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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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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们成竹在胸,想出的计谋无一不是留有后招,攻守兼备,归晚暗暗也有些佩服。忽听到身后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异响,倏地一惊,回头而视,只见一个丫鬟托着一个盘,上面放着三个火焰青花釉的盅,似乎是参汤类的补品。丫鬟似乎也没想到此处有人,张大了嘴,吃惊地看着归晚。

    归晚压下心头的慌张,把手指放在唇边做比,这丫鬟也颇为机灵,闭嘴站在归晚后侧。此时内房中也是一阵沉默,似乎讨论到了僵局,一片沉寂中含着刀光剑影的杀气。

    “如此拖泥带水,到底要到何时,还不如把南军尽迁入京,本王就不信了,拿下京城,还怕他不就范……到时候,有名有份,取而……”

    这话传进耳中,犹如平地惊雷,归晚沁出冷汗。不多想,伸手用力一推门,“嘎吱”一声,打断了房中人大逆不道的言论。房中三人都是微震,满含杀气地转头看向门口,待看清门侧人影,一惊,一疑,一诧然。

    深秋露浓,寒意侵身,薄凉阵阵随着议事厅门的开启冲进房中,位高权重的在座三人不约而同看向外,归晚已经接过丫鬟手中托盘,踏进厅来,浅笑吟吟,微风熏人,眸光一转,仔细地将房中打量一圈。

    和端王已有过熟面之缘,而端王之左上首所坐之人,年近不惑,仪表堂堂,唇上细密的胡子,把他衬出一股成熟魅力,身材魁梧,眸如利鹰,稳健中透着英气,即使不言不语也自有一种领袖气势。

    “今夜可真热闹了,怎么楼夫人还没睡吗?”端王笑着问候刚进门的归晚。

    把手中的补汤依次放在南郡王、端王、楼澈面前,归晚回身,淡扫端王一眼,“王爷如此辛劳,归晚稍尽心意,送些消夜来。”

    朗朗笑声出自南郡王之口:“楼夫人真是贤淑。”这一句也不知是赞是讽,归晚含笑行了个万福礼。

    南郡王从进门便盯着她,但见她仙袂乍飘,靥如春桃,像传闻中一般,是万里挑一的绝世佳人,更难能可贵的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自如感。注视了她一会,忽瞥到楼澈不悦之态,眉宇间微显怒色;喑哑间,他又深看了归晚一眼,果然楼澈的面色更沉,南郡王忙把眼光移开,低头喝了一口还有些烫的参汤,内心偷偷暗笑,想不到楼澈居然会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其实他岁数和楼夫人相差一倍有余,更何况家中已有爱妻。

    楼澈隔桌牵住归晚的手,感到有些凉意,半是责怪半是怜惜地看向归晚,归晚抚之淡笑,“趁热喝吧。”

    本是一室的暗流涌动,阴谋奇诡,在袅袅热汤的乍暖间消于无形。刚才隐带煞气的端王也低下头,喝了一口热汤,眼睛在楼澈归晚之间打了个转。

    房中一片安静,归晚看三人都专心地品着参汤,朦胧烟气中,又似各有心思,妙目顾盼,启唇道:“趁着闲暇,我讲个故事聊以一笑。”

    楼澈微有讶意,南郡王和端王则有些兴味。女子在席间的议论本是不合规范,除了少数地位特别崇高的尊贵女性,而这些女子在席间的话题更是谨慎。但此刻归晚说话坦然,态度自然,因此三人都默然不语,等待后文。

    “庄子一生穷困潦倒,楚王仰慕他的才华,派使臣用重金邀请他做官,他回绝说:‘我宁愿在污浊的泥水之中游戏自乐,也不愿为当权者所束缚,我终身不愿为官,让我的精神得到快乐。’庄子的好朋友惠施却经不住富贵的诱惑,去魏国做了宰相,庄子要去看他,有人向惠施挑拨说:‘庄子想来代你做相。’惠施很恐慌就在国内搜查庄子三天三夜。庄子知道了,对惠施说:‘南方有一种鸟叫凤凰,凤凰从南海飞到北海不是梧桐树不栖,不是竹子它不吃,不是甜美的泉水它不喝。一只猫头鹰找到一只死老鼠,以为凤凰来抢,对着飞过来的凤凰大叫一声!”玉润清泽的声音娓娓道来,本是耳熟能详的故事又有了另一番滋味。归晚笑看三人,他们处心积虑夺来的权势,到底是金?是银?是珍宝?也许在某些人眼中,只不过是死老鼠而已。

    听罢,端王面色稍沉,犀眸盯着归晚。南郡王却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房中人都听出了归晚的话中含义,一时沉吟,似触动心怀,又似被道破心机。

    “夫人当真洒脱,拿死老鼠和权位相提并论……”端王干笑两声,沉声道。

    归晚不置可否。南郡王却笑着开口:“庄子之举固然脱俗之致,夫人的故事更是深刻动人,本王受教了。”

    见他态度诚恳,当真是思考之后才说的话,归晚蹙起眉,想不到这南郡王比端王更是一个人物。她“扑哧”一声绽出清丽的笑容,“不过是个故事,何必太认真。”

    室内本有所冷寂的气氛在这一笑之下消弭,端王和南郡王赔着笑,两人心中俱是一凛,隐约猜到归晚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偏偏她谈笑自如,状似无意,却隐隐影响了气氛。

    各人心思兜转,楼澈始终一言不发,握着归晚的手,牢牢地不肯放松。归晚站起身,环视一圈,“归晚不打扰诸位了,失陪。”回头深望了楼澈一眼,等他手松开,她恬淡微笑,莲步乍移,向议事厅外走去。

    才走出议事厅,寒凉袭面而来,全然没有刚才房中的温暖,归晚仰首看向独挂空中的钩月,半晌没有动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转头,楼澈已近在眼前。

    手重新被他握住,衣袖遮住,月辉下,他的瞳眸竟比月色更清澈,“归晚,不可以……”

    “不可以?”

    楼澈从她楚楚纤腰处环住她,无隙地紧抱住,有些抑制不住激动,“不可以先弃我,对你,我不会放手,你知道吗?”刚才的故事,归晚是对他说的,他岂会不知其中深意,想起她以前说的话,他竟有些心慌和烦躁。

    归晚偎在他怀中,牵住他的衣襟,轻声道:“民间有句老话。”

    “嗯?”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哦?”

    归晚在他怀中淡淡地笑。于责任,明知他不会再改变主意了,她还是做了规劝;于感情,她也只能福祸相随,不离不弃。从今以后,再也不趟这一波浑水,天下该如何就如何,刚才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再也不必负担任何不属于自己的心理包袱了。

    “归晚……”

    “嗯?”

    “……你看,月色很好……”

    归晚略有诧异地抬起头,发现楼澈眉宇高扬,很高兴的样子,微微的,还有些害羞似的,忍不住,她笑出声……

    这权倾朝野,却时露清澈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呢……

    ******

    半年之后。

    相府热闹非凡,门口车水马龙,摩肩接踵,人头攒动,惹来周围的民众争相观看,一盆盆的花卉往府内搬运着。此时正当春末夏初,红英将尽,花园颇显寂静,只有芍药或含苞欲放,或烁烁盛开。花连花,叶连叶,有如冠,有如碗,有如绣球,一种花卉,伴着万般花香。故而此刻各地运送而来的花,只有一个品种,即是芍药。

    归晚走在园中,看着姹紫嫣红的一片,暗叹着如此美景,似入仙境。眼光四瞟,忽见门外又搬进一盆艳到极致的花,仔细一看,竟是牡丹,她微愣,走上前,花匠停下手,尴尬地看着归晚。

    观察再三,发现的确是一盆牡丹,归晚沉吟不语。芍药与牡丹并称“花中二绝”。自古道:“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今年各地官员上贡芍药,是对楼澈奉承之意,意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此刻,居然有人送一盆花中之王牡丹,其意可疑,她问道:“这是谁送的?”

    花匠早有些心慌,忙答:“门口,一辆马车上的老爷送的。”他结结巴巴,唯唯诺诺,心有余悸地半伏着身子,生怕犯了错误要遭处罚。

    “送花的人在哪里?”

    花匠抬起头,一脸的惊恐,指向大门外右侧,“那辆马车拐到旁边的小道上了。”

    “领路,我要去看看。”归晚柔声道,放眼四顾,看到玲珑、如晴、如明三个丫头在院中打点,井井有条,心定不少,衣袖轻折,随着花匠向门口走去。

    大门处已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家将们见夫人到来,特意打开右侧偏门,让两人通过。花匠绕到右边,人流稀少,喧哗之声也渐轻,归晚凝眼细看小道,恍然发现这是第一次碰见弩族耶历的地方,因为此处是京城中心,附近的府邸都是达官贵人的居所,所以特别僻静。才踏进小道,就瞥见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道边,朴实无华,但是车前的骏马蹄白如雪,高大巨硕,分明是难得一见的宝马。

    心中突然蹿起一丝不安,归晚停下脚步,站在路口,对着几步前的花匠说道:“够了,回去吧。”话音才落,她转过身,蓦然眼前一花,花匠竟然挡在面前。

    刚才还哆嗦着身子满脸卑微的花匠,此刻面色如常,透着几分严峻,开口道:“夫人,请前去细看一下吧。”口气僵硬,哪还有刚才期期艾艾的样子。

    暗怒于心,心中疑惑顿起,归晚轻喝:“放肆。”相府的下人哪敢如此大胆,平日府中打点都交给了处事圆滑的玲珑,除了贴身服侍之人,其他奴仆她都不甚了解,今日来人众多,难道他是混进府中的?正想着,归晚瞥向道口,发现黑影簇簇,道口似乎有人守着。自己果然掉以轻心了,只想着追究送花之人的身份,对相府的下人又未提防。看此情形,马车上的人身份必是尊贵非常,情不自禁让她联想到一个人,可是那人应该在御乾殿上,而非是相府后侧的小巷。

    “夫人,主人请你过去一叙,请夫人不要为难小人了。”花匠低头,又是一副谦恭卑微的小人模样。

    目前的形势不容她拒绝。相府门口人声嘈杂,高声喊叫未必有用,如果马车上之人真是她所猜的他,难免要平地生波,徒惹是非。如此权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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