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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除非。。”
“除非什么?”
梅森绷紧了嘴唇,“除非整个事情是由这样的一个人精心策划的,这个
人知道那鸭子可以而且会被辨认出来。”
“你是说——那就是——”
“约翰·威瑟斯庞。”梅森替她把话说完了。
“但是,头儿,这是十分荒谬的。”
梅森说:“可能也不荒谬。他可能策划了让亚当斯到一个地方,他可能
想让亚当斯以为他犯了谋杀罪。”
“但不是真正的谋杀?”
“可能不是。”
“那么肯定是什么事情使这人的计划流产了。”
“对。”
“那会使他怎样呢——万一他要是犯了一个错误的话?”
“陷入困境,”梅森说,“从法律上讲,他可能会显示这不是一级谋杀,
这可能是误杀。但要他在陪审团面前来证实这一点可能是非常困难的。”
德拉·斯特里特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那么,为什么要转弯抹角呢?
为什么不直说是威瑟斯庞呢?”
“因为有关诽谤的法律,我们要到能证实的时候,才能那么说。”
“那要到什么时候?”
他说:“我不知道,或许我们要不动声色,让埃尔坦普罗的地方检察官
来说。”
在开往办公室剩下的那段路上,他们没再说什么。梅森把车转向他办公
大楼街对面的停车场,然后穿过大街。
梅森问开电梯的人:“保罗·德雷克在他办公室吗?”
“在,他半个小时前进来的。”
他们乘电梯上了楼,梅森在德雷克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探头进去对总
机小姐说:“告诉保罗我正着手工作,让他有空时到我这来见我。”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回到梅森的私人办公室。当德拉·斯特里特还在
拆信件时,门外已响起了德雷克的脚步声。他的指关节在门上轻轻地敲出了
暗号。
梅森让他进来了。
德雷克走到那个又软又厚的大皮椅那儿,坐进去转到侧面,把双腿翘到
了扶手上。
“喂,佩里,那事你预料得真准。”
“什么事?”
“就是关于这样一种情况,在一桩案件过去太长时间以后,人们便不再
关心它了,某些事情就会真相暴露。”
“你发现了什么?”
“X 小姐是一个叫科林·哈森的人。”
“她现在在哪里?”
“见鬼,我不知道,但我们正在寻找,而且几乎可以肯定我们能够找到
她。”
“是不是快找到了?”
“没,还早着呢,佩里。我找不到审判之后见过她的人,时间太长了。”
梅森点了点头说:“原告通过与被告达成协议,她可以被称为X 小姐,
而设法将她排除在案件之外。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可以摆脱困境,不动声
色,一直到一切都平息下来。”
德雷克说:“无风不起浪。”
“什么意思?”
“就是说拉特威尔跟她的关系肯定有点儿不正常。顺便说一下,我有两
个证人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与此有关的情况,拉特威尔认识她。”
“关系很亲密吗?”梅森问。
“我不知道,但我确实知道他有几次跟她在一起。当然,原告的理论是
亚当斯知道这事,因此把她的名字拉到了案子中。”
“她那时有多大?”梅森问。
“25 岁左右。”
“那她现在差不多45 岁了。”
“对。”
“很迷人吗?”
“我的线人们打电话说,从她20 年前拍得照片来看,她那时相当好看,
但并不十分引人注目,你明白。据我理解,她的眼睛十分迷人,体型非常优
美,当然是20 年前。她那时是一家巧克力商店的收银员,卖糖果、冰淇淋、
便餐之类的。”
“但这个叫哈森的姑娘是怎么失踪的呢?”梅森问。
“哦,她那时跟她姑妈住在一起,她父母都死了。她说她有个机会可以
在东海岸找个工作;她有个男朋友总是缠着她要结婚,而且嫉妒心非常强。
她对这事很烦,打算逃走,并且不留任何通信地址;她会过一阵子再跟她的
姑妈联系——大概就是那老一套。”
梅森皱起了眉头,“我不那么肯定事情就是这样。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保罗?”
德雷克看了一下备忘册说:“就在发生谋杀后那一段时间。”
梅森说:“先按普通失踪开始调查,保罗。查阅所有的东西,医院记录、
不明尸体等等。”
“在温特堡城一带?”德雷克问。
“不,”梅森说,“从洛杉矶和旧金山一带开始。。然后再看看里诺,
特别是那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德雷克说着皱起了眉头。
梅森说:“咱们来逻辑地分析一下这件事。很大的麻烦是我们被事实迷
住了,因为环境情况的绝对分量,我们开始对那些事实进行错误的理解。
“在这样的情况下,与霍勒斯·亚当斯不利的证据看上去并不十分清楚。
在审判中的某段时间,他的律师被恐慌所困扰,变得确信他的委托人是有罪
的。不论发生什么,保罗,一个律师都决不应该确信他委托人的罪行。”
“为什么?”保罗问,“律师们的良心就是那么脆弱吗?”
“这不是律师良心的问题,”梅森说,“而是对委托人是否公平的问题。
一旦你确信你的委托人是有罪的,你就会用错误的眼光来看待所有的证据,
用错误的标准来衡量它。你可以看看这桩案件中那位神秘的X 小姐是怎么回
事。现在我是在按照霍勒斯·亚当斯是清白的这一理论来行动的。在那种情
况下,他所讲的有关X 小姐的事就非常可能是真的。那么X 小姐就很可能的
确是去了里诺与拉特威尔相聚。”
德雷克说:“我无法想象,佩里。亚当斯有可能是清白的,但当他感觉
到他陷入了错综复杂的情况证据之中时,他试图从中摆脱出来。如果这个女
孩已经去了里诺,她就会在报纸上看到拉特威尔被谋杀的消息,而且。。”
“而且什么?”当德雷克停顿时,梅森问。
“而且可能会溜之大吉。”想了一下之后,侦探说。
梅森笑了笑,“好了,保罗,我们要找一个下手的地方,没有时间去沿
着那些老线索一点一点地琢磨。让你的线人看看他们在温特堡能干些什么,
但同时派人在里诺开始调查,这可能是条捷径。咱们去查一查医院记录,凡
是跟失踪案有关的一切工作都要做。现在我们来看看你的意见,假设你在里
诺想失踪,准备逃脱在东部所发生的某件事情,你打算到哪儿去?十有八九
去洛杉矶,或者旧金山,对吗?”
德雷克想了想这个问题,承认道:“呃,是的。”
“好的,你在调查里诺时,也要调查洛杉矶和旧金山。寻找科森·哈森
的每一个线索,不管她用的是真名还是假名。”
“要是假名可不容易。”德雷克说。
“噢,我不知道。她在必要时肯定用过她的真名,比如在邮局、银行、
驾驶证上。看你能做些什么。”
“好吧,我马上就派人开始。”
梅森把拇指插在背心的袖孔里,下巴靠在胸前,忧郁地注视着地毯上的
花纹。“见鬼,保罗,我正在什么地方犯一个错误——我已经犯了。”
“你怎么知道?”
“这正是我盯上错误的线索而感到兴奋的那种感觉,可能是我的潜意识
在警告我。”
“那么你会在什么地方犯错误呢?”
“我不知道。我有种感觉,这事跟莱斯利·米尔特有关。”
“跟他有什么关系?”
梅森说:“当你一旦得到了一个正确的主模式,每一个单独的事件都能
在这个模式中找到它合适的位置,并且与它紧密相连的另一个事件能相互吻
合;当你得到的主模式似乎能容纳除了一个之外几乎所有的事件时,那就很
有可能你的主模式是错误的。
“就那个米尔特来说,毫无疑问,米尔特是在试图敲诈,而他将消息给
了好莱坞的丑闻小报。对了,这件事有什么发现吗?”
“我发现这是泄密。我无法将米尔特的名字与此联系起来,但这是谁将
可以查清的。”
梅森说:“是的,即使不能从丑闻小报得到任何消息,也可以推测出奥
尔古德是因为泄密而解雇米尔特的。因此,米尔特肯定是向谁泄露了。向谁
呢?很明显不是向洛伊斯,也不是向马文·亚当斯;他可能会跟威瑟斯庞谈
了他所想要的一切,不,他肯定是把消息泄露给了那个好莱坞的丑闻小报。
“那么把你放在米尔特的位置上,他是一个勒索者,正在小心翼翼地潜
近猎物。他就像一艘潜艇,只有一枚鱼雷,在等着一艘危险的驱逐舰。他必
须确信用那一枚鱼雷对准要害部位进行攻击。在这种情况下,你无法想象他
会浪费他的弹药,而这就是丑闻小报上的警告所意味的。如果他为此而得到
过任何东西的话,那也只会是小钱,而且。。”
“他们从不付稿酬的,”德雷克说,“他们有时赠送小礼物,但不付稿
酬。”
有几秒钟,梅森沉思不语,然后他说:“还要注意到他肯定就是送这封
专递函件给我的人。不然他是不会那么做的,如果那时他一直在敲诈威瑟斯
庞,或者准备敲诈洛伊斯或马文或者。。天哪!”
“怎么?”德雷克问。
梅森沉思地看着他,双眉在眼睛上方蹙成了一条横线,“见鬼,保罗,
只有一个答案能使事情前后一致。当你从一方面去看,它是怪异的;但从另
一方面看,它就是惟一的合乎逻辑的答案。”
“你在向我暗示什么?”德雷克问。
“没什么,”梅森说,“一切都在我们眼前,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
“什么?”德雷克问。
“罗兰·伯尔夫妇。”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瞧,”梅森说,“伯尔认识了威瑟斯庞,看上去他们的认识是偶然
的,而实际上这可能是经过周密安排的。
“显然他要做的就是在埃尔坦普罗碰上威瑟斯庞,假装对蛹饵钓鱼或者
彩色摄影感兴趣,威瑟斯庞就会跟他交谈。聪明人会给他留下非常好的印
象。。是的,天哪,就是这,肯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