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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壁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着跳跃时,他们则在极尽温暖与舒适的地毯上做尽爱人们能做的一切。
没有人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该被命名为什么的程度。
但事实似乎足够证明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哪一阶段。即使很突然。
是的,很突然。甚至在来这里之前尼亚也不曾想到过一切的转变。而难以言喻的是他想他喜欢并且需要这样——他是指,和寐罗融为一体。他觉得他们早就是如此。
在许久之前,甚至在他们出生之前,他们就曾经是一体的。他没法给自己的这种奇怪错觉以解释或证据;然而在第一次见到寐罗时他感到对方就像是从他隐蔽的记忆暗处中走出的一个影子。
作者:N尤利乌斯M 2008…10…12 14:5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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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记得初次见到寐罗的那天,当他打开房门看到站在外面的年轻人,那张脸孔让他感到惊异——『我们见过面吗?』他当时几乎就要冲口冒出这句话。
他觉得他们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对方,他知道这很奇怪,他也不太相信那些关于心灵感应的言论,可在那一刻他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他们也许曾经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相遇;那张脸孔仿佛存在于他脑海里或者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随着寐罗的出现而浮现出来,可寐罗只管注意他的父亲,并没有留意一旁悄然注意着他的目光。
他不仅觉得他见过寐罗更有种想要跟对方谈起那些的冲动,那种冲动很奇怪也很强烈,仿佛不和那个人说点什么就会错过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他需要跟那个人说话,需要跟对方找回那些丢失的记忆,需要他们重新开始。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他也不想去寻根究底。有很多东西都是在找到理由的那一刻就面临着消亡。他急切地意识到一件事就是他必须留下这个人。那种从一出生开始就似乎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出现的感觉攫住了他。
在那一刻尼亚心里闪过无数念头,伴随着无数场景。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覆盖了他的眼睛,那个金发的年轻人在他眼中变成耀眼的精灵。他必须伸手去抓住对方才能阻止这抹金色的消逝,无数可能都将在片刻的犹豫中错失。
接着……好。寐罗留下来了。他洗了澡吃了东西,然后住进他为他打扫的房间里。
他处处搬出他的父亲当借口,但实际上只是在为他自己内心的渴望服务。
当他想到寐罗留在旁边的房间里就不免激动,他甚至特意为他送了咖啡和点心过去,要是他的父亲或他那已经过世的母亲知道他会为一个陌生人做这些,保准他们会大跌眼镜。
他们始终觉得他是个缺乏热情和毫无主动的人。第一个晚上平静地过去了。大概寐罗累坏了,当他再次悄悄推开房门时他看到对方已经裹在毯子里睡熟;然后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停在床边看着对方。
他越是看寐罗越是感到他们曾经见过。
他小心翼翼地拧亮台灯,将灯光调至最暗,一眨不眨地靠近寐罗凝视那张脸孔。那瘦削脸颊的轮廓,那高挺的鼻梁和长而浓密的睫毛,那紧闭着的眼睛和线条放松而柔和的嘴唇;他忍不住伸出手停在寐罗的嘴唇上隔着空气沿着它的形状小心地抚摸和描画。漂亮的嘴唇。弧度清晰而张扬的形状。他确定要是寐罗露出微笑,会被这张嘴唇演绎成一个大大的笑容。
寐罗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呢喃;接着那张嘴唇擦过了他的手指。
尼亚慌忙缩回手臂,而寐罗的嘴唇扫过之处则像燃起火焰,灼痛了他指尖的皮肤。他将手指贴近自己的嘴唇,试着从那上面寻找到寐罗的感觉——那种涨溢在胸口的、久违而温柔的、难以形容和描述的、令人心潮澎湃的感觉,让他头晕目眩呼吸急促。就是他。他想着,虽然他并不能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一个急切的念头就像警笛般在他的头脑里长鸣,就是他。是他。是他。……他不知道其他人是否都曾有过遇到那种似乎就是他的另一半的人的感觉。是的,就是那种感觉。他从没对其他谁产生过这种感觉。可现在他知道寐罗就是。
寐罗就是。寐罗就是那个人——从他一出生开始,他忍受了许许多多的孤独寂寥,仿佛是那些过于脱离其他人的虚幻感使得他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敏感触觉,使得他在见到寐罗的第一眼就认定对方对于他的特殊和重要,即使那仅仅是直觉——但直觉比什么都灵敏,也远比任何其他获知方式都更加直接而强烈;那种神秘的、难以捉摸且无法言传的直觉。
他看着沉沉睡着的寐罗,仿佛可以就这么看上他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那裸露出来的颈项有着柔软细致的皮肤,颈动脉凸显出脆弱的线条,昏暗的灯光在咽喉凹陷处投下一片动人的阴影,令尼亚不由自主地轻轻吞咽一声,仿佛被那触动了心里的某根敏感神经。接着他身不由己地探出手指轻轻搭在寐罗的颈后,感觉着那里脉搏的跳动,脸颊随之泛起一丝让他感到陌生的热度。
于是尼亚立刻撤回手指站起身,关掉台灯,又看了一眼躺在那里仍然熟睡着的男人,微微勾了下嘴角,便像个做坏事的孩子一样转身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那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年轻人的情绪仿佛冬眠后苏醒过来的动物一般开始恶化,他甚至想要逃跑——在这种时候!外面冷得要命,街道被雪覆盖,寐罗的车还在修理,而且显然对方根本无处可去。不过当时尼亚并没有考虑到这些,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走。
无论如何他不能放走他,否则他知道后果将是什么。他将再见不到他。寐罗再也不会出现,他们一生中只有这么一次失之交臂的相遇。所以他不顾一切地追着寐罗的脚步,直到将对方再一次带回来。
那之后寐罗就像变成一只因为被他救过一次而记住了他的动物,没多久他就敲响了他的房门,当他按捺着泛起波澜的心绪打开房门时,对方眼睛里的慌乱不安让他知道寐罗需要一个感觉温暖的『窝』。
于是他让寐罗进来,他让寐罗睡在他的床上,当他发觉寐罗悄悄地隔着潮涌般流动的空气偷看他时,他没来由地感到紧张甚至心神不宁——他害怕。
他突然非常害怕。
他害怕自己会在这样一番无声静默中泄漏出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对他而言这已经不是秘密,可对于那个人而言,对方却仍然不能明白自己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另一半。这个词让他激动莫名并且满怀渴望,让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摇晃着对方的肩膀神情激切地唤醒对方,让他想到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就不免心生喜悦甚至充满前所未有的期待;虽然同时这些让他更加害怕。
他几乎要无法停止下来。他知道他必须克制一些,以免让自己的冲动破坏这一切。这就像组装一只机械,他要小心翼翼将每一个齿轮推至正确的位置,专心致志将所有微小细节焊接起来,任何一点点疏忽都会让这只机器无法运转甚至坏得彻底——他要冷静、镇定、耐心、有条不紊甚至手法精妙地从事这项工作——组装一只名为『爱』的机械。
尼亚认为这是他有史以来所组装的最为复杂和精巧的一只机械。
作者:N尤利乌斯M 2008…10…12 15:0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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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把握能够完美地装好它,只要上帝再给他那么一点点灵感。
爱情!尼亚感到惊讶。他似乎从没做好准备迎接它的到来;对于尼亚而言,爱情不过是小说与电影里推动情节的桥段,即使他身边同样到处充斥这样的奇妙情感,但他却始终对此抱以略带怀疑的谨慎态度。
他想也许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将爱情当作一只钟表般的机器,然而他的感觉就是如此。爱情。他仿佛听到心里两个声音在抗争,催促与阻止他动手装起它。
人们会因爱而发疯。——但没有爱,我们什么都不是。
人们会因爱而受苦。——但我连死都不怕……
人们会因爱而溺死。——但还有希望。
寐罗发现了他书架上的那套国家地理——那是他过去喜欢的杂志,现在早已无暇阅览。那个晚上寐罗迫不及待地给他讲了自己过去的一段经历,他听得入迷,接下来寐罗一反常态地放松神经靠近他,倚在他身边闭上眼睛,他得用很大的力气遏制自己不要转身去失控般地侵犯对方——但在寐罗睡着之后,他伸出手臂非常小心、非常温柔地抱了抱对方,试着体会那种对方被他所拥有的感觉;他吻过寐罗的鼻尖和嘴唇,那让他品尝到了心醉神迷的滋味。而在之前外出忙于案件的那几天,每天凌晨时分才能休息一会儿他的总是会想起寐罗,不,他随时随地都能想起寐罗,寐罗牵动着他的神经,让他在那几天里度日如年,虽然办案同时总是时间过得飞快——可想念拖长了每一分钟每一秒钟。
当他回到家后,他甚至没上楼就先急于推开自己的房门。寐罗还在,躺在床上——或者更像躺在那些被打开的箱子里中间神情恍惚地喃喃着什么,身边放着那只他在童年时期最喜欢的机器人,独自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寐罗好像变成了一个小男孩,躺在床上对着机器人说话,看起来是那么慵懒可爱。
再也没有哪一刻能够比那一刻更让他为寐罗着迷。
当晚上他们再一次躺在一起睡觉时,寐罗告诉他自己失眠的事,因为他不在。虽然寐罗用了一个『没有听众』的借口,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喜悦起来。
他想他或许能够感觉到寐罗也在面临着同样的处境,他甚至留意到对方已经微微抬起试图做些什么的手——他是那么想一把抓住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或者嘴唇上,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那么去做了,但寐罗却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