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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莲香终于大哭:“我已经告诉她裴东明死了……”
“你个蠢婆娘!”贺黑子大怒,乍然重逢的喜悦顷刻间消失无踪,一脸焦色的追问:“她……她怎么样了?”
莲香又怕又悔,哽咽大哭:“孩子已经流掉了……她在连先生院子里……我出来的时候血崩了,郭大嫂子她们全都在那,现在也没回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贺黑子咬牙立在莲香面前,面上青筋暴露,忍了又忍才没举起巴掌来,狠狠一跺脚,“蠢婆娘,你这是断了东明的根苗啊,让我怎么对得起兄弟!”脚下不停便往连存院里冲了过去。
莲香站在院地,只觉夜色沉沉,暗的可怕,她身居其中,向来温语相向的丈夫忽然之间暴怒,向来依靠惯了的书香如今生死不知,她抱紧了自己双臂,立在院门口,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现实生活中,莲香这样的人其实也不少,出了事怨天怨地怨别人,总是不肯记得自己……对最亲近的人迁怒怨恚,是谓杀亲。
最近修侍寝简体版,要的急,所以耽误这边更新了。月底交据说六月书会出来……所以,五月份希望我能一直日更下去……希望是美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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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撤离(下)
84、撤离(下)
书香是第二日上头醒来的。醒来的时候郭大嫂子跟雁儿都守在身边,房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她全身无力,下意识去摸肚子,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往常躺平了摸着鸡蛋大小的一个小硬块已经没有了,小腹平平,就像生生从她心上剜走了一块肉一般疼的难以忍受。
郭大嫂子见她眼泪簌簌而下,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生怕她想不开有个好歹,有心劝一句“孩子多早晚会有……”,想到裴东明如今生死未知,多半已经回不来了,心头顿时发酸,眼眶也跟着红了,这句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只伸出粗砺的大掌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替她拭眼泪:“丫头别哭了,小月子可不兴流眼泪,不然以后对眼睛可不好……”
雁儿在旁瞧着心头也很是难过,索性转过头去,偷偷拭泪,又想着连存这两日坐卧不宁月房里又不能进来,只在院子里转悠,院里的积雪都快被他踩化了,边拭泪边出去报信儿。
连存正在院门口与贺黑子说着话,贺黑子身边站着莲香。她这两日过来好几次,郭大嫂子跟雁儿不肯让她进去,听得雁儿说书香醒来,含着眼泪便想往里闯。
雁儿来不及阻拦,连存又是个男子,不便动手,竟然教她闯了进去。
郭大嫂子正劝着书香,又将小泥炉上温着的药端了来,扶了书香倚在枕上,一勺一勺喂她。书香和着泪吞咽着汤药,门帘一掀,莲香已经走了进来。
郭大嫂子一见着她,脸上神色先就不好了,慌忙去瞧书香,已见她眼泪又涌了出来,唇色煞白,她立时就忍不下去了:“莲香你这是做什么?都招得这丫头躺在这里了,怎么还要胡乱的闯了进来?你这是来逼她命的吗?”
书香本来是半倚着枕头,看到莲香,身子便朝后倒去,再无一丝力气。往日有多亲厚,如今想起来就有多心痛。
莲香目中含泪,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瞧着快要到书香床前了,才道:“大嫂子你别拦我,我就是想来看看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妹妹原谅我!都是我一时急昏了头……”
郭大嫂子将药碗放在床头小几上,起身去拉她:“你快点出去,让书香好生养着。你现在跑了来做什么?是嫌她受的刺激还不够大吗?”
莲香死活不肯走,泪如雨下:“大嫂子,这两日我吃不好睡不好,就想着……就想着哪怕我跪在这里,也要求妹妹原谅!夫君回来也将我训了一顿……妹妹都是我不好……”
床上的人霍然睁开了眼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坐了起来,一字一顿:“贺黑子……回来了?”莲香只当她肯原谅自己了,连连点头,“前两日晚上夫君就回来了……”
书香闻听此言,挥手一把将床头几上的药碗推了下去,顿时半碗药汁与碎瓷片跌了一地,她煞白着一张小脸,满脸的讽意:“你家夫君回来了,这下子你还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泪珠却争先恐后的从目中流了出来:“我原不原谅你又有什么打紧?有什么打紧啊?!”
莲香一下呆住了。
她与书香自相识至今数年,从不曾见她如此对过自己,当下哆嗦着哭了起来:“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急痛攻心……”
“你急痛攻心……你急痛攻心……”书香连连冷笑,整个人都喘成了一团,以手抚胸,腔子里那颗心都被震的七零八落,良久,感觉到喘的不那么厉害了,她才又道:“你现在不急痛攻心了吧?你家男人回来了吧?你还不快回去一家子亲亲热热过下去……我这里,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再来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来往了!”
莲香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傻住了,“妹妹……”
床上的人一张小脸血色全无,面上神色是从来没有的冷漠:“我……不是你妹妹,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孩子……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
“妹妹……”莲香大哭了起来。
书香却猛然身子前倾,眸子充血,手指着莲香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嫂子让她走!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喊完了这句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整个人直直朝后跌了过去,声息全无。
郭大嫂子大怒,猛的推了一把莲香,吼道:“你是想逼死她吗?还不快滚出去!”已往床上扑了过去,伸臂将书香揽了起来,见她脸上泛着狰狞的青白之色,眼睛已经紧紧的闭了起来,整个人都止不住的痉挛,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拳攥的死紧,顿时吓住了,连连拍她的脸:“丫头……丫头……丫头……”见她全无回应,扭头朝房门外大喊:“雁儿快请大夫来——”
这一通忙乱又是一个时辰,还是前两日那位大夫施针,又开了安神的汤药灌下去,房里点了安息香,书香才睡了过去。
莲香早被雁儿连拖带拉拽了出去,傻呆呆立在院门口,身边站着贺黑子,夫妇俩个就那么站在连存院门口,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连存送军医出来,那军医边走边埋怨:“老连,这是怎么回事?你闺女身子底子这次本来就垮了,哪里受得住这样大的刺激?到底什么事儿这么急赤白咧的非要来刺激她?”这次是连客气的称呼都没有了。
连存一脸的愁苦之色,连连作揖:“我最近一定紧盯着她,再不教她受一点点刺激。老秦你就多费费心吧?我就这一个闺女……”
那秦军医一脸的急恨:“你闺女身子不好,数月饥寒颠沛,本来母体就不好,又受孕了。假如慢慢调养着,这孩子未必保不住,大人也要好生调养着,只等生下来坐月子也就调养过来了。可是现在孩子没了,万一再刺激到血崩,连命都会丢了的,你怎的这么不小心?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连存又作揖又赔小心,才送了秦军医走了,回头就看着院门口贺黑子夫妇道:“你们也听到了?贺娘子如果还想留老夫闺女一命,以后就都不要来这里了。如果想立时三刻逼死了她,那不如现在就进去逼死了她,一了百了!”
莲香眼睛早哭成了桃子,左右为难,只嗫嚅着:“我……我就是来向她赔礼道歉的……”
连存长叹一声:“你如果能赔给她腹中的孩子,她大约就会原谅你。如果赔不了她腹中的孩子,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的好。”
贺黑子一脸凝重向连存保证:“军师,我以后不会再让她过来了。让书香……好生养着吧……”他叹息一声,高大的身子都有些垮了,带着哭成泪人的莲香离开了连存的小院。
过得几日,书香能够倚着被垛多坐一刻,终于让雁儿去请连存,想隔窗问一问贺黑子与裴东明当初拼杀,又从城里失踪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少,明天会更肥肥一章,今晚最后一次修侍寝,明天应该能交上去……下个月希望我一直日更下去。
最虐的已经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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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撤离(下)
85
自贺黑子回来,他们夫妇便另选了一间营房,一家三口住着。
天色昏暝,房内一灯如豆,贺黑子赤着上身,身上缠着的白布上渗出血迹,早已结痂。他面前的粗瓷碗里盛着药膏,盆子里的开水尚冒着热气,旁边放着剪刀跟干净的白布。
莲香小心翼翼帮他把身上染血的白布结打开,一圈圈取下来,饶是她这几日一直以泪洗面,还是禁不住哭了起来。
贺黑子腹间大约是被长枪扎伤,背后一刀与脊椎平行,深可见骨,其余的大小伤痕林林总总不下十来处。
幸得现在乃是寒冬腊月,天气寒冷,倒不至于有化脓之险,慢慢养着,总归是能养好的。
莲香拿开水清洗了创面,边抖边替他上药,也知他这两日因为自己闯了祸,强撑着在连存那边照应,也不曾好生休养,想着想着,那眼泪便止也止不住。
贺黑子手里拿着带血的白布,感受着背后与胸腹间的伤口带来的痛,听得背后压抑的啜泣声,终于讲了一句:“你以后……就不要再去寻书香了……”
纵然莲香向来以夫为天,听到这句话,哭声还是忍不住又高了一些。
贺黑子面黑,因此受了这许多伤,流了血,那面上也瞧的不甚明显,只是唇焦皮裂,仿佛在沙漠戈壁行走了许久的旅人,带着说不出的疲倦:“倘若东明回来……也许事情尚有转机……要是东明再回不来,这辈子你就当没有这位妹妹罢……就不要再去找她了……”也只能对不住裴东明夫妇了。
这种事情,他委实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