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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反省呀?我看未必,这家伙的爱现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众人当中,其貌不扬的河田最爱与泽北抬杠,见他难得没吭声,逮着机会又说:「再不然就是,这小子看上人家啦。」
「咦?有可能喔,难得碰到比咱们大帅哥还漂亮的嘛,哈哈哈。。。。」
大伙儿趁机一起鼓躁了起来,然后,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河田雅史与泽北的大对决。这几乎已经是他们平时的余兴了,所以每遇到两人有抬杠迹象时,众人是劝架不劝和的多。
泽北怎会不知道他们的用心,也一再告诉自己别上当,只是,他的傲气让他不可能一再闷不吭声。
「好了啦你们!我只是看他身手不错才特别注意而已,你们有完没完啊?!」
啊哈,生气了,生气了。一伙坏胚全露出了得逞的喜色。但是,一个声音却在这时冷冷的浇熄了众人的兴头:「各位,节制点吧,」果然又是深津,「别忘了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说话小心点。小心隔墙有耳。」
「哈,有耳个屁啦。」河田雅史说:「那伙人避我们都来不及,哪还有闲功夫来旁听。」
「对呀对呀。」一伙人又哗然应和,聊得太起劲了,所以浑没注意到头顶的天窗旁也有人在低声附和:「呵,隔墙是没有耳啦,不过屋顶上有一对倒是真的。」
感谢这间位于边缘地带的包厢,房子旁边就有现成的楼梯直通屋顶,省去了他不少工夫。
悄悄合上方才送餐饮时所发现的天窗,白色身影坐直身体,扒梳了一下头发。
「啧,原来山王帮真的正式加入翔鹰了呀……」
山王帮,一个靠着吸收黑道游离份子而在短短几年便日渐壮大的帮会,带头的是以泽北为首的五个家伙,行事作风飙悍,翔鹰拉拢它进组织,可想而知是想让它成为漂白的组织背后一只有力的黑手。
记得两年前田岗派他去山王卧底调察时,还曾听过这伙人对翔鹰诸多批评哩,现在却…世事真是诡谲难料不是吗?好比这黑压压的天空,虽然雨早停了,刚洗过的天空却像一面巨大的黑幕,看不见底也摸不着边,让人不禁猜想伸手进去会触及甚么?
会是甚么呢?流川?孤儿、黑帮、密码、还有甚么是我不知道的?
张开手,甚么也没有,除了指缝间不断流逝的风
※ ※ ※ ※ ※ ※
乐园内一间套房。
房内一片漆黑,仅只天窗透进来一丁点光线,隐约照出躺在地上的男人,以及墙上正利落换装的身形。
流川整装完毕,抬手摸向已经用毛巾暂时裹住的伤口,疑问再次涌了上来--刚才,是谁替他挡住那一刀的?
「客人,送饮料来了。」正在思索间,门外响起了年轻男子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是他没工夫仔细分辨。
「不需要。」压低声音回掉他。
「免费的。」门外的人不死心。
管你免费不免费,不要就是不要!流川暗哼一声:「走开!」
外面一阵咕哝,听脚步声应该是走了,不料门把却突然扭动,房内的人方自警觉的转身,门外的人已经闯了进来,一片黑影当头罩下,负伤的流川措手不及的被箝在墙壁上。「唔!」冲击力震得伤口处一阵剧痛,可以感觉到热烫的血液又涌了出来。可恶!这是哪个浑蛋……
「狐狸?」浑蛋出声了:「怎么是你?!」
「白痴,快放开我。」妈的,哪里不痛你压哪里,流川抚着后背,疼得咬牙切齿。
「对……对不起嘛。」不过是压一下而已嘛,有必要气得脸色发青吗?真小气。红发少年不明究理的咕哝着。
流川获得自由,转身瞪着黑暗中的红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嘿,我闻到的。」
「你属狗啊?」
「甚么啊?少拐弯骂人了。告诉你,本天才是看到地上的血迹,觉得可疑才决定睹上一睹的,怎么样?」
血迹?流川看了下地面,心头跟着一跳。浅红色的地毯上果然有条藕断丝连的暗红。既然红头看得到,那些家伙当然迟早也会发现。。。。。。。。
「快走吧,这里不能久留。」打开房门,几个大汉正从长廊一头走来,逐户询问当中。流川迅速关门,上锁,攒起了双眉。
「怎么了?」
「他们找来了。」
果然不消片刻,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流川看着樱木,樱木看着流川,外面的叩门声越敲越急,不耐的节奏弹跳得人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怎么办?流川瞪着房里唯一远在天边的天窗,空白一片的脑袋能想到,只有那张自信满满的笑脸。
仙道,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有了!」身旁的人碰了碰他的手肘,流川转过脸,红头朝他咧嘴一笑:「你别出声,看我的。」
嗯?流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红头竟然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响起一阵谈话声,红头的声音清晰可见:「唉呀,我怎么知道呢?是里面的客人说不想被打扰的嘛,请让让啦,我得把餐车推进去。」
门被打开了,红头将餐车推了进来,透过门缝,流川可以见到几名大汉站在门外,半信半疑的窥看着幽暗的房间内部。
「安啦,这里没事,请去别的地方搜吧,各位大哥。」红头笑玻Р'的说,长腿一踹将餐车推进房,身体跟着退进门内,只等房门关上,危机便告解除,然而就在这时,大汉们后面却探出一颗头瞪着樱木大叫:「是你!死红头!」
哇!樱木也认出那个家伙了,那是仓库里见过面的喽啰,这下子也顾不得伪装了,身子迅速往后退再用力将门一把甩上--喀!仅只几吋之差,门被一名大汉成功地用脚挡住了。
「流川,快走啊!」门内外变成了一场角力战,樱木以一敌众死命抵着门,额上冒着青筋,一面朝流川喊道。
流川没作声,一个箭步上前合力抵住了房门。
「呀,你干嘛,我叫你快走啊!」
走甚么走!流川从牙关里迸出声音:「闭嘴,你以为我会丢下你自己逃吗?白痴。」
啊?红头少年呆了呆,半晌说不出话来,意识在流川的话里飘浮,抵着门的双手不觉一松,流川又惊又怒的才要开口警告,门就被撞开了。
※ ※ ※ ※ ※ ※
「干爹,既然他是咱们风帮的继承人,咱们劝他回来,不也等于找到密码了吗?」
「不,不行。密码是要的,人,却绝不能留下来。」
「怎么……」
「蠢材,你到现在还弄不明白吗?干爹心目中的风帮继承人是你啊。阿南。」
南烈愣住。
「这……是甚么时候决定的。」
「打从流川家没落,流川失踪,我就一直在计划了,这些年我为翔鹰劳心劳力,凭甚么到头来却要被一个毛头小子踩在脚地下,就算我只是风帮代理首领,起码我也有权利和藤真平起平坐。」
「可是…………」有甚么事不对劲,南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那个流川枫,如果他再找上你,你把他带来,不过要记住,那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他。」
「甚么事?」敏感的抓住了电话那头的犹豫,南烈下意识地将话筒更贴近了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几声干咳后,沙哑的声音才又响起:「那件……令你一天到晚做恶梦的事。」
甚么?!
「孩子,这件事很重要,你一说,不只是你,连我也完了。」
「干爹,」南烈完全愕住了。「原来…你早知道了?」为甚么,他绝口不提?
「当然,干爹是甚么人,那天听过阿神的叙述,后来又看到你神色怪异的从后院出来,我就猜到一二了。后来你的大病和恶梦,更让我确定是那么一回事。」
「那你……」
「我怕你沉不住气说了出来,一直观察你,孩子,你没让我失望。」
「要是……当时我说了呢?」
如果当时说了出来,干爹为了不受牵连,会怎么做?突然涌上来的问题,像团阴影在南的心中越扩越大。
「阿南,过去的事就别想那么多了,总之,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和流川言和,可能的话带他来见我,就这样。」喀,电话挂断了。北野没回答的问题,等于也有了答案。
南烈愣愣的抓着电话,突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耳边嘟嘟嘟的声音…宛如无声的共鸣,一种悲哀的旋律。
南烈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直到桌上的内线响起了一道兴奋得刺耳的声音:「阿南,抓到那小子了。」
他懒懒的睇着电话,久久没作声。
※ ※ ※ ※ ※ ※
「Shit!」三井抚着淌血的虎口,气得直皱眉。
那个叫宏树的死小子,竟然利用他的爱心趁机捅了他一刀。早知道就不要让他上厕所,憋死他算了。可恶的家伙!怎么会觉得他长得像木暮,去,一点也不像。
「喂,你怎么了。」
三井回过头,狭小的员工休息室挤进了一个人,疑惑的皱眉看着他。
「唉,你来得正好,人被逃走了。」
「啊?真糟糕,这样里面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有人入侵了……」
远远的一行人走了过来,仙道和三井迅速退至转角,赫然发现被簇拥在一群人当中的正是他们的熟人--樱木和流川。
「已经…被发现了。」咚地一声,三井额头贴着柱子,叹了口气。
仙道也无计可施,只是此时的他却是一点也不着急了。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
三井猛地抬头,纳闷的盯着他:「你说甚么?」
仙道微微一笑,转身背靠着柱子,双手插进了西裤的口袋,淡淡地说:「等着瞧吧。」
三井没伤脑筋多久,约莫十几分钟后,方才阖上的门被推开了,高大的红发少年单独走了出来。
「嘘,樱木!」
樱木抬起头,瀁着余怒的表情看了隐在柱子后面的二人一眼,有气没力地:「是你们啊。」
「怎么了?流川呢?」三井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