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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告诉你这些还不如你杀了我得了,被小月知道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和我说一句话。看情况你也不需要我陪那瓶酒了。”白了一眼曲俊,范莘儿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帝给一旁的侍者,意思就是说她要结帐。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吗?哼,经理,你过来。”站在一旁的经理叹了口气,看来还得要他出场啊。
“君大少,请问有什么需要?”这家餐厅是君家的产业,经理有这种态度也不意外,范莘儿管他们那么多,要查就查,查到了又怎么样,小月每天收到的花都可以开花店了,乱七八糟的礼物更是多了去了,但全都不是被他扔到垃圾筒去。
像小月这种每天拼命赚钱的人,居然不把心思动到那些送上门的礼物上面这确实让人感到很不可思议,明明想要钱那可以把那些东西给卖了,但为什么不那么做而是这么浪费的扔到垃圾筒呢,这就没有人知道了,大家知道的就是小月不是一般的厌恶这种人甚至说有种接近憎恨的感情存在。
结完帐的范莘儿一出餐厅果然已经看不见怜月的踪影了,只能黯然的走到停车场。
话说怜月从餐厅出来,看着整个城市白茫茫的一片突然之间不知道他到底该去哪里,明明是他出生的地方,明明是他长大的城市,可他却感觉越来越陌生,是的陌生,毫无理由的陌生。
漫无目的的闲步马路边,有不少店面已经关了门不对外营业,刚才那顿午餐他可是没吃几口就发生意外了,现在肚子还有点饿呢。
或者还是回到寝室,寝室还有包泡面在填填肚子够了。
又一阵风吹了过来,怜月下意识的裹紧了外套,这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人,俗语不是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吗?现在下雪都冷成这样了,那化雪该冷成什么样啊。
手伸进衣服口袋中,摸出了那只时常罢工的手机,却发现上面有个未接电话,这个号码?没事他们是不会打过来的,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汗。
赶紧回拨过去,听到的却一直是忙音,怜月狠狠的骂了一句。
终于,在重拨了几次后,终于通了。怜月站在原地,一只手插在口袋,双脚来回踱步,焦急的等着对方快点接电话。
“是石先生吗?你怎么现在才回电话,你知不知道十分钟前……”手机从手心滑落,怜月茫然的看着飘落的雪片,脑中回想着那人说的话。
死了,死了,他说死了
脚上一软,整个人跪坐在薄薄的积雪上。
“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而我没有。”
“小月乖,爸爸有什么好的,爸爸是专门打小孩的,小月只要有妈妈就够了。”
“是吗?那我不要爸爸了,爸爸要打小月。”
……
“妈妈,为什么我的名字这么怪,明明妈妈姓古,我为什么要姓石,而且他们都说我的名字好像日本人的名字,他们还说男孩子不应该有这样的名字。”
“怎么古怪了,石宣怜月,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会怪呢,肯定是他们嫉妒小月的名字才这么说的,小月不理他们就好。”
……
“老妈,你给我说实话,为什么我的名字是这个样子的,你今天不给我说个明白等我满18岁了我就去改名字。”
“别呀,妈跟你说还不成嘛,你也大了,我是该告诉你了,其实你爸姓碹,是石字边一个宣,说起来我跟你爸根本连句话也没说,纯粹的一场意外有了你,其实你还有个双胞胎兄弟,当时我怀孕,你爸的家人得知了消息,强迫我生下孩子,那时候你爸很年轻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我生下孩子,但我知道他们要的是男孩,当我在产房中得知自己生了双胞胎之后就求医生把其中一个孩子谎报成女孩,这样他们就拿着男孩走了,你就一直待在我身边,至于你的名字呢,其实是我的一个疏忽,本来给你取的名字是碹冷月,不过我写的时候碹字分的太开了,冷字又写的太潦草了,所以就成了石宣怜月,本来想改的,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也不错就一直没换。小月,你别这么瞪妈妈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不是瞪,跟抛眉眼差不多的好不好。”
“我要改名字,我发誓我要改名字。”
“不要这样子嘛小月,咦,不过小月,你难道听了你的身世后没什么感觉吗?电视里,小说里不都是死去活来的激动样嘛,你怎么没有。”
“激动什么,我又没见过他们,不过名字我说什么都要改回来。”
……
“小月啊,我们家的小月越长越美了,妈妈好嫉妒啊。”
“毛病,我是男人,别这么形容我,即使你是我妈我也不客气。”
“不要嘛,小月越大越不可爱了,明明长的美若天仙的,怎么脾气这么差的。”
“我再说一遍,别这么形容我。”
“啊……谋杀亲母了啊……”
……
“小月,你怎么可以这样,考了全市第一怎么都不跟妈妈说的,妈妈刚才从别人嘴里听说了才知道的,呜……小月都不要妈妈了,这么好的事情都不告诉妈妈。”
“行了,不就是考第一嘛,又不是没考过,干嘛还特地跟你说啊。”
“不一样,不一样嘛,这次是全市第一,全市第一好不好,我刚才看到隔壁那个老女人,呵呵,看她脸变的,呵呵,太好笑了,小月真给妈妈长脸。”
“神经,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肚子都饿死了,能不能吃饭了啊。”
“小月真不可爱,还是小时候可爱,小小的圆圆的,还肯让妈妈亲亲,现在小月连亲一下都不让,我是小月的妈妈啊。”
……
“小月,走,咱们去动物园,庆祝小月考上重点高中。”
“不去,小孩子才去那种地方。”
“去嘛,去嘛,妈妈很想去。”
“不去,死也不去,你自己想去拉我干嘛,我说了不去了啊。”
“走喽,咱们母子上动物园去。”
……
“混蛋,你想干什么,你把车开到哪里去,你停车。”
“老女人你闭嘴,小美人别怕啊……”
“老头,你停车,喂,你看着路,你回头看什么……”
“啊……小月……”
“妈……”
……
“病人脑部受到严重创伤,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至于那个男孩,只是轻微脑震荡,亏了他母亲把他护的那么牢,居然车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只受那么点伤。”
“那个司机送来的时候就死了吧,哎,可怜了那个孩子啊,听说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呢。”
……
眼泪成串的滴落在雪地上,怜月手握成拳,一拳一拳的砸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死了。
“白痴老妈,你……你不是说你的命跟……小强一样嘛,你变成植物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凭什么……凭什么你不说一声就走了……凭什么……你这个赖皮精……你说话不算话,你……白痴……”
片片雪花落在怜月身上,积少成多,直到他的身上头上盖上了薄薄一层雪花。
向学校告了一个星期的假,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母亲安葬好,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就只有他和骨灰盒中的母亲,显得凄凉,孤单。
接下来的日子里,怜月断绝了外界的一切联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母亲的房间,门窗紧闭,似乎在寻找一点一滴关于母亲的任何记忆,两年了,他一直以为母亲会一直成为植物人下去,他曾经想过也许一直这样也不错,至少母亲还在他身边陪着他,一直以来母亲总是用另类的让人懊恼的方式陪伴在自己身边,但突然间就这么没了,留下的仅是母亲生前的照片和衣物。
一遍一遍的回忆着母亲生前说过的话,干过的事,可是他发现,他能记住的少的可怜,他强迫自己拼命的想,可是还是想不起来,他开始发疯一样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这都想不起来,没用透了,可是母亲还一直夸他聪明,夸他是最聪明的孩子,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真的很笨很没用。
母亲一直很孩子气,一直跟孩子一样,会跟儿子撒娇,会做些不应该母亲做的事情,母亲很特别,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很特别,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似乎从来没有哭过,装哭到是常有的事情,母亲常常对他笑,笑的很傻,但他很喜欢看,虽然嘴巴上说她笑的丑死了,但是他真的很喜欢看她的笑,母亲笑的时候像太阳花一样漂亮,很灿烂,仿佛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有烦恼。
一直都想告诉她,其实她很漂亮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妈妈,也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真的,是最漂亮。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不是吗?她听不到,说什么都听不到,那个会跟自己笑会跟自己撒娇会粘着自己的人永远消失了,连最后的一丝寄托都没有了。
屋子外面的敲门声似乎一直没有断过,他不想去开,干嘛总有人喜欢打搅他,让他静静不行吗?
五天后,怜月家隔壁的邻居实在放心不下,便报了警,警察敲了近半个小时的门,里面依然没有反映,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决定破门而入。
当众人进屋后,在房间里看见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一生难忘。
男孩蜷缩在床上,怀里紧搂着几件女士的衣服,人已经昏迷了过去,凌乱的黑色长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白皙依旧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泪似乎已经失控般不停的流,眼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幅画,让每个看后的人都心痛的如刀绞,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忘记了自己怎么会在医院,探病的来了一拨又一拨,病房内已经堆满了东西,吃的,用的,以及满房间的花。原来的普通病房也已经不知道被人换到了高级病房了。
“小月,我们来看你了,今天感觉怎么样?好像有点血色了呢。”范莘儿微颤着声音,强装高兴的说,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眼眶中带着些许水汽是忍着不敢哭,怕又让怜月想到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