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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让殷月疏继续在这里住下去。
好在殷月疏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摇头道:“盟主不介意我去霁月山庄住一段时日吧?”
云小辞摇头,殷月疏笑了笑,脸上笑纹刻出几道深痕。他掸了掸身上的微尘,低声道:“既然如此,可否让盟主,唐公子和楚姑娘随我先去一个地方,待我准备准备再离开?”他说完这一句,又特地看了唐非意一眼:“且唐公子身受重伤,若就这样动身定然十分不便,我们正好去那地方准备马车,这样上路也比较快。”
“好。”云小辞应了下来,扶持着唐非意跟在殷月疏的后面,终于离开了这河边。四个人一路穿过面前的小树林,终于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为了照顾唐非意的伤势,几人走得并不快,是以过了整整两个时辰,几个人才到一处巨岩之前。
抬眼看着面前的大石,唐非意若有所思道:“这里是?”
殷月疏回眸轻笑:“我的住处,几位随我来。”他往另一边走去,众人这才发现这巨石的另一侧竟有一个不窄的通道,而这通道竟是人工砸出来的。几个人从那洞口走进去,这才发现石后别有洞天。在这之中,竟是有一处宅子,宅院不大,却是十分精致,两旁栽满不知名的树木,而在这宅子的旁边不远之处的桃树之下,有一座小小坟冢。
众人都知道,殷月疏住在倦云峰之下,乃是因为自己喜欢的女子葬在这里。不消说,这坟中之人定然就是那女子了。
临近那宅子,宅中一名身着白衣之人走了出来,对着殷月疏道了一声公子,又朝众人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昨日剑门的人已经都离开了,说是要去寻别的地方重立剑门。”
“我知道了。”殷月疏点头应下,指着一旁唐非意等人道:“你带客人去休息一下,再派人准备一辆马车,我们一会儿就要离开。”
那人看了看几人,点头应了下来。
宅子当中很快又出来了几名身着白衣的下人,唐非意看出来这是初见殷月疏的时候抬轿子的那一群人,看来殷月疏虽住在这倦云峰之下许多年,过的却并不是野人一般的日子。当初李殊说自己没有杀殷月疏,是为了让他活着受罪,这样看起来,他的报仇几乎是全然失去了作用。若殷月疏这种人,你越是想让他活得痛苦,他便越能够从绝望中找出生机。
几人带着唐非意等人进了宅子,云小辞和楚邻儿两人是女子,被带到了一处房间之中,而唐非意则被带到了另一处。几名下人替他伤口换了药,又重新包扎一次,这才为他轻轻擦拭身体,换了干净的衣裳。唐非意平日在听风亭里面就是这般被伺候着的,也没有觉得尴尬。换了一件淡青色的衣服之后,唐非意又由几名下人扶着出了房间。
女子收拾得总归要慢一些,唐非意在外面等了片刻也不见云小辞和楚邻儿出来,便自己走出了宅子。宅子外面,殷月疏一人立于桃树之下,此时正值秋日,黄叶陨落,飘然而下,殷月疏背影便被点缀出了几分萧瑟。
“你的伤口没事了?”似是听见了脚步声,殷月疏会转过身来看向唐非意,清清淡淡问了一句。
唐非意挑眉,突然开口道:“你身上的毒呢,也没事了?”他记得在剑门的时候,李殊说过,他对废过殷月疏的武功,还下过毒,为的就是让殷月疏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现在殷月疏虽是好端端的站在众人面前,但唐非意却并不相信他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听到唐非意的问话,殷月疏却笑了笑,摇头道:“你可愿听我说些旧事?”
唐非意点头。
然而唐非意虽是点头了,殷月疏却许久未曾开口,过了半晌他才看着自己面前的坟头,低声道:“多年前程家横行霸道,杀了剑门许多弟子,剑门掌门带领众弟子前去围杀程家中人,那时我是掌门的二弟子,自然也去了,而同我一道的还有我未婚的妻子,师叔的女儿,李池萤。到了那里之后,我们首先看到的却并不是滥杀无辜的程家恶人,而是程家的夫人和小少爷。”
“程家人锁作恶多端,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我和池萤见他们可怜,便央求师叔放过无辜的人。师叔争不过我们,在杀了程家的夫人之后,便答应放了那小少爷。但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池萤送小少爷离开的时候,那个不过八岁的小少爷竟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柄小刀来,一刀刺进池萤的心口。”
看着面前的坟墓,唐非意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多问。
后面的事情他都听李殊说过了,李池萤死了,程家无辜的不无辜的所有人都死了,只有程家的小少爷一人逃脱。
“程家本不应死那么多人,但那时我一见池萤身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一个人杀了程家大半的人,从此以后,再无法安下心来。”从殷月疏的话中,唐非意分明能感受到他的无奈,他并不愿杀那么多无辜的人,但他杀了。
若没有李殊一刀杀死李池萤这件事,或许程家并不会死那么多无辜的人。若是李殊知道这件事情,不知又该作何想法。
低头看了看脚边的落叶,唐非意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那么你身上的毒呢,李殊说对你下了毒,现在都解了?”
“毒性已入肺腑,每日三更发作,无药可解。”殷月疏轻描淡写的说着,脸上浮现几分笑意,“所以我随时可能死。”
“……”唐非意看着他脸上的笑,却是连一声轻叹都叹不出来了。对于现在的殷月疏来说,生死什么都不是。他可以忍受着毒性发作的痛苦,若常人一般的生,也可以随时闭上双目,毫无顾忌的死。
两个人话说到这里,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殷月疏最后伸手碰了碰面前的墓碑,低声道:“唐公子,我虽不知你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但你不肯说出身份,定然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盟主身上的麻烦已经很多了,希望你不要再给她新的麻烦了。”
殷月疏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让唐非意不要拖累到云小辞。但让唐非意想要苦笑的是,虽然他也不想拖累云小辞,但云小辞是武林盟主,而听风亭又是正道最为强大的力量之一,听风亭有事,云小辞却是不可能不去插手的。
就在唐非意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样去回应殷月疏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远处宅院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云小辞和楚邻儿自里面走了出来。两人的身上都换上了干净衣服,也不知是殷月疏从哪里弄来的女装。
“唐公子身上有伤,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走到两人近前,云小辞第一个注意到的便是唐非意的伤势。唐非意无所谓的笑笑:“已经重新包扎好了,只要动作不大,并无大碍。”休息了那么久,他也早已恢复了力气。
几人随意说了几句话,楚邻儿却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见百晓生,查出常含清的下落了。很快下人便准备好了马车,唐非意被云小辞小心的扶进了车里,几人终于离开了倦云峰,往弗州而去。
。
云小辞等人到达霁月山庄之后,苏微第一个迎了出来,拉住云小辞便开始嘘寒问暖,云小辞顺从的一个一个问题回答着,末了才问道:“我走的这段时间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还能有什么大事,最大的就是剑门那件事了。”
苏微苦笑一声,移开了视线,却正见着刚从马车上面下来的唐非意和楚邻儿等人,他随即问道:“这位姑娘是?”
楚邻儿指着自己,大睁着眼睛道:“楚邻儿,我的名字。”
“楚邻儿?”苏微皱眉,开口便要细问,又听云小辞道:“楚姑娘是我们在倦云峰下认识的,说是要找自己的未婚夫婿,我们带她来霁月山庄便是要找白公子询问这件事情。”
苏微听得一头雾水,云小辞很快将白长川和唐非意身份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他这才明白过来,领着众人往白长川所住的地方而去。
众人到了白长川的住处,由唐非意和云小辞当先进了屋子。屋中的白长川正埋头写字,见云小辞和唐非意回来,便笑着招呼二人。云小辞含笑点头,三言两语告诉白长川自己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接着又将楚邻儿来的目的告诉了白长川,并问白长川是否知晓那常含清究竟在哪里。谁知白长川心不在焉的听完云小辞的叙述之后,竟是不大情愿的扔出了一句话来:“这个叫常含清的人,早就死了。”
唐非意和云小辞皆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沉默片刻之后,唐非意才问道:“你怎会知道?”
“唔,他死的时候我正好在场。”白长川抬眸对二人轻叹一声,“反正那女子要找的人已经死了,你们还是让她快回去吧,她一个弱女子又没武功,不该到这种地方来的。”
得到白长川的回答之后,云小辞与唐非意走出了屋子,楚邻儿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二人出来,立即上前问道:“怎么样,他是不是知道阿清在哪里?”
楚邻儿脸上满是期盼,倒让两人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算起来大纲里面第一卷的内容到这里就完了,当时把殷月疏设定成了一个很悲剧的人物,结果因为写这文的时候还是没改掉欢脱的毛病……写着写着就不苦逼了orz
于是下一卷是听风亭和楚邻儿的事情~(^o^)/~唐公子你快现出原形吧!【泥垢……
☆、白长川
不论如何,楚邻儿总归会知道事实的,沉默片刻之后,云小辞仍是将白长川的话传达给了楚邻儿。
“最后她哭闹了一通,自己一个人跑开了。”说起楚邻儿听到常含清之死的反应,唐非意轻蹙着眉,言语之中别含了一番用意。此时已是晚上,房间之中只有他与白长川二人,有些白日里不好说的话便也说了出来:“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白长川假装没有听到唐非意最后一个问题,有着着急的瞪着眼睛道:“你们难道就这样看着楚邻儿哭?没人去安慰她?她一个人跑开了,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