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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真正的平安夜到来了,远处城市的上空有绚烂的烟花在绽放,而他们这老城区,几乎可以被忽略的不起眼的区域,似乎也在刻意忽略这个绚烂喧哗的城市,房子的灯都是暗的,街面上更是空无一人,连只狗猫都没有。
走出不远,方程便不由笑出声来,并抽吸了鼻子,这样也好,很好,非常的好,终于不用再费劲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终于不用再经过希望产生,希望破灭,然后再产生再破灭的过程了,这样很好……
方程边走边不停嘀咕。
旁边响起车喇叭声,方程扭头看向车里的周元。
周元探出头,“刚好我也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方程说,“不用,我要回家了,回去的晚了,又要被我妈絮叨个没完。”
周元说,“反正现在也已经很晚了,不差一顿宵夜的功夫。”
方程说,“不了,困了,我想回去睡了。”
方程拒绝的很明显了,她没什么心思跟他去吃什么狗屁宵夜,可那人愣是开着车,跟在她旁边,唠叨个没完没了,方程的脑袋几乎要炸,停下冲车窗里的那人吼道,“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话?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那人似乎被吼蒙了,愣那儿了。
方程边点烟边往前走。
风真大,天真冷,点了几下都没点着,她不由骂了句。
越气不顺,越倒霉,路上不知谁丢的砖头,直接将没看路的方程绊了个狗啃泥。
“怎么了?”周元边说边开车门下车。
方程一咕噜爬起来,一脚将砖踢飞,转身绕到驾驶位,不等周元打开车门,便气势汹汹地从外拉开,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给揪到了旁边的墙上,“叫你他妈的不要跟着我了,你还跟,你他妈是聋了,还是有病?”
边吼边提起拳头朝他脸上砸去。
那人不还手,也不挣扎,而是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而最终方程的拳头也没落到他脸上,而是砸在了旁边的墙上,喘了好一会儿气才说,“不要吃宵夜?走啊。”
两人最后没去吃什么宵夜,而是去了方程工作的那家酒吧。
那晚方程又喝醉了,有没有打人,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似乎说了很多话,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比如,许川是怎么揍那些欺负她的孩子,是怎么跟看不起她的老师争吵的,是怎么赶跑喝醉了酒就喜欢到他们家撒泼闹事的小舅的,以及在他们经济困难时是怎么毫无保留地接济他们的,是怎么在师傅惩罚她时跟她一起受罚的……
说了太多太多,边喝酒边絮叨。
她不知当时是什么心情,心脏跟被人捅了一块,一呼吸就疼,疼的她很难受,难受的她后来似乎还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
等醒来时,是在车里,天还刚微微亮,太阳即将出来的时刻。
方程掀开身上盖着的毯子,揉了揉炸裂的头和僵硬麻木的身子,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们处在一个山顶上,而周元正坐在山顶边抽烟。
方程裹着毛毯来到他身边,咳了声。
周元转身,“醒了?”
方程点了头,在他身边坐下,问他这是哪儿。
周元说了一个地名,说这里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
太阳慢慢显露出来,方程说,“又是一天。”
周元看着她,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方程看他。
周元茫然地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方程叹了声气,说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你陪我选礼物,载我回去,陪我喝酒,听我唠叨,还要照顾喝醉酒的我……
方程有些说不下去,仰头了好一会儿,才说,“这种事本来就怪不得谁,无非是自己找苦吃罢了。”
周元看她一眼,沉默地又点着了根烟,呛咳了好几声。
方程说,“宋雨不是说你不抽烟,说对身体不好,抽不习惯就别抽。”
周元望着日出,“偶尔,没事。”
方程看向越发耀眼的太阳,眼睛被金色的太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
周元过会儿冷不丁说,“或许你大师兄也是喜欢你的。”
方程点头,对这点很有自信地说,“若让他在我和于美琳之间选一个,他肯定会选我,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是别的什么都能比的,之前我还也觉得我大师兄是有些喜欢我的,可经过昨天……应该是我多想了……他对我的大概是亲情吧。”方程拨了根草抛到了山下。
周元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在地上摁灭了烟,然后拉她起来,“我知道一家早点做的不错,走,带你去吃早餐。”
第二天上课,逃课的惩罚就来了。
没上晚自习的同学,全被老头提溜到了办公室给狠狠批了一顿,然后关上门离开了,而他们这些逃课的必须写完五千字检讨才能离开。
一帮人几乎要吐血而亡。
“别说五千字?就是五百字我都写不出来,老头这是要我们老命啊。”
“昨晚玩的是爽,可今天虐的也够爽。”
“早知这样,昨天就不逃课了。”
“早知尿床,你还不睡觉了呢?”
一帮人边哀嚎边抓耳挠腮,搜肠刮肚,挖空心思在那儿忏悔。
方程盯着面前的纸,一动不动。
刘东碰了她一下,“写完了?”凑过头看看,“一字没写?”
方程没搭理他,拉近了些纸张,拿起了笔。
刘东看看她,不由问道,“昨晚一直没见你回去,去哪儿了?”
“少爷也不在。”许耀斌抬头插话,“该不会你们两撇开我们偷偷过平安夜去了吧?”
一帮人都被这话吸引了过来了,检讨也不写了,开始七嘴八舌地意歪起她跟周元的私情。
刘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调侃她的机会,“别告诉我你回家了,方姨可是给我打过电话,问你在那儿,我还帮你圆谎来着,说你在我家。”
杜晓丽将写检讨的纸卷成圆筒指着她,“老实交代昨晚跟少爷去哪儿了?竟然瞒着我们偷偷跟少爷交往,太不够意思了,而且我早说过少爷居心不良。”
“该不会是开房去了吧?”
这帮人都是经常在一起打球的人,开起玩笑来毫无底线。
光凭两人不在场都能意歪出这么多,连开房都出来了,要是知道她和周元昨晚在一起,那还不把生孩子都给意歪出来。
“我去酒吧了。”看着刘东戏谑的目光,方程正要说她没跟周元在一起时,刘东却转向了从洗手间刚出来的周元,“你先别说话,让我问问周元先。”
周元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问我什么?”
方程正要开口提醒,刘东突然转头,给了她个警告的眼神,“过分紧张,就代表心里有鬼。”
方程嗤了声,别过头,“我有什么鬼,有鬼的是你。”
等刘东转头过头,方程又将视线紧张地放回到周元身上,希望他不要说出什么让人遐想的话来,让刘东抓住那还不调侃死她。
刘东问周元,“昨晚你去哪儿了?大家伙等了你一晚上都没见你回去。”
不要说去酒吧,不要说去酒吧,方程在一旁默念着。
周元看看她,又看看众人,挑了挑眉头说,“困了,我就在附近开了间房睡了。”
众人一脸没劲的神情。
许耀斌说,“你要说是回家了,那肯定有事了,因为刚刚宋雨还说过你没回家,欲盖弥彰显然有事。”
刘东叹了口气,失望道,“就是。”
周元哼了他们一声,“不赶紧写,有事的是你们。”
众人哀嚎一声,又去抓耳挠腮去了。
周元不愧是学霸,写起检讨来,简直飞快,而且是一套一套的,检讨的溜溜的。
方程咬着笔羡慕地看着他。
周元突然抬头,询问,“要我帮你吗?”
方程愣了,这货啥时候变这么热心了,别有什么不可高人的目的等着她吧?
“不用?那我走了。”周元说。
你看方程把纸和笔递给他的快,指望她挤出五千字的检讨来,那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刘东见了也凑过来,眨巴眼哀求,“少爷也帮我写篇吧,拜托了。”
周元头都不抬,“写是不可能,不过你可以拿我的去抄。”
刘东愤概道,“你当我傻啊,拿你的抄,那跟明晃晃地告诉老师抄来的有什么区别?都是朋友,你不能厚此鄙薄,帮方程写,也要帮我写。”
周元说,“等你成了我同桌再说吧。”
在放学回家的途中,方程碰到了罗峰他爸。
此人站在街道口,应该是专为等她的。
方程权当没看见,就要从旁边绕过去。
可罗峰他爸直接上前拦住了她的车子,“你停下,叔问你点事。”
被拦住去路的方程只得下车,大庭广众之下她是不可能从他身上砸过去的,尽管她很想。
对酗酒的人,方程是深恶痛绝的,尤其是酗完酒就喜欢闹事的人,她亲戚中也有酗酒的,她那小舅每次一喝醉,都喜欢到他们家闹腾,跟她姥姥妈妈争吵,砸东西,在她很小还没自保能力的时候,每次他小舅醉汹汹的到他们家闹事,她都吓的要躲到楼上的房间,反锁上门,连灯都不敢开,生怕发了疯的小舅跑到楼上砸门过去抓她。
他不是没干过这事,就像每次把院门锁上了,他都能在外面拼命地砸。
可躲起来后,方程并没因此而感到安心,反而是更加的愧疚和自责。
她担心小舅伤害她姥姥和妈妈,可她那时又胆小,不敢下去,只能躲在房间里趴在门缝上看着外面,一边害怕,一边愧疚。
得知罗峰他爸酗酒,方程很反感和也很厌恶,不想跟他说话,就扶着车子站在那里,一副有话快说,说完了赶紧走人的不耐姿态。
“罗峰现在住那儿?”他问。
“你这个当爸的都不知道,我就更加不知道了。”方程踢着地上的石子,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
罗峰他爸哼了声,“那小子肯定给你说了我不少坏话,你们从小就玩的好,他说什么你肯定就信什么。”
方程心说这还用说嘛。
他接着又说,“不过,你也不能全听他的,他被她那个丢人现眼的妈洗了脑,自然认为都是我的错。”
方程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