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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二少,我自然很愿意跟你结交,但你所说的把柄,现在是真没有。”
男人点点头,“我懂,既然这样,今天就算我们交个朋友,以后皇甫四少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好,一言为定。”
将男人送出会所后,皇甫四少回到房间。
他并不能确定厉景呈接下来的动向,自然不会随意答应厉二少的条件,皇甫四少摸出根烟,只不过原先郁结的心情在此刻总算散去,到时候,即便厉景呈这边的关系断了,他还有条后路。
帝景。
晚饭过后,荣浅躺在床上,每到这个时间点,厉景呈都会重复做一件事。
他将荣浅的衣摆推至胸口,露出整个腹部,“胎教开始。”
荣浅舒适地枕着床头,厉景呈拿过本书,他嗓音醇厚,语气平稳,大掌在她光滑的腹部轻揉,荣浅最享受这一刻,仿佛离肚中的孩子好近,有时候会出现不规律的胎动,厉景呈和她都会激动上老半天。
半个小时后,男人合起书本,凑到她腹前亲吻下,“真香。”
她笑着将衣服拉回去,“才洗过澡,当然香。”
厉景呈双手撑在荣浅身侧,上半身随之凑向她,压下的吻堵住荣浅的呼吸,缱绻反侧,耳畔的呼吸声浓重而紧绷,他狠狠用力后松开,眼里的意乱情迷是荣浅熟悉的。
她抬手抚着厉景呈的额头,这么多月以来,他没碰过她。
不是不想,是荣浅的原因。
本来,对男欢女爱的事她就不是特别热情,怀孕后,更觉得痛苦,厉景呈有过几次的要求,可荣浅撒撒娇,男人也就作罢了。
但她知道他难受,他能为她忍成这样,也属难得。
荣浅到底不是一座石雕,她有一颗心,也是能捂热的。
男人握住她的手掌,“别摸了,再摸可就要着火了。”
荣浅改为双手捧住厉景呈的脸蛋,“厉景呈,你会对我忠诚一辈子吗?”
“会的。”
“男人的誓言能靠得住吗?”
“能不能靠得住,你跟我过完一辈子就知道了。”
荣浅望入男人眼底,他墨色的眸子透出真挚,他的这句话,虽没有华丽的辞藻,听在耳中却是极为感人的。
“是啊,口说无凭。”
厉景呈双手搂住荣浅的腰,还有四个月左右,他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到时候,他就能没有后顾之忧,即便皇甫四少威逼上门,厉景呈也有相应的胜算。
他蹲在床前,单膝压在地上,自己对荣浅的这般迁就宠爱,是他心甘情愿给她的。
只是,他唯一的一个小小要求就是,荣浅,等到有天事情被揭开,我所有的好,能否换你一个转身的停留?
厉景呈想赌一把,他认为是可以的。
怀孕七个月后。
荣浅双腿开始出现浮肿,就算穿着宽大的拖鞋都觉得不舒服,每晚睡觉,厉景呈都会将她的两腿垫高,她睡相不好,翻个身就能将垫着的东西全踢了,厉景呈几乎整晚都不能好好睡觉,反反复复替她垫腿。
早上醒来,荣浅艰难地翻身,旁边的男人睡得正沉,他晚上替她做的事她朦朦胧胧间也知道,荣浅将被子拉高过厉景呈肩头,男人眉头微蹙,睁开双眼。
他大掌探向她的腿,“有没有好受些?”
她点点头,“有。”
荣浅仰躺着,拉过厉景呈的手放到肚皮上,早间的胎动很明显,像个小皮球似的在厉景呈掌心内翻滚,到了右侧,忽然鼓出个很明显的包,荣浅吃痛,“他踢我。”
“这么有力?”厉景呈将被子掀开,胎动犹如过山车般,整个肚皮都在抖动。
荣浅瞅着自己的两条腿,“愁死了,脚踝都肿了,会不会到时候脸也肿?”
“放心,肿不到脸上去。”厉景呈小心翼翼将她拉起身,“等我公司回来,我陪你去做瑜伽。”
“好。”
吃过早饭,荣浅站在阳台上,厉景呈走出去两步后回头看她。
荣浅招下手。
男人做了个亲她的动作,“等我回家。”
她噢了声,双手捧住手里的杯子,看着厉景呈来到车库后驾车离开。
荣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她嘴角上扬,伸手接了把和煦的阳光。
厉景呈来到公司,却没想到皇甫四少的车就停在大门口外。
男人按响喇叭,示意皇甫四少跟他进去。
两人来到办公室后,皇甫四少开门见山道,“厉少,你这样躲着我算什么意思?”
厉景呈坐进椅子内,背对以蓝天白云为幕墙的落地窗,“我答应你的事正在办,但是,比较棘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到底是我心急呢?还是你有意推脱?”皇甫四少卸下笑面虎的伪装,面色阴晴不定,“启动项目只差最后个环节,你不会让我前功尽弃吧?”
“好事多磨,你何必急于一时?”
皇甫四少哪里坐得住,“厉少,您是想拖延时间吧?对不起,我可耗不起,我只给你最后三天的期限。”
厉景呈望着男人快步出去的身影,他这样堂而皇之来到他公司,想必也是因为等得太焦急。
他唯一的法子,只能先替皇甫四少周旋,稳住他。
荣浅怀孕后,厉景呈每晚都准时回帝景,必要和不必要的应酬全推了。
她也习惯等到他回来后两人一起用餐。
荣浅躺在沙发内看会电视,时钟指向六点方向,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荣浅挺着个大肚子走到落地窗前,心头开始焦躁不安,不知不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对厉景呈的这种依赖感。
晚秋的天,黑得很早,荣浅抬头,天空犹如泼墨般,那股浓重的色彩压在头顶,令人有种窒息感。
“叮铃铃——”
客厅内的座机骤然响起。
荣浅走过去接通,“喂?”
电话那头声音很吵,似乎在路上,汽车鸣笛声一片,“浅宝,我今晚不回来吃饭,别等我了。”
荣浅掩不住心头的失落,“那你在哪?”
“正要去酒店的路上,有个应酬。”
“好吧,早点回来。”
厉景呈这个电话挂得也比较匆忙,荣浅怔怔盯着话筒,里面的嘟嘟声搅乱了她原先平静的心。
食之无味,草草吃了几口饭后,荣浅上了楼。
厉景呈在进入包厢门时,将领带扯松,脸上有遮掩不住的厌烦,单手推开门进去,对方比他先到。
肖总还带了自己的女儿来。
两人客气地打过招呼,厉景呈神色恹恹,肖总不止一次跟他透露过那方面的意思,今天把女儿带来,更是不言而喻。
“来,厉少,我来为您介绍,这是小女,上次给您看过照片。”
厉景呈礼貌点头,“肖小姐多大了?”
“二十四。”
“那要比我老婆大三岁。”
“什么?”肖总不由扬声,“您结婚了?”
“结了。”
“厉少,不用开这种玩笑吧,南盛市谁不知道您是黄金单身汉?”
厉景呈啜口酒,眼带笑意,“我们只是未公开而已。”
肖小姐心高气傲,哪里受过这样的挫败,她挨近厉景呈,上半身靠向他手臂,“厉少,你是不是觉得我哪里不好?才故意找这样的借口?”
“不,你很好。”厉景呈心里冷笑,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官,若换在以前,他早就撂脸子走人了,可金岭的事独独要这个肖总出面,他灌了口酒,将话题扯到正事上。
肖小姐的手落到他肩膀处,早就听闻厉景呈有个未婚妻,只不过订婚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再说,订婚又怎样,结了婚还能离婚的。
荣浅躺到床上刚看会电视,手机就发出振动的声响。
她随手拿过一看,只觉全身血液倒流,直往她脑门冲。
荣浅坐起身,照片应该是偷拍的,厉景呈挨着旁边的女人很近,对方双手抱住他的手臂,露出张侧脸来,紧身毛衣下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荣浅再看自己,臃肿、圆滚滚的,天天待在帝景也没好好打扮过。
照片有很多张,有两人喝酒的,也有女人深情款款盯着厉景呈看的,附带在后面的还有他们此时所在的地址。
荣浅攥紧手机,掀开被子下去,她冲动之下想打车找过去。
穿好大衣准备出门,到了门口,她却又慢慢恢复冷静,发给她照片的人显然是想她找过去,荣浅手落向腹部,这会已经快晚上十点,她又挺着个大肚子,荣浅心急如焚,但还是走回到床前。
心里紧张的不行,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这样,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厉景呈为她能耐得住寂寞,荣浅坐在床沿,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打个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时,厉景呈退开些身,躲掉了肖小姐的热情,“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他起身往外走。
出了包厢,厉景呈靠在墙沿,两指疲倦地按向眉宇间,现在,他多想回家抱抱浅宝,抱抱他的孩子。
“喂。”
一语说出口,厉景呈的眼角被柔情和笑意点缀,声线也不若方才那般绷得紧。
荣浅握住手机的手再度紧了紧,“你还没有应酬好?”
“是啊,还得要些时间。”
“人多吗?”荣浅试探着开口。
“不多。”
荣浅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都是什么人啊?男的女的?”
厉景呈不由失笑,她从来没问过这些事,“有男有女。”
荣浅心头稍微安定些,至少,厉景呈跟她说了实话。
但她却还是不放心,“几男几女?”
厉景呈淡淡的笑意透过手机传到荣浅耳朵里,她抿了下嘴角,“你笑什么?”
“一男一女,一老一少,是对父女。”
“噢,”荣浅站起身走到阳台外,“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
“都快十点了,”荣浅手臂贴向栏杆,“你不回来,我心神不宁的。”
“那我很快回来。”
“厉景呈,”荣浅唤住他,“你要实在有紧急的事,你就应酬完再回来,我看会电视。”
“没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