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噢,以我的方式为我的丈夫而生活,就像萨拉为她的丈夫而生活那样,只是
萨拉有一个孩子。”
“接着说。”梅森说。
她说:“我对您绝对的坦率,梅森先生。我觉得我或许有些嫉妒——对
萨拉·亚当斯。她总是不在乎她的外表;如果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夜总会,她
会让人看上去觉得不协调;她看上去就跟平常一样,就像一个整个下午跟孩
子在一起的家庭主妇,在要走的时候才收拾一下,穿上她最好的衣服出去。
她看上去不像——不像外出活动的一员,不像参加夜生活的人,跟她穿的衣
服不相称。但她却拥有霍勒斯·亚当斯的爱,您可以看出这一点。”
“尽管他说您看上去多么漂亮?”梅森问。
“噢,天哪!”说着她打了一个响指,“他看见我就跟看见任何别的女
人一样,就像是看见一幅画。他欣赏一个女人就像欣赏一幅画或什么东西,
但他的眼睛总是会返回到他妻子身上。他总是用那种平静的、舒适的、安全
的和幸福的表情看着她。”
“您的丈夫不是用那种表情看您吗?”梅森问。
“不是。”
“为什么不是?”
“他们秉性不同。他——我不是在嘲笑我自己,梅森先生,要是有外表
比我更有魅力的人出现的话,我丈夫就会对我不忠的。因此我就特别留心我
自己是否占据领先的位置,就是这样。”
“我明白。”
“我不敢肯定您是否明白,要想明白的话,您就得知道女人对这些事情
是如何感觉的。这是一种努力,其背后的某处隐藏着一种恐惧,一种担心我
会失败而不再占据领先位置的恐惧。”
“所以当您丈夫去了里诺,您就。。”
“我吓呆了,”她承认道,“然后当我没有收到他来信时,我变得狂乱
起来。碰巧在里诺我有个朋友,我就打电报让那个朋友查查所有的旅馆,看
看他住在哪儿,看看——呃,看看他是不是一个人。”
“那么后来呢?”梅森问。
“当我发现大卫没有在里诺的任何旅馆登记时,我就去找霍勒斯要他讲
清楚,但霍勒斯表现得极为回避而且不安,我就知道了他是在撒谎,企图隐
瞒什么事情。然后他就告诉我大卫跟另一个姑娘私奔了。”
“谁?”梅森问。
“我想没有必要说出她的名字来。”
“为什么?”
“因为,当然,大卫没跟她私奔,他跟她没什么关系。这只是霍勒斯编
出来的,企图掩盖谋杀的事。”
“这个女人现在在哪儿?”梅森问。
“哎呀,我可不知道。我完全失去了她的线索,我想我甚至都不认识她。
她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名字,当然,要不是因为霍勒斯表现出来的样子,我
会发现她更多情况的。我叫来了警察,没多久警察就发现了他在撒谎,大卫
已经被谋杀了。我不知道,我想如果霍勒斯说出真相的话,他可能不会被判
处死刑的。”
“真相是什么呢?”
“他们肯定是对厂里的什么事进行了激烈的争吵,霍勒斯一怒之下杀了
我丈夫。然后他极为惊恐,知道必须得把尸体处理掉。他没有叫警察,而是
等到夜里,在水泥上打了个洞,挖了个坑埋了大卫,然后又用水泥把那地方
铺好,并且在新水泥上堆了一些垃圾和刨花,一直到水泥干了;当然,他一
直让我以为大卫突然出差去了里诺。”
“您从多久开始怀疑的?”梅森问。
“大概有三四天的样子,哦,是在霍勒斯告诉我大卫跟那个女人私奔之
前5 天的时候。。在我朋友告诉我大卫不在里诺之后。
梅森靠回到转椅里,闭上了眼睛,好像在极力回想过去的事情。“别停
下,接着说,丹杰菲尔德夫人。”
“爱上一个人而他又被杀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一开始是一种让人麻
木的震惊,然后——唉,我就对霍勒斯·亚当斯和他的妻子,对那个小男孩,
产生了难以遏制的、可怕的憎恨。在我的天性中没有半点儿同情和宽容的成
分。当陪审团对霍勒斯做出判决时,那意味着他会被绞死。我当时高兴得不
得了。一个人出去进行了庆祝。”
“您对亚当斯夫人不感到同情吗?”梅森问时眼睛仍然闭着。
“一点儿也不。我告诉您,我恨她。我对任何人都不同情。要是让我拉
起绞死霍勒斯·亚当斯的绳子,我会很高兴做的。我试图说服他们在执行处
决时让我到场,但他们不同意。”
“为什么您这样想?”
“我只想在绞索打开时朝他尖叫‘你是杀人凶手’,好让他的脖子被勒
断时我的话能在他的耳中回响。我——我告诉您,我很残忍。我是一个非常
感情用事的动物,梅森先生。”
律师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说:“是的,我对此很欣赏。”
“我告诉您所有这些,您就可以理解我现在的情况。”
“您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梅森问。
“我意识到我当时在某些事上是多么的错误。”
“您感到后悔?”
“不是指我对霍勒斯的态度,”她急忙说,“我想亲手杀了他;我很高
兴他的律师没有为他辩护成功,使得他们能绞死他。就像我说的,如果他说
出了真相,他可能只会被判为过失杀人罪或者二级谋杀,但他那企图掩盖的
方式以及一切——好啦,我们不要再谈这事了,因为我想谈谈萨拉。”
“萨拉怎么了?”
“我想我当时为难了萨拉。我极力不让她拿到生意中她那份钱,尽量采
取一切恶劣手段。她拿走了她所能拿的现金就失踪了。当然,为了那男孩的
缘故,这也是她惟一所能做的。她没多少钱,就一点儿。我过去一直都不知
道她去哪儿了,也没人知道,她非常小心地掩盖她的行踪。那男孩当时太小,
不记事,她觉得她能把他带大,永远不让他知道他父亲是因为杀人而被处决
的。”
“您现在知道她那时去哪儿了吗?”梅森问。
她朝他笑了笑说:“别这么小心翼翼,梅森先生。现在我当然知道,她
那时去了加利福尼亚;她十分艰苦地工作啊工作——太艰苦了。她给了那个
男孩良好的教育。他总以为他父亲是在一场车祸中丧生的,他们也没有别的
亲戚。她很小心地一点儿也不让他知道他的过去,不让他接触任何会向他揭
示那事的东西。她太好了,为此而牺牲了她的整个一生。唉,她干得太辛苦
了,劳累过度,结果得了结核病。四五年前,她去了红河谷,在那儿,人们
认为她挺不错;即使她本该休息了,她还在一直不停地工作。要是她到医院
去安心地养病,她可能会被治好的,但她要送她的男孩上大学,所以她干得
直到——直到再也不能干了为止。”
“后来呢?”梅森问。
“后来她死了。”
“您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梅森问。
“因为我特意去查的。”
“为什么?”
“因为——信不信由你,这是我的良心发现。”
“什么时候?”
“有相当一段时间了。但我真正动心是在有人雇了侦探开始调查这桩案
件之后。”
“谁雇了他?”
“我不知道,一开始我以为是萨拉。是住在埃尔坦普罗的一个人,我查
不出他是谁。”
“那您为什么来找我呢?”
“因为我想您知道这整个事情的背后是谁以及为什么。”
“是什么使您这么想呢?”
“因为我查出了马文·亚当斯,发现他同威瑟斯庞那姑娘非正式地订了
婚,而有人看到您被送出威瑟斯庞家。”
“您怎么知道这些?”梅森问。
“偶然知道的。说实话,梅森先生,我在埃尔坦普罗是因为我觉得侦探
事务所在那里。这个侦探给埃尔坦普罗打电话汇报情况,我是通过温特堡城
旅馆的总机小姐得知这一情况的。但它们是两个电话台之间的电话,我无法
得到号码。”
“那您是怎么了解到我的呢?”
她说:“通过伯尔夫人无意中的一句话。”
“伯尔夫人?”梅森问。
“别那么神秘兮兮的,您在威瑟斯庞家已经见过她了。”
“您认识她?”梅森问。
“是的,我认识她好多年了。”
“您在什么地方认识她的。”
“在温特堡城。”
“真的?”
“她过去住在那儿。”
梅森从桌子上拿起一支铅笔,慢慢地沉思着,拇指和食指在铅笔磨光的
边上上下滑动着。“那,”他说,“非常有趣。在谋杀发生的时候,她肯定
还是一个很小的小姑娘。”
“您在说什么呀?”
“她不是吗?”
丹杰菲尔德夫人移开了她的视线,皱起眉头,尽量集中注意力。“不,”
她说,“她不是,她那时至少也有十八九岁了。您觉得她现在有多大,梅森
先生?”
梅森说:“恐怕我不能很准确地判断人的年龄。我原以为她是30 岁上下,
而您可能不到40 岁。”
“真会说好听的!”
“不,我说的是真的,”梅森说,“我不是要奉承您,我真是对一个女
人怎样保持她的青春很感兴趣,不管她实际度过了多少个生日。”
她说:“我不会告诉您我多大了,但戴安娜·伯尔——我想想看——她
这会儿是。。是的,大约在38 岁和39 岁之间。”
“您在这么多年之后还能认出她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这么多年之后?”
“您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噢,大概三年前。”
“那么您认识她的丈夫吗?”
丹杰菲尔德夫人摇了摇头。“我想不,戴安娜的名字原来是戴安娜·珀
金斯。对她母亲来说,她是一个很麻烦的孩子;珀金斯夫人过去经常跟我聊
天,他们住在我们的街区。后来,戴安娜跟一个结了婚的男人私奔了,过了
四五年她回来了,声称那男人同他妻子离了婚而娶了她。”
“那个妻子对这事怎么说?”
“噢,她离去了,人们失去了她的行踪。或许戴安娜说的是实话,或许
不是。后来戴安娜又离去一段,不久跟一个新丈夫再次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