有关系!他不能爱上你!杰萨斯家族的人,不能爱上任何一人!”男人高声打断了年长斯内普的话,在喊出一句之后,又顿下了自己的声音,沉默了良久,才又接着说道,“斯内普,我想我还是称呼你斯内普你会觉得更加自在一些!”男人苦苦一笑,“爱情对于杰萨斯家族的人,是一种太过沉重的罪,你,没有永恒的生命,一旦你和潘相爱,那么,你的离去,对于潘来说,回事怎样的痛苦,他不得不独面无穷无尽的生命,不得不独自一人品尝孤独的痛苦。”男人苦劝着,“你瞧,在契约面前,你的爱情,是如此的薄弱,你可以大大方方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但他,却不得不独面你的忘却带来的孤单,你见过当时的潘的,见过他眼里的孤寂,你如何忍心如此?”
“我不会再忘记……”年长的斯内普用坚定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他不屑对任何人为自己的情感写下保证,但眼前这个男人,他是潘的父亲,而为此,他愿意用他最不擅长的方式,直白的将自己的情感,坦然于这个男人的面前。
“是,是,是,你不会再忘记……”梅林看着年长斯内普那坚定的目光与坦然于他面前的赤?裸的爱情,他觉得自己恍如刽子手一般的残忍,但是——每当他想起他的亚瑟,想起他那双绿色的眼睛,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变得冷酷无情,他答应过的,答应过他的亚瑟,一定要让他们的孩子,他们的潘,幸福,所以——“但是你能保证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吗?”
“……”年长的斯内普面对这梅林的质问,沉默了自己的眼。
“你不能,对吗?”梅林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看着年长的斯内普,“我不惜穷极自己所有的力量,不惜引来肉体的伤害,执意去访了你的未来,很自不量力对吗?明明 ,我的力量只允许我到访最远十五年的未来,我却依旧不惜用血做代价,去了更远的二十几年之后的未来世界。”梅林盯着年长的斯内普,说道,“我不知道那具体是几年之后的世界,但是——我却看到了你的死亡。”梅林挥手,用魔杖将自己的记忆从自己的大脑中抽离出来,他甚至没有用回想盆,而用了更多的魔法,幻化出了一个魔法池,然后,记忆被放入了魔法池中,在魔法池中被展现了出来……
这是一个斑驳破烂的旧房子,原本雪白的墙壁被炉灰沾染得斑斑驳驳,一些扭曲的文字以及符号,被人似是恶作剧似的涂抹在了墙上,隐隐约约的,显露出类似尖头叉子,月亮脸之类的字样。
然后,年长的斯内普看见自己低首跪在地上,而在他的身前,一个看不出面目的巫师一身黑袍的站立着……他们似乎在谈论着什么,站立着巫师有平静慢慢变得疯狂,又慢慢恢复了平静……然后,魔法池略略起了一阵波澜,再恢复平静的时候,只见一个血盆大口直直地向着他扑就了过来……然后他倒下了,没有避闪,只闭眼接受了自己被吞噬的命运……
“你死了!在区区二十几年之后……”梅林的声音再次响起,淡淡的,平静的,“而即使这样,你还要执意爱潘吗?爱他,然后让他痛苦上永永远远?”
“……”年长的斯内普沉默了良久,最终却只是淡淡一笑,用最低缓最严肃的声音,用最坦诚的目光,对着如神的男子说道,“我爱他,爱潘,我不想再欺骗自己,欺骗他,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年少的弱者,虽然我依旧不够强大,没有强大得胜过你,但我不想再欺骗自己,我爱他,我的生命,因为爱他而一直活着!这不是你或者我自己能够控制的!也不是契约能够抹杀的!”年长的斯内普,用最坚定的眼神直对着如神的男子。在看见过潘为少年的自己对情感的逃避而痛苦之后,他不认为自己,该继续逃避下去。男人不是说过吗?历史——是可以改变的……而今,既然他的记忆已经因为这次的到来而发生了改变,那么,也许,他的死亡,也会因为记忆的改变而发生改变呢?
魔法池里,一遍一遍播放着自己倒下与死亡的画面,但是他真的会仅仅因为蛇毒而死亡吗?不,也许过去的自己,会因为始终认为着的最爱的莉莉的死亡而快然赴死,但现在,却不会了,他会为了自己最真实爱着的潘,好好的,活着……
他不会再像过去的自己一样,自卑得只会选择逃避……
“我爱你,这不是你或我自己能够控制的!”梅林仿佛又听见了亚瑟对他说的话,也是那样的低缓,那样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