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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进来。”
徐平轻轻的打开房门,半躬着身子恭恭敬敬的对陈四维说道:“公子,请。”
陈四维迈步走进陈治的书房,青石地面,黄花梨木的桌椅,陈治站在桌子后面正提笔写着什么。
陈治笔锋一提,顺手把毛笔放在笔架上。
无边的亲切感涌上心头,陈四维自然而然的跪下,热泪险些夺眶而出:“孩儿拜见父亲。”
陈四维毕竟是继承了前身所有的记忆和情感,见到陈治并没有他所担心的违和感。
“起来吧。”陈治一摆手,屋里的侍女等人都退了出去。陈治面带微笑,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四维,就像一眨眼就能把陈四维给眨没了似的。
陈四维站起来,看着这个老爹,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平时也没想到那么多,此时父子两个人四目相对,陈四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秉之啊,过来坐。”陈治笑吟吟的在桌边坐了,陈四维再怎么也不可能跟父亲平等对坐,他向前几步就在桌角处低头恭立。
陈治没有跟他闲谈别的事,而是顺手从桌案上抽了一卷画轴出来。展开来看真的是一幅画,画上是个姑娘。
从画上看那姑娘也就十二三岁,正歪坐在树下抚琴。陈四维对画不够敏。感,他的印象中没见过如此画风的名画。
“秉之,你好好看看。”
陈四维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就是一幅画嘛,画功不错。
“楚大人做媒,为父有意给你订下这桩亲事,你看此女可还中意?”
第27章 活活打死
第27章活活打死
陈四维低头看画,竟然忘了暴怒中的陈治。那画中女子看起来温婉柔情,让人一见内心中便会升出安宁之感。
画卷之上有一行小字‘湖州太守苏墨三女怜英’,画卷没有完全展开,后面的字被挡住了。
陈四维弯下腰去拾画,手还没有碰到画卷,冷不防他老爹一脚踹到他的肩头,把他踢翻在地。
陈治抓起画轴摔到桌案上,指着陈四维就是一顿没头没脑的大骂。陈四维自始自终没明白老爷子发的到底是什么邪火。
他也没听到老爷子到底都骂了他些什么,他被踢倒就没有起来,他坐在地上低着头,心里在想‘苏墨女儿的画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努力的搜寻从前的记忆,隐隐约约的想起几个片断。陈治曾经在陈四维面前提起过苏墨的三女儿苏怜英。
陈治夸赞她才貌双全、聪慧善良,陈四维那时心里还有点不服气。自己也是文武双全,父亲何故抬举别人家的女儿?女儿家再好有什么用?
现在想想自己与女儿家有多大的区别?候门世子注定了一辈子不能科举、不能为官,想想女儿家还能远嫁,而自己甚至不能离开京城。
陈四维只顾着自己胡思乱想,只到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拉起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
“啊?爹!爹,你这是何意呀?”陈四维的大吼大叫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他愣是被架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也没有放开他,而是继续拖着他走。“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任凭陈四维喊什么,两个侍卫像失聪了一样的不理他。
陈四维被拖到一个院子里,侍卫毫不留情的把他给绑到一个长条凳子上。陈四维再傻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里是动家法的地方,等待他的除了皮鞭就是板子再不然就是木棍,总之没有他想要的。
怎么会这样?在陈四维的印象里他的老爹很疼他的,除了对他严厉一点之外,还是很宠他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四维的脑子飞速的转。陈治打骂他根本就是没有理由的,那就是故意找茬,找茬的目的就是打他。
打他干什么?对陈治对陈家来说有什么好处?陈四维忽然想起了‘塞翁失马’的故事,难道是想把我打残了就不用上战场了?
话说就算我再健康再文武双全也轮不到我上战场啊,我能干什么?若是怕我出府惹祸,大可关我禁闭,为什么要打我?
被绑了有小半个时辰也没有打他,陈四维想老爹必定是舍不得打他的,看来就是吓唬他一下而已。
他刚才看到仕女图太过于失神,根本没有听到陈治说的‘把这个狗奴才拉下去活活打死。’。
陈治下的命令是‘活活打死!’,侍卫拖着陈四维走的时候,就有下人悄悄的告诉了徐管家。徐管家一面急急的过去找候爷说情,一面打发人到内堂去报信。
陈四维没有亲娘,但是二娘、三娘、五娘全都待他视如己出。陈四维的亲奶奶也早就过世了,但却有两个姨奶拿他当亲孙子一样的疼。
这怀安候府里所有的人都感陈四维的恩德,因此上纷纷尽自己的努力去寻找能跟候爷说得上话的人帮忙。
这样一来候府上下马上就乱成了一锅粥,所有能跟陈治说上话的人全都跑来替陈四维说情。
“候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看秉之下世的亲娘,也看在老祖宗们年事已高的份上,对秉之轻打轻责吧。”
二夫人拽着陈治的袖子,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三夫人也扯着陈治的袍襟跪地哭泣:“候爷,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姐妹吧,我们若有第二个儿,秉之也随你处置了。”
无论谁说都没有用,说情的人越多,陈治就越是心烦。他下决心非要打死陈四维,他忤逆父亲、迷恋妖术、不知上进……
“要打我孙儿就连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一并塞进棺材里!”候府的两个老太君一起赶了过来,先开口是的张氏。
五夫人急忙站起来出去迎两个老太太:“两位老祖宗可来了,我膝盖都跪疼了,候爷就是不听劝呢。”
“不必劝他,他自己养的儿子由他打死出气。像我这没养过儿子的,有气又能打谁来?不如撞死了罢。”老太太气得拐杖把地面都砸出了坑,李氏更加的怒不可遏。
陈治见连两位老太君都惊动了,他只好转过身对着两位老祖宗躬身施礼:“两位母亲在上,治儿有礼了。”
“折煞老身了,老身一辈子就没养过儿子,不然也打死他出出气来。”李氏老太君用力一拄拐杖,二娘三娘赶紧的各拿一个绣墩过来摆好,扶着老太太坐下。
陈治不敢还言,就静静的听着两位老祖宗训教。最后他不得不承诺‘绝对不打陈四维,只是给他讲道理而已。’。
陈治再三再四的保证才把内堂的人给哄了回去,他一时头大无比。这些个夫人、老夫人们全都把陈四维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陈治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打死陈四维,他借着这个机会把刚才的命令更改为:“重责二十大板,赶出府门。”
“候爷三思啊。”徐管家也跪地为陈四维求情。“候爷,世,公子他并无大错,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千万不能将公子赶出候府啊。”
“你也想被赶出去吗?”陈治凶巴巴的像谁欠了他多少钱没还似的。
“候爷,公子可是千顷地里的独苗啊。”
“大胆!”陈治疯了似的抓起皮鞭,‘啪’的一鞭子抽到了徐管家身上。“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本候爷了?”
陈治‘噼哩啪啦’抽了徐管家一顿,打得徐管家遍体鳞伤,最终也没有让他收回成命,只是加了一条:“连同徐平一并赶出府去。”
一个人情没求下来,反而倒搭上一个。陈四维的后背晒得都发热了,正当他以为自己会逃出此劫的时候,忽啦啦进来一院子的人。
第28章 离开候府
第28章离开候府
陈四维看不到进来的人都有谁,那些人也都不出声。陈四维听声音也知道大事不好了,今天的板子看来是逃不过去了。
大家都是在一个府里混日子的。有人犯了家法,就得有人来执行家法。虽然说刽子手是无罪的,但大家都在一个碗里打搅,挨打的和打人的日后见面总会尴尬。
因此立下了这么一个规矩,凡有被执行家法的情况发生,把挨打的人绑好以后并不是直接执行家法,而是所有的人都先离开院子。
然后再叫很多的人一起进入这个院子,所有的人都不允许出声,这样挨打的人就不知道是谁打的他了。
那不是有很多人知道是谁执行的家法了?不会的,每一个人进门的时候都先被蒙上了眼睛,进门有人领着,走到固定的地方就不许动了。
没有被蒙眼睛的那个人就是执行家法的人,这样能够知道是谁在执行家法的人其实不超过五个人。
“啪!”响亮的一板子下去,陈四维惊呼出声:“啊!”
陈四维第一次挨板子,感觉没有想像中那么疼,第一板子有点疼,第二板子虽然也疼,但不至疼到连喊带叫的,他索性就没有出声。
“公子,你喊,你拼命的喊,不然让候爷听出来作弊,大家都不会好过。”低低的一声耳语,透着浓浓的关怀。
陈四维扯着脖子嚎叫,二十大板过后屁。股没怎么样,嗓子倒是喊疼了。正常来讲二十大板妥妥的把屁。股打开花,陈四维只是有些红肿而已。
小厮把陈四维扶了起来,陈四维走了两步还觉得火。辣辣的疼。他现在也没办法坐轿子了,叹了口气,没办法啊,一步一步往自己的房间蹭吧。
刚出院门走了没两步就见徐管家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朝他走了过来,陈四维微微一偏头。
他心中暗暗的抱怨‘这个徐平也不够意思,就不能替我求个情?我本来没有错,无故的挨了一顿板子。’。
他正在腹诽徐平,却听徐平哀伤的对他说道:“公子,我们一起走吧,我们都被逐出候府了。”
“什么?”陈四维以为一切到此为止,所有的惩罚都结束了呢,没想到二十板子只是个开胃酒,重头戏居然是把他逐出候府。
闻听此言他一下就炸了,倒不是非要赖在这富贵地,而是死也想死个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令他更加想不到的是,他想当面问问清楚,却连见陈治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到底还是不是亲爹?
此时他才明白徐平不是被一群侍卫簇拥着,而是被侍卫监押着。现在的他也一样,他可以随便的喊,随便的叫,但是他说什么都是无效的。
他没有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