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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了片刻,唐非意便咳了一声笑了出来。从之前段疑的话来看,他已经没有了要杀他的意思,只是想将他赶出听风亭而已,那么他如今就算现身,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有了这般想法,唐非意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旁木架上摆着的药瓶,左手轻轻一挥,袖袍便将那些药瓶扫落在地,发出了清脆声响。这声响之后,那逐一开门搜寻的人终于停了下来,接着唐非意听见那人很快到了他所在的这间房之前,停住了脚步。
“既然知道我在里面,为何不肯进来?”唐非意没了多少力气,只能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显得低哑。
说完这句话之后,唐非意便安静了下来,抬眼盯着大门,等那人走进。
而那大门外的人不知为何却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有了动静,整个大门轰然打开,云小辞便自那门外小心翼翼走了进来。云小辞的足步轻缓,当真担得上小心翼翼四字。而自进屋之后,她便轻蹙着眉目,面色微白,凝目看着唐非意,一句话也未说。
在看到云小辞的时候,唐非意脸上的笑意便已经扬了开来,他唤了一声“云盟主”,之后才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在听风亭外面找了很久,却找不到你,我知道你受了伤应该走不远。”
“那……”
“后来我才想起来你手臂还有毒伤,或许你根本就没有离开听风亭……所以我倒回来找了。”云小辞低声解释着,一直到最后才顿住了话头,停在了唐非意的面前。唐非意看她神色,突然道:“不久之前,我问你的一些事情,你还记得么?”
“唐公子若肯来霁月山庄,云小辞定替公子隐瞒身份,唐公子只需好好养伤即可。”
“……”饶是唐非意再好的定力,这时也终于笑出了声来。云小辞似乎一开始就知道他打算去霁月山庄,并且迫切的想要将他带走,已经连之后的事情都替他考虑好了,也不知她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唐非意笑过之后只觉得身上伤口扯得往外重新冒出了血来,却也不觉得有方才那般疼了。他摇了摇头道:“自一开始,盟主你便帮了我许多了。”
这一句话让云小辞稍稍眨了眨眼。唐非意的意思她一听便明白了,他是在说自己承了她太多的情,而如今继续下去,恐怕今后便难以还清了。而就在云小辞迟疑思索的时候,唐非意下一句话又说了出来:“不知霁月山庄可有什么事情……是唐某可以帮忙的?唐某虽无什么大用,但要帮助盟主处理一些琐事应是可以的。”
云小辞微白的面颊上浮起一丝笑容,她浅浅应了一声,回应道:“霁月山庄的事情有谢公子帮忙,唐公子不必担心,如今山庄当中还有个职位空缺了一人,不知唐公子是否肯答应?”谢公子三个字唐非意是听说过的,那谢公子是霁月山庄除了云小辞之外最重要的人物,但他长期住在深院当中,极少有人见到他的模样。这个人几乎是一夜之间出现在了霁月山庄之中,又不知为何就成了除云小辞外最受众人尊敬的人。
唐非意不说话,等着云小辞说出这职位究竟是什么,然而云小辞静静看着唐非意,却是不肯继续说下去了。
“不知究竟是什么职位?”唐非意等了片刻,终于还是自己问了出来。
云小辞平素除了笑便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霎时多了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职位……你们……不要想歪……
☆、谢南秋
在随着云小辞一路回到霁月山庄,休息调养了整整一个月之后,唐非意总算知道了自己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你就是盟主给我找来的师父?”生得眉清目秀,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好奇的打量着唐非意,托腮作出沉思状。
唐非意坐在院中石凳上,泰然自若以左手为自己斟着茶,淡淡“嗯”了一声。
少年的名字叫宫玄春,同苏微殷月疏一样是霁月山庄十大高手之一,只是这名高手年纪尚小,武功虽高,却极少踏入江湖,在唐非意手臂伤口稍好之后,云小辞就将自己的安排告诉了唐非意。唐非意在霁月山庄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教这名少年与人切磋的本事,毕竟说到与人对战,这天底下能够胜过唐非意的人还不多。
然而唐非意在霁月山庄住下,用的并不是自己的本名,只是随口杜撰了一个名字叫做唐笙,而这个名字,从未在江湖中出现过。所以在听到唐非意名字之后,名为宫玄春的少年皱眉了许久才出声问道:“你跟盟主是什么关系?”
“关系?”唐非意随口道,“朋友吧。”
宫玄春继续问道:“很好的那种朋友?”
“或许。”
“奇怪。”宫玄春干脆在面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一把将唐非意先前倒好还未来得及喝的茶给夺走,自己仰头喝了一口,接着才道:“盟主从来不将来历不明的人接到庄里来,你不但来了,还直接成了我的师父,实在是奇怪。”
唐非意看着自己被夺去的茶杯,又低头看了一眼空空的左手,沉默了一会儿才以柔和的声音问道:“我做你的师父,为何奇怪?”
“因为能当我师父的人应该都是绝代高人,像谢公子,唐非意,庄溪那样的。”宫玄春的神色严肃认真,似乎此刻正在对唐非意说的是惊天的秘密。“盟主对我说过,身为霁月山庄的十大高手之一,武功绝不能乱练,要练就练名家武学。”
唐非意忍不住别过了头去,看着一旁院中的翠竹,唇角翘了翘道:“各家武学皆有所长,练的是哪一家并不重要,你若领会到精髓,即使练的是江湖杂耍般的武学,也能够胜人一筹。”
“又是这一套说法,你真该去见见谢大哥,之前盟主让我跟谢大哥学武功,谢大哥也是这番说辞。”宫玄春不耐摆手,阻断了唐非意接下来的话,摇头晃脑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若领会不到精髓,即使我练的是跟唐非意一样的武功,也不过是个三流人物罢了?这些话谢大哥早就说过了,用不着你来再说一遍。”
唐非意动作一顿,随即颔首道:“这正是我想说的。”他原本打算拿庄溪来作对比,但这少年将他的名字给说了出来,他也就乐得顺着说下去了。
两人说到这里,唐非意终于也对宫玄春口中的那个“谢大哥”起了好奇之心:“你说的‘谢大哥’,可是谢南秋谢公子?”
初来霁月山庄之时,唐非意便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当时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听风亭的事情上面,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人。之后在霁月山庄待得久了,他才慢慢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谢南秋,乃是云小辞当上武林盟主不久之后,突然之间出现在霁月山庄的一个人。他的身份和过去都是未知,众人只知道他叫做谢南秋,是个十分羸弱的书生,面色总是特别苍白,即使是在大热天也会比常人多披一件衣服,时常咳嗽,多走上几步得停下来休息。
这个人是被云小辞带进霁月山庄的,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起初众人还以为谢南秋是云小辞的心上人,但时日久了之后才发现云小辞对谢南秋虽好,却始终透着疏离,而谢南秋自进入霁月山庄之后便着手替云小辞处理武林中的大小事务,从未有过谈情说爱的意思,众人也就都放弃了思考这二人的关系。
唐非意和其他人一样,也不知道这个叫谢南秋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所以此刻听到宫玄春提起,心中难免也会多出几分猜测。
而听到唐非意的问话,宫玄春却像是来了兴趣一般,扬了一双浓眉兴致勃勃道:“谢大哥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文武双全,智计无双,相貌也生得好,若不是身体弱了点,一定能将听风亭那个唐非意给比下去!”
唐非意看了看自己无法动弹的右臂,低着声音应了一声:“是吗?”若不是他右臂不能动了,他也算得上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自然是了!唐非意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身份比人高了一筹,所以才能够压人一筹而已。若他没了听风亭的身份,就这样在江湖中混下去,别说跟谢大哥比了,就是比我……那也比不过。”宫玄春眨了眨眼睛,最终得出了这番结论。
唐非意很想假装没有听到宫玄春的话,但他想想自己离开听风亭之后的处境,发现自己还当真没能做成什么大事来,不禁便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而在他作出这番想法的时候,宫玄春又是一拍石桌,大声道:“所以你究竟是个什么人,武功怎么样,当真够资格当我的师父?”
唐非意端坐在石凳上:“我以为我还是有资格教你的。”这是他能够想出来最为谦虚的说法了。
然而听到唐非意的这句话,宫玄春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听你这么说,武功应该是极为厉害了?怎么样,敢不敢起来跟我打一场?你赢了我就让你教我武功,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听到宫玄春的话,唐非意地叹了一声,重新拿了一只茶杯,想要倒茶却被宫玄春给阻止了动作,宫玄春一手抓着唐非意的左手手腕,挑衅道:“如何?”
缓缓抬眸看向宫玄春,唐非意摇头道:“我不会跟你打。”
“为何?”
唐非意并未答话,只淡淡拂开了宫玄春的手。经过一个月的调养,他右臂上的伤虽有了好转,却也没有完全收口,若当真动起手来,难免会牵扯到伤口,而多次伤口崩裂的经验告诉唐非意,让伤口裂开绝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右臂上的毒还未解,云小辞虽已经派人去找了名医,半晌却仍是没有解毒的办法。只要他一动用真气,臂上的毒伤必然发作,而那种疼痛唐非意绝不想再受一次。
宫玄春并不知道唐非意的这些思虑,见他沉默下来,还以为他是怯懦了,不由便面带得色的笑了一声道:“我看你果然是没什么本事,只是靠了盟主的关系才当上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