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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威尔小姐。”
她转过身去,面对法官说:“我猜想您永远也不会理解,但事情就是这
样。莱斯利离开了我,来到埃尔坦普罗这里。我用了两三天才发现他去哪儿
了,便追过来要和他在一起。他告诉我他来这里是为了办差事,我不能和他
在一起;如果我要想惹麻烦的话,那就会坏事的。哦,我发现跟他的公寓挨
着,有套空的公寓,就搬了进去。我猜他是真的在调查一桩案件。。”
“别管你猜什么,”地方检察官科普兰打断她说,“就回答梅森先生的
问题,克伦威尔小姐。如果法庭允许的话,我认为这位证人不应该被允许做
出这种性质的供述;她应该只回答盘问中向她提问的问题。”
米汉法官向前探了探身子,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女子,“你是不是在解释
你证词中的矛盾之处,克伦威尔小姐?”他问。
“是的,法官。”
“那就说吧。”米汉法官说。
她说:“后来,莱斯利告我,如果我做一个听话的姑娘,不从中捣乱,
我们就可以在一周左右离开,去我们想去的地方。他说他将会有很多钱
和。。”
“我并不特别关心他说了什么,”米汉法官插进来说,“我想知道,你
怎么会伪造部分证词的,以及你所未能说出的事实是不是就这么多。”
“好吧,”她说,“我必须解释这一点,您才能明白。在莱斯利被杀的
那天晚上,他告诉我,他的事就要办完了,但萨利·埃尔伯顿要来见他。他
告诉我,我原来对她的看法完全是错的。他说他跟她建立关系是为了他能得
到一些信息,他一直在争取她的信任,以便他能做成这笔交易。他说她是一
个爱虚荣的、无知的黄毛丫头,他不得不哄着她,好从她那儿不断地得到信
息。”
“那天晚上你在莱斯利·米尔特的公寓吗?”米汉法官问。
“呃。。是的,我在。我过去跟他谈谈,他为我准备热黄油甜酒。他以
为萨利·埃尔伯顿要到半夜左右才会到,谁知这时门铃响了,他很恼火,说:
‘我把公寓的钥匙给她了,她不用站在门口按门铃,让所有的人都看见她。
你翻过栅栏回到你公寓去,等过一会儿没人了,我会给你个信号。’。。”
“您当时做了什么?”梅森问。
“我从后门出去,翻栅栏回到了我的公寓。我听到他在我离开之后锁住
了后门,然后他向他公寓的前面走去。”“您没有看到是谁进到他公寓去了?”
“没有,先生,我没有看到。总之,等我到窗户那里时,她就已经进去
了。我进屋后,就坐下来听收音机了。”
“那么后来呢?”
“过了一会儿,我开始有些不安,稍微有些怀疑。我踮着脚尖走到后廊,
什么也听不到;我又把耳朵贴到墙上,我想我能听到人们轻轻走动的声音;
后来我想我听到了声音。呃,我打定主意去站到窗户那儿,望着下面的门,
等她走的时候就可以看清了。我看到公寓前停了一辆汽车,后来,这个
人。。”她指向威瑟斯庞,“出来进了汽车。我原来不知道他在等任何男人,
我想这可能是位警官。”
“为什么是警官呢?”梅森问。
她说:“噢,我不知道。莱斯利时常想要冒险。我——呃,他过去有麻
烦事。总之,我记下了牌照号码。”
“那么后来呢?”梅森问。
她说:“我想我最好下去,按按莱斯利的门铃,那样就会让他到门口来,
而楼上的人还会留在楼上,我——我当时没穿外衣,只在内衣处面套了件晨
衣,所以我就回到卧室,把外衣穿上。后来,我想我该先从后门的窗户向里
偷偷瞧瞧,我就又走到后廊,翻过栅栏,轻轻地推了推后门,门是锁着的。
靠近门顶上有个菱形的小玻璃窗,我踮着脚尖可以看进去。我能看到厨房里
到处都是烟,我又拉过来一个箱子,站了上去,从菱形的窗户望了进去。我
可以看到一双男人的脚,脚尖向上翘着,还可以看到糖水锅已经烧干。我使
劲敲了敲门,但没人吭声;我拧了拧门的把手,门是锁着的。所以,我就又
把箱子拉了回去,翻过后廊的栅栏,回到我的公寓,尽快地下了楼。您当时
正在按他的门铃,所以我不敢流露太多的不安,或强行进去。我一离开了您,
就赶快到街上给警察打了电话,说莱斯利·米尔特的公寓出了事。然后我就
去了汽车站,等在那里——我敢发誓,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米汉法官望着佩里·梅森,“还有问题吗?”他问。
“没有了,法官大人。”梅森说。
地方检察官以茫然的摇头回答了法官的这个问题。
“好啦,”米汉法官告诉证人,“你可以得到原谅。”
当听到他那亲切的话语时,艾伯塔·克伦威尔一下子痛哭起来。她一边
抽泣着,一边慢慢地从证人席上走了下来。
法警走到地方检察官科普兰那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
折叠的纸条。
科普兰以疑惑的神情看了一下纸条,然后对米汉法官说:“法官大人,
我想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不同寻常的情况。如果法庭允许我的话,我想
传唤一位持反对意见的证人。”
“很好。”米汉法官说。
地方检察官站起来走出栏杆之外,然后停下来站在那里看着坐在听众席
前排、一身黑色装束、捂得严严实实的罗兰·伯尔夫人。他提高噪门,以引
人注意的声音说:“如果法庭允许的话,我现在希望请戴安娜·伯尔,罗兰·伯
尔的遗孀,到证人席上去,她将作为我的下一个证人。伯尔夫人,请您到前
面来起誓,好吗?”
伯尔夫人十分惊奇和气愤,但在法官要她到前面来的命令下,她走到了
证人席那儿;她身着黑色的孝服,极力做出看上去非常凄惨而又高雅的样子。
她举起手起了誓,说出姓名和住址,然后当地方检察官环顾审判室、以确信
听众没有分散注意力时,她期待地等在那里。
“您看到过鸭子淹水吗?”他问道。
“看到过。”伯尔夫人轻声答道。
这次,审判室里没有出现哄笑声。然而,为了能更好地看清证人,不少
人都在椅子上前后左右地挪动着身体。
“在什么地方?”地方检察官科普兰问。
“在约翰·威瑟斯庞家。”
“什么时候?”
“两周以前吧。”
“是怎么回事?”
她说:“马文·亚当斯谈起鸭子淹水的事,我丈夫嘲笑他,马文就拿来
了一只鸭子和一个鱼缸。他在水里放了些东西,鸭子就开始下沉。”
“鸭子淹进水里了吗?”
“在它完全淹进去之前,亚当斯先生把它捞了出来。”
地方检察官得意地转向佩里·梅森,“现在您可以盘问了。”他说。
“非常感谢您。”梅森以夸张的礼貌说。
好长时间梅森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然后他站起来平静地问:“伯尔夫
人,您原来住在温特堡城,是吗?”
“是的。”
“您是在那儿第一次遇到您丈夫的吗?”
“是的。”
“您多大了?”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39 岁。”
“您过去认识温特堡城有个叫科琳·哈森的吗?”
“不认识。”
“您以前听您丈夫讲到过一位科琳·哈森小姐吗?”
她避开了梅森的眼睛。
“这一切是什么目的?”地方检察官打断道,“您为什么不盘问她鸭子
的事?”
梅森没有理会他的插话,“您以前听您丈夫讲到过一位科琳·哈森小姐
吗?”他又问道。
“啊——听到过——那是好几年前了。”
梅森坐回到椅子上,沉默了几秒钟。
“还有问题吗?”米汉法官问梅森。
“没有了,法官大人。”
地方检察官面带讽刺地微笑说:“我原希望您会问一些能使鸭子淹水的
事更清楚的问题。”
“我觉得您问过了,”梅森微笑着说,“现在鸭子淹水的事成了您的问
题,地方检察官先生。我对这个证人没有问题了。”
地方检察官说:“很好,我要传马文·亚当斯作为我的下一个证人。我
要说明,法官大人,我原本不打算这么做的,但法庭要理解,我只是想查明
本案的真实情况。考虑到这个证人所说的,我认为这是。。”
“地方检察官不需要做任何说明,”米汉法官说,“传你的证人好了。”
“马文·亚当斯,请上来。”地方检察官说。
显然马文·亚当斯非常犹豫,他慢慢地向前走到证人席,宣了誓,然后
面对地方检察官那带着敌意的目光,坐了下来。
“您听到了上一位证人所说的有关鸭子淹水的事了吧?”
“听到了,先生。”
“您做过这样的实验吗?”
“做过,先生。”
“那么,”地方检察官站起来,以非难的神情指着马文·亚当斯说,“在
莱斯利·米尔特被害的那天晚上,您有,还是没有在他的公寓做过那个实
验?”
“没有,先生。”
“您认识莱斯利·米尔特吗?”
“不认识,先生。”
“从没见过他?”
“没有,先生。”
“去过他的公寓吗?”
“没有,先生。”
“但是您的确做过让鸭子淹水的实验,并且向聚集在威瑟斯庞先生家的
客人们解释过那个实验,对吗?”
“是的,先生。”
“还有,”地方检察官得意地说,“在场的人中包括约翰·威瑟斯庞先
生,对吗?”
“不,先生,威瑟斯庞先生当时不在场。”
地方检察官一时间变得不知所措。
“那您干了什么?”他问道,极力掩饰自己的狼狈相,“您是怎么使鸭
子淹水的?”
“使用一种清洁剂。”
“清洁剂是什么?”
“是一个较新的发现,这个发现能够消除水与油之间的自然排斥。”
“怎么消除的?”
当马文·亚当斯解释清洁剂的复杂作用时,听众们都张着大嘴注视着,
米汉法官探着身子,向下望着这个年轻人,脸上显露出极大的兴致。
“您是说,借助于这种清洁剂,您能让一只鸭子淹进水里,是吗?”地
方检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