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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抬起头,瀁着余怒的表情看了隐在柱子后面的二人一眼,有气没力地:「是你们啊。」
「怎么了?流川呢?」三井简直摸不着头绪了,仙道悠哉得反常不说,现在樱木单独被放行的样子更是奇怪。
「去做客了。」红头随便答一句,眉头仍紧皱一团。
「做客?做甚么客?喂,樱木,仙道,你们两个……」三井急切的叫着,两名高大的少年却已经各走各的路,谁也没回头。
※ ※ ※ ※ ※ ※
风很清,晨光与黑夜替换的时刻,仙道倚着门前的廊柱。
四周很静很静,宛如人迹罕至的古迹。流川就是住在这里。
「仙道,你这小子干嘛?」三更半夜被门铃吵醒的田岗当然有理由生气,但是仙道敢保证自己绝对比他有理由发火。
果不其然,在他一句“流川去见北野了!”之后,老家伙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了。他先是哇哇大叫着,责怪仙道放他去,然后是冲动的要出去要人,最后,才发觉自己遗露了甚么不对劲的地方--仙道,为甚么告诉他这件事?
「仙道……」
仙道吐了口气,明白他不会出去了,才放开田岗,径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老总,该知道的我大概都知道了,不过还是麻烦你把事情全说一遍吧。」
田岗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他的确不能,也没必要再隐瞒甚么了。
「对,送他进教会的是我,这几年在暗中照顾他的也是我。」
「为甚么?」
「因为……说来话长,其实我和流川的母亲本来是一对恋人……」
「老总,恕我冒犯,可是你长得一点也不像流川……」
「不,我是……你先听我说完行不行?!」田岗脸红耳赤的低吼一声,继续说:「当年虹子是先认识我没错,可是她后来却选择了流川芥,我劝不回她,只好在暗中默默关心她,祝福她,希望她过的好,希望她能劝流川芥收手……」
「请讲重点,老总。」
「喔,」田岗回神过来,不甘不愿地又瞪了仙道一眼,「结果,我的预感果然应验了。虹子婚后的第十年,有次流川芥遭到仇家埋伏,虹子那傻瓜竟然替他挡了那一鎗……结果………」田岗顿了一下,低垂着头,不让眼眶的泪光暴露,「她临终前终于想通了,为了小孩的将来着想,流川芥一定得收手才行。总算流川芥那家伙还有点良知,答应了她,而我也看在虹子的面子上承诺,只要他收手我就既往不咎,可是没想到……他还是被藤真一郎给杀了。」
这真是个沉重的故事。
一场悲剧。仙道不觉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态,静默了片刻,低声问:「那么之后你把流川送走,翔鹰帮呢?没找过他?」
「有,只是因为当时几个大头正为帮内的事伤脑筋,他们把这件内哄的事瞒起来,所以也不敢太大张旗鼓的找流川。」
这解释了流川为什么能安稳的过了八年。
「那密码的事呢?」
「这个……我想流川芥死得突然,而且那时流川还小,他应该不知道……」
「而且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因为他现在是“自己人”,是吧?」
聪明。田岗笑了:「我就欣赏你这点,孩子。」
仙道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所以说,打一开始你就不担心翔鹰的合作案了。」因为翔应根本得不到第三组密码,可是田岗却还煞有介事的把任务派给属下去办……
仙道扭过头,冷冷地斜睨着上司。
田岗的目光和他碰触了一下便立刻跳开,开始搔着头,结巴地说:
「…仙…仙道…别怪我,我这么做是不得已的呀,如果我不假装紧张一下,翔鹰会起疑的,而且就算现在他们找到了流川,可是只要他们对流川还抱着一丝希望,就不会动他,这对他也是好事啊!」」
「是喔,甚么都是你有理,我当然不能怪你…我只想掐死你,老家伙!」仙道仰天喃喃自语着,然后吐了口长气。
秋气微寒,树叶婆娑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熟悉的清清涩涩的草香,那是流川身上常有的气息~
仙道突然若有所觉地拉开身体,凝视着廊柱本身,就在他方才贴靠的地方,有着利刃造成的浅浅刻痕-RUKAWA。
流川大概常常坐在这里吧?和他此刻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姿势,想着……想着甚么呢?
--死去的亲人?黑色的过去?还是还未上色的未来?
仙道想不出来,唯一能肯定的是,习惯了独处的流川应该不会在北野那里过夜才对。所以那时他才能走得那样心安,不怕北野有甚么不利的举动。
只是,黑夜渐渐滑过,黎明的曙光也隐约可以预见,屋子的主人却还没回来,仙道开始有了一丝不确定。
会不会他判断错了呢?
流川,你不会傻到把密码告诉北野吧?如果你知道密码的话。
终于,在曙光乍现的一刻,枫红大道上悄然无声的滑进了一辆雪白的跑车。
跑车准确地在流川宅铁门前停下来,黑发少年步下车,笔直地往屋子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流川。」
流川半转过身,用着漠然的目光看着立在车旁的绿衣少年。
「你……」少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淡淡说了声:「好好考虑吧!」
流川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身开门走了进去。
穿过了小径,他一眼便看见了台阶上低垂着头,样子像睡着了一般的仙道。
有些惊讶,不懂仙道这家伙干嘛跑来他家门口睡觉。不过一来不想打扰他,二来自己也疲累不堪了,所以他只是轻轻经过仙道,走向最靠近他的床--客厅的沙发。
经过了一整夜的奔波、谈话,此时此刻只要一沾上沙发,他可以在三秒钟内睡着~
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仙道?」流川从半昏迷状态中张开眼,看着握住他肩头,阻止他躺下的黑影。
「这样就想睡啦?你不觉得该先给我个交待吗?」仙道扯了下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他没睡着,睡觉在他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是当他心底还缠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结时,更是如此。
「甚么交待?」流川咕哝着,眼看沙发就在面前了说,眼皮快张不开了。。。。
「一切。」
「我不懂你在说甚么。」不管了,先睡再说。流川横身想躺下去,仙道又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喂--」流川皱起了眉头,仙道却仍坚持着:「北野找你去说了甚么?你打算怎么做?回翔鹰?还是继续当警察?在你躺下来之前麻烦你先报告清楚。」
流川坐直了身体,睁大眼,睡意全消了。
「你不用瞪我,」仙道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目光没离开过他:「我今天才从老总那里知道一切的,很遗憾,没听你亲口说。」
流川静默了片刻,「我的私事,为甚么要告诉你?」
没想到流川会回得这么绝,仙道一时无话可说,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尴尬的气氛,即使迟顿的流川也察觉了,他看着仙道,突然有点后悔起来。
「好,我是没权过问你的私事。」沉默了会,仙道的语气变得有些艰涩:「那么密码的事呢?总可以告诉我吧?」
「……」
「你把密码告诉北野了吗?」
「怎么可能?白痴。」
「我就是怕你耍白痴呀。」
甚么?流川噘起嘴瞪人,方才一丝丝的后悔不见了。
「说真的,结果怎么样?」
流川看着他,不答反问:「你都知道了……不觉得奇怪吗?」
「甚么东西奇怪?」仙道搔搔头,被问得雾煞煞。
「……我。」流川闷闷的说。
仙道眨眨眼,突然歪着头很认真的打量了他一会,点点头:「嗯,没错,不过你本来就很奇怪呀,这有甚么大不了的。」
「仙道彰!」
仙道哈哈笑了起来,身体一倾,也坐到了沙发上,「你在乎我怎么看你吗?」还以为流川面无表情的皮相下是没有神经的说。
怎么可能?流川皱了皱眉:「谁在乎了。」
这话明显是口是心非,仙道也不道破,径笑说:「那不就得了,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所以结论是--大家通通不在乎,行了吧?」
是……这样吗?流川盯着眼前的爽朗笑脸,良久,才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你。」
嗯?仙道眉眼一挑,突然勾起一抹微笑,倾身注视着男孩漂亮的眼眸:「这话的意思是,你想了解我吗?」
流川眨眨眼,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困进了沙发的一角,不由剑眉一凝,想也没想的伸手就推--「呀!」仙道没防备地仰身向后倒去,结结实实地撞在沙发另一头的扶手上。「啧!」痛苦的抚着后脑勺,他慢慢撑坐起来,皱眉道:「你真是粗鲁耶,菜鸟。」
「哼。」活该!流川站起来,觉得空气中有种奇怪的气氛让人感到十分不自在,索性迈开长腿走向屋外,在惯坐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袭袭凉风迎面吹来,拂动着他的发,还有薄薄的衣衫,他猛地瑟缩了一下,睡意一消,背伤的疼痛又逐渐强烈了起来……
树叶在四周沙沙作响,仙道无言的陪坐在台阶上,静了一会,男孩低柔的嗓音突然说:「北野告诉了我田岗和我母亲的事。」
仙道点点头,没接口,明白这不是开口的时候,果然流川接着又说:「他说,要不是田岗一直怂恿我母亲游说我父亲,后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所以?」
「所以他要我回翔鹰,用密码换回风帮继承人的地位。」
「哼,果然是这么回事。」仙道冷笑一声,目光定在自己的手背上,良久,问道:「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做?」
打算?「这还用问吗?」流川感到受辱的瞅了仙道一眼,「我不相信他,当然也不会回去,何况我根本不知道甚么密码。白痴。」
啊!被骂了。仙道无辜地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