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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骥将董婉抱回了房里,将她仔细的安置在床上,没有等候太久的时间,李太夫已经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李大夫来不及喘急,便忙着望、闻、问、切,确认了王妃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且有小产的迹像,他丝毫不敢大意,於是便又急急忙忙的亲自前去抓药。
刘骥坐在床沿,虽然心里有点担心孩子会保不住,他的眼底却还是闪烁着几许的兴奋,朝着半歪在床上的董婉,柔情笑道:"你怎麽会这麽大意呢?连自己怀孕了都还不知道?"
董婉低声道:"是我疏怱了,只觉得近日胃口差了,困倦了些,原以为是月事的缘故,没想到原来是怀孕了。"
一旁的鸿玉却冷静不下来,气得咬牙切齿,跺一跺脚,怒骂道:"都怪那个该死的陈大夫,他早就诊断出小姐怀孕的胎脉了吧?却故意隐瞒不说,还以妇女经事不调来施药,真是气死人了,小姐的胎不稳,都是教那个老家伙给暗害的!陈大夫与小姐并无仇隙,这事一定又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所指使的……"
一定是窦夫人指使陈大夫这麽做的,可惜了,没有证据了。陈大人逃得太快,来不及将他给抓回来问罪,他见风头不对,早已一溜烟似的消失无踪了。
只需要逼问一番,她就不信,陈大人不会将窦沅沅给供出来。
董婉瞥了她一眼,轻声斥道:"没有证据的事,别乱说话,谨慎些,免得又徒然生了风波!"
鸿玉气得猛跺脚,道:"除了她,还会有谁会这样阴狠的设计小姐啊?小姐只想着要顾全大局,想着王府里和平安乐,怎都没想要替自己出口恶气啊?"
刘骥沉着脸道:"你放心罢!若能得到实证,证明又是她耍了手段,本王绝对饶不了她!"
徜若董婉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他绝对不会放过窦沅沅。
这时,顾子衿却突然抬眸问道:"你刚刚说,陈大夫给王妃施药?这几日,他给她服用什麽药了?可有开药方?或许跟董卿连续几日,断断续续不正常的出血有关啊?"
"没有药方,每日陈大夫都会亲自熬了一碗汤药送过来!"鸿玉愈想愈是悔恨万分,於是气恼道:"陈大夫不敢开药方,也不假手於它人,他殷勤得很,每日亲自熬药,送了过来。一般抓药、熬药、炖汤这种差事,都是派遣厨房的奴婢们去做的,陈大夫却不厌其烦,竟然每日亲熬汤药,原来其中竟暗藏着问题啊,他肯定悄悄的给小姐下了滑胎药了,都怪我太不小心了,被他那副老实脸给骗了,才会害了小姐啊!"
闻言,顾子衿却是纳闷道:"我想看一看陈大夫究竟熬了什麽汤药,让董卿出血不止,却又没有立刻造成小产?可有今日喝剩的汤药吗?"
按理,他若有心要让董卿小产,不会拖这麽多天啊?以一名懂得医术的大夫而言,想让妇女流产,何其容易啊,不必费功夫,每日熬药,只稍在特定的穴道上施点力,初孕的孩子早就被无声无息的干掉了……
更何况拖愈多天,对他愈是不利,极容易被发现,此举反而增加了风险哪!
这时,鸿玉已经挪步至外间,将早上所喝剩的汤药取过来,递给了顾子衿道:"喏,就剩下这半碗汤药了!"
顾子衿端起了碗,浅嚐了一口,然後神情专注的品其药味儿。
鸿玉稍候了片刻,便用肘推了一推他,急呼呼道:"快说,你查出是什麽害人的东西了没?"
顾子衿皱着眉,看着她问道:"陈大夫可说过他熬的是什麽汤药吗?"
鸿玉道:"那个狠毒的老家伙说是滋阴补阳,调理身体的药物。那汤药里可是加了红花,陈皮跟人蔘……等等,这些会害孕妇流产的东西吧?"
顾子衿却是摇摇头,道:"不!陈大夫每日亲自替董卿熬的可是药效极好的安胎药啊!此药每日服用,必可安胎养神,按理说不该再度出血才是啊。"
310 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既然是安胎药,而且他还坚持每日亲自熬炖,那麽显然陈大夫是在以自己的能力,在暗中保护着董卿啊。那麽,董卿又为何会持续有小产的迹像呢?此事不合常理啊?"
董婉听见此话,脸色不禁悄悄地变了。
顾子衿从小在药堆里长大,他对药物的判断不会错。陈大夫不假手他人,每日坚持亲熬安胎药送过来,他会这麽做,想来是担心有人会在熬药的过程里动了手脚,暗中害了她。
当日,她微微落红时,陈大夫便紧急的替她施了针,想必是在替她保胎。
"原来陈大夫是个不怎麽坏的好人哪!是我错怪了他……"鸿玉挠一挠脑袋,转头看着半躺在床上的主子,讷讷的开口道:"那麽,小姐喝了陈大夫的安胎药,为何还会持续的出血咧?究竟问题是出在那里啊?"
顾子衿摸着自己的下巴,眉头不禁紧紧的蹙了起来,暗忖着,这件事情确实是奇怪啊。
刘骥英挺的脸庞,愈来愈是沉重……
若不尽快找出婉儿腹中胎儿不稳的原因,孩子恐怕会保不住了。
***
"碰"的一声巨响,朱红色的雕花大门被刘骥给一脚踹了开来。
正在房里挘鄣鸟笺溷淝萍跖宄宓睦戳耍⒖檀幼碧ㄇ捌鹕恚巴饧溆印3龊跛囊饬现猓醇八├袂氚玻⒌乃丫直┑木咀×怂囊陆螅话呀读斯ィ┡溃海⒒共豢炖鲜嫡欣矗憔烤故怯昧耸谗岱ㄗ尤猛蹂鲅恢沟模浚
他的眼底燃烧着巨烈的怒火,英俊的脸庞已经青筋暴出。
见状,窦沅沅的脸色变了一变。
宁王一向怜香惜玉。从来不会对女人这麽粗暴的,熊熊的怒火似乎已经让他失去了过往的理智,一旁的宝珠见状。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哀求道;"王上。请息怒啊,王妃腹中的胎儿不稳,谁晓得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或许是有很多原因造成的,与夫人有何相干哪,这事怎能牵怒到我家夫人的身上呢?"
"除了她,还有谁会如此的恶毒?!"宁王立刻嘶吼了一声,怒道:"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本王滚出去!"
宝珠被宁王宛如雷霆般的怒气,登时吓得浑身一阵哆嗦,看这情况确实不太妙,一不小心或许会被盛怒中的宁王给杀了。她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奴婢,说杀就可杀了,再留在屋里,只怕会小命不保,宝珠来不及磕头。便吓得落荒而逃,直接夺门而出了!
宁王震怒,这一次的怒气着实不小,窦沅沅的心里燃起了一阵惊恐,她吓得一惊一惧。却迅速的定一定神,火速的稳定了心绪後,反而冷冷的睨着刘骥,冷笑道:"瞧你,面目竟是如此的狰狞可怕,连宝珠都被你吓得浑身发抖,夺门而出了呢?"
刘骥满脸的怒气,直直的瞪着她,低沉的开口道:"信不信本王一定会杀了你?!"
窦沅沅轻笑了一声,道:"杀就杀吧,身份尊贵的王杀死一名庶妾,就跟踩死一只蝼蚁一般的轻巧……,但是宁王这次动了这麽大的怒气来到妾室这里是为了那桩呢?"
刘骥嘶吼了一声道:"你少跟本王打马虎眼!王妃为何会不正常的出血?你究竟又在暗中搞什麽狠毒的诡计了?"
"诡计?"窦沅沅冷笑道:"王上可有任何的证据吗?证明王妃的胎儿不稳,一切都是我窦沅沅所害?"
刘骥沉声道:"你的心肠狠毒无比,除了你,还有谁会暗中干下这种阴狠之事?你多次想陷害於王妃,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休怪本王心狠,本王得即刻杀了你,以绝後患!"
他的双眸透出了一挘苛业纳币狻
"为了她,你终於想杀掉我了吗?"在他快杀人眸光的逼视之下,窦沅沅突然緃声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竟然落下泪来,紧接着咬牙切齿,道:"殿下何不仔细的想一想,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她入门三个月,竟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她腹中的胎儿当真是你的吗?而你却为了别的男人的种,竟跑来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的母亲!"
"你住口!"闻言,刘骥顿时怒急攻心,他丝毫不留情,用力的掐住窦沅沅的脖子,口里怒骂道:"你住口!你给本王住口!王妃肚子里的胎儿是本王的孩子!你休得暗害本王的孩子!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休想害我的孩儿!今天不杀了你,我的孩子何以安然?"
刘骥盛怒不已,他的力道极大,窦沅沅被他掐得几乎都吸不了气来了,未久,她的脸色已经逐渐泛红,只能勉强用喉咙鸣咽了几声,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会在宁王的暴怒之下,断送了性命,於是她伸手拚命的推开他,竭力的挣扎着……
眼见气息愈来愈微弱,窦沅沅绝望的看着他,眼里盈着泪水,带着万分的乞求。
为了董婉腹中的胎儿,这次他却绝决的狠下心来了!
命正在旦夕之间,忽地,帏帐後传来了肃儿的嚎啕大哭声。
刘肃小小的身子站在帏帐後,睁大眼睛看着父王正掐着母亲的脖子,他满脸的惊骇,立刻吓得放声大哭了起来。
"鸣哇~~~~鸣哇~~~"
听见了肃儿的哭声,刘骥的心里猛地一惊,他倏地回过神来,迅速的回复了理智,放开了掐住窦沅沅的双手,然後大步走到帏帐後,一把将哭红鼻子的儿子给抱进了怀里,摸抚着他的头,忙不迭安抚道:"吾儿啊!对不起,父王忘了你在这个屋子里,吓坏了吧?"
"父王!父王!"刘肃惊魂未定的挘粧{眼泪,然後窝进了他寛大的怀里,吸着鼻子,鸣鸣咽咽哭道:"肃儿怕怕!"
"是父王的错,一时冲动,未曾想到你在这里,把你给吓坏了吧……"刘骥忙着安抚年幼的稚子。
"鸣鸣……父王,肃儿怕怕……"刘肃哭着撒娇,说着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鸣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