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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接过项圈,双眼冒着星光,赞不绝口。
因为果果和豆豆还太小,所以这两个项圈就由乔春帮他们暂且保管,两姑嫂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的天,就在林氏的催促下双双洗涮休息去了。
第二天,因为不用再去茶园干活,日出三杆,乔春还没有醒来,一直在不停的做着梦,梦了些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
紧紧的皱了皱眉,耳边不断传来吵杂的声音,乔春缓缓的睁开眼睛,偏过头看见果果和豆豆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的起床,穿衣,梳洗,遂步就往门外走去。
走出大门就看见林氏和桃花都站在院子里,神色不安的往廖大娘那边望去。
“娘,廖大娘家发生什么事了吗?”乔春看着她们这样,不禁也有些着急的走过来,站在她们身边,轻声的问道。
林氏转过头,有些担忧的看了乔春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大娘的儿子(廖仁),今天一大早就回来了,娘俩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开始吵起来了,唉,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又不好过去打听人家的家事?”
早上听到声响,她还暗中替廖氏感到高兴,儿子总算是想到她了,真是没有想到,这刚回来,却又吵起来了。
“这事,我们也不好处理,桃花,你去喊铁村长来一下,可别闹出什么事来?”侧目斜视,乔春对一旁的桃花说了一声,便看见她飞一般的往上围吓跑去。
“我不卖房子,你把房子卖了,你让我去哪安身啊?”廖大娘手里拿扫帚,将她儿子赶打出了大门外,红着双眼,大声的怒吼着。
“闹够了没有?你再动手,可别怪我不孝了。今天这房子我是卖定了,你别想拦我。”廖仁狼狈的边闪边躲,伸手指着廖大娘,吼道。
乔春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久久不露面的廖仁,这趟回来的真实用意,原来是心里还掂记着家里的两间土房子。
真是个不忠不义不孝的无耻之徒,活生生的啃老族。
“无耻之徒。”黑眸怒瞪,眸光冷冷的射向那个不再躲闪,而是站定怒眼与亲娘对恃的廖仁,一字一句的吐出了四个字。
对恃中的两个人猛然停了下来,一个恶狠狠的瞪着她,一个红着眼睛,轻抹着眼泪。
“你说谁是无耻之徒?”廖仁气呼呼的走过来,站在乔春面前,用力的瞪着她。
“无耻之徒在说什么?”乔春鄙视的瞪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
“你……”廖仁抡起了大拳头,咬牙切齿的瞪着乔春,突然,放下了拳头,轻笑了起来,“我记得你叫乔春吧?我看你啊,肯定是太寂寞,太无聊了,别人的家事,你也要掺上一脚。”
说着顿了顿,手摸着下巴,双眼色眯眯的盯着乔春,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轻佻的道:“渍渍渍……真是浪费了一朵鲜花,怪就怪子诺老弟无命消受,你做女人的滋味还没尝够,就没了男人的滋润,也真是怪可怜的,要不,嘿嘿……”
“仁子,你这张臭嘴都在说些什么呢?你不要脸,我还要我这张老脸呢?”
廖大娘听着自家儿子越说越不堪入耳的话,瞥了一眼林氏那气得发白的脸,气得浑身颤抖的跑了过去,拉着他的手,使劲的往屋里拖。
“你这老不死的,给我放手。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指不定她听着,心里早就痒痒了呢?”
廖仁用力一甩,廖氏脚下打了个踉跄,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廖仁,嘴唇颤巍巍的蠕动着,终于,回过神来,满眼悲戚的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拍着大腿,放声的嚎啕大哭起来。
“当家的,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啊,我含辛茹苦的拉扯大咱家的仁子,他怎么就成了一头白眼狼啊?老天啊,这还让不让我活啊,我没法活了啊我……”
兴许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附近的村民都赶了过来,站在边上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哪料想这个廖仁,根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见大伙围了上来,他倒觉得像是要给他行颁奖典礼一样。更是将头抬得高高的,伸手指了指乔春,道:“渍渍渍……真是可惜了。看得哥哥我……”
“啊?你这个疯子,老寡妇……敢打我。”
林氏再也忍不住了,使劲挣开被乔春抓住的手,冲上前,用头撞向廖仁的肚子,趁他闪神拾起廖氏刚刚用过的扫帚,劈头盖脸的向他招呼过来,嘴里愤愤的骂道:“你这个良心都被狗吃了的东西,一年到头不见人影,脚一进屋,就要连你娘栖身的房子也要卖掉,还敢对我儿媳妇说这般龌龊的话,看老娘我今天打不打死你……”
“大家伙快帮帮忙啊。”乔春心急的看着,已处于下风的自家的婆婆,连忙冲了上去,掂着脚跳起来,一把扯住廖仁的头发,看着呆滞中的群众,大声的喊道。
“哦,哦,哦……”围观的人,这才回过心神,赶紧拉架的拉架,扶廖氏的扶廖氏。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全都给我松手。”
铁龙怒瞪着双眼,扫了一眼满院的狼狈,眸光冷咧的射向廖仁,问道:“廖仁,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刚见你回来就闹这么大?”
廖仁被铁龙这么一瞪,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我叫我娘把房子卖了,她不肯,就吵了几句。哪知道这唐家的黑心娘们,没事找事愣是插手管我们家的事。”
“你说谁黑心呢?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心大白眼狼,一年到头不着家,丢着老娘在家不管不顾,这破天茺的回来,原来还是掂记着家里还有两间房。我呸,如果不是你说那些混仗话,我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省得伤了我的眼。”
林氏推开一旁扶着她的桃花和乔春,单手插腰,伸着手指愤愤的指着他的鼻子骂,越骂越起劲,如果不是铁龙出声打断,估计她一时半会也停不下口。
说到底还不是看她家没有男人,好欺负。
“廖仁,你把房子卖了,是要接你娘到省城去住?”铁龙严厉的看着廖仁,问道。
这卖房子是人家的家事,就算他是个村长,也是无权作主的,不过,看这事闹成这样,估计事情还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我,我,我,我婆娘不喜欢跟我娘住一起。”廖仁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正趴在人家肩膀上哭泣的廖氏,低声的道。
“那你把房子卖了,你娘去哪栖身?你让她去讨饭?”铁龙紧紧的拧着眉梢,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垂落在身侧的双拳,紧紧的攥着。
“我,我,我,我也没办法!”
廖仁结结巴巴的应着,眼神闪烁的朝围观的人扫了一眼。
“娘的,这廖仁真是个白眼狼。”
“只要婆娘,不要亲娘,死没良心的。”
“早知道,刚刚就下狠手教训教训他。”
“他是咱们山中村的耻辱。”
“……”
“啪,啪,啪。”伸手用力的扇了他几个耳光,铁龙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牙齿咬得咯咯响,怒指着他,骂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连羔羊都知道跪着喝乳,连乌鸦都知道要反哺,你这个连畜牲都不如的东西。我今天就代你死去的爹,好好的教训你一顿。”
铁龙说着,又扬起手掌想往廖仁脸上掴去,却又被泪流满面的廖氏给拦了下来。
“铁兄弟,这事就算了。他要卖就让他卖吧。他还有儿子要养,饶了他吧。”
廖氏死死的抓着铁龙的手,眼眸底下流过浓浓的哀伤。
“房子你想卖多少钱?卖给我,趁铁村长在这里,咱们也不用再找见证人了。”乔春看了一眼廖氏,又转过头看着廖仁,问道。
这房子算起来也是唐家的,如今可以买回来,也算是去了婆婆心中的遗憾。至于,廖氏,她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却不适合在廖仁的面前提起。
“你要买?”廖仁微微怔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乔春,这唐家难道是咸鱼翻身啦?
“你卖给谁不是卖?现在你就说个价,你可别想漫天要价,当初唐家卖给你是多少,我那里都是有记录的。”铁龙看不习惯这人的样子,不想与他多说,又怕他乱喊价,便直接给他去了后路。
“铁叔,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了,房价当然也不能是一成不变的。”廖仁双眸鼠光忒亮,跟铁龙要起了价来,毕竟在省城住了一年,人也是变得圆滑了很多的。
“在原价的基础上,我再加一两银子,如果嫌少,那你爱卖不卖,自个去找冤大头去。”
乔春冷冷的斜视了他一眼,随即撇开视线,淡淡的道。
这种恶心的小人,实在是看多了会反胃,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眼里只有钱的人。
“成交!呵呵,铁叔,走,到你那里写契约去。地契我随身带着呢。”
喜欢凑热闹的人都跟在她们身后,一路上对着廖仁指指点点的,而当事人倒是对此没有多大的反应,嘴角溢着笑,双眼冒着青光,现在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银子。
怎么能不让他乐开怀呢?同样的东西,买过来再卖回去给人家,居然还可以多赚一两银子。等回去后,自己就可以存下一两银子的私房钱,再也不用伸手指着那个恶婆娘要了。
在村长的见证下,签了契约,收了地契,交了银两,属于唐家的房子又回归到唐家人的手里了,而廖仁则是揣着银子,屁颠屁颠的回省城去了,连看都没再回去看一眼廖氏。
“铁伯伯,春儿借用一下你的纸和笔,待会还请你再做个见证。”
乔春拿过笔和纸,一口气写下了一份两式的【长工契约协议书】,吹干了墨痕,轻轻的递到了铁龙面前。
铁龙一脸惊讶的看着手里,这满满一纸涓秀的字体,他从来就不知道乔春识字,居然还能一气呵成的写出这么一大篇的协议书,这真是出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