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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谁还敢跟咱们叫板?”
小毓先生握紧的双拳渐至放松,脸上也浮起微笑。
吃晚饭的时候,小毓先生家的人已经都散了,突然有人打门,出来一瞧是二爷。
二爷问小毓先生可听说日间前门楼子打日本人的事,小毓先生答听说了。然后便无话。
二爷看着桌上的两盘饺子,咽了口唾沫,说:“我还没吃饭呢。”
小毓先生给他添了碗筷,还倒了醋。俩人相对而坐。
二爷说:“这西葫芦馅不错,挺香的。”
“是东院沈太太的手艺。”小毓先生应道。
吃罢饺子,二爷还没走的意思,又说起前门楼子打日本人的事,问小毓先生怎么想。
小毓先生夸奖了几句那个敢打日本兵的中国人,还说,中国人要都这么厉害,就不怕什么小鬼子了。
二爷笑眯眯地听着,小毓先生反问他怎么想,他却打岔道:“今儿晚上,我想睡你这儿。”
小毓先生的脸又充了血。心里可劲骂自己原先看错了人:都做了亡国奴了,二爷居然还有闲心玩什么“我说前门楼子,你说机枪头子”的把戏,净说些不着调的话。
二爷见小毓先生动怒,忙起身说对不住,叫他别往心里去,就此告辞。
小毓先生这一夜睡得极不踏实,做了很多不连贯的怪梦,梦到无数人在奔跑喊叫,一片嘈杂。
第二天一早,小毓先生就听说昨儿夜里菊儿胡同来了日本兵,绑走了秦家老二。
“小毓先生您知道吗,昨个儿在前门楼子打伤日本兵,救了中国车夫的厉害角色,就是咱们二爷!”
“二爷本来都跑了,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上又回来,让恼羞成怒的小鬼子逮了个正着。”
“二爷应该远走高飞,或是找个信得过的人将他藏匿起来,怎么能回家送死啊!”
小毓先生头重脚轻地回了屋,抱头趴在了书桌上,悔意在心底涨潮般涌动。
那天,他说:“今儿晚上,我想睡你这儿。”原来不是有意轻薄。自己若是能留下他……
突然,他想起早几日二爷似乎在书桌上藏过什么东西,便疯了样地乱翻起来。
书页里掉出一张纸,是自己当日未写完的诗,现在,已经完整。补上的最后一句,笔划饱满,充满豪气,仿若二爷的为人:
烽火平定中原日,放歌纵酒共黄昏。
小毓先生仰靠在椅背上,把那张题了诗的纸蒙在了脸上。
恍惚间,二爷笑吟吟地从字迹间走出来,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如何狠揍那个短腿子兵,又是如何解气如何痛快。
“二爷厉害!”小毓先生大声赞道。
现在,是北平人,乃至所有中国人,该厉害起来的时候了!
*笛耳,dear的音译,用法取自老舍先生的作品《离婚》。当年第一次读,看到小赵叫秀贞“笛耳”,我也是琢磨了一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特别鸣谢替我捉刀写诗的繁华过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