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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家老听得面面相觑,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求上进的后生晚辈。
任务失败越多。就代表着在族中前途越小。
“这小子糊涂啊……”
“哼,简直是顽劣不堪!”
“他这是在自毁前程!”
“我若生出这么个惫懒晚辈,直接一巴掌把他拍死!”
“好了。”古月博抬起手,制止了众家老的窃窃私语,脸上看不出喜怒。
古月博目光环视一圈,最后停顿在内务堂家老的身上:“强制命令,古月方源前去吞江蟾处,让他出出力。此子顽劣且桀骜不驯,又自由散漫惯了,需要打磨。若是失败,也可借此稍作惩戒。”
“遵命,族长大人。”内务堂家老连忙应道。
……
酒肆中人声鼎沸。
“你们知道吗,就在刚刚,家族派遣赤山小组前去山脚,结果失败归来了。”
“山脚下的村民都堵到了寨子门口,现在跪了一地呢。”
“哼,这群贱民,一点见识都没有。吞江蟾是什么,那是五转蛊虫。真以为躲到寨子里就安全了?”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恐慌的氛围已经越来越浓郁。这些蛊师们都在强自镇定。
方源又听了片刻,已经毫无新鲜的消息。正要起身离开,就在这时,酒肆中走进一人。
他身躯高大,虎背熊腰,赤裸上身,肌肤赤红,肌肉贲发。
正是古月赤山。
酒肆中的议论声,顿时停息下来,无数双目光注视到赤山的身上。
赤山不管这些视线,只是扫视一圈,看到了方源。
“你原来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他走到方源的面前,“走吧,家族已经下了强制命令,详情路上再说,先和我到山脚下走一遭吧。”
方源目光闪了闪,这等强制命令他不好推却。再者就算是面对吞江蟾,危险性也不大,便点头答应下来。
直到方源、赤山二人出了酒肆,酒肆中这才再次喧闹起来。
“掌柜的,老天有眼啊。你看看,这现世报来的这么快!那可是五转的蛊虫啊,连其他蛊师大人都束手无策,他又这么年轻,过去了不就是白白送命么!”
“原本想着,方源公子会和其他蛊师大人不一样,能体恤我们这些下人的辛酸和痛苦。哼,想不到也是一路货色。死吧死吧,死了也不可惜。”
“掌柜的。你这伤也不算白挨的,赔上一条蛊师大人的命,绝对是赚了的。”
掌柜老者的头部已经缠上了一圈圈的白色绷带,此时他口中哼哼不断,无力地靠在墙角处。
几位伙计围着他,说着开解的话。
老汉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听着这些话。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但他听了一阵后,假意低声喝斥道:“都给我闭嘴,这话是我们能说的吗?不怕被别的蛊师听到掉脑袋吗!”
伙计们都嬉笑着:“掌柜的你太小心了。酒肆里这么吵闹,谁会听到我们这么低的声音呢?”
这话音刚落,坐在最近位置上的一个蛊师便插进话来。道:“我听到了。”
掌柜的,和几个伙计顿时面色大变,惶恐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大人……”掌柜老者也不顾头部的昏沉眩晕,赶紧走到这蛊师的身旁求饶。
这位男蛊师却抬手,制止他的话。
“你们说的很好,我喜欢听。方源这小畜生,死不足惜!再说说这样的话,说的好,我大大有赏!”男蛊师取出一块元石,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如果方源在这里,就能认出这人。就是当初小兽潮的那名治疗蛊师,方源将他爱慕的女子当做了盾牌,挡在了身前。他因此深恨方源,一直不得排解。
几位伙计面面相觑。一个胆子大的,看着桌子上的这块元石,眼睛都直了。
男蛊师的三位同伴,却都皱起眉头,但是又不好明劝。只能听着几位伙计,争先恐后地痛骂方源的话。
初秋。一片好风景。
山林中,树叶一丛深,一丛浅,绿叶点点映着黄叶,黄叶淡淡衬着红叶。
稻田里,一片片黄橙橙的稻谷,随着秋风泛起金涛。
一些绿油油的菜地中,肥嫩的菜叶新鲜可人。
方源从山腰一路疾驰,随着赤山小组来到山脚下,见到了这只五转的吞江蟾。
它体型巨大,简直像是一座小山。仰躺在河床中,直接堵住了河道。上游积着河水,已经快要溢出河岸。而下游却几乎断流,只有浅浅的一小股滋润着河床。
吞江蟾肚皮朝上,雪白细腻,笼罩着一层光泽。它的背部,则是晴空万里时蓝天的颜色。亦是光滑,没有寻常蛤蟆背上的疣粒。
它此时躺着,呼呼大睡着。但是却没有打呼噜,睡得很安静很温和。
感受到它的气息,方源空窍中的两只酒虫,都缩成了一团。构埔簧ɑ犊斓钠螅傻煤艿汀<木釉谟沂终菩牡脑旅⒐疲蚴樟擦斯饷ⅰ�
唯有春秋蝉,仍旧安然沉眠着。
方源将月芒蛊,也收入空窍当中。只要他不主动催动这些蛊虫,就不会泄露出它们的气息出来。放在空窍当中,十分保险安全。
“方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赤山在一旁道。
在来路上,他将大部分的情况都做了说明。
方源也认可这个法子。当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动用春秋蝉。只要六转蛊虫的气息一泄露,这只吞江蟾必定仓惶逃窜。
当然,这也是因为吞江蟾不喜欢战斗的缘故。若是换做血河蟒这样残暴的蛊,春秋蝉的气息反而让它陷入狂暴,展开疯狂的攻击。
方源站在河岸上,先试着推了推。吞江蟾皮肤滑腻,有一种使不上劲头的感觉。
加之它体重死沉,根本没有移动一丝。
“你行不行啊?”一旁,赤城说着风凉话。
方源并不理会他,而是对赤山道:“我虽然有构圃龀てΓ钦嬉哿α看笮。峙乱仓槐饶愣嘁凰俊2还贫馔探福膊⒎呛廖尴M剐枰忝堑陌镏!�
“怎么帮?”赤山立即问道。
方源慢慢道来,赤山露出一丝疑虑:“这样一来,岂不是我们在合作?吞江蟾即便醒来,是否还会认可你,然后心甘情愿地认输远离呢?”
方源便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们距离远一些,让它感应不到,自然就可以了。它毕竟也是蛊虫,不要把它想得有多么聪明。”rq!~!
第一百二十节:得来全不费工夫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
瓦蓝的天空,如水晶般澄澈干净。
风徐徐地吹着,拂动方源的发梢。
远远望去,附近的村庄已经人烟稀少。近处,小山一般的吞江蟾沉睡着,卡在河床中。方源站在河岸处,和这只五转的巨型蛊虫对比起来,就仿佛是大象身边的小猴子。
方源心境平和,没有一丝的紧张,他暗暗思忖:“我先后用了白豕蛊、构疲懔渡砬嵘α俊S辛肆街碇Γ偌由衔冶旧淼牧α浚阋猿辶龀赡耆恕5且菩颜庵煌探福峙碌糜辛脚VΑ5テ疚易陨碇Γ比徊恍小2还灰柚颂蔚牧α俊戳恕!�
哗哗哗……
方源侧身望去,一阵浪涛起伏而来,平静的河水迎来了动荡。
浪潮越来越大,不断地拍击着吞江蟾,激起冲天的浪花。
方源只是站着一会儿,身上就被打湿了。
他也不在意,开始奋起全力推动吞江蟾。
吞江蟾仍旧在死睡,它本来就是生活在江河湖海中的蛊虫,浪潮的打击对它来讲,太平常不过,根本就不能唤醒它。
接着一股股的水浪的冲势,方源努力了半晌,终于将吞江蟾缓缓推离原来的位置。
这条河越到下游,河床就越是宽敞。再加上两侧的水流,使得方源越推越轻松。
大约推了三百多米远,吞江蟾睁开了它朦胧的睡眼。
一对深绿色的瞳眸。从迷茫散光的状态,渐渐地收束起来,然后盯住了身边的方源。
方源毫不畏惧,与它对视。
从它深幽的瞳孔中,方源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江昂!”吞江蟾扬起脑袋,忽的张开大嘴,发出一声古怪的蛙鸣。
蛙鸣声传播开去。在青茅山中回响。
一时间,方源感到双耳嗡嗡作响。
吞江蟾将蛙头垂下,大嘴对准冲刷而来的河水猛吸。
哗哗哗!
河水的流速顿时加快了十倍不止。纷纷涌入到吞江蟾的肚皮里去。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
方源站在吞江蟾的身边,清晰地看到无数的鱼虾鳝鳖。也随着河流被吞江蟾吸入肚子中。
察觉到河水的异变,赤山小组赶了过来,一个个看到正在进食的吞江蟾,皆是动容。
“真是壮观呐!”赤城望着,难掩震惊的神色。
“你成功了?”赤山则看向方源。
“应该是吧。”方源神情淡漠地点点头。
河水越降越低,直至断流,吞江蟾又再次高高地昂起头颅,肚皮一涨一缩,吐出无数的鱼虾龟鳖。
啪啪啪。
一时间,大量的河鲜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一条鱼儿在地上蹦跳,龟鳖摔得七荤八素,螃蟹在横走,然后又被落下的河鲜砸中身躯。
方源起先没有太在意,只是随意的看着。忽然闻到了一丝酒香。
“奇怪,怎么会有酒的香味?”赤城嗅了嗅鼻子,一脸惊奇。
“应该是百年苦贝。”组中的女蛊师手指着一个磨盘大小,破损的黑色贝壳。
这贝壳浑身漆黑如墨,壳上一圈圈的白色纹路,好像是树木的年轮。
“不错。苦贝能将沙石化为苦水汁液。百年苦贝中的苦水,经过时间的积累达到质变,便变成了酒。白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