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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挑眉,眼底飞快的划过什么,漫不经心道:“怎么说?难道百年时间,你们驻守此处惺惺相惜了不成?”
“你在胡说什么!”景涧有些愕然,失笑道:“我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女子太过恐怖,百年时间,她在罗刹地掀起了上千场战争 ,无所不用其极,死去的妖族不计其数,若是我恐怕早就放弃了。”
“你做的很好。”就算再坚韧,景涧眉间淡淡的疲惫总归是骗不了人,凤染定住眼,道:“我知道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妖 界大军恐怕早就自罗刹地而进,仙界的福地仙邸,迟早会毁于一旦。”
两界之争,并无谁对谁错之说,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但比起善喜说教的仙族,妖族确实要蛮横好战一些。
景涧被那双狭长的凤眼看着,温和的声音入耳,一时似是缓不过劲来,半响后才回过神,有些狼狈的转眼:“光凭我不行,若 不是父皇当初在营帐后的界门前施了屏障,我也难以坚持到现在。青漓性子阴狠,罗刹地非久留之地,凤染,让你送信已是为难, 你还是回清池宫吧,有天启真神和上古真神在,这场劫难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罗刹地再危险你不是也在这里撑了百年,更何况青漓的那些手段我还看不上眼,我休息一日,明日再回清池宫。”
听见此话,景涧也不好多言,点头应允,神情仍有些凝重。
罗刹地另一端,妖族一名将士悄悄走进中帐旁边的营帐,见案首上一身将服的妖异女子凝神思索,小声的禀告:“青漓妖君, 刚才那边送来消息,说是清池宫的凤染仙君来了罗刹地。”
“哦?”青漓蹙眉,道:“可看准了?”
“千真万确,凤染上君触动了景涧布下的大阵,这才露了身形,唯恐生变,那边的探子才急忙将消息传过来。”
“好,我知道了,此事不要和别人提起,我会亲自禀告陛下。”青漓摆手,妖将退了下去。
该死,她等了这么久总算能将景涧除去,凤染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忆起当年第三重天中凤染和常沁对她的所作所为,青漓紧紧 抿住唇,眼中妖光骤现。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陛下改变心思,只要拿下了罗刹地,常沁就不能再压在她头顶上,这罗刹地,她要定了!
苍穹之巅,傍晚,当落日只剩下最后一缕余晖时,天启走过叠嶂重重的密林,出现在一片渊岭沼泽广裘的黄沙之中。
那里,数十座石像立天而望,苍凉静谧。
天启缓缓停住,伸开双手,细沙从指间滑落,滚烫灼热。
他知道今日白玦所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何意。
这些年来,除了那场婚礼,他从来不曾踏进过此处半步。
白玦不能面对的是阿启,而他不能面对是这空洞、毫无生机的数十座石像。
那些葬送在他妖力之下的上古界众神。
上古,我有罪,只不过,你忘了而已。
我庆幸的不是你忘了后池的记忆,而是混沌之劫来临前的三百年,你已经忘记。
78、往事
往事
六万三千年一百年前,上古界。
朝圣殿右云台上养着一池莲花,几万年时间,连绵百里,经年盛开,灵气弥漫,如今已是上古界中难得的美景。
上古真神不喜弄这些花花草草,朝圣殿除了个宏伟的空壳连个像样的摆设都难见。六万年前上古神君将凤族芜浣领回后,便将 朝圣殿交给她打理,数万年过去,朝圣殿早已变了个样,许多老上神都说,上古神君身边的丫头比这朝圣殿的主人更似模似样些。
此时,右云台上,一众或高贵或威武的上神众星拱月般伴着一位气质出众的女神君,莺歌燕舞,颇为热闹,朝圣殿历来便是上 古界圣地,再加上上古神君甚不喜喧闹,此景在数万年前连想都不敢想,但芜浣上神深得上古真神宠爱,地位尊贵,她在此举办宴 会已有千年,近来倒也成了上古界里头的一道传统。
“芜浣,这是你族中长老送来的凤栖血玉,前几日我去找云泽下棋,他说这块血玉凤族孕养了几万年,让你好生保管,切不可 弄丢了。”
淡淡的吩咐声在莲池边响起,宴席被打断,见一众神君忙不迭的起身行礼,心底一惊,芜浣转过头,见是御琴上神立在不远处 ,忙起身连行几步,接过她手中的凤栖血玉,恭声道:“多谢御琴上神转达,芜浣定会好好保管血玉。”
御琴上神乃是上古真神的好友,即便上古再宠她,她也不敢在御琴面前摆架子。
凤栖血玉数万年才能孕养出一块,是凤凰一族的珍宝,能快速凝聚神力,想必是云泽看她如今在上古界有了根基,才会这般讨 好于她,也不想想当初在族中时对她是何等的严厉古板……
芜浣声音虽恭敬,但眼角淡淡的不屑却瞒不过御琴上神,她眉角微皱,并未多说,摆手随意说了声‘你们尽兴’便入了朝圣殿 。
御琴上神不比性子火爆的月弥上神,素来便是个冷清静默的性子,是以芜浣也未对她的冷淡生疑,见她远去才重新坐下玩乐。
宴席重开,一旁便有女神君娇声艳羡:“芜浣上神真是好福气,上古真神宠着不说,连云泽老族长也如此看重于您,您不过七 万来岁便有了上神之力,哪像我们,修炼了足足十几万年才从下界飞升,真是半点也比不得神君您。”
芜浣听得受用,见众人钦羡,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我也不过是承了上古真神的福气罢了。”
“我等飞升几千年,还未曾见过上古真神尊颜,听说上古真神近日游历回殿,今日这醉莲乃是百年来最盛之时,酿的酒格外香 甜,芜浣上神何不替我们为上古真神献上一杯,以尽我们的心意?”这女神君乃是这些年才飞升至上古界的,连上古的模样都未见 过,自是要抓住时机在芜浣面前多争些脸面。
芜浣勾唇,笑了起来:“这有何难,我这就去为真神献上一杯,就说是你们的心意,如何?”
众人大喜,自是称好。
“诸位稍等,我去去便来。”
芜浣端着一壶醉莲酒,起身朝朝圣殿中而去,心底不无得意感慨。
她在凤凰一族资质并非上佳,素来不得老族长和长老看重,平时就连历练也会被颇多苛责,可自从六万年前上古真神将她选为 座骑,带入朝圣殿后,她的命运便翻天覆地,再也不复往昔。
上古真神用神力为她梳理仙脉,让她不过千年时间就晋为上神,还对她宠爱有加,整个上古界的神君皆对她礼让三分,如此尊 荣,是她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六万年来,她记着上古真神的恩惠,尽心尽力打理朝圣殿,不敢有半点差池,只望上古真神能记着 她的好,对她疼宠依旧,她便心满意足了。
芜浣这样想着,心情有些雀跃,端着酒壶,步子加快了些。
朝圣殿分三重,最外面乃是上古大殿,只有万年一次的朝圣之会时才会开启,第二重乃是宴客之处,经过摘星台才到第三重, 那里为上古居处,除了几位真神和一些老资格的上神,从未有人敢踏足。
御琴绕过重重回廊,见上古一身布衣,抱着个葫芦在摘星台上小憩,凝了个水诀朝上古扔去,清水自头顶落下,上古兀的睁开 眼,随手一挡,望向御琴,没好气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几千年不回来,你好歹也该摆个宴席迎接迎接,怎的朝我发脾气?可是 哪个男神君又冒犯了你,你只管跟我说,我去他家门前栽颗霉树,保管他倒霉个千把万年!”
话到后面,便带上了几分得意,御琴扫了她一眼:“幸好你经常消失个几千几万年,要是让那些刚飞升的小神知道你这幅德行 ,我和炙阳还不如找根布带寻棵树好了,一了百了,免得陪着你丢人。”
“上古界里的树都是成了精的,我看他们哪个敢吊死你们?”上古斜着眼,毫不理会御琴的威胁,神态吊儿郎当。
御琴一口气没上来,素来平和的脸色皱成了一团,半响才道:“怎么出去了几千年,还是这么个样子!算了,我也不指望了, 上古……其他事先不说,你对芜浣是不是太纵容了,我看她心性浮躁,不适合替你执打理朝圣殿。”
“怎么说?”上古敛眉,有些诧异。她千年前离殿游历时,上古界里那些老家伙可是对这丫头喜欢得紧,是以她才放心将朝圣 殿交给芜浣。
“万年来她的确将朝圣殿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我看她心性未定,这些年性子有些骄纵,她终归是你从凤凰一族带来的,我不 便多说,你找个时间敲打敲打她。”
御琴想了想,简单的提了一下,芜浣虽有些骄纵,却也谨守本分,从来不曾有越轨之处,况且这六万年她一心替上古做事,也 着实有些功劳。
“她不过才七万岁,性子难免淘气些,想想我七万岁的时候,整个上古界都快被我掀乱,这样吧,找个时间我跟她说说,让她 收敛收敛。”上古不以为意,芜浣是个小丫头时便呆在她身边,这些年来情分非同一般,她也是真把芜浣当成了自己人看待。
“凤凰一族的皇者快出世了吧,你当年闹着要个座骑,祖神说替你选了凤族的皇者,你还高兴了挺久来着。”不过是个小小的 芜浣,御琴也没放在心上,倒是想起另外一事,突然问道。
摘星台外的回廊处,芜浣停住脚步,握着酒壶的手猛的一顿,抬眼朝摘星台中看去,见一向玩世不恭的上古神君眼底瞬间满是 神采,那份喜悦能满溢而出。
“御琴,还有三万多年,不久了,在她出世前我就去云泽那守着,待她一降世,我就把她带回朝圣殿让炙阳他们几个好好瞧瞧 。”
“瞧你这稀罕模样。”御琴有些好笑,道:“那芜浣怎么办,等火凤凰出世,你自然便不需要她当你的座骑了,可是要让她回 凤凰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