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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清-秋色连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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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爽朗地笑了,“你们女孩子都是这样……其实穿衣打扮并不重要。”
  我也笑了,明白他说的都对,但一点也不打算妥协,“炎,”我撒娇,“去见你我当然可以一身便服就跑出去……可这次见的可是烈帅呢!”
  “好,就一小时,三点见。”他看了看表说。
  我挂上电话,刚好看到穿衣镜前的自己,一身卡通睡衣,头发乱的像稻草,双颊绯红得像个乡下少女……唯有星眸闪亮,透露着我内心的兴奋。
  终于……要见到烈帅了呵。
  
  严炎也不知调用了什么关系,居然找了辆超豪华的劳斯莱斯来接我。
  惊愕之余,我也当仁不让地过了把贵族瘾。而且一路上都在碰碰这个按按那个的,总算初步搞清了车内设施的功能及使用。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长的眉清目秀的,关键是涵养很好。看到我如此折腾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让人不禁钦佩烈帅的选人之精,御下之严。
  烈氏集团气派极了,连大厅都陈列有古董花瓶和名画,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像是觉察到我的心声,聂青——烈帅身边的助理笑笑说,“这里的保安系统是第一流的。”说着给我讲解了一番。
  嗯,果然厉害,我想起了初见严炎时他身边那几个魁梧的汉子。若我是贼,躲还来不及呢。
  很快聂青告诉我,曾有多个“享誉中外”的大盗将自己的光辉生涯终结于此,印证了我的推测。
  始终看不到严炎,我又不好意思问夏青,只得随他参观着。
  很快我发现这里四处是些高科技的东西,多数是人们闻所未闻的新鲜玩艺儿。就随随便便的摆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密码门或者级别限制等等,所有的人——只要是烈氏的员工,都可以任意使用。
  同样是因为这种大度和信任,反而使人们极其爱护这些设备,而且殚精竭虑地一脑门子都想着烈氏的发展建设。
  这……便是烈帅的又一个高明之处了吧。
  终于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外。我深呼吸,不疾不缓地步入聂青为我拉开的大门。
  这里十分宽敞明亮,比之嘉扬的总裁室还要大上一倍有余。
  非我想象的到处都是冷冰冰的金属机器,满是绿色植物,空气中有种淡淡的草木清香。
  一个人站在落地窗旁的藤蔓前,像是在观察叶子的生长情况。
  白T恤,牛仔裤,留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平头。
  我忽然止住了脚步。
  好似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扼住了我的脖颈,丝毫无法呼吸。
  脑中却不停顿,过火车般地闪过我们相识以来的种种片断,嘉扬总裁室外怒气冲冲的脸庞……烈氏外相遇,他身边那几个魁梧的保镖……总是点最贵的东西,我提起薪水时他古怪的表情……莫言也是与他相识的吧,不然不会将他拉到阳台上质问……天哪!我有多傻,竟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任什么人也看得穿。
  多滑稽……像身经百战的将军,突然发现自己大意失陷,跌得重且惨痛。
  “连波!”他转过身,向我伸出手来,脸上的微笑竟一如既往。
  我咬紧牙,握着拳头告诉自己要忍耐,等到他走至我身前的一刻。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惊醒了我也震撼了他。
  他停了一下,仍微笑着试图将我拉入怀里,“听我解释。”
  没有预期的,我开始掉眼泪,大滴大滴黄豆般的泪珠往下落。
  他很震惊,但没有我自己震惊。
  伸手接着自己的泪水,我的声音开始真正带上哭腔,“我……哭了,我……从不哭的!”自此开始嚎啕大哭,连自己已经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也不知道。
  打有记忆开始,我哭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不超过三次:小时候调皮被母亲打,父亲去世和我的第一部书出版。
  可……都没有这般来势汹汹。
  所以自己首先被吓坏了。
  嗳,没办法。家里人都知道,从小我就特别怕死,还特别能把一点小事跟死联系起来。
  大学时削苹果割到手指,自宿舍往医务室一路洒血狂奔。医生给我止血的时候,我一径往学友的怀里扎着头大叫,“我不死!我不死!”心中只记着小时候父亲告诉我人的血是有限的,流完就死翘翘了,几近癫狂。百经劝慰无用,后被医生大喝一声,“你想死也死不了!”才闭上嘴巴。嗳,可怜我一世英名呀,临毕业时毁于一旦。她们很奇怪,高材生的我那时怎么会想不起还有输血一说。我则狠狠地咬着没削皮的整颗苹果,怨恨着父亲的早期健康教育,并自此后见到穿白衣的人均敬重三分。
  当我蜷在他的怀里,抽抽噎噎地讲完这个“典故”时,严炎——啊不,是烈问天——竟一点面子也不给地大笑起来。
  我停止抽泣,抬起头看他,“有什么好笑的?”用一根指头大力戳他胸膛,“你还不一样有个好笑的名字?”
  他愣住,“我的名字很好笑吗?”
  我点头,“烈——问——天,小孩子被欺负了,咧咧着无语问苍天,不好笑吗?”
  他真的笑了,连带着传染了我,也破涕为笑。
  “好了,”他把我重新搂进怀里,“可以原谅我了吗?”
  我悄悄用一只手抚上他发烫的右脸颊,“我想不出什么理由不这么做……还疼吗?”
  他摇头,“不。”墨色的眼眸凝视着我,“对于我,这倒是个全新的尝试。”
  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面红耳赤,却故意装作泼悍,“怎么,还想试试?”
  他的吻压下来,在我耳边低语,“如果你每天在我身边……便日日尝试也无妨!”
  有碍观瞻……带小孩子的请赶快捂上眼睛。
  
  我还算有职业道德,在言明自己无法写这篇专稿后举荐了个新人去采访烈。
  当然这个新人为男性,经调查绝对是可靠的异性恋者。
  项姐笑话我,有了男友后整个人都变了。“那可是烈帅啊,你看得住吗?”言下之意我不妨顺其自然,以免适得其反。
  我接受她的好意,嘴里却说,“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些好。”
  项姐仍未堕入爱河,不明白恋爱中人的患得患失。
  我绝不会像八爪女般缠着他,或者二十四小时电话查岗……但若一点也不担心,不是我不够爱他便几近得道成仙了。呵,你也知道,两样我都不是。
  “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自己不写?”
  “怕写得太好引起那些狂蜂滥蝶的觊觎,”我说,叹口气,“写得不好却又对不住我从此戴上摘不下来的有色眼镜,”摸摸心口自比在问良心,唱一句戏腔,“却让奴家如何是——好……”
  项姐终于受不了我,“叶连波——”她大嚷,然后努力地吞咽气息,尽量平静地说,“你……可以走了。”
  我微笑,立刻谨遵她老人家懿旨,片刻间跑得不见踪影。
  呵,虽然我最近总偷懒,脑细胞可一点也没停止活动哟。
  
  我与烈一起和秋猪头吃饭。
  他喜欢我这么叫他,如同对我唤秋大少为“猪头” 没意见一样。
  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上次我见他到嘉扬去是为了那个红衣女子——相亲时见到的秋某的女伴,同时也是烈的族妹。
  缘分有多么奇妙,我到现在才发觉。
  “我叫你拒绝她,可没让你害她伤心。”
  秋某翻个白眼,“老大,没听过长痛不如短痛吗?何况拒绝是门深奥的艺术,我自问已得个中精妙了呢。”
  烈微笑,“精妙?聪明人应在最开始便拒绝。”
  秋某切一块牛排,沾沾边上的酱汁,塞到嘴巴里才一脸惬意地道,“哪有那么容易?不如你自己试看看。”
  我开始瞪他,他却更为嚣张地大啖着美味牛排。
  “看那里!”我状似发现了美女。
  某人上当转头——别担心,当然不是我坐怀不乱的宝贝烈了——我立刻将胡椒粉向着他的牛排大量喷洒。
  烈但笑不语,拿定主意要保持中立,免得我们斥他重色轻友或者重友轻色。
  他回头,一脸当我小儿科的神色,“什么眼神呀,果然不能与大姐相比。”这个馋猫,跟着烈到过我家几次就赶不走了,总是腆着脸来吃大姐的美味料理。
  我本不忿,偏生这家伙又嘴甜,很快与家里上上下下老小全部混熟,基本已不需要我做引路石,自行趟到路熟,甚至胜过了未来的两位叶家女婿。
  他看我不语,“怎么,哑巴啦?”说着又切块牛排往嘴里送,然后……脸色巨变。
  我们都放下刀叉看着他,烈好心地递过杯白水去,我则竭力维持着面部表情不变,撇清自己与胡椒牛排之间的关系。
  很可惜……失败了。
  “咳咳咳……你!”他脸憋得通红,剧烈咳嗽着,一边用手指着我,“我要告诉叶妈妈!”一副幼稚园小孩子告状的口吻。
  烈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却不能,竟真的有点担心他去告状。
  嗳,你不知道我那个老妈……太重男轻女了,绝对会为没有关系的帅哥痛责亲女那种。
  惨了……
  
  颜公子审问我,“采访过了?”
  “嗯,稿件马上就发。”我记得那个同事兴奋地给我打过电话。
  “咦,你不怕我找到你了?”
  “不怕,怕是……我们的缘分到了。”我继续恶搞,反正他查到的会是那个男生嘛。
  他倒也不笨,“没那么简单……我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哦?”我不答反问。
  “我会找到你的。”颜公子出乎意料一副笃定的语气,第一次……赶在我之前下线。
  我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姐煮了糖水,喊我去喝。
  百合莲子炖银耳,熬夜时我最喜欢的。
  怎么今天喝起来……一点味道也没有。
  
  烈揭穿身份后,总感觉有些不同了。
  是哪里呢?我苦苦思忖着。
  如果说我以前爱上的是严炎,那么现在必须接受的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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