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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细细打量那位正与胡青说话的佳公子,欧阳克心中奇怪,胡青唤他师兄,可是再怎么瞧胡青也是年长于他好几岁的模样。忽然欧阳克在心底暗骂自己愚蠢,这师兄师弟之分可不是以年龄为准,而是依照进入师门的先后为序。
欧阳克心思速转之时,那边药魁又开口道,“教主大人治教有方那容我多嘴。只是,”
药魁将目光投向胡青身后,“只是您这般模样只怕会在这位公子面前失了体统吧!”
胡青眉头微皱,回首。欧阳克听见那人有意提起自己便也大方,只将手中乌扇一合微微鞠躬,算是应了胡青的回首。
“来了?”胡青倒是明知故问。
“是。”瞧出了胡青的不自在,欧阳克也客客气气道。抬眼望去,胡青正瞧向那绝色公子,眼中竟然是躲闪避讳。
欧阳克心中疑云又深一层。
“如此出色的公子,教主不介绍予我相识岂不自私?”药魁依旧唇角浮出浅笑,继续占据了此番对话的上风。
一听药魁这样主动地要认识欧阳克,胡青并不是傻子,不由警觉地打量药魁,那眼神又恢复了一贯的锐利,似乎要透过药魁这张倾城笑颜瞧出他的居心。
药魁倒不避讳,只与胡青四目相对,二人的眼中各有心机。如此僵持了少顷,还是药魁首先打破僵局,笑道,“怎么,不可以吗?”
瞧出了二人之间场面的尴尬,欧阳克主动踱步上前,双拳一握道,“在下欧阳克。”
刚才相距甚远,药魁只瞧见立于数丈外的欧阳克白衣款款并无其他。此刻欧阳克主动上前,药魁倒是得了个机会将他瞧个清楚。
果然是个谪仙般的人物!虽是江湖中人却没有一丝江湖人士的草莽之气,反倒是举手投足间总能流露出王孙贵族的气魄。天下竟然会有这样器宇不凡的男子!也是,若非这样的绝色人物,谁有本事能迷住这滥情的胡青!
“公子姓欧阳?难道是来自西域白驼山?”欧阳克的不凡气质算是难得的对上了药魁的眼缘。但是,对于药魁来说无论怎样的人,任他或美或丑,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只要与胡青沾上半分半豪的关系,他都恨之入骨。
这边欧阳克并未积极地回答药魁,只是微微欠身算是应下了他的话。稍稍侧目,欧阳克用余光扫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胡青,只见胡青并未拿正眼去瞧眼前的药魁。
这样少有的绝色风华之人就在眼前,就连欧阳克都会忍不住多瞧几眼,可是他胡青却似乎不愿多瞧他一眼般,只冷着一张脸,冷言冷语道,“师兄,有何事?”
胡青简单的话语连一旁事不关己的欧阳克都能觉察出他的冷淡,似乎再多说一个字都会让胡青觉得受累一般。当然有同样感觉的人可不止欧阳克一人。
“没事就不能离开后岭了?”有意泄露自己的处所,药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只是觉得说出来让欧阳克知道似乎很好。
当然,他如愿了,欧阳克确实暗暗记住了这个地名。
见胡青无言与对,药魁的笑意更深了几许,脸颊上的一对酒窝让他的笑更多了一份天真与无邪,“前几月您去讨酒喝,我未给。”
是故意,药魁故意略去了小夜替胡青去寻酒这一细节。
“思来想去,药魁都觉此事不妥。今日我亲自予您送来,教主大人可莫要再恼怒了。”药魁这话说得当真周全,知情的小夜当然知道其中谎话不少,可是不知情的呢?还不是只觉句句有礼有节。
说着话,药魁的左手上似变戏法般多出了一个精致的青瓷酒壶。“教主既然有客人,就让我做一个顺水人情献上这珍藏了数载的特酿醇。久不示人,也不知这酒是不是越放越醇,欧阳公子见笑了。”
欧阳克注意到的并不是药魁手中的酒壶,而是药魁取出酒壶时胡青的神情。与胡青的相处中,欧阳克早已知道胡青这个人与自己是极像的,一向不好将喜怒哀乐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但就像胡青总是能第一时间准确地捕捉到欧阳克的感觉一样,日日相处之下欧阳克也渐渐地能够察觉胡青的情绪变化。
而此刻,欧阳克只是能察觉出胡青似有不悦,仅此而已。
这个人,这个叫药魁的人的出现,欧阳克本能的觉得也许他会是一个异数。
细细回想,欧阳克忽然觉得——胡青这个人,自己对他到底有多少了解?他的过往、他曾经怎样地爱过、怎样地恨过……自己是统统不知道的。就这样懵懵懂懂的爱上了他,现在想来爱上他兴许也只是一种偶然的运气,在自己最无助、最寂寞的时候,他适时地治愈了自己的残腿,适时地挑衅……
被这样忽然冒出来的怀疑所主宰,欧阳克的心情一落千丈,虽然还是挂着招牌似的笑容,心却冷了,冷回了曾经的欧阳克——冷静理智的让人害怕的欧阳克。
欧阳克此刻的笑容依旧是一贯的如春风般温暖,在小夜瞧见是如此,在药魁瞧见也是如此。
但是,如果是胡青瞧见也许他会有更多的担心与不安,因为这样的笑,虚假的微笑,虚假的春风,虚假的温暖,胡青大概是唯一一个能瞧出微笑面具后欧阳克冷漠的心,并且与他一起戴面具扮冷漠,愿意将自己本就不多的一点点温暖欧阳克一起分享。他们是越寒冷越靠近彼此寻求温暖的人。
可是,胡青没有瞧见欧阳克的微笑面具。此刻的他全部的心思都在药魁的身上,不是因为药魁卓越的容姿,而是因为他此时此刻这样刻意地出现在这里,在欧阳克面前,一切都如此地刻意、如此地唐突,怎能说他药魁是无心?!
尤其是药魁手中那一壶酒,送给欧阳克与自己的酒,更是彰显了药魁再次出山的意图。
那壶酒所暗含之意,小夜不知,欧阳克不知,但对于胡青来说却是一纸鲜明的挑战。
这青瓷酒壶中所盛的不仅仅是特酿佳醇,而是五毒教的一个时代,一个只对药魁一人极宠独欢的时代。
都说,这世间的好酒无不是久酿成醇,可是胡青知道,药魁知道,眼前这一壶酒却久酿成“毒”,有心所生之毒——因恨成毒。
克儿呀,昨夜戏说今日带你去瞧五毒教中最毒之物,没想到今日便有更毒之物送上门来。此物才真正地算得上世间最毒!
心中这样自嘲地想着,胡青只一味地提防药魁忽然变脸,却没有注意到欧阳克的“变脸”。
药魁正欲将手中的青瓷酒壶交到欧阳克手中,却被胡青抢先一步伸手接了过去。
莞尔一笑,药魁嘴上没有多言,心中却暗笑,这般防着我!
说到提防药魁这位曾经的“毒仙子”,胡青这几年来不是没有此意。但胡青此时提防他却不是为自己。
药魁善毒,胡青是清楚的。
但是胡青防着他的却不是下毒,而是他的用心。
胡青以为,于武功,于用毒,单打独斗他与胡青,与欧阳克谁胜谁负确实一时难做判断。但是以一敌二的话,结果就显而易见。
在药魁的计划中也确实如胡青所料不会选择此时出手,理由却与胡青大为不同。他顾忌之人既不是胡青,也不是欧阳克,而是一直安安静静地跪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鬼——九玲珑!!
药魁多谋善计,更是一个善于度量眼前情势之人。所以更加明白,若是现在出手,以九玲珑对胡青的感情,虽然一时半会是闹了别扭,却绝对还没有到倒戈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地步。
相反,如果自己现在对欧阳克不利,胡青定会出手。而胡青出手,就算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九玲珑对欧阳克并无好感,但是为了胡青他也一定会出手。于胡青一人药魁猜想自己未必会输,可是加上一个九玲珑与欧阳克,自己就必输无疑。
药魁与欧阳克初次相见自然说不上对他有多了解,何况欧阳克本就是一个极善掩饰感情之人,更是让药魁不可能瞧出他心中的变化。
但对手是胡青的话,药魁也算得上这世上少有的几位了解胡青之人,眼瞧胡青的眼中神色愈发的冷,药魁知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交出了手中的酒壶,药魁毕恭毕敬地向胡青与欧阳克深深作揖,便是要离开。转身却似忽然瞧见一直跪在地小夜,药魁不着声色地扶起小夜道,“这孩子还真是老实,竟一直这样跪在。”
说话间也不待胡青答应便将小夜领出了回廊,往院子深处而去。
行了十余步远后,药魁才稍稍回首,瞧向回廊那头谪仙似的欧阳克,原本已恢复一贯冷漠表情的他,唇角竟又有丝丝笑意流露。
只是,药魁这笑幸无人瞧见。这一笑说美,当真美得将院中正开得艳的秋月季都比了下去。说阴,当真会让瞧见的人死了任何猥 琐的想法,只怕他是索命的阴魂,惹上便丢了性命。
如此复杂的笑意由心而生,药魁自己竟是丝毫不知。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那儿正为欧阳克、为世间暗暗地惋惜:这世间若真是少了如此一位妙公子,倒当真是一大憾事呀!
第58章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章节名无能了……将就看吧⊙﹏⊙b汗 回廊之中,秋后晌午的微风夹杂着阳光的温度,难得的没有袭人寒意。
微风拂过回廊中不约而同目送药魁领着小夜离开的身影的二人身旁,没了踪影。
忽然出现的药魁,这样一个关于过去的小小插曲,好似一枚石子落入欧阳克与胡青二人平静的生活中,激起圈圈涟漪。
不过胡青倒好似不在乎一般,瞧着药魁走远,便恢复了轻松的神情,回头瞧着欧阳克,将手中青瓷酒壶举起在他面前轻轻摇晃,壶内立时传出酒水晃荡的声响。去了壶塞,酒香立即急不可待地溢了出来,果然是极好的酒。
“好酒难得!克儿要不要与我一醉方休?”胡青此刻倒是不怕了药魁下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