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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袖摇头。
紧紧的抓住了洪宣的衣袖,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不要冷落我,好么!在我看着你的时候请你也看着我,好么!我并不是想要伤害你的!披袖,我只是爱上你了,想要善待你,却将方法用错了。”洪宣的声音竟是颤抖着的。
“爱上第一个人的时候,我保护不了她,爱上你的时候我却学会了伤害!”洪宣将披袖扶起来,抱进怀里,理好他的衣衫,抚顺他的发。
披袖紧紧的抱住了洪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感左右着自己,只知道,在那一瞬间,能抓住的只剩下洪宣了。
“我要见雅儿夫人!”披袖哽咽着说。
洪宣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要见,却还是抱着哭泣的他去了南厢佘雅儿的住处。
雅儿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却惊喜的看见披袖那水湿的眸子里,有情绪。
披袖在雅儿的面前,轻悄悄的跪下了。
雅儿不知道为什么,不解的看着洪宣,洪宣也是一脸的不解。
披袖嘶哑的声音终于是传出来了:“我对不起你,但我要求求你,告诉我究竟怎样才可以轻松的活?”
于是雅儿明白了,又有一个孩子步上了她的后尘。
悲?喜?
但是,雅儿知道一点:幸福的人,将是洪宣;痛苦的人将是自己和披袖。
洪宣这个男人,有罪啊!
雅儿说:“你先起来!”
披袖黯淡的,跪着,移到了雅儿的身前,双手求救般的攀上了雅儿的腿。
雅儿坐着,看披袖将下颚搁上攀附在自己腿上的他的臂弯里。
“披袖!”雅儿喊。
“我不要这样!”披袖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师父,对不起……”
“披袖!”雅儿看他的挣扎。
洪宣于是离开了,究竟怎么会变成这样,洪宣觉得可笑。却又那么实在的,什么都透明的摆在他的面前。
“恨他吗?”雅儿问。
“不!”披袖回答。
“恨自己吗?”雅儿问。
“嗯!”披袖回答。
“先学会爱自己好不好?从此不再听他的,先为自己而活,找回自己的时候,你就轻松了。”雅儿说。雅儿她啊,可是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找回了自己呢。爱他的心依然不变,但是,已经知道在爱他的时候不能抛弃自己,不能一味的为别人而活。
“我找不到!”披袖说。
“刚来时,你就是自己的啊!”雅儿说。
“但我不再是刚来时的我了!”披袖痛苦的吐出了自己最不愿意吐出的话。
“知道为什么吗?”雅儿问。
披袖终于不说话了。
雅儿只是微笑的看着他,出乎雅儿意料的,披袖在她的膝上放开了嗓子开始嚎啕大哭。
起初,雅儿被吓到了,为他的哭,感到莫名。
而后,雅儿便明白了,这孩子,比自己聪慧的多啊。
哭完了,洪宣得到的是一个依然有些冷淡却很少发呆的披袖。
洪宣在那一瞬间了悟了雅儿的爱的博大。
那个女人,在那之后,成为洪宣尊敬的人。
也许就是因为在她的面前自己一直就是黯淡的,所以,也就从来无法去认同这个女人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吧。
洪府的南院从那天开始变的平和而微妙。
而在这种平和里,洪宣一直以来浑噩的头脑终于清明了,于是,也就发现了一个实在是不应该被发现的事情。
在抿罗被掳来的那一晚,鲁荒王已经动身往山东去了五天了,根本就不可能在京城。
而且,鲁荒王所来,也实在是太平淡的就离开了。
丁浩也对那晚来的鲁荒王感到疑惑。
千丝万缕的疑惑扑开来,洪宣接触到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那就是当年檀皇妃所生的日月胎中被披命为陨月的孩子其实一直就是活着的。
皇宫中究竟有多少的秘密,又有多少的黑暗,世人是不知道的,也更不应该妄想知道。
洪宣在查的时候,却没有意识到也有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正月底的时候,洪宣高高兴兴的带披袖出门去,去哪?城隍庙!
披袖说:“我想去为将要出生的孩子祈福!”
雅儿说:“你要去的话就去和老爷说,我是去不了的,就劳动你了!”
终究还是洪宣的孩子吧,说洪宣没有一点点的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也算是中年得子了。
所以,就往城隍庙去。
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的时候,洪宣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丁浩却只想叹气。
雅儿看披袖,有时候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
披袖对雅儿,那种感情也和母子差不多了。
再看看洪宣和披袖,还看看洪宣和雅儿,这一家子,分明就是乱了。
丁浩什么也说不了,虽然郁闷的紧,却也只能是叹叹气就算。
外面人只说是洪宣纳了个妾。
丁浩也懒得辩解了。
去城隍庙呢,就要往城外去,虽然没什么山,却还是有堤的,而马车就在堤上被人偷袭了。
洪宣来不及躲,更看见了直往披袖身上去的箭。
洪宣将披袖推开了,自己中了箭,而更让他心碎的是,被自己从马车上撞开的披袖,在豪不防范的情况下,就那样从堤上滚下去了。
偷袭的人,似乎只是为了警告,披袖滚下去的同时,伪君子们也如同来时一般消失了。
洪宣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丁浩虽然也受了伤,却终究是没有身中数箭的洪宣来的严重。
“披袖——!”洪宣长长的呼唤,身子从车上扑到堤边,第一次发现城堤是如此的高,从堤上滚下起的披袖,被淹没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了,会不会已经……
洪宣还来不及想,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陷入了黑暗。
真正的来讲,那一天实在可以说是一个受难日。
负伤的丁浩残喘着将奄奄一息的洪宣弄回了洪府,并且告知披袖失踪之后就不支倒地了。
雅儿在得到通知的时候,命人去请大夫,派出府中的护院去寻人,又扶洪宣上塌。
也不知是喜是忧,就在这紧要关头,腹中的小家伙也不甘寂寞的蠢动了。
大夫来了,又去传产婆。
丁浩终于醒了,勉强挑起大担。
洪宣的血在大夫来了之后,止住了。
然而,雅儿的房中,惨叫声却不绝于耳。
而且,派出去寻人的人,上午就出去了,中午就开始下雨,天快黑的现在了,还是没有消息。
洪宣在昏迷中喊着披袖的名字。
雅儿在惨叫的空隙里还不忘问披袖找到了没有。
丁浩第一次知道了头大是什么滋味。
神明啊,如果你是存在的就请显显灵吧!
洪宣醒了,就在丁浩以为可以得救的时候,却发现洪宣瑟缩在雅儿房间的外面,一脸茫然的问自己:“我要披袖,雅儿也在找披袖,你怎么还没有把披袖找到!”
他的主子啊,在披袖出现的现在,终于是将隐忍了多年的脆弱给显现出来了。
丁浩实在是不知道该喜该忧,最近发生的,都是头大的事!
就在丁浩也开始不知所措的时候,洪府的门口,站了一个湿淋淋的小人儿。
看见披袖的时候,丁浩直觉的像看见了天神,却还是记得先带披袖去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洪宣受伤了,却终究还是担心雅儿,怎么也不肯回房。
披袖往雅儿的房间去的时候,首先就看见了一身绷带的洪宣。
丁浩说:“你帮我劝老爷去休息吧!”
披袖想起洪宣为自己挡箭的画面,眼眶一热。
难得温柔的,安抚了洪宣颤抖的心。
在披袖的温柔里,洪宣安心的放松了,下人扶他回房,很快的沉睡了。
刚刚缓和一点的时候,丁浩刚准备喘一口气。
产房里传来一阵骚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