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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佳斯顿对我说。
「的确很意外。」
「我对庄园内的人、事、物都很感兴趣,毕竟我已是圣奥比家族的一员了。」
他谈话的态度里夹带著侮慢,我心里想著。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继续道。
「你好久没来了。」佛萝拉重复地说。
「现在我已有了工作,所以没什么时间来。」我解释道。
「海曼小姐是个很不寻常的女士,」佳斯顿插了进来。「她是在时代尖端的人。她站出来证明一些早在几年前我们就该学习的事,这位小姐和男人一样能干…甚至更好。」
佛萝拉看起来一脸模糊的样子。
「他又感冒了,从来没真正痊愈过,我带他上去拿药给他吃,是草药偏方吔!你会好起来的,小宝贝。」
佳斯顿扬起眉毛看著我,好像很高兴看到这景象般。知道这么多有关他的事之后,我对他的轻视一直往上升。
「莲小姐把楼上的婴儿室布置得真美。」他说。
我想这不可能会是他第一次来看她的。我猜他一定和我一样专程来看她的,然后在谈话中说服她:宝宝身体不适,需要服药。于是她便上楼,而他则也跟著上去。
「莲小姐能带我上去婴儿室真好,」佳斯顿继续。「谢谢老天,不用再搞猜猜我是谁的游戏。海曼小姐,你有没有注意到墙上那几只凶相横生的鸟?」
看到他眼中突然闪烁著强烈的好奇神情,我感到一股冷酷的寒气灌入全身。
这些鸟对我有某种特别的作用力,使我想起那首古诗…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显然也有同样的感受。
「那个七鹊图,」佛萝拉说。「露西帮我装框裱起来的:它是在告诉大家:有一个秘密……绝对不能说。」
「你知道是什么秘密吗?」佳斯顿问。
她一脸恐惧地看著他。
「你知道,」他兴奋地说。「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们,这样一来一定很好玩,对吧?我们是不会说出来的,别担心。」
佛萝拉开始发抖了。
我低声地对他说:「你吓著她了。」
「抱歉,」他喃喃地说。「今天的天气真好,是适合坐在花园的好日子。」
我看得出他有多伤她的心,她连坐都坐不稳了。
我说:「我们该走了,我只是来看看你好不好,」我继续对佛萝拉说。「我敢说,你姊姊一定快回来了。」
佳斯顿一直盯著我看。
我平静地重复说:「对,我想我们该走了。」
佛萝拉点头。她看著婴儿车里的娃娃,开始一前一后地推著它:然后她站了起来把它推往小屋的方向。
「再见。」我说。
她轻声低语,连头都不回地说:「再见。」
「啐!」我们离开时他说:「她可真生气。」
「她的精神错乱,你不该提起那些鸟的。」
「是她先提起的,她带我上去并指给我看,那时候她并不在意。」
「像她这种情况的人,你必须要很小心。」
「她真的……处在另一个世界,把洋娃娃当成婴儿!它应该是克里斯派吧?这简直是疯狂不可理喻。想想看那位趾高气昂、意气风发的首领,而她居然能把他看成一个瓷娃娃。」
「她曾是他的保姆,而她依然……生活在那段日子里。」
「她的姊姊真可怜。」
「她们都很满意有对方相伴,而克里斯派也对她们很好。」
「你在怪我把事情弄乱吗?」
「哦!的确是你提起那些秘密之类的事造成的。」
「我在想如果她能让自己解脱……谈谈有关秘密的事……我想那是因为在她心里的一个结……或者是编结的那条线。」
「我认为最好是别理她……顺著她的意……假装那洋娃娃就是个婴儿:这就是她姊姊的方法,而克里斯派也是如此。他们知道怎么做对她最好,她失常时她姊姊也正好在场,而克里斯派……呃,他认识她很久了。」
「我猜,在他心目中她是他亲爱的保姆。」
「不是佛萝拉。他才几个月大时,她就无法照顾他了,然后就由露西接手照顾他。」
「这故事真奇怪,不是吗?不过倒是挺有趣的。我的本意只不过是想让这个老小姐快乐些罢了,如今倒是对这些事感到很有兴趣。」
「你是想在这里待下来吗?」
「关于这点,我亲爱的弗雷德莉卡小姐,可说是上帝给我的恩赐。」
我很高兴终于回到山梨之屋,他看我走回家后便往圣奥比邸园去。
有天早上吃早餐时,苏菲姨妈告诉我:「盖瑞·西湖回家了。」
「谁是盖瑞西湖?」我问。这名字好像在那儿听过似的。
「你知道西湖家的嘛,他们在卡里斯路有幢房子。」
「那盖瑞呢?」
「他是他们的儿子。几年前离开了家,好像是二十年……不,不只,大约二十六年前,应该是吧!当初他还是个十七岁左右的小伙子,突然就决定要移民到澳洲:不,不是澳洲,是纽西兰,因为他在那边有个朋友。」
「不知道马里特夫妇在澳洲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他们最近应该会写信回来吧,到时那封信一定会四处传阅的。我敢说他们一定过得很好,他们俩都很勤奋工作。」
我到办公室时,詹姆士开口第一件事就是:「西湖夫妇的儿子回来了。」
「苏菲姨妈也说了些有关他的事,叫盖瑞是吧?你认识他吗?」
「天啊!当然不认识,他走时我想我还没出世呢!不过哈普葛林的村民都还记得他,现在正热烈地讨论著他的归巢呢!我正好要到那个方向去修理一些东西,我想可以到西湖家坐坐,顺便看看这个年轻人,你要不要和我去?」
我迟疑了一会儿,知道人们正为我们俩频繁地成对进出已在交头接耳了。我非常喜欢詹姆士,但却不愿意和他名字相连,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不过他是否知道这些闲话,并也因而觉得很不安?
我说:「这个理由正当吗?」
「反正,这是让你和西湖夫人见面的好机会,她丈夫是我们雇用的建筑工人之一…他现在只能做兼差的了。那附近的产地总是有做不完的工程,我想听听盖瑞的看法。」
所以,我就和詹姆士出去了。
西湖之家虽小,但却整理得有条不紊,花园也是经过细心照顾的,那真是愉快的早晨。
西湖夫人拿出她自己酿的接骨木果子酒,我见到盖瑞…一个开朗的男人,带著他的妻子和一个年纪与我相当的女儿回乡。
她们说这是她们第一次来英国。盖瑞则解释到当年他是如何在庄园流血流汗、辛勤地工作:就在他满十七岁的生日一过,他便毅然决然地下了决心前往纽西兰。离乡背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认为只有在新的国家,他才能有更好的机会出头:他先前已有个朋友到那边去,而他们也都一直有通信保持连络,所以他才决定到那里。
回想起近些年,他的眉头不自主地皱了起来。
「我想这个决定非常正确。」我说。
「的确,虽然一开始并不容易。不过有很多年轻人都想到那里去,所以移民的设备也就多样化了。我是搭三等舱去的,听起来满简陋,但当一个人才十七岁时,满心兴奋之时,哪会在乎这些!在那里有个朋友等著接我,他比我大十岁,结果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西湖老人笑著看著他的儿子。「当初你和那个女孩处得可真好,」她说。「你那时候离开对谁都有好处。」
「是的,」她的丈夫说。「可怜的女孩,你走后她就变得很奇怪了。」
「妈,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哎,我认为事情在这之前就开始不对劲了。不过,儿子,你那时也的确是个小帅哥。」
盖瑞看起来很不安。
「事情都过这么久了,」他说。「嗯……克里斯派圣奥比先生好吗?」
「非常好。」我说。
「身体很健壮吧?」
「没听过他有什么病痛过,詹姆士你听过吗?」我问。
「从来没有听过。」
「我想他一定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我完全同意,这是最贴切的形容诃。」詹姆士说。「你不觉得吗?」他问我。
「一点也不为过,百分之百赞成。」我回答。
「高大、挺拔,声音宏亮、气势非凡。」盖瑞低喃地说著。
「百分之百正确。」盖瑞看起来好像很满意般地大笑著。
西湖老人拿了些饼乾来搭配酒。「这简直像个庆祝会嘛!」詹姆士说。
「哈,波林先生,」西湖老先生说。「我们不是每天都有个儿子从纽西兰回家看我们的!」
这真是个有趣的早上。
我正往佛萝拉家走去,当我离小屋不远时,很惶恐地,我碰见了佳斯顿马奇蒙。
「午安,」他开心地大叫,「我猜得出你要去哪里,我还以为自己是孤孤单单的呢!」
「我了解。」我毫无情绪地说。
「我想她一定很喜欢别人去看她,她总是一副期待的样子,我真为这个老小姐感到惋惜。」
「我不认为她姊姊喜欢别人来打扰她们。」
「这就是你都选在她离去时来访的原因吗?『猫一离开……』人们是这么说的吧?」他真的激怒了我: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盖瑞·西湖正跨出大门。他也来小屋探望她,这真是太奇怪了。
「哈罗!」他说。
我回应他的问候,然后转向佳斯顿马奇蒙,说:「这位是盖瑞西湖先生。」
「我知道了,」佳斯顿说。「能回到自己的国家和家人见面,感觉一定很棒。」
「的确很好。」盖瑞说。
「你很快就要走了吗?」我问。
「明天。我很高兴能回到这里,不过美好的事物总是结束的前兆,哎!」
佳斯顿说:「我敢说你很快就又会再回来的。」
「太远了,而且这些旅费是我多年的积蓄存下来的。」
「