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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气味伴随着黑烟充满整个院子,大火燃烧了一个小时左右,到最后火堆里只剩下一副烧焦的骨架。
不等火熄灭,大伯提来了一桶水,泼在火堆里,经过烈火焚烧,又经过冷水浇灌,骨头会更容易砸碎,既然焚烧尸体,自然不能烧完了剩一副骨架,那样不合风俗。
小六的媳妇儿找来了一个大罐子,把骨头砸碎之后装了进去,只等着择日就可以下葬。眼看天快要亮了,大家这才陆续散去,在临走时我告诉他们,明天不要起的太晚了,还有重要的事等着大家帮忙。
一晚上在忐忑不安中度过,我没睡好,几次被噩梦惊醒,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小六的惨状,人都死了,还要遭这份罪。
我定了早上八点的闹钟,可是没有在八点准时醒来,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太阳已经升起很高。跟我预料的一样,果然到了这个点还没有一个人起床,从我第一天进村就发现这些村里人特别爱睡,加上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宿,他们能起来才怪了!
我简单洗漱了一番,立马想到小蝶昨晚上的交代,心想着,这可是大事,不能马虎,我必须马上把大家叫醒,可别误了事。
首先我去叫大伯,可是怎么叫也叫不醒啊,见过能睡的,没见过这样能睡的,就算把他家里的东西搬空了,我看他也醒不了。
我什么招都用过了,人一直不醒,最后实在没辙了,干脆用冷水往他脸上倒吧,这也是无奈之举。别说,还真管用,半盆冷水就让大伯醒了过来,只是刚坐起来,他又躺了下去。
我又把他拉起来跟他说,出大事了,赶紧召集全村人马,立刻去井边集合!
大伯揉了揉眼睛问我,到底什么事。
我跟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告诉他,去晚了可不要怪我,这件事很严重,可能会闹出人命的!
当大伯听到我说有可能闹出人命,他这才认真起来,赶紧穿好衣服跑了出去。其实我就是瞎扯淡骗骗他,不然他怎么会起来的那么麻利,具体是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总之是小蝶的交代。
我也跑去帮着大伯一起叫人,以为大伯很能睡,原来比他能睡的大有人在,我们两个风风火火挨家敲门,声音不小,但是把村里人基本上都叫起来,这时也已经到了中午了。
我带领大家立刻往井边赶,到了那里发现小蝶正在树下焦急的渡着步子。一见到我,小蝶立刻跑过来跟我说:“你怎么这么不靠谱,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问她:“到底什么事?”
“我怀疑井底下有东西,只是淤泥太深没有下去看,你想办法说服大家,把井水抽干,我保证下面有东西!”小蝶信心满满的样子让我既好气又好笑。
首先抽干井水这是个大工程,先不说村里有没有设备,大家世代靠这口井为生,让我说服他们似乎也不大可能。其次,小蝶根本不确定里面有什么,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可能,要兴师动众抽干井水,恐怕可能性不大!
这件事我拿不了主意,首先我找大伯商量了一下,大伯也觉得荒唐,他问我,小蝶凭什么怀疑水下有东西,有什么东西。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我总不能告诉他小蝶是妖,妖可以感应到人感应不到的东西。
不能这样说,但是不这样说又没有值得让大家信服的说法,我想破了脑袋,愣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说法。
最后只得说谎,说谎对我来说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我本来不喜欢骗人,只不过有时候不得不编瞎话来蒙蔽大家。
我跟大伯说,小蝶下去过,她说淤泥里有什么东西,很大,她一个人没办法拉上来,而且被淤泥埋住了,必须抽水才能弄出来。
当然了,这个谎话就算大家相信,他们也没必要这样做,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慷慨解囊,用钱来收买大家。我跟他们说,把井水抽干,每人两千块钱,况且井水是抽不干的,这点大家都知道,过不了几天还会有井水溢出来,不会影响大家吃水。
钱总算是能帮我一次又一次解决麻烦,大家终于答应了,抽水的设备村里也有。因为是农民,农民需要种田,种田就难免遇到天灾,有时候几个月不下雨,自然需要抽水灌溉良田。
大家伙儿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很快就有了主意,说吃了午饭就立刻行动,我看现在已经大晌午了,吃饭太耽误时间,就安排他们分工合作,老太太回家做大锅饭,老大爷们负责抽水。
有大伯现场指挥,我也不用费心,顶多出点力气,很快就把抽水机架好了,额外的耗资当然也全部算在我头上,这点小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抽了一个多小时,水位下降了七八米的样子,速度太慢,我看天黑之前抽不干,于是又让他们多加了一台抽水机,耗资我付双倍,只要尽快把水抽干就行。
一连抽了三个多小时,两台抽水机连续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眼看着马上就要见底了,这时我看到井里的水开始沸腾起来,并且有大量气泡开始往外翻腾,似乎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
第892章 大鳝
这一幕大家都看到了,但是看的不是很真切,井底距离上面少说有五六十米,水管中途接了好几次才勉强顺到井底。
眼看着有东西,我让大家把机器关了,问小蝶那是什么,小蝶的样子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她好像对于眼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是一味的摇头。
不知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抽下去,刚才我看到了,水底下冒泡,水面翻腾,好像里面有东西,还是活的。
大伯让大家把绳子接起来,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下去看看,看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抽水。
这个主意很好,我没想到大伯这么有头脑,只是苦了我,我现在其实心里挺害怕的,早就知道这口井有问题了,万一里面有什么水怪之类的,我就这样赤手空拳下去,岂不是很危险。
可是看了看,在场的只有我一个年轻小伙子,这种事总不能让小蝶去做吧,他们不知道小蝶的真实身份,真让她去,我还能抬起头面对大家吗。
小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让我的心凉了一大截,咬了咬牙,我脱下了外套,决定下去,这点胆量都没有白混了这大半年了!
我顺着麻绳爬了下去,顿时有一股凉气直接罐入我的玄府,透心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感觉到有风从井底下吹来,不禁开始紧张起来,听人说过,井是通往阴阳两界的入口,井越深,阴气也就越重,尤其是井里死过人,更加邪门。几乎在农村,每个村子都会有至少一口井,有的井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填上了土,可是仍然能感觉到里面阴气冲天。
我记得我们村就有一口井,里面被填了土,但是没有填满,小时候贪玩经常和小伙伴一起跑去玩,那时候跟我玩的最好的就是牛二这小子,有一次他好像掉进井里了,后来是我叫大人把他拉上来的,只记得他出来之后大病了一场,差点死掉。
越想起往事就越害怕,我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幸好还有一把手电筒,让我可以找到一丝安全感。井底下很黑,在上面看依稀能够看到水,下降到三十米左右,已经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了。
我抬起头只能看到一个很小的井口,井边探出几个人头,此刻我就像是井底之蛙,又像是个掉进井里等待被打捞的人。五六十米的距离我用了半个多小时才爬下去,这时我感觉太阳快要下山了,原本就暗无天日的井底更加黑暗了,唯有一把不是很亮的手电筒可以看到水面在晃动。
我确定水里有东西,是因为看到了水管在动,两根小腿般粗细的硬水管,没东西碰到它是不会动的,通过近距离观察我也发现了一桩怪事。
由于已经停止抽水半个多小时,井水渐渐变的清澈起来,借着手电筒近距离观察,可以看到水里有个很大的东西在动,水面上还露出来两根类似胡须的东西,每一根都有小拇指那么粗。
我赶紧爬了上去,把情况汇报给大家,刚才我没看清楚水里是什么东西,总之可以确定是活的,浑身漆黑,在水中很难看清它的本体。
我心里想着,莫非这就是小蝶说的东西,根本就是个活的,可能是某种鱼,只是个头儿大了点。
小蝶把我叫到一旁,跟我说起了悄悄话,她问我有没有看错,之前她可是不止一次下去过,水里有没有鱼她心里有数,况且是那么大的鱼,应该是不可能的!
看来那大鱼不是小蝶要找的东西,不过他妨碍了我们的工作,估计还有至少三米的水位,我们必须继续抽水,但是又怕大鱼把水管堵住弄坏了机器。
大伯问清楚之后跟大家伙儿商量了一下,最后大家达成一致共识,决定让我再下去一趟,不管那是什么玩意儿,先用绳子把它绑了,拉上来。
我哭笑不得,大伯可真是向着我,什么事都想着我,事到如今还没确定那是什么生物,就这样下去会不会有危险。我想起之前钻进小六尸体里的水蛭,万一下面是一条更大的水蛭,会不会一口把我吞下去。
想想可能性也不大,没有那么大的水蛭,而且水蛭也没有胡须,我断定那是一条比较大的鱼,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我答应了,不答应也没办法啊,眼看着天快黑了,小蝶催的厉害,就算村民们不会拿我怎么样,我要是不把事情办好,小蝶这一关都过不了。
我这次下去之前刻意把匕首磨了磨,想把锋刃开了,这样遇到危险也好自保,磨了几下才发现这匕首居然开不了锋,也不知是什么材料铸造的,怎么磨上面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没办法,只能找了一根比较结实的树枝,磨了一个尖,当做长矛使用,我决定跟下面那条大鱼决一死战,不是它死就是我死。
小蝶笑了,她跟我说:“别那么紧张,姐姐我会罩着你的!”
等的就是这句话,就怕她不罩我。不过凡事还是小心为妙,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我还是带着长矛下去了。
来到下面之后,我看准那条大鱼的位置,不由分说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