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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亮的巴掌声刺破空气,扭曲的空气里满是硝烟味。
五个瘦小纤细的指痕嚣张地占据了段洲天左边的半张脸。
段洲天震怒,双手一松,许静便被甩在了地上!虽然有被子垫在身下,许静还是痛得龇牙咧嘴。
泪水不争气的涌上眼眶,可她强自忍耐着,不能再让人看笑话!输人不输阵!她微仰着下巴,以自以为最傲慢的姿势,仰着着那个脸色迅速发黑的男人!
胆敢触怒聋子逆鳞的人,一般都不会活得太长久!身为一国之君的段洲天,那曾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待遇!他的震怒,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恨不得一脚踹死地上那个小女人,可是,在垂眸的一刹那,他的心颤动了,心痛了,不舍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那是一种怎样复杂绝望的眼神啊!明明是一个十六七岁大的花信少女,眼里的沧桑,却好似历遍了人间疾苦,沈痛委屈!一张小脸早已是泪流满面,却倔强的咬着唇,不哭泣,骄傲地仰着头,好像要维持最後的尊严!
过往种种,譬如今时生,一幕幕,像是一部心酸的老电影,不断重复又重复地在许静的脑海中播放。
那个她曾经放开心扉深爱的人,却将她当做一面镜子,透过她去看他心尖尖上的人;那个她再一次放心去爱的人,为了他,走向死亡的深渊;那个囚禁她淩辱她的人,百般折磨不过是想要得到一本书!那麽,现在面前这个人呢?他又怀着怎样龌蹉的目的来接近她?
许静冷笑一声,嘲讽道:“我这样丑陋的女子,何德何能,劳您这样如珍似宝的抱在怀中!痛痛快快地说吧,你到底想要在我身上讨要什麽?本女一介草民,身无分文,低贱下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是高高在上的王,说吧,除了命,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
“朕对你无所求。”段洲天抿唇,没意料到小女人对他成见这麽深,怨念这麽深。她一定有很痛苦的遭遇!
“哦,无所求?难道就无所欲吗?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身份?哈哈,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凉国的无双公主,我手里有一本你们三国争相争抢的兵书──《战国兵法策略》,你还能说你对我无、所、求吗?”许静冷冷说道,眼神冷得像刀子一样。紮疼了自己,也紮疼了别人。
她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百了,免得总是刚逃出虎口,又掉进狼窝!
段洲天闻言身躯一震!即便他一向克制内敛,也不得不震惊於这个消息!他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个丑陋难看的少女,会是传言中已经死在一把火之中,凉国惊采绝艳,举世无双的无双公主!
许静的笑容更冷了,果然,除了冷魂,她背井离乡後,遇见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好东西!
“《战国兵法策略》便是你的所求吧,哈哈,果然!那些对我的好,全是带有目的的吧,可惜,你们都不会得到它,谁也不会得到它。”
“朕不在乎你是谁,也不想要那本劳什子破书,朕只是单纯地喜欢你,想要保护你。”段洲天很快恢复了常态,表明态度。他真的是不在乎那些东西,他只是想要好好爱她,仅此而已。
这个便是他所求,且愈来愈强烈!
“哈哈……”许静笑得有点癫狂,有点心酸,泪水却一直流不停。
她现在这麽丑,他们这些有权有势,有才有貌,高高在上的人怎麽会看上她!他们想要什麽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对她那麽好!她想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却故意装作不知道,一步一步,引诱她掉入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
听听,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多麽可笑的“喜欢”啊!就在今天,就是他,强行进入她的身体,利用她特殊的体质来排解他体内的阳刚之毒!现在却来说“喜欢她”?
哈,她曾经就是那麽单纯,就是那麽笨!不管真心假意,一头撞进去,直到遍体鳞伤,直到满身疤痕!不,她不想重蹈覆辙,那些温柔怜爱都是虚情假意,她不可以再上当!
她不想再去爱一个人,她觉得好累!
“哼哼,照您今日的所为来看,身为一国之君的您,金口吐出的‘喜欢’,还真廉价!”许静刻薄道。
“……”
段洲天沈默,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滔天怒火,他有种想立刻掐死这个小女人的冲动!
这个小女人当真是不想活了吗?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忍耐的极限。
“啊……”许静忽然抱着肚子,弓着腰,像一只煮熟的虾,面容扭曲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好痛,肚子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烧,好像有无数把尖锐的刀子切割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要死了吗?死了吧,死了吧,这样,就不会痛苦了。
啊……
“小静儿,你怎麽啦?”段洲天慌张起来,俯身去抱地上的小女人。刚才被激起的震怒烟消云散,他只想看看她到底怎麽啦。
“滚开!不,不许碰我,让我死,让我,让我去见,冷魂,他一个人在阴间很孤独,我,我要去陪他……他对我这麽好,我,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独……”
“混蛋,放开我,我不要你抱……”
段洲天强行抱起许静,进入内室,把她放到床上。
许静挣紮着,滚到最里面的床角,把自己缩成一团,忍着铺天盖地袭来的剧痛,目光刀子一般冷冷地看着段洲天,不许他靠近。
那样的她,就像一只失去亲人,失去所爱,失去家,在冰天雪地里,竖起全身尖刺,保护自己,在孤独中踽踽独行的小刺蝟。
段洲天的心,从来没有这麽痛过!那目光,就像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揪着他的心!为什麽他没有在她经历那些痛苦遭遇的时候,第一时间遇见她?
残忍的时间,到底在她心中留下了怎样不可磨灭的伤痛,才让她如此防备?
他要怎样做,才能弥补今日对她的伤害,消除她心灵的创伤?
可是,现在都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小女人痛地把唇都咬出血来了,额头上满是汗水!
多遭人心疼啊!
段洲天实在不忍心她清醒着忍受这些痛苦,对着许静的脖子,电闪般,一个手刀,把她打晕过去。
并且立刻换人来,传旨让段风流入宫!
刻不容缓!
作家的话:
(*^__^*)
好吧,空空又开始罪恶了,虐虐更有爱~~
☆、(8鮮幣)102 峰回路轉
大冷天的天,谁也不喜欢被人从暖烘烘的被窝里叫起来!
段风流带着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怨气,青绿着一张脸,第一次毫无形象地站在段洲天的面前。
“哎呀,我的大哥哟,我的陛下哟,今天三番两次下急招,您还让不让兄弟活了!!”段风流哀怨道,一脸委屈的要死的模样。
对方是他的兄长,又是君主,他就算火气大冒,也不敢冲着他大声嚷嚷,只好装装委屈了。
段洲天没有转头去看段风流一眼,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晕迷中的小人儿。八角宫灯柔和的光线,像是万缕金丝,轻轻柔柔的覆盖在小女人的身上,恍如罩着一件金缕衣。
越看,越觉得小女人很美!是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美,无须过多的装饰,也无须卖弄风骚,她的美,她的媚,都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即便是陷入昏睡的她,也如那贡品波斯猫一般,有着慵懒和让人心颤的美。
当一个人在举手投足间,都能不经意地流露妩媚和风情,那麽这个人,便已经修炼成“精”。
小女人,便是他眼中心中的“小妖精”。
视线转到她的左脸,那块奇特丑怪的黑疤,颜色似乎浅淡了不少,却依然嚣张地、努力地占据着它的一席之地。
她的唇被她咬破了,鲜红的血染红了她樱桃般的小嘴,像开了一朵娇艳的花,让他几乎忍不住吻下去。
“她很痛苦。”段洲天压抑所有的欲望,醇厚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小女人的痛苦,明明白白的泄露在脸上。
段风流从来没有在他尊敬崇拜的皇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那是一种叫做“温柔怜惜”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怀疑自己刚从被窝中爬起来,眼睛还没有适应屋里的明亮,可当他定睛一看时,才发现,皇兄眼中,那丝丝入扣的“温柔”正潺潺流出,流到床上那个少女的身上。
“秦家凤髓失窃,你知道了吧。现在该怎麽办?她现在正在承受着痛苦的煎熬!”段洲天伸出手,怜惜的摩挲着小女人丑陋的左脸,表面凹凸不同的黑疤摸着有点疙手。
皇兄是不是着魔了?今天已经是他第二次看他不正常了!段风流很想冲过去,抓着皇兄的双肩,将他摇醒。难道这个丑八怪会摄魂术,把皇兄的魂勾起了?
“皇兄,你,你没事吧?你你你不要吓臣弟啊,臣弟一向胆子小……”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要朕立刻将你揍成猪头?你立刻给朕治活她!”
“……”
这样的皇兄,貌似正常一点了。段风流暗忖。
“皇兄啊,您讲讲理好不好!就算要医治她,也需要时间收集药材好不好!你这不是逼着臣弟去死吗!”段风流都快要哭了,这是他英明神武的兄长吗?怎麽变得这样蛮不讲理了!
段洲天忽然扭过头,锐利的视线投向段风流,那双满是算计的凤目,湛湛有神,性感到令人尖叫的薄唇,向上斜飞起一抹笃定的笑意:“你不是已经想好办法才来见朕的吗!”
好吧,什麽也瞒不过皇兄。段风流有点泄气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