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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回答,侧头一口叨住了她的耳朵,拿牙齿轻轻的厮磨,借着她瞧不见的角度,无声微笑。
——这个小坏丫头,对夫妻关系居然是这般想的!
他今日身负重托,有事要回来与她商议,顺便可以早点回家来陪她。进门的时候正是苏阿妈回自己院子那会,军眷们刚进了厨房,罗桃依跟书香还未回房,他索性和衣躺在了床上等着,哪知道等来等去却是俩个人,不巧又听到了书香那一番话。
这时候回想起来,成亲初始,这小丫头乖巧伶利,善解人意的很,后来慢慢熟悉了……要过了好久之后,她才有了小性子。
裴东明觉得能将个戒备之意深重的小媳妇儿养成如今这般在他面前威逼利诱,撒娇耍赖样样娴熟的性子,他很有成就感。
譬如眼前,为了她手上的舞姬在酒楼表演这事,她对着自己拟定的契约条款逐条细看,寸步不让。
裴东明一边欣赏着小媳妇儿与他锱铢必较的争执的小模样儿,一边在心里乐开了花。
书香不知道他故意拟定了苛刻的条款来逗她玩,另有一份契约就压在枕下,拍桌下了定论:“你们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按这个条款,我们的歌舞表演完全可以在别家串场,赚的肯定比你们长期包场多!顺便再说一句,这几日招收女工及培训,记得要发工钱给我啊!”
裴东明捏捏她的下巴,“这是谁家财迷的小娘子啊?” 回身从枕下拿出早拟好的契约给她。
书香拿着两份契约傻了眼,良久之后卧房里传出来一声气恼的低吼:“你居然戏弄我……”
秋芷方进了院子,本来是想请二人去吃晚饭,被这声低吼吓的生生立在了院中,心中暗叹,夫人又发怒了,她还是避其锋芒,过会再来吧。
夫人哪里都好,对待下人与旁人从来和和气气,唯有对老爷太过苛刻了些……听说老爷从前在营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可是这惧内的毛病,看来一时半会治不好了。
房里的书香气恼过后拿着那张新的契约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登时眉开眼笑,仿若换了个人一般,痛痛快快在契约上签字画押,又催着裴东明签字按手印,生怕他反悔。
裴东明肚里早已笑到打结,这般财迷的小媳妇儿真是越来越可爱了。面上却是一脸肉痛,形同割肉,十分的不情愿。慢悠悠的签过字以后,被她拖着食指在印泥里沾了一下,重重按在契约上。后者心满意足的丢下他,将契约上的墨迹吹干,小心折叠好,收到了自己的钱匣箱子里锁了起来。
历来的电视剧上,合同签订以后,都会举杯庆祝一番。作为被无数电视剧洗脑的书香来说,这就好比是一场唇枪舌剑的对决之后最好的放松方式,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她四顾卧室,这才发现房里杯酒皆无,索性俯身上去,在裴东明唇上重重印了下去,盖了个章子,这才觉得这签约仪式圆满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多的话我都不说了,大家想抽的速度上来抽……泪目,我快成晃点专家了。
不过今天还有一更,请看我真诚的双眼……真的真的不会骗大家……
☆、114 双喜
这一年除夕夜,裴家的团年饭上了桌,书香对着一盆子清汤羊肉涌上一阵呕意,转头便往花厅外面跑。
裴东明紧跟在后面跑了出来,见她对着墙角使劲弯腰呕吐,却因为腹中空空只吐了些口水而紧张不已。
自从他回来,旁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唯独书香的身子最是要紧。
他自己心里清楚,因为战时失踪,导致第一个孩子小产,除了心里对小媳妇儿有着深深的怜惜,还有着深深的亏欠与自责——不忍心她有一点点不舒服。
众人见他们夫妇都出来了,生儿跟俩丫环连同苏阿妈都紧跟着走了出来,裴东明揽着书香,一面使唤生儿去请城北的古大夫,一面跟苏阿妈打了个招呼,准备让书香回房躺着。
苏阿妈本来不放心,想要跟着,但被裴东明制止了,要她回厅去陪着苏阿爸,只说古大夫一会便到,让她不用忧心,顺便当着众人的面轻松将小媳妇儿抱了起来,脚步轻捷准备回自己院里去。
书香静静伏在他怀里,听着男人有规律的心跳声,抬头便能瞧见他英挺的下巴上刮的干净的青黑胡茬,酝酿了一下,终于老实招了:“……夫君,我的小日子过去好几天了……”
裴东明:“……”
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考虑是不是小媳妇儿肠胃不舒服,或者这几日在厨下准备过年的吃食,烟熏火燎的熏出了毛病?
怀里被抱着的人心中暗恨:这男人平日也算反应很快,怎么今日偏生迟钝的厉害?
“夫君……我说不准是有喜了……”
“啊!——啊?有……有喜……”
一直镇定抱着书香闷头往前走的男人一瞬间有些傻眼,手臂脱力,差点将怀里的人扔到地上去,却在最后关头终于发挥出了军人的应变能力,重心朝后倾,双腿朝前倒地,双臂护着怀里的人在积雪之下生生充当了一回人形肉垫……
这一场雪已经下了三日,从二十八日便开始了纷飞大雪,一直到今日午时才停,院子里此刻积雪没过脚踝,积雪厚实绵如轻絮,倒缓解了裴东明身体落地时的冲力,夫妻两个顿时相叠滚成了一团。
书香急着想要从裴东明身上爬起来瞧瞧他有无受伤,下面垫着的男人这会心惊肉跳,生怕一个移动便会招致不良后果,虽躺在积雪里,但双臂牢牢将人护在自家身上,二人等同于在角力,裴东明关心则乱,又不敢使大力,夫妻俩个在雪地里竟然半天爬不起来……
“你……你难道想在雪地里躺一晚上啊?”最后还是“疑似孕妇”发怒了。
这般小心翼翼的圈着她还不让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媳妇儿气焰嚣张已久,裴东明早被打压习惯了,这会更是不怕马虎,连连哄着她:“香儿乖,你别动,为夫抱着你慢慢起来。”
——他当我是手断了还是脚断了残疾了么?
书香嘴角直抽,简直想不起来如何反驳之男人。
二人最后到底还是从积雪里爬了起来,可贵的是爬的姿势……纯粹是裴东明抱着小媳妇儿爬起来的。被他紧揽在怀里的小媳妇儿压根不用出一点力气。
裴东明的记忆里,孕妇是一种特别脆弱的生存状态,不能发怒不能用力饮食上也要非常注意……他这纯粹是被书香第一次怀孕给吓住了,要是多见见郭大嫂子挺着大肚子干活,就能消除这样错误的信息。
古大夫是被生儿从团年饭的桌上揪下来的。他背着药箱进了裴家大门的时候,响水城整个城池都陷落在一片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甚直还有富人家放起了烟火,使得这座边漠的城池上空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花……
这一年里,经过的事情太多,边漠的百姓战后重建,好似都憋着一口气直等今日放个够……
裴家主院的卧房里,书香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衫,被裴东明安置在床上躺着,听着院子里生儿与古大夫的脚步声,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神色,竟然都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无可否认的是,第一个孩子给两夫妻都留下了阴影。
古大夫手搭在书香腕上片刻,便眉开眼笑的拱手:“大过年的,这可是双喜临门啊,裴娘子这是喜脉,胎象稳定,只需好生养着便是!”
裴东明目露狂喜,抓着古大夫的手只管傻笑,还要一遍遍确认:“古大夫,这可是真的?”
古大夫见过的病人太多了,首次觉得,今日应该瞧病的不是床上躺着的裴娘子而是乐疯了的裴掌柜……
还是苏阿妈在前厅等不及了,使唤了秋芷来后院察看,这才上前去接了书香钱匣子的钥匙,取了一个五两的小银锭子给古大夫当诊金。
生儿复又送了古大夫出门,秋芷去前厅向苏阿妈报讯,苏阿爸问及裴东明可还要回前厅来喝两杯来庆祝一下,或者来吃团年饭,秋芷一本正经回禀:“奴婢觉得老爷今晚瞧着夫人早就饱了,哪里还吃得下。”
两老顿时都笑了。
苏阿爸与苏阿妈倒很是理解这对小两口此刻的心情,都觉得他们今晚过去道喜颇有几分不合时宜,索性由得他们窝在房里,只唤了两丫头与回来的生儿一起吃团年饭,还兴致很高的喝了几杯酒。自古大夫出去以后,裴东明一直是一脸傻笑的瞧着床上的小媳妇儿,一会问她渴不渴,一会问她饿不饿,有什么需要,殷勤备至,无限关怀。
书香只有一个要求,这特殊时刻,她需要身体的温暖,房里气温不高,睡的又是床板,纵然垫的再厚,还是有点冷,被窝里特别需要一个人工暖炉来陪睡。
裴东明非常乐意当这个人工暖炉,纵然薪资为零,也是满心欢喜,当下脱了鞋子钻进了被子,将小媳妇儿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从年初一到初三,裴东明去各家拜年统统一张长开不败的笑脸,只瞧的各人牙疼。老郭头多方打探未果,赵老抠也盘问了好几次,连燕檀也觉得这大哥今年格外的不正常,难道因为开年酒楼要开,他预见到了日进斗金所以才这般乐呵?
这实在不合常理!
初五的时候,罗家的酒宴书香意料之外的缺席了,但裴东明却半点忧心不见,依旧一脸喜意,众人后知后觉得出个结论:裴家有喜了。
街上全是冰溜子,走路都有些不稳,这时候孕妇自然不宜出门。
孕妇书香这几日被强行关在房里,情绪隐有崩溃之势,可惜裴某人涵养功夫太好,无论怎么折腾都任劳任怨,甘之如饴,书香也不好意思过份了,只能当个深度宅。
酒席之上,罗四海取笑裴东明:“这种喜事你也藏着掖着,东明你太不够意思了!”
赵老抠有些心疼的盘算着孩子落了地,自己这份贺礼不能省,暗暗打定了主意回去以后要再接再励的耕耘,到时候肯定能赚回来。
怎么说自己都不会亏本。
燕檀心中替他二人高兴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