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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么严重,”厉景呈额前的汗往下滚落,他隐忍得很辛苦,“你别管我,我自己能克制。”
荣浅急得不行,“景呈,我求你了,让我在你身边好吗?”
“不行,”厉景呈回答得那么干脆,“你难道真得不怕我伤害了你吗?”
“不会的,”荣浅口气同样坚定,“上次,你不是挺过来了吗?这次也可以的。”
厉景呈扬起头颅,嘴角边的线条绷得很紧,他每说一句话,喉咙口就像被谁的手卡住一般,“荣浅,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那次,我是装的。”
荣浅心头一紧,“为,为什么?”
“宋稚宁死不了那个心,她侥幸得以为我肯定是好了,我不想让她纠结在过去,我也想试试,她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在乎,”厉景呈嘴里泛出声很冷的笑意,“浅宝,我演技多好,把你们都骗了,当我看到宋稚宁害怕地躲在窗台上的时候,我想笑,可我笑不出来。”
荣浅听着,不由觉得心疼,“景呈,你真的不必这样。”
“我不想让那么多事情再来困扰你,况且,你当时不顾一切抱住了我,最后关头,还知道要顾忌我的名声……”
“那是因为你是我老公啊。”
厉景呈听到这,回头对上了荣浅的目光,他面色难掩激动,“浅宝,如果能走出这里,你能给我一张结婚证吗?”
荣浅跟前的人影变得模糊,“厉景呈,我们没有过一场像样的婚礼,你要想娶我,就要好好跟我求婚。”
“好,一定。”
两人相视而笑,厉景呈控制不住鼻翼间的酸涩。
荣浅眼眶内完全湿润了,“那你能保证,所有的事都听我的吗?”
“我保证。”
她双手扣紧栏杆,“那好,你给我开门。”
厉景呈仍旧坚定地摇了摇头,“你坐回去。”
“你刚刚答应过我的。”
“乖。”
“我不要乖,”荣浅头抵着栏杆,“景呈,你就是生病了而已,为什么要我逃避,越是这样,你才会越难控制自己,你给我开门。”
厉景呈干脆不说话了,矿泉水瓶因为他的用力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阵阵也刺痛荣浅的耳膜。
两人僵持着,厉景呈弯下腰,实在难受了,就一拳砸在地砖上。
荣浅看到他手背上迸出一道伤口,她心疼到不行,嘶哑着嗓音在喊,“开门!”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坚持。
荣浅张望四周,想要找个能将栏杆凿开的东西,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荣浅定在原处,她觉得整个地面好像都在颤抖,就像是地震要来临了一般。
她目露惊恐,视线朝左右张望。
远远地,看到有个东西在靠近。
荣浅定睛细看,是个巨大的铁球,正从走廊的那头滚过来。
走廊的青石板因为承受不住这个重力,好几块开始凸翘。
荣浅大惊失色,“厉景呈,快起来!”
男人手臂仍旧吊在那,动也不动,荣浅惊慌不已,她伸手拉住那个矿泉水瓶,“你要不松手,就把我关在里面吧,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她用力开始扯着瓶子,瓶身硬生生被她扯进去一段,眼看着门就要砰地合上。
厉景呈回头看眼,手总算是一松。
门因为重力而往后,荣浅忙退开身,脚踢到矿泉水瓶,瓶子飞转到走廊上,她伸手抱住厉景呈的上半身,将他往里拖,与此同时,那个铁球也在他们跟前缓缓滚了过去,压着瓶子发出脆裂声。
荣浅心惊胆战,双手死死抱住厉景呈,她眼睛都不敢睁开,浑身发抖。
厉景呈伸手将她推开,荣浅忙又抱住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前一刻还说不抛下我,厉景呈,你就是一混蛋!”
男人没有反驳,他想要爬起身,可腿使不上力道,似乎打滑了好几下,荣浅看着,说不出的堵闷,她拉过厉景呈的手臂架起他,“你想去哪?”
厉景呈站直身后,目光在房间内扫了圈,最终落向墙角处。
荣浅跟着他的脚步过去,那儿有个水槽,厉景呈快速地拧开水龙头,将里面的水放满,他看眼身侧的荣浅,“你过去。”
“我不要。”
他手掌压住她肩头,轻轻推了把,荣浅退出了三两步。
厉景呈弯下腰,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冷水往嘴里灌,面上也都是水,他想让自己尽可能保持住冷静。
水冲进了喉咙口,甚至来不及吞咽,他两手撑住池壁,难受地呕吐出声。
荣浅垂在身侧的手掌不由攥紧,她想要上前,可厉景呈的样子,分明就要将她推得远远的。
他面色涨得通红,神情痛苦地扭曲着,全身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厉景呈微微缓过神后,将整个脑袋都浸入了水槽中。
荣浅只看到男人黑色的发丝漾起,她心被狠狠揪扯着,无力感和疼痛席卷而来,她手掌握紧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水漫了出来,水龙头正对着厉景呈的后脑,荣浅数着时间,仿佛过去了许久,可始终不见厉景呈起来,她惊慌不已,上前去拉他,“景呈,你别这样。”
厉景呈被她拉了出来,眼睛紧闭着,透过满脸的水渍,她觉得跟前的这张脸模糊化了。
她双手胡乱替他擦着脸,“景呈,有没有好受些?”
他咬紧的牙关这才松开,“别看着我,不要看到我现在这样。”
“我就要看,”荣浅替他一遍遍擦着,她凑上前亲吻厉景呈的脸,“你这样怎么了?你还是我老公,还是我两个孩子的爸爸,景呈,你没什么不一样的。”
厉景呈睁开眼帘,潭底被一股滚烫给刺痛了,他用力又将荣浅推开些,然后头再度埋了进去。
实在憋不过气了,就起来喘两口。
荣浅手足无措地杵在原地,她不能替他分担丝毫的痛苦,她只能上前,双手紧紧揽住厉景呈的肩膀。
荣浅能清晰感觉到厉景呈地挣扎和耸动,她手里的力道收紧了些,厉景呈猛地一个动作起来,她趔趄了下差点栽倒,但还是紧抱住他不肯松开。
男人双拳握着,吐到胸口跟撕裂似的疼,他回过头,薄唇触及到荣浅近在咫尺的脸,她的呼吸喷灼在他的面部,令他心安。
厉景呈鼻端发涩,他想到方才的话,他问她,如果能走出这里,她能给他一张结婚证吗?
她的答案,不再是犹豫的。
而当年的那句话,厉景呈又还记得清清楚楚。
荣浅说,这辈子,只为霍少弦穿一次婚纱。
他不由欣慰,最终,他还是感化了荣浅这颗石头,真的,即便很难,但他终究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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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我是好你最好的药(精!)
荣浅还是紧紧抱着他,仿佛一松手,她就要失去他了。
这是荣浅从未在厉景呈身上体会过的惶恐。
厉景呈大口喘息,头发耷拉在面部。
待身体内的感觉又来了,厉景呈伸手想将荣浅拉开,可她却扣紧自己的手腕,将他圈在怀里怎么都不松开,她的力道自然不及他,可她怀着孕,她不信厉景呈能对她下重手。
男人痛苦地用掌心敲打着前额,“荣浅,松开!”
“我就是不松!”
她将厉景呈往后拖了两步,“这不是办法,你想活活淹死自己吗?”
厉景呈拉住她的手臂,他极力隐忍,但力道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荣浅踉跄了好几步,没有了束缚,厉景呈飞快冲上前,房间内的东西无一幸免,荣浅看得出他很难受。他手掌扫过桌上的杂物,乒乓巨响传到荣浅耳中,她踩着满地的狼藉过去,一把抱住厉景呈的腰。
“景呈!”
“松开我,松开我!”厉景呈一把扣住荣浅的肩膀。
“我好饿,真的饿死了,我好难受。”
厉景呈最舍不得的,就是荣浅受苦,他听到这,目光充满犹豫地看向她。
荣浅苍白着一张脸,柔弱无助地挂在他身侧,“白天就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景呈,我会不会被饿死啊?”
厉景呈忍受着身体的煎熬,他觉得自己就要扛不过去了,可荣浅的眼神又让他不得不扛着。
坚持,其实比放弃要难得多。
荣浅看到他眼里地挣扎,她顺势拉住厉景呈的手臂,“陪我坐会,你听听,宝宝都饿坏了。”
厉景呈被她搀扶向床沿,荣浅伸手替他捋顺了湿漉的发尖,他平日里最骚包了,怎么能允许自己这样狼狈呢?方才在那样的环境下,任何一个心理素质稍差的人都会挺不过去,荣浅不信他的病就会这么凑巧发作了。
她伸手摸了摸厉景呈的脸,“景呈,放松,你刚进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
“你太紧张了,你越是担心走不出去,心理压力就越大。”
厉景呈方才发泄了一通,体力消耗得很大,这对荣浅来说是个机会。
她躺到床上,让厉景呈弯下腰,脑袋小心翼翼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听听,宝宝是不是说他饿坏了?”
厉景呈心里的烦躁挥之不去,暴怒之意显于脸上,荣浅忙用手掌贴着他的脸庞,掌心内的冰凉令他觉得舒服不少,“景呈,等我们出去后,我们回南盛市,那儿有我的朋友和亲人,还有我喜欢的帝景,最关键的,还有一座玻璃房,那不是囚禁我的牢笼,到时候,我们带着两个孩子在里面,可以弄一个儿童乐园,你带小米糍和儿子玩,我就给你们画画,好吗?”
厉景呈没有回答,荣浅看到他手臂的青筋直绷,他的辛苦,她能感同身受。
“你肯定会问我,为什么能确定是儿子是吗?”
荣浅一直都在自言自语,“因为,我想看看,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会长成什么样。”
她尽可能转移着厉景呈的注意力,既然厉景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