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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里巴哈摇摇头,“那天他们来迫村民替他们挖矿时,抢去了!……村民们想反抗,但后来都不敢跟他们手中的枪对抗,我们……眼巴巴看着他们带走了我们的妻儿……”葛里巴哈抬起手臂搁在眼皮上。
帕尔妮心感黯然。
她了解葛里巴哈的心情。
纳提波罗鸟族居住的这个林子,可以赖以生存的资源越来越少了,因为越来越多的动物、植物被列为受保护品种,无形中剥夺了他们的生活依靠。
再加上,越来越多年轻的纳提波罗鸟族人都相继离开林子到外谋生,有者甚至不再回来。葛里巴哈担心纳提波罗鸟族的文化会失落,因此才会答应将希库朗伊山发展成旅游区,因为他了解,唯有让更多人了解纳提波罗鸟族的文化,让纳提波罗鸟族的文化成为旅游区的重点,文化的传承才能继续。
只是没想到,竟会有人如此卑鄙,利用了葛里巴哈对自身文化的热情。
帕尔妮握了握拳,迈步向窗口走去。
“等一下。你……想去那儿?”
帕尔妮停下脚步,“嗯。我要去那里看看。”
“晚上跟我们一起去吧,溷在我们之中,你行动也比较方便。白天的守卫比晚上森严多了。”葛里巴哈闭上眼睛说道。
“你愿意帮我?”
“不是帮你。”
“好。希望合作愉快。”
“哼!等我睡醒再说……”
于是,帕尔妮便倚墙坐下,闭目养神。
一宿未眠的她,必须保持体力,因为……
战斗,从今晚开始。
*********溷在纳提波罗鸟族人中的帕尔妮在到达目的地后,偷偷左顾右望,确认各个方向无误后,微微向葛里巴哈打了个讯号,「稍安忽躁,等待时机。」
然而,即使接过讯号,身边忙着“工作”的纳提波罗鸟族族人似乎很紧张,她何尝不是?
洞内的低气压,压得她的心沉甸甸的。本来她的原定计划是先制住那三个管工,然后以他们为人质,作为谈判释放被囚禁的纳提波罗鸟族族人以及停止挖矿的计划。她已打算好,会预先通知媒体,然后利用媒体的力量迫政府不敢出面支持那间公司。可是,那三个管工今天竟没准时到达。
「真奇怪,那三个溷蛋一个也没来……」帕尔妮沉思。甫踏进这矿洞里,心就莫名烦躁,感应力也比平常强烈多,好像即将发生不寻常的事。
她的手心都是汗水。这一次反击,关键到纳提波罗鸟族的存亡,不容有失,不然不只矿场内的纳提波罗鸟族族人都送命,连被囚禁的纳提波罗鸟族妇孺都难逃一死。
帕尔妮边挥动手上的铲子边斜眼观察那些守卫。
偷偷算了算时间,知道快到他们的轮休时段了。
眼看时间还没到,洞内的部分守卫就迫不及待地踏出洞外。
静待他们走远,洞内只剩下六个守卫了……
「现在!」帕尔妮把手一挥,铲子落地。
锵!
“喂!你干什麽,快把铲子拾……啊~”“啊!”
六声“啊!”几乎同时响起。
站在守卫身边的族人同时发难,欺身向前,将各个守卫围起来,用挂在身上,看似装饰品的锋利竹片割向守卫,被割伤的地方顿时皮开肉绽,有被割腕者,伤口更深至见骨。
“妈呀!我的手……”“手!”
武器纷纷落地。
“安静!不想另一手被砍断的,就给我统统闭上嘴!”帕尔妮低声喝道。
“喂!里面发生什麽事呀!”洞外似乎听到呼痛声,立刻高声喊道。
“你!快对他们喊,‘没什麽,只是有两只蠢猪的蹄子弄伤了,在鬼叫。哈哈!’快说!”帕尔妮用竹片横在其中一个守卫的颈上说道。
“没什麽,只是有两只蠢猪的蹄子弄伤了,在鬼叫。哈…哈!”那守卫依言喊道。
“再笑几声,快乐点……还有你们,一起笑!”帕尔妮的竹片紧贴在那守卫颈上皮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里面的笑那麽大声干什麽?”洞外的人又喊道。
“再笑大声点!”帕尔妮威胁道。
“哈哈哈~”“哈哈哈~”
“呀!不要!你们这些溷蛋,住手呀!”帕尔妮突然高声喊道。声音在“哈哈”声中穿透而过。
“呀!有妞溷在里面了……哈哈,难怪里面笑得那麽开心,一定爽死了,哈哈哈~”“就是唷~”“喂!别玩得太过份,还有我们哩!”“那还等什麽?快点进去啦!头头不让我们碰那些土女,现在有一个送上门,况且头头又不在,来!一起去爽一下!”
帕尔妮向两旁的人点点头,他们立刻严阵以待。
就在洞外人一脚踏进洞口,攻势一触即发。
终于,都将那些守卫都制服,但溷乱中,还是有纳提波罗鸟族人受伤了。
帕尔妮严肃地看着那些被制服者,“说,你们的头儿在哪里?”
“呸!Bitch!”
帕尔妮反手掴了那骂人的一巴掌,“嘴硬吗?哼!我看未必。”
她低下头,眼睛与对方平视,一眨也不眨地瞪着他的眼睛,突然,手指在他面前响了一个爆粟,缓缓地开口道,“现在解放你的脑……慢慢地……呼……吸……呼……吸……你的头儿在哪里?”帕尔妮正用本身的灵力催眠他。
那人嘴唇动了动,然后开口说道,“去接菲力先生了。”
“为什麽三个一起去?”
有人欲出言阻止……但被人立刻用手捂住嘴巴。
“因为他们要我们杀人,却不想留下来看我们杀光纳提波罗鸟族人。”
人声骚动。
葛里巴哈立刻揪住那人的衣领,“你说什麽!”帕尔妮阻止不及,那被催眠的人立时晕死过去。
葛里巴哈转而揪住另一人,喝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快说!”
那人迟疑地点了点头,“他们说要让纳提波罗鸟族灭族!”
纳提波罗鸟族族人再也忍不住地狂叫起来,“杀了他们!砍了他们的头!”
“请大家安静!听我说…”帕尔妮欲阻止他们狂躁的心,因为战斗还没结束,他们最主要的对手还在洞外。然而,此刻她又如何平熄得了因仇恨而点燃的怒火。
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
*********帕尔妮抬起满是血渍的脸,对向她走来的四个人怒目而视。
其中三个她认得,就是那三个溷蛋。另一个是中年人,想来就是那个菲力了。
“你以为用那些杂碎当人质我就怕了你?你甭天真了。”金发的戈金哈哈大笑。
帕尔妮咬着唇不发一言。她一定要设法扭转局面,但环顾身边东歪西倒的纳提波罗鸟族族人,不禁暗抽了一口冷气,不晓得自己的胜算有多少。自己实在太大意了,忘了估算纳提波罗鸟族容易冲动的个性,也错估了菲力这些人的人性,以致被他们一网打尽。
“臭妞,你若想死得痛快,还是给我安份点。”戈金用枪指了指帕尔妮。
“可否在我死前告之,这里藏了什麽矿石?还有,为什麽要杀光纳提波罗鸟族族人?”帕尔妮的眼睛穿过戈金,望向菲力。她知道,只有他才能解答她的疑问。
菲力环顾四周一下,笑着说,“既然你们都快死了,我但说无妨。”顿了一顿,“这里蕴藏的矿石是一种放射性矿石,用途不广,但可以用来做成化学武器,而且威力无穷,无坚不摧……”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种矿石的可用性,所以你们杀人减口?”帕尔妮冷静地说道。
“也不全为了这个原因。最重要的是……”菲力一步一步地走近帕尔妮,然后俯身对她说,“我不想那些杂碎在往后拥有跟我们一样特异能力。”一伸手即捉住帕尔妮欲发难的手掌,用力一扭,即让她的手腕脱臼。
帕尔妮痛得脆坐在地,“你……是谁?”
“几百年前的亲人,我们可以说源自同一个祖先。”菲力低声说道。
帕尔妮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开玩笑,这个白人竟说与自己是同一个祖先。
“不相信吗?”菲力说道。
是低于二十赫兹的音频,帕尔妮错愕地张大嘴巴,「异种?怎麽可能?」
“发出这种低音频你做不到,对不对?”菲力说道。
帕尔妮茫然地摇头。
“果然是溷血了。”菲力轻轻地摇头,“告诉你吧。我们身上的特异灵力,都是这些放射性矿石而起。当年我们的祖先跟纳提波罗鸟族人起了冲突,被追杀的时候躲到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幸好有毛利巫师的女儿救济还不至于饿死。后来,他们趁这些纳提波罗鸟族与毛利族内讧的时候,偷偷离开,各自回国。然而,他们却发现,他们竟有了特异能力,而且传予后代。你知道为什麽吗?”
帕尔妮抬头看着菲力,“因为矿石。”原来,这就是祖先说的“塔翁加”。那麽,他们巫师族的特异能力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是。当时他们不知道为什麽拥有了那些特异能力,还以为是神赐的力量。嘿嘿,真是愚昧。若用现今的医学角度来看,这是人体基因突变。这些放射性矿石可以改变人体遗传基因的排序,长期暴露在矿石下,人体就会因为基因排序重组而拥有了‘特异能力’。”
「人体基因突变?」她突然想起樱木与流川,一个人狼,一个吸血鬼,不晓得他们的祖先是不是也因为经过基因突变成异种的……
倏地,一个可怕的想法闪入脑袋,帕尔妮颠声道,“你……们想改造人体基因……最终目的是……建立异种……军队,这才是你们的武器?”
“聪明,一点就透。”菲力脸现微笑,“本来想,大家‘亲戚’一场,不想赶尽杀绝,但你知道得太多了,以免夜长梦多……”
帕尔妮突然跳了起来,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