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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姆斯太太说:“我想这是逼供吧?”
“我们只是向你提问题而已。”
“那为什么告诉我这一大堆废话?为什么不问你们想要知道的事?”
“我们说的是事实。梅森和他的秘书中毒了。”
一旦信以为真了,她倒是有点儿坐不住了,说:“咦!咦!他们死了吗?”
“没有。幸好当班的护士处置得很好,给他们吃了解毒药,他们现在很
好。但问题是从糖罐里发现大量的砒霜和糖混在一起。”
“哎,天哪!今晚是我从糖罐里取的糖啊!”
“你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当然没有。”
“你能肯定糖是从同一个糖罐里取出来的吗?那个白色顶部有圆扭的糖
罐?”
“能。桌子上只有一个糖罐,就是我放在厨房的那个。”
“你把它搁哪儿了!”
“在配餐室架子的底层上。”
“其他人有可能去那儿吗?”
“当然可能,比方说,克拉克先生就从那个罐里取糖,他怎么样了?”
“我们不知道,找不到他。”
“你是说他失踪了?”
“是的。”
格列高里说:“詹姆斯太太,我想你该意识到这是你做的食物第二次被
下毒,你的处境可不太妙啊。”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你应该把你做过的事无一遗漏地跟我们讲一下。”
“我不明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可能很重要。”
“哦,如果对你有用的话,我就说。我女儿跟那个矿产推销商海沃德·斯
莫尔跑了,他们要到拉斯维加斯结婚。哦,杰里驻扎在亚利桑那州金曼城附
近的军营里,他把多莉娜的名字留给了个开台球厅的人,他说,多莉娜来电
话这个人可以给他传话。军营的小伙子们常去那儿,我给那家台球厅去了个
电话,恰好杰里就在那儿。我告诉他事情的经过,我还说多莉娜是个好女孩,
可是那个狡猾的矿产推销商满嘴的甜言蜜语,他又没有什么竞争对手。”
“杰里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
“你要他做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告诉他,如果他有种,他得想点儿办法。”
“你一直都在打电话是吗?”
“是的,好不容易打进去,他们拖了一个小时之后告诉我线路忙又等了
两小时。战争的确是让电话忙起来了。”
特拉格笑道:“电话便宜嘛。”
“打电话到亚利桑那的金曼城可不便宜,尤其是对我这样一个干活挣钱
吃饭的女人来说。”
特拉格问:“那你怎么解释你从罐里取了糖放进茶里,却没什么反应,
可其他两个人吃了同一个罐里的糖却都很快出现了砒霜中毒的症状。”
“我不‘解释’,”内尔·西姆斯厉声说,“你们应该来‘解释’,这
是你们的事儿。”
“你不认为你的女儿爱上了海沃德·斯莫尔了吧?”
“他这个人油嘴滑舌,生性狡猾。他一直围着我女儿转,把她带出去很
晚才回来,而且一天比一天晚。我不喜欢这样,对我女儿来说他年纪太大了。
他总是盯视你,似乎在对你用什么心理战术,像多莉娜这么大的女孩可不需
要这个。她需要的是浪漫,他根本不是能给她这种情调的人,而且他还结过
婚,他亲口跟我说过。谁都知道一个结过婚的男人跟多莉娜这么大的女孩在
一块儿是不合适的,即使他已经离婚了也不合适。”
“你认为——我是说——你认为他们的关系出格了吗,西姆斯太太?”
西姆斯太太瞪着他们俩严肃地说:“人是好心人,就是说不出好话。我
女儿是个好女孩。”
“我明白,可我只是想确切地知道你的意思,当。。”
“我说过的话已经表明了我的意思,那种事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我知道
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我要睡觉去了。”她转身大步走出房间。特拉格关上
灯,刚才为了不让西姆斯太太看到床上的梅森,刺眼的灯光一直直接对着他。
特拉格说:“梅森,你觉得怎么样?药劲儿又上来了?”
梅森没吱声,呼吸很均匀,闭着眼睛。
“是药物作用,”特拉格说,“他太虚弱了,护士说他没事儿,她把肯
沃德大夫留在这儿多好,我们也好问他几个问题。哦,萨姆,或者是她在说
谎,或者说她从那个含有砒霜的糖罐里取了糖却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她可能没加糖。”
“不对。佩里·梅森说她在茶里加了糖。”
“是这样。。我正琢磨一件事儿。”
“是什么?”
“假设她没有从那个罐里取糖而把砒霜加了进去。用汤匙伸进去很容
易。拿出来时,在把糖罐的盖子盖上的一瞬间,将毒药倒进去。”
特拉格说:“我也一直这么想。最后那个取糖而没中毒的人是最值得怀
疑的。萨姆,我们还是抽支烟吧,这会儿我们可得歇歇了。下一步要审查每
一个有嫌疑的人,然后看看我能不能在某个人身上找到砒霜,或者发现这人
是从哪买的毒药。”
他们点着香烟,在沉默中抽了几口。萨姆·格列高里伸展开壮实的胳膊,
打了个呵欠说:“哦,我要睡觉了,我。。”
突然,断续的爆炸声从院子那边传来,声音震动着耳鼓。格列高里连后
半句话都吞了下去,转过身,侧身倾听。又是两声爆炸,响声过后的宁静更
显得恐怖。
他们头顶上的地板传来走动的声音,先是跑到楼梯,然后向楼下冲去。
通向园子的小楼边门被冲开来,门撞在墙上“砰”的一声。
萨姆·格列高里从枪套里拔出了左轮手枪,手枪用得时间长了磨得有些
发亮。他脸色沉重地说:“出事了,声音是从地面东南角传来的?”
“我想是的,”特拉格说,“走。”
他们跑出了房间。格列高里跑在头里,大声叫喊着:“一旦我们。。”
他的声音被威尔玛·斯塔勒的尖叫声打断了。
从仙人掌园里又传来两声枪响。
10
萨姆·格列高里和特拉格中尉在月光下一边费力地辨认着路一边向前跑
着。前面的尖叫声停了下来。他们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月影斑驳的地面笼
罩在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中,只有他们两个手里拿着枪小心翼翼地奔向事发
地点。
特拉格突然拍了一下格列高里的肩膀,“有声音,”他悄声说,“有脚
步声——在那儿。”
他们仔细听着。壮实的格列高里喘着粗气,可听不清楚是什么声音,不
一会儿,一阵踩得沙子嘎吱嘎吱作响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声音是从长满一大片无刺仙人掌的园子的另一端传来的。特拉格和格列
高里各自沿着这块地的一边儿迅速绕了过去。
是威尔玛·斯塔勒慢慢向他们走来。肯沃德大夫重重地靠在她的肩头。
月光下威尔玛面色苍白,一脸的恐惧。她认出他们后说:“肯沃德大夫遭枪
击了。”
走路的时候,出于职业习惯,医生在摸索着伤处。他平静地说:“内收
肌块穿孔,深层血管破裂之后出血比预想面积大一些。我能控制伤情。先生
们,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回楼里去了。”
他又一瘸一拐地走了起来。
“你怎么会被打中的呢?”格列高里问道,“谁开的枪?你开枪了没有?
你在那儿做什么?”
威尔玛·斯塔勒有点愠怒地说:“他睡着了。我就把他留在那儿,让他
多休息一会儿。夜间出诊已经快把他毁了。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是谁开的枪。”
中尉特拉格抓起肯沃德大夫的左臂,绕过脖子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
肯沃德大夫向前走。
肯沃德大夫平静地说:“先生们,我睡着了。我不敢肯定,但我相信是
枪声惊醒了我,可我没有证据。我从沉睡中完全醒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了至少
两声枪响。当时,我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可我发现子弹‘砰’
地一声落进沙里,显然枪是朝我开的。我一跃而起,抬腿就跑。开枪的人追
上来。我跑的时候和他隔着一大片仙人掌。追杀我的人就绕过这片仙人掌,
借着月光向我追来。他又开了几枪,第二枪击中了我。”
“最后一枪响时,我看见肯沃德大夫倒下了。”威尔玛·斯塔勒说,“我
一看他向我跑的时候,我就发觉有人向他开枪。”
“你根本没看见追杀你的人?”格列高里说。
“没有。”
“也没有见开枪时的闪光?”
“没有。”
“我看见了,”威尔玛·斯塔勒说,“我看见最后两枪的闪光,就在那
个像大桶一样的仙人掌后面。距离肯沃德大夫倒下的地方大约有50 到60 英
尺。”
“医生,你能走过去吗?”特拉格中尉问道。
“有威尔玛帮我,应该可以。伤口面积很大让我吓了一跳,但可以控制。
祝我好运吧,我不愿意再打扰别的医生。”
特拉格放下大夫的胳膊,对格列高里点了点头。
他们转身向仙人掌园走去,相互间稍稍扯开一点儿距离,手里握着枪。
“别太紧张,”特拉格对他的姐夫说,“可能有埋伏。”
格列高里向右边多走了几步,“先开枪,后问话,”他说,“别冒险。”
他们慢慢地前进,从一块阴影迅速地跑进另一块阴影里,就像两只训练
有素的猎犬从隐蔽处窜出来。他们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两个人都可以
看到对方。
粉刷的围墙墙面反射出一片白光。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月光下的园子静悄悄的,只有远处的海浪声发出有节奏的低沉的轰鸣声,只
有地面上的血迹告诉他们月光下的静寂蕴含着死亡的威胁。
“我们回去吧,”特拉格说,“到那个人躺着的地方去,看看我们能不
能确定开枪的位置。然后再找足印。”
他们找到了用石头架起篝火的地方,石头上放着一块铁板,采矿的人在
野外时把它权充作炉子,铁板还在散发着污浊的木头的焦味。肯沃德大夫就
睡在毯子上,地面上低凹的弹痕说明至少有两颗子弹射入了沙子里。向前30
码,在巨大的仙人掌旁边,他们又发现了月光下熠熠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