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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这哪冒出来的家伙,干什么抱别人的女朋友抱得那么紧?
他一时呆呆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应才对。
酸气冲天的踹门而入,一把将女朋友抢回来,再质问他们两个?好像有点过了,这又不是在捉奸。
平静地敲敲门,然后很客气地问他们在干些什么?不行,他现在的心情激动且酸意实足,实在是不敢保证自己说话的时候可以保持平静。
重重拍一下门,把他们两个惊醒,然后躲到一旁,一会儿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过来,好避免双方尴尬?这似乎是个不坏的主意……
雍博文在这里想的实在是太过入神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就虚掩的房门在他刚刚不经意间的伸手一推下,正缓缓打开。
“就算是帮忙,也没有必要拉到怀里吧。”艾莉芸没有料到对方居然会突然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心里觉得有些不高兴,但考虑到对方出于一片好意,也不能证实他是否真的有趁机吃豆腐的心思,所以她在微微呆了一下之后,便轻轻挣扎了一下。
但年青人目光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显处在神游太虚的状态,竟然没有注意到怀里佳人的挣扎。
“砰”的一声就在房间里外三人各怀心思的莫明状态下轻轻响起。
推开的门撞到了墙上。
三人同时回过神来,目光随着声音汇在一处。
年青人微微一愣,雍博文目光闪烁。
“啊。”艾莉芸最先轻呼出声,用力从年青人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单脚连蹦带跳地向着雍博文跑去,神情急切,以至于蹦得太快,两跳之后就失去了平衡,张牙舞爪地向前摔去。
年青人紧张地迈步想要过去抱住摔倒的佳人。
雍博文当然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不顾一切地把手里的背包往地上一抛,一个箭步就窜到艾莉芸身前,双臂一张将女朋友抱了个结实。
艾莉芸惊魂未定,脸孔有些发红,望着男友的脸,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因为紧张而急喘了两口气。
口鼻间呼出的微热气体喷到雍博文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地香甜味道,让他心神一阵恍惚,望着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心里不自觉地想,“无论她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我都相信她,绝不追问。”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艾莉芸已经喘匀了气,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凶巴巴地叫道:“怎么现在才来,是不是想饿死我啊。”
呃……这很正常,要是她急急忙忙解释的那才真是有问题。
听到这一声吼,雍博文什么怀疑都抛到了脑后,对自己刚才的心思感到有些羞愧,但对于怪罪也不能不辩解,“四个小时,我没迟到,为了能赶来,我可是现借了剧组的直升机飞过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车熟路地把怀里的女友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到病床上,自衣兜里掏出包得严严实实的鸡翅膀递过去。他可是没敢把鸡翅膀放到背包里,一来那里面什么都有,他怕脏东西沾上,二来要是被艾莉芸看到包里那些捉鬼器具,那可是件麻烦事儿。
“让你四个小时来,你不会提前点吗?原来那直升机是你弄来的,大半夜得弄得惊天动地,也不怕别人告你扰民。”艾莉芸语气缓和了一些,又把那包鸡翅膀塞了回去,“帮我打开啦,对了……”她忽然狐疑地打量了雍博文两眼,“你怎么搞得这么脏,不会刚在地上打过滚吧。”
没在地上打过滚也差不多了。在费家那一阵子跳高跃低摸爬滚打,身上怎么可能不脏。不过这话雍博文可不敢直说,只得解释:“在剧组的时候,给他们做示范动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道术顾问还需要做动作示范吗?”艾莉芸表示出很大的怀疑。
“咳,咳……”
被彻底无视掉的年青人,直到此时才发出轻声咳嗽,来提醒面前两位自己的存在。
艾莉芸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居然能把一个在眼前的大活人给忘到脑后,不好意思地一吐舌头,介绍道:“小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约翰,我们街道王大妈的侄子,我当时摔昏了,是他送我来医院的。”
雍博文觉得似乎以前听说过这位王先生,而且印象很不好。“你好,王先生,这次可多亏你了。”他一面伸手寒暄,一面仔细打量这个王约翰。
“嗯,比我高,比我帅一些,穿得衣服都是名牌,看起来应该有点钱,挺大个男人在手上戴个戒指干什么?还是狗头的,真没品味……”雍博文在心里越比较越泄气,跟对方比较起来,他基本上一无是处!这种认识让他感觉相当不爽,勉强找出点对方的一些缺点来大加贬低。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王约翰客气地说,“我和小芸认识也有段时间了。”
“哦……”雍博文拉了个长声,瞟了艾莉芸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在问“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这个人啊”。
艾莉芸眨眨眼睛,透露出“跟他也不是很熟”的信息。
雍博文表示不信,结果换来胳膊上被狠狠掐了一把,同时收到“你敢不信我”的威胁眼神。
王约翰在旁边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这两位通过这种方式在进行着一种无声的交流。两人之间这种不需言语便可让对方明白自己心意的默契,让王约翰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十分多余,便又轻咳了一声,说:“既然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啊,这就走啊,再多坐一会儿吧。”艾莉芸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毫无诚意,语气中甚至有种很高兴地意思。
雍博文干脆地站起来说,“慢走啊,下楼梯的时候小心点,有盏灯坏了,黑得厉害。”他这句话的时候,人家王约翰先生还没迈步呢。
王约翰摇头笑了笑,终究还是很有风度地没有计较两人这种态度,“你们慢慢聊吧,不用送我。”说着往门口走去。
雍博文可没想过要送人,但艾莉芸轻轻推了他一把,他只好不怎么情愿地站起来,跟在后面。
把王约翰送出门,雍博文一眼看到自己的背包还躺在地上,便连忙拣起来,一面往回走,一面把手伸进背包。
他的动作突然就僵住了。
第十七章医院里的鬼事
看到雍博文突然间满头大汗,一副便秘模样,艾莉芸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把棉花放在背包里,怎么不见了。”雍博文还有最最重要的一句话没有也没敢说出口,那就是装鬼的那个玉瓶也一并不见了!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那里面装了几百个的鬼!万一被不知情的人放出来,还不知道得惹出什么事情来。要知道那些鬼可都被关了不少时候,难保不会有一两个出现点精神分裂症状之类的毛病而变成厉鬼!
想到可能引起的后果,雍博文心里不禁砰砰直跳,紧张得全身泠汗直冒,衬衫背心刹时湿得精透。
“你怎么还带着棉花?”艾莉芸不解地说,“快去找找吧,医院里不让带宠物的,别再让人给抓了。”
雍博文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转身就往外跑。
“应该不会有事吧,那个玉瓶我已经用法咒封住了,符纸贴在瓶口里面,不会有人看到的。死棉花,真是只笨到家的猫了,让它看着瓶子,它倒好,连自己都丢了……”
“果然是太平兴国时期的玉壁纹彩离花水瓶啊……”
发出这一声充满了贪婪与兴奋感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男子,穿着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蓝白格子的病号服,虽然年纪不大,但脑袋已经半秃,光溜大脑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脸部皮肤呈现出一种重病缠身多时才有的苍白与干枯。但此刻,他的脸颊上却泛着因激动而引发的不正常殷红。
“想不到起夜居然能拣到这么个宝贝,我李学仁终也于有时来运转的一天了。”他一面嘿嘿低笑着轻抚手中的玉瓶,一面贼头贼脑地往门缝里往外张望。
刚刚在走廊里踩到那个不知是谁扔在地上的背包里,他还觉得很倒霉,想要大声叫骂两句,找到背包的主人来,可还没等他喊出声,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却从包里滚了出来。
他原本是个专门倒腾古董的小贩,虽然一辈子没买到过真正的宝贝,但眼力却是不差,一眼就看出这被人随随便便扔在地上的玉瓶似乎是北宋年间的古物,他立刻把已经涌到嗓子眼的那声喊叫又吞了回去,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抱起玉瓶,一溜烟地跑回卫生间,随便选了个厕位躲进去,坐在马桶盖上,仔细地鉴赏了一翻,终于确定这是一只北宋太平兴国年间的玉壁纹彩离花水瓶。
他几个月前刚在新闻里看过关于这种玉瓶的消息——那是在索斯比拍卖行上被拍卖的一只相同样式的玉瓶,最后成交价是三百万美金!
一想到怀里抱着的是三百万美金,他就激动得喘不上气来,有点心脏病发作的前兆,连忙从兜里掏出药瓶来含上两粒速效救心丸。
“喵……”一声轻轻的猫叫在李学仁脑袋上面响起,吓得他浑身汗毛倒竖,眼前一黑,差点没把含在嘴里的药丸吐出去,扶住墙壁好一会儿,才算恢复过来,抬头一看,便见一只肥大的黑猫正路趴在间壁墙上,瞪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哪来的死猫,真他妈讨厌。”李学仁骂了一声,冲黑猫挥了挥手,想把它吓走,但黑猫却不领情,只是摆了摆尾巴,仍紧紧盯着他。
“靠,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耗子。”李学仁骂了一句,不再理会这来得稀奇地黑猫,接着低头查看怀里的玉瓶,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是高兴,仿佛已经看到那大笔的美金抱在了怀里一样,看了一会儿便憋不住地嘿嘿直笑,这要让精神科医生给撞见了,一准儿得给他换个病区。
他看了一会儿,发觉瓶口处有点黑黑的东西粘在上面,以为是刚才在地上粘到了脏东西,便站起来往外瞧了瞧,见没有人进来,这才走出去把玉瓶凑到水笼头底下冲洗。
细细的水流落到瓶口上方便好像被什么挡住了似的,直接顺着瓶外壁流了下去,仿佛那瓶口处盖了个透明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