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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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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毕,小喜鹊便被迎入宫,做丞相去了。至此,整个朝廷都很梦幻。因小喜鹊得宠,臣子们每每议事,都不离菜名。

    一臣子曰:北荒边疆的战事棘手如麻辣鸡丝,臣以为,应当将其烂炖。

    一臣子曰:今年江南一带的荷花开得正好,莲叶田田的样子仿佛一碗番茄蛋花汤。

    我爹做了户部尚书之后,曾有一段时日树大招风,每每招来非议,便有臣子在朝堂上抨击他,说他中饱私囊,捞国家的银子。

    有一日,我爹怒气冲冲地从早朝回家,一进屋就把官帽往地上一撂,咆哮道:“他娘的,今天袁安说我这双手是泡椒凤爪,我明儿晚就去葱爆了他身下的人参根!”

    我不得不说,那些年那些事那些菜,给我的童年造成了很大的心灵创伤。

    且说先帝观察不济,他想找的是一位能“烹小鲜”的厨子,然则当时,喜鹊煮的不是一碗粥,也不是一锅粥,而是一盆粥,可见他其实是一位煮大锅饭的厨子。

    “煮大锅饭”这一技能,注定了喜鹊无法参议好国事。然则他连年虽碌碌无为,倒也未犯什么错误,也就将这丞相之位做了下去。

    后来先帝驾崩,昭和帝继位,也碍于先帝的遗言,没有将小喜鹊的职位。

    这真真是傻人有傻福,喜鹊官涯顺风顺水,一直到五十岁。

    喜鹊五十岁那年,也就是五年前,朝廷出了一件大事。彼时我兄长沈可还在,我还并未男扮女装入朝廷。因此这件事,我也只是听说。

    却说那年北边的蛮族之国窝阔国想要假道北荒,从姬州入土中原。战事在即,朝堂兵力有限,于是各大臣便保举人选。

    喜鹊保举的是一位名为景枫的护将。据他所言,这景枫护将就在北荒,武艺兵法极强,能以一敌百。

    喜鹊一向是老实人,保举的人应当没有问题。当时西边又闹了灾荒,昭和帝一个头两个大,便没作他想,下诏提升景枫为副将军,参加北荒一役。

    满朝文武都未见过这景枫,满朝文武都觉得蹊跷,而这篓子也就出在景枫身上。

    五年前北荒一役,可谓惨烈至极。双方兵力极强,久久僵持不下,然而在这关键的时刻,景枫却忽然叛变,成了窝阔国的将军。

    一时间军心大乱。千里烽火,万里狼烟,燃遍萋萋蔓草。两国交战不眠不休,三月之后,却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据北荒的人说,彼时两方参加争战之人连同将军副将军在内,几乎无人存活,尸臭飘满北荒,直飘到姬州,足足一年才散去。

    一场争战,万人阵亡,万万人丧亲丧友,其中不乏京官朝臣。悲怨无法宣泄之际,众朝臣便把矛头指向了叛变的景枫,以及保举景枫的小喜鹊。

    未料,一向怯懦的小喜鹊,此刻却站出来说了句威震朝堂的话。

    他说:“众臣皆知,北荒的兵力,窝阔国其实在我瑛朝之上。倘若景枫真是叛变,这场战事又怎可能在三月之内平复?因此,景枫非但没有叛变,反而是以身试险,以叛变的名目入了敌营,这才得以平定战事。纵使结果是两败俱伤,是同归于尽,总好过我朝千万黎民百姓陷入战争的水深火热之中。所以,臣以为,景枫不仅无过,却有大功!”

    这自是喜鹊的一面之辞,朝上也自然有人不信喜鹊,说他包庇内奸,抨击朝廷。然则,昭和帝却笃信喜鹊。

    逝者已矣,此事休提。—— 昭和帝以这样一句话盖棺定论。

    朝堂之上,多年从未有过的厚重的悲与怨,就这么被皇帝轻描淡写了去。

    不日后,昭和帝忽然下诏:一则,贬原丞相张三合为司天监监正;二则,追封景枫为平良少将军,官居正三品。

    平良少将军,平,为平定之意,良,为良善之意。

    这一称呼,无疑是为景枫正了名。

    后来,莫子谦去南方将一场小仗胜得漂亮,归朝后,昭和帝便把“平良少将军”这一寓意着殊荣的称谓给了他。

    那天,莫子谦被擢升为平良少将军后,他爹莫老将军为他办了场不大不小的庆功宴,喜鹊也被邀了去。向来做事畏手畏脚的喜鹊,却在那场庆功宴上多喝了两杯,醉后落了泪,有朝臣去逗他玩,他却说是因为喜极而泣。

    对于景枫的事,我多是从莫子谦那里听来。他崇拜的人不多,景枫是一个。

    听莫子谦说,他去南方打那场小仗时,遇到了一个就快要退役的老兵。那老兵武艺高强,越战越勇,莫子谦感了兴趣,便说要请老兵做自己的武艺师父。

    不料那老兵却是当年北荒一役的幸存者。他与莫子谦把酒言欢之际,却说自己这身功夫,是当年的景枫将军教的。

    又说景枫将军,那才叫英雄出少年,在北荒领兵打仗之时,才年仅二十。如此年少,却又大敌当前从容不迫的,血气方刚的性子。

    那老兵说:少年将军如此,让我这垂垂老矣之人,情何以堪?

    是以,他也没答应做莫子谦师父的要求,而是把当年景枫将军的招式画在了纸帛之上,让莫子谦回家自个儿参悟。

    莫子谦回家练了那剑法,更加崇拜景枫,时时耍给我看,还给这剑招起了个名叫“血枫剑”。我私以为,血这个字不大吉利,有些凶煞。但那景枫已是过世之人,想必也不介怀这些,便也没有多说。

    莫子谦常与我道,景枫将军若是在世,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五,只长我二人三岁。而他却能在大战上出生入死,能解一国之燃眉之急而无畏无惧,当真是血气方刚的好男儿。

    我边听边点头。那些事于我太遥远,太飘渺。我落水后,失了两年多的记忆,日子过得很迷糊。我连自己的事都尚且记不清,哪有功夫去操心一个死去的人。

    因此每每听莫子谦提及景枫,我听着听着便会打瞌睡,常常把他气个半死。

    今夜不知为何,明明是打算思想思想小喜鹊来聊以遣怀,却不料思绪一飘,竟想到了那个过世的景枫。

    夜色很浓,快到泊仙池的一带,月华溶溶,湖石曲卷,树荫匝地。淙淙的流水声益发突显静夜无声。许是因景致太过冷清,我这会儿思及景枫,思及北荒的那场战役,心底竟没由来地蔓生出几许惘然之感。

    一阵微风拂过,我再次抬头朝前看去,却见水边立了一人似笑非笑。

    穆临简不知何时换了衣裳,一身简洁青衣,眉如修竹,眸似冷玉,光润的唇如初春的新叶,修长的身影单在水边一站,便如丰神临世,连山河都失色。

    我呆了一呆,再看向他身旁一棵梨树上梨花如雪开得难管难收。梨树旁,却是一株矮小的海棠树。棠树还没梨树高,这可真真是个半残废。

    此情此景,我不由心生赞谓之情。

    呵,一树梨花压海棠,好景致!好寓意!

 第07章

    我抬手扶了扶额头,重重吐了口气,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穆临简闲倚着一棵香樟树,抄着手笑盈盈地望着我:“我要娶沈眉。”

    我嘴角抽了抽,掏出腰间的折扇,放在手心里敲击。却不想穆临简见着我这个动作,笑意竟更浓了些,低声喃喃道:“你倒是没变,回回遇着难办的事,便摸出个东西攥在手心里,也不知这样攥着能得出个什么结论。”

    此番话本是他低语。然而此刻夜色极静,碰巧一阵小风儿便将这话送入我耳里。

    我以为,这话说得委实莫名其妙,一来,我攥东西这习惯,也不过是这二年养成的,且只攥攥扇子;二来,我并非愁闷的时候攥东西,我开心的时候偶尔也攥东西。

    却闻穆临简又笑了一声,他直起身子往前迈了一步,眉梢挑高:“左右我不过是问侍郎讨一个过世的妹妹,侍郎连这都不允?”

    非是我不允,而是我现在的心情太复杂。想我在世的时候,桃花运十分不济,后来好容易定了一次亲,还是我倒追的。如今我表面已死,居然有人巴巴地要与我冥婚。

    且不论这人忠奸与否,德行如何。单是他要娶我这棵千年老铁树的精神,便十分让人感动。想到此,我在感动之余,又不由八卦:“国师大人你是怎么瞧上……呃,眉儿的?”又一次自己唤自己的爱称,我有点儿热泪盈眶。

    不料穆临简听了这个问题,神色却微微僵住,须臾才道:“我……是早年得了一副侍郎舍妹的丹青图……一见倾心。”

    这厢话毕,我不禁呆了呆,将将充盈在眼眶里即将奔涌的热泪,又澎湃地退潮了。

    我出生至今二十二年,身为男子的这三年暂且不算,失去记忆的那二年姑且不表,余下的十七年里,只有一人为我画过丹青,便是我爹。

    我爹的画技委实不错,可他素来十分讲究意境的深远。

    在我尚还天真好骗的年华里,我常常在书房的几案上一动不动坐几个时辰,摆出一副凝眸望穿的造型,便于我爹作画。然而,我爹的画出的成品却十分出人意表。

    且看一幅丹青图里,重重山峦间绿树成荫,重重绿树中有条小溪,蜿蜒小溪畔有个形状奇特的黑点。我爹便指着那黑点与我道:“眉儿,你看,你坐在水边涤足。”

    是以,一位翩翩公子,要通过我的丹青瞧上我,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水蚊子变得,又刚巧不巧地瞧上了那恰似水蚊子的我。

    却更不料,在我敛眉深思攥扇子的这一刻,穆临简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朝我走近了两步,近到他一伸手就勾走了我的折扇,并且以扇轻敲了敲我的额头,无奈笑道:“别老攥东西,可劲儿地攥也不怕疼么。”

    他这一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连我都看花了眼直直叫好。然而,任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我何时与他熟到了如斯地步?

    我干干笑着后退两步,一弯身迅速夺回了他手里的折扇,又伸长手臂,小心翼翼地用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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