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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次,小夜真的恐慌了。恐慌,因为他是一个孩子,孩子的预感总是敏锐过人——教主这次是动了真情。
恐慌,因为教主爱上的人仍然不是自己。这样的恐慌小夜这样情窦初开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被直接简单地转换成了坏脾气,发不完的脾气与闹不完的别扭。
又听胡青要酒,小夜只嘟着嘴没好气地回话,“没有。”
小夜的回答倒是让胡青意外,他这小屁孩也有脾气了,倒是生的那门子气?
微微转头瞧见小夜气呼呼的模样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原本粉嘟嘟的脸颊此刻憋得通红,小嘴也翘得老高,这般模样其实倒蛮可爱。见他生气的模样,胡青却心情稍稍转好,也不吱声居然伸手一推将不防备的小夜推下屋顶去。
小夜武功虽好,却输在措手不及,竟顺着胡青的掌力一骨碌滚下房檐,噗咚一声掉进了殿前的鲤鱼池中。
“你犯你的花痴,干嘛推我!!”小夜周身湿漉漉,一时间竟忘了尊卑之分,加上原本就不佳的心情此刻竟对着胡青气急败坏地大声嚷嚷。
“好啊,居然学会口无遮拦的犯上了。”胡青瞧他一副落汤鸡模样,自然是忍不住笑道,“还不去拿酒来,不然我扒了你的皮做药人。”
“没酒。只有药魁那里的药酒。你要不要呀,喝死不偿命。”胡青的威胁往日小夜还是会顾忌几分,可是今日心情不悦的可不只胡青一人而已。
旧爱乎?
“没酒。只有药魁那里的药酒要不要呀,喝死不偿命。”胡青的威胁往日小夜还是会顾忌几分,可是今日心情不悦的可不只胡青一人而已。
“药魁,”胡青重复着这个名字。
药魁,并非他真名真姓。只是药魁的真名已被刻意遗忘,包括药魁自己。专心制药似乎成了他存在的唯一价值。
药魁的酒,千金不换。
那一坛断肠的酒,原本是上好的醇酿,本为心爱之人酿存。如今却被药魁生生地存足了风华数月,存足了不能言语无处发泄的怨恨。
风华绝代的人,失传的醇酿,自那时起便不再示人。
那时的风月,不可追忆……
“药魁那上等的佳酿,小夜你若有非凡的本事就去给我取来吧。”佳酿也罢,断肠也罢,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开。胡青话语中的追忆之情,小夜当然是听不出分毫,更是无从得知他随胡青来中原前五毒教中的变故。
不服输,当然是小夜的个性。何况是现在,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他更是不服气地跃入夜色中,向药魁所在的后岭而去。
后岭,孤月峰后孤零零的又一个山峰,终年积雪不化。据说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保存上等药材,却不知真假。小夜只从教人口中得知,在自己来中原前,药魁已独居于此数载。
教中对药魁传言从未断绝。都说那被唤作药魁之人,容貌非凡,风姿卓越,本是教主身边的极欢独宠,却不知何故而与他决裂。也许是因为教主一贯的风流成性,也许不是。时至今日,是与不是毕竟数载之遥,已无人得知真相。反正自某年某月某日起,他——药魁便被人遗忘了姓名,独居于此,与教主再不相见。
这传言,小夜是有几分相信的,否则教主不会每逢佳节就命人给药魁送去时令果蔬,入冬时节更是会亲自为药魁挑选寒衣送去。
不待小夜多想,眼前已是一座独门独院的小四合院,正是药魁所在。想到胡青不仅仅是对欧阳克好,更是对这个旧情人念念不忘,小夜脚上自然不客气,抬腿便一脚踹开了小院的柴门。
扑鼻而来的是一阵药材味。这是当然,放眼院内铺天盖地的全是是各色药材。小夜对药材并不熟识,只随手捡起一两支,正要用鼻子闻一闻味。却忽听一个清澈似冷泉般的声音自屋内传来:“奇怪,你不是胡青?”
房门随声吱呀一声被人由内推开,一阵更浓烈的药草味由屋内涌出。随声望去,小夜第一次瞧见了多听传闻,却从未谋面的药魁。
只见那人逆光而站,身后的烛台火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段,素白的衣衫染了昏黄的烛火随风而动,虽瞧不清他的容貌,但隐约也能瞧出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容貌非凡,风姿卓越这样的字眼用来形容他果然丝毫没有出入。
又是白衣!又是白衣!瞧见这又一位白衣佳人小夜便气不打一处来,低声不服气道,“白衣白衣,教主就这么喜欢白衣衫?!”
嘴上虽这样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偷瞄自己这一身艳色衣衫,心中暗自叨念,难道教主真的是喜欢身着素衣白衫之人?
见小夜不语,药魁眉头微皱,似乎也不是好脾气之人,可是这人竟然连生气的模样都能让人瞧着着迷,“胡青使唤你来干嘛?”
小夜瞧着俊秀不可方物的药魁本就心生嫉妒,再听见药魁开口闭口一个胡青,心中自然是不快极了,于是也端起了一贯的气势,“大胆,居然直呼教主名讳!”
“哼,教主?就凭他!”谁料药魁不仅不惧,反倒是话语间更多了几许不肖的轻蔑语气,“他让你来做什么?”
“你的酒呢?给我。”药魁语气不佳,小夜也不是善类。这两个怪脾气的人,第一次谋面就这样为了胡青莫名其妙的呛上了。
一听小夜提到酒,药魁原本就不佳的脸色瞬间黯淡,逆光而站的小夜自然是瞧不清药魁抽动的嘴角是要笑还是想哭。
“他居然还有脸来讨要这酒……”药魁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听不出是气极还是痛心,“他,为何不自己来取。”
“哼,你倒是想见教主,教主却只惦记着你的酒,你气吧!”小夜的毒嘴当真讨厌,听闻过关于药魁与教主的传言他此刻当然是不会放过奚落药魁的机会。因为,药魁这个人也许真的是教主的旧情人,念念不忘的旧爱。仅这一点就给足了小夜杀他的理由。
“我想见他?确实,确实,确实。”一连三个确实,让小夜几乎相信这个绝世风华的药魁仍然爱着胡青,可是,“我只恨他不死!我日日盼望着亲眼见他万毒穿心,暴尸荒野!”
说话间药魁衣袖长舞,似鬼魅,更似飞仙般飞身而至。小夜当然不示弱,仗着自己武功不俗便挺身迎上。可是,这小鬼当真鲁莽,竟在不知药魁武功深浅之时就冒然与他交手。
一旦交手,小夜便知这药魁可非泛泛之辈,更不是空有俊秀容貌的绣花枕头。只见药魁身姿似水蛇般柔韧,与小夜近身纠缠间,那看上去绸面的长袖居然锋利似刀锋刃口,划过之处竟无一完物。
近身纠缠,百余招间一向少有敌手的小夜竟然渐渐不敌,眼见将要败下阵来,好胜不服输的小夜忽然扭转身姿,一招之间便换去原有的武功路数,将真阳之气自周身集结于丹田处,足下借力跃过药魁头顶,于半空处忽然发力,一击而下,竟然生生的将药魁击退数丈远。
再瞧月色光华下运行轻功轻巧地落在树端上的小夜,身披银白月光,金发耀眼,神色中竟多了些许肃杀之气。
药魁一愣,忽然睁大一双凤目,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招式他识得……
小夜见占到便宜便不再做纠缠,他心知药魁武功不俗,若不是刚才杀他个措手不及恐怕自己已难脱身,现在自然是见好就收。虽然没有取到那绝世佳酿,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少顷,待小夜离开后岭,药魁才缓缓回过神来。这回过神来的药魁不惊却笑,这一笑当真笑得眉飞色舞百媚生。眉眼处更是掩不住的欢喜,是数十载来第一次真正的喜悦。药魁的笑如此多变,由衣袖掩面窃窃生笑转而狂笑不止。
“胡青,我看你怎么死!!!”话语中竟是浓浓恨意。
小夜取不回药魁的酒,早在胡青的意料之中。药魁的酒哪里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取走的,要真是这样容易得到恐怕也就不再这般稀罕了。
胡青的今夜,注定无酒,注定无眠。
可是,五毒岭下小镇中唯一的酒肆内,今夜注定多事。只因为,今夜欧阳克在此饮得欢畅。
有人的地方便有酒色之徒。果然不假!
这小镇虽然偏僻,却不乏酒色之徒。这帮人此刻眼瞧面前坐了个谪仙般的绝色人儿,尽管是个七尺男儿,可那容貌那姿色怕是倾城美娇娘也比不上分毫的。眼见这翩翩公子好似如玉美人这帮酒色之徒还能不垂涎欲滴?
瞧那些色迷迷地眼,一个个是有意无意地将欧阳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个透彻,只恨不能将这巧人儿生生吞咽下肚去。
欧阳克不是不知这些个饿狼似的人正悄悄盘算着自己,可是他不在乎。这样的眼神他欧阳克倒是遇得多了,要是个个都要在乎,都要为了他们收敛自己的行为,那他只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跨了。
因为不在乎,欧阳克自顾自的斟饮时更是毫无做作之态。可是,欧阳克却不知自己这般自然的饮酒却也生得万种风情。
酒兴起时,已饮千杯的欧阳克自然是面呈桃色,眼中波光流转,抬手举杯,仰首饮尽,尽是风情。举手投足间竟牵动着酒肆中的酒客们一同举杯一饮而尽。
终于有几个登徒子再也受不住这般煎熬,提着酒壶晃晃悠悠地围坐到欧阳克身旁的空座上,眼神更是赤 裸 裸地盯着欧阳克。
盯也就盯吧,欧阳克本是不再乎的,可是那四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体味,真是恶心坏了素有洁癖的欧阳克,败了他的酒兴。
欧阳克鄙夷地用余光扫了一眼这几人。谁知那些人竟然不识趣,居然没有从欧阳克的眼色中瞧出厌恶之色,还自顾自地与欧阳克搭讪。
是有些恼了,欧阳克啪的一声放下竹筷,只手提了酒壶便抬腿一脚将面前的八仙酒桌蹬开,“哗啦”声中一桌子的杯碗盘碟碎了满地。
瞧见众人的窘样,欧阳克却开心地哈哈笑着翻身侧卧于长凳之上将酒壶举过头顶,任由那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